“再找找你身上还有可用的东西没?”容景提醒。
云浅月立即伸手去摸,摸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正是她从容景身上搜刮来的玉佩,她看了一眼立即又揣回了怀里,果断地道:“不成,这块玉佩比一尊佛像还值钱。不能用。”
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缓缓道:“一块玉佩换十二尊佛像,赚的还是比损失的多。”
“那也不成。”云浅月立即摇头,“玉佩揣着多方面,佛像太麻烦了。而且我喜欢用最少的损失换最大的利益。所以,玉佩坚决不用,打死也不能用。”
“那你身上还有能用的东西吗?”容景询问。
“没了。”云浅月垮下脸,“我太穷了。身上一块银子都没戴。”
“你还有一枚手镯。”容景目光定在她手腕上,提醒道。
“对呀,还有一枚手镯。那就用这个了……不行,这个也是很值钱的。”云浅月刚要扒下手镯,又住了手。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容景摊摊手,“这些佛像你只能不要了。”
云浅月看向别处,除了十二尊大佛像空无一物,就算她现在想掰下一个佛脚或者佛手来都没那么大的力气,她不由又低头看向手镯,一咬牙,“算了,就用它吧!”
“这枚手镯流传大约百年。是当年的始祖皇后佩戴的。她曾经是云王府嫡女,后来和始祖皇上相爱,皇上得到了一块南海碧玺,命天下第一能工巧匠打成了这枚手镯送给了她,用此作为定情信物。后来始祖皇帝和皇后情深,始祖皇帝言历代皇后都出身云王府,所以,这枚手镯经历了天圣每一代皇后佩戴后都会传给下一代皇后,而你太姑姑没等你姑姑入宫就去世了,所以她去世前就将这枚手镯传给了当时还是云王府嫡女的你姑姑。你姑姑后来承蒙圣恩入宫为后,她入宫前,将这枚手镯传给了你。”容景看着那枚手镯,清泉般温润的眸光闪烁着难以莫测的情绪,声音却依然如故。
“呀,南海碧玺啊!这么说它真的还是很值钱的。”云浅月看着手镯,她从来到这里一直没仔细看手腕上这手镯,如今一看可不就是碧玺吗?还是上等的碧玺。
“嗯!”容景点头。
“比你那块玉佩还值钱?”云浅月问。
“大约是同等价钱,但是这枚手镯不在于它的价钱是多少,而是它背后所代表身份。你若是成为天圣皇后,还何必要在乎这里这十二尊佛像?这一生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所以,它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容景看着云浅月,神色话语都含了几分漫不经心,坚毅道:“所以,依次来说,我那块玉佩比你这枚手镯差远了。”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蹙眉。这枚手镯原来是天圣历代皇后佩戴之物。那她还真不能砸了,要是砸了的话会不会闯祸?老皇帝会不会杀了她?她小脸皱成一团,抬头问容景,“这枚手镯要砸了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自然是有的。若是皇上知道你为了要这十二尊金像而砸了这手镯的话,估计不会放过你。毕竟是历代皇后流传佩戴之物。抄家灭族也不是玩笑。”容景道。
“那看来还真不能砸了。”云浅月苦下脸。
“我看你还是砸那枚玉佩吧!反正是我的玉佩,被你抢去,它就是一块玉佩而已。没什么用处。比你这手镯能够带来的荣华富贵可是差远了。”容景建议。
“荣华富贵如烟云,真金白银才实在,我又没想进宫做皇后去。这手镯虽好,你一说这代表的破身份我以后戴着也难受。就用它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用这枚手镯砸了开机关换金像了?就这么决定了。”云浅月再不犹豫,将手镯从手腕上扒了下来。递给容景,“你毕竟是男人,比我劲大。来,你来砸!”
容景看着递到他面前的手镯,微微挑眉,“你确定用它?不用那块玉佩?”
“废什么话!就用它了。”云浅月摇头。
容景伸手接过,眸光似乎闪过一丝笑意,对云浅月低声道:“你放心,你砸了手镯开机关换十二尊金佛像之事我一定不说出去。就说我们掉进来时候碰到墙壁摔碎了。”
“够哥们!”云浅月满意了,这丫的关键时刻还是不错的。
容景轻轻掂了掂手镯,手腕用力,手镯像房脊那处凹凸之处飞了去。只听“啪”的一声清响,手镯正中那凹凸之处,清响过后,手镯快速像地上坠来,而方向正是容景和云浅月所站的方向。
虽然二人武功尽失,但以他们的身手接一个手镯还是很容易的,只要前走一步,云浅月跟没看见似的,任由那枚手镯向地上落去,而容景也未伸手去接。这次更脆的一声清响,手镯落地,一摔八瓣。
“碎的瓣数太多,这回想要修复都修复不上了。”容景似乎为这枚手镯惋惜。
云浅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丫的就装吧!她盯着那处凹凸之处看了半晌,那处没有动静,她疑惑道:“咦?难道错了?”
“估计是你找错了破解之处。可惜了这枚手镯了!”容景点头。
“难道我真跟这些金子没缘?”云浅月不由泄气,她自诩精通机关暗道此术,此时也再找不到出口了,她摆摆手,“那算了,今日得不到,等被老皇帝得到之后我去盗国库得了。”
“你可真是不死心。”容景似乎有些无语。
云浅月抬步向钱焰破解暗门之处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沉重的响声,似乎开门声,她不由回头,只见佛像向地上陷入。她一喜,“哈哈,原来这处门在地下。果然奇妙。”
“上天还是厚待你的。”容景笑着道。
“不知道研究这机关暗器之人如今还活着不?要是活着我一定找他去喝一杯。”云浅月看着那些佛像一排都像地下陷去,她啧啧赞叹。
“据说是圣祖时候的一位奇人,如今百年已过,如何能活着?你若是想找他喝一杯,估计要等百年之后去地府找了。”容景道。
“那也行,就百年之后再去地府找他喝。”云浅月脚步又转了回来,盯着那些佛像脚下,看了半晌,又啧啧赞叹道:“原来上面的机关只不过是开启底下这些佛脚处的暗门的,看这形式暗门地下还是有暗门的,那里才是真正的第三个门。”
“嗯!”容景点头。
“只要能将这些佛像先隐藏在这里就行,我有办法让钱焰打不开这个暗锁。那么这些佛像就安全了。”云浅月又道。
“嗯,只要你有本事不让钱焰发现这处且破解开就成。这天下如今除了他外,再无人能超过他。”容景再次点头。
二人说话间,外面又传来夜天倾大怒声,“钱焰,你是不是不能破解开?”
“回太子殿下,在下无能……”钱焰惶恐的声音传来。
“我看你真是不想要脑袋了!”夜天倾大怒,喝了一声,“来人,将这个……”
“太子皇兄,你要是将他杀的话,这天下间就没人能破解开了。钱门主被公认为这一代钱门的奇才。只是这暗道可是始祖爷在世时候的奇人所建。他如今破解不开,也是有情可原。”四皇子拦住夜天倾的话。
“阿弥陀佛,四皇子说得不错!还是让钱施主再继续破解吧!”灵隐大师也道。
“太子殿下若是杀了他,这门就是个死门了。景世子和本世子家妹岂不是要真困死此地?自然不能杀他。”云暮寒也立即道。
“那你继续吧!”夜天倾尽管再急,也是无奈。
“是!”钱焰以后衣衫浸湿。抹了抹额头的汗继续研究。
此时里面十二尊佛像已经全部沉入地下。
云浅月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伸出手在佛像的头顶按了两下,十二尊佛像所在的地面瞬间转换起来,顷刻间从地下顶起十二块玉石打磨的厚重板面,就将佛像掩盖住,玉石的地板面和佛堂铺地的石面吻合,不留一丝缝隙。整个佛堂空空如也,好像那些佛像从来不存在过一般。她转过身,喜滋滋地看着容景,“大功告成!”
容景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神色,低声轻笑。
“你我现在就赶紧在这地上走个几十圈,将这些佛像存在的痕迹消灭掉。否则管看这灰尘的印迹人家就能发现,而且我们被困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能坐着不动吧!”云浅月对容景吩咐了一声,立即在地上绕着圈圈走起来。
“好!”容景赞同,也跟随着云浅月在佛堂的地面上转圈而走。
二人走了大约几十圈之后,云浅月走不动了,停下脚步对容景道:“行了,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再不出去真饿死了,不饿死也折腾死了。”
“嗯!”容景点头。
“你先快靠着墙壁坐下,我动了机关,让钱焰打开,我们就出去。”云浅月指向一个方向,对容景道。
容景向云浅月指着的方向走去,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云浅月走向墙壁,在墙壁上轻轻按了两下,将机关瞬间转换了个位置,既不让外面的钱焰太快开门,也不让他发现是她在里面动了手脚。弄完之后她寻了个距离容景很远的位置,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唔哝道:“折腾死我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并未言语。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只听外面传来钱焰惊喜的声音,“在下找到破解之法了!”
“那还不快些!”夜天倾立即喜道。
“阿弥陀佛!希望景世子和云府浅月小姐安好。”灵隐大师打了个佛偈。
“他们一定安好!”云暮寒肯定地道。
“还磨蹭什么?快开门啊!”夜天煜催促。
只听咔咔两声清响,清响过后墙壁忽然裂开两道缝隙,石门不是左右移动,则是由下自上缓缓上升,只听钱焰赞叹道:“原来破解之法在脚下,是在下愚钝了,果然精妙!”
云浅月心里翻了个白眼。迂腐的白痴!本来昏暗的佛堂顿时射进刺目的光亮。容景和云浅月均不适应地闭上了眼睛。
“月妹妹!”夜天倾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容景和云浅月各俱一边,他直奔云浅月而去,“你可还好?”
云浅月恍若未闻,闭着眼睛不动。
“太子皇兄,你这不是废话?困了三日三夜,如何能好?”夜天煜随后走进来。
云暮寒落后了夜天煜一步,进来也直奔云浅月。
“世子!”弦歌的声音传来,在云暮寒之后,疾步奔向容景。他一直跟随众人在外面守着,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还好!”容景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弦歌连忙蹲下身去扶容景,当触到他虚弱的脉象不由一惊,睁大眼睛,“世子你怎么会……”
“先出去!”容景打断弦歌。
弦歌惊异于容景武功尽失,他向云浅月所在处看了一眼,收起了惊讶,立即弯身抱起容景。想着世子这次定是为了救浅月小姐耗费了一身功力。他不由心疼。世子一身功力博大如海,如此为救浅月小姐而耗尽,真值?
“月妹妹,你如何了?”夜天倾走到云浅月身边,伸手要去抱他。
云暮寒快夜天倾一步将云浅月抱起,不发一言就转身向外走去。
“云世子!”夜天倾出手拦住云暮寒,沉声问:“你做什么?”
“她在这里困了三日,自然要赶快出去!”云暮寒看了夜天倾一眼,“希望太子殿下尽快查明吾妹和景世子被陷害的原由,给云王府一个交待!”
夜天倾撤回手。
云暮寒不再说话,带着云浅月向门外走去。
“阿弥陀佛!恭喜景世子和浅月小姐吉人天相。”灵隐大师看着空荡荡的佛堂,一双老眼难掩讶异。他是知道这里有十二尊佛像的。何时被人取走了?
“承蒙大师佛光相护了!”容景话落,看向夜天倾,“太子殿下的确要查明此事。我若不是相救及时与浅月一起摔下此地的话,她怕是必死无疑。”
夜天倾面色一变。
“弦歌,回后山别院!”容景不再说话,对弦歌吩咐了一句。
“是!”弦歌立即抱着容景跟随在云暮寒之后也向门外走去。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玉镯为何碎了?”夜天倾忽然发现地上碎了八瓣的玉镯,立即弯腰捡起来,对被云暮寒抱着离开的云浅月询问。
云浅月自然懒得说话,闭着眼睛在云暮寒怀里一声不吭。
“我们摔下来时碰碎了。”容景再次道。
夜天倾俊颜一白,他自然知道这玉镯所代表的什么。一时间只看着碎了八瓣的玉镯无言,脸色极为难看。
云浅月心里哼了一声。云暮寒和弦歌自然不再理会。二人分别抱着云浅月和容景很快就出了石门,均施展轻功向后山别院而去。
云浅月出了地下佛堂才发现这是似乎就是达摩祖师堂的大堂,那天她在南山山顶看到灵隐大师论法的地方。她瞥了瞥嘴,大口吐了一口浊气,还是活着比较好啊!她对云暮寒虚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