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姐心肠好,我看得出来,她也是舍不得你的,你若是再哭下去,小姐该难受了。小姐也是为了你好。”
“赵妈妈,你说我以后还能回来?”彩莲哽咽地问。
“嗯,你伺候小姐让小姐比以前开朗多了。小姐会念着你的好的,等你祖母百年之后,若是你想回来,我帮你和小姐说说,小姐会同意的。”赵妈妈点头。
“好!”彩莲抹净脸色的眼泪,由赵妈妈拽着走了出去。
听雪、听雨以及浅月阁的众人没想到云浅月突然就要彩莲回家侍奉祖母,都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不舍的情绪,但又释然,想着小姐心肠好,彩莲祖母要过八十大寿了,身边怎么能没个**之人?也都连忙出去相送。
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彩莲被众人送出浅月阁,帘幕遮挡下,她脸色晦暗不明。
不多时,云孟匆匆进了浅月阁,人未到,声先问,“小姐,又出事儿了!”
“何事?”云浅月打开窗子,看着云孟。
“大小姐哭着跑了回来,说誓死不嫁孝亲王府的三公子,若是谁让她嫁,她就去死。”云孟站在门口,禀告道:“如今她房里闹呢!将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孝亲王府三公子的事情是凤老将军请德亲王做的媒,我本来也不愿意,但是她自己死活要愿意,如今我同意了,她却又来这一手?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由着她吗?你告诉她,必须得嫁,死也得嫁!不嫁不行。”云浅月清声道。
“小姐,大小姐不嫁不是正好?您……”云孟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
“你只管去告诉她这个就行。”云浅月摆摆手。
云孟点点头,不再多言,疑惑地转身走了出去。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转身走回软榻上坐下。她刚坐下,从窗子无声无息飘进来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她放下手,看着面前的人,“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云香荷死也不嫁了?”
三公子扬唇一笑,“那个女人一见我的样貌便打了退堂鼓。我再略微施了点小手段,她就死活不嫁了。”话落,他一撩衣摆坐在了云浅月身边,粉刺地道:“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姐妹,怎么差得这么远?”
云浅月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三公子一眼,“哪里差得远了?”
“哪里都差得远!以貌取人,榆木脑袋,愚蠢无知,拜高踩低,还自以为是。”三公子看了云浅月一眼,认真地道:“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尤其是容貌。”
云浅月收起心思,扯动嘴角,淡淡一笑,“云香荷是凤老将军的外孙女,自小就仰仗着凤老将军的宠爱和凤侧妃在这云王府后院作威作福,恃宠而骄也不奇怪。”
“若只是恃宠而骄还好,但没有自知之明愚蠢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是大忌!”三公子伸手撤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媚色天成的容颜,“我刚刚听你说让她死也要嫁给我?这样的女人我可不娶。”
“你放心,她嫁不了你。她一会儿就忍不住会去找我爷爷,爷爷不理她,她会去找我父王,我父王如今已经厌烦了她屡次胡闹,也不会理会于她,她就会去找凤老将军。凤老将军耐不住她央求,大约会去找德亲王收回保媒,德亲王会找孝亲王,那么孝亲王会去找皇上,皇上这一招失效,又会换别的招数了。”云浅月伸手拿过三公子手中的面具看了一眼,忽然眯起眼睛,“你这个面具哪里来的?”
“这个面具是我一直戴着的,我跟你说过,十几年前有一个人给了我面具和教给了我武功。”三公子看着云浅月神色,又扫了一眼面具,“怎么了?有问题吗?”
云浅月看了一眼三公子,将衣袖里收起的夜天倾带着的两个面具拿给他,“你看看,这三个面具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三公子伸手接过那两个面具,一个面具是陌生人的,一个面具是云暮寒的。面具所用的材质虽然不一样,但制作的手法一样,他惊异地看着云浅月,“这两个面具是哪里来的?”
云浅月缓缓将今日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话落,对她道:“这是夜天倾脸上的,当时叶倩将人送来的。但是不是她手里的面具还很难说。毕竟她一个人做不来在太子府和云王府偷梁换柱的事儿。”
三公子点点头。
云浅月伸手入怀,拿出风烬留给她的两个本子递给三公子,又起身走到床前,伸手在中间的一块床板上轻轻一拍,“啪”地一声轻响,一块碧色的玉牌掉在她手上,她拿着玉牌掂了掂,对三公子道:“这是风阁的风云令,你拿着它去醉香楼天字一号房。有人会带你去风阁。从今以后我将风阁交给你,你尽快熟悉风阁。”
三公子看着云浅月手中的碧色令牌扬眉,“墨红一动风云震的风阁?你就这么给我?”
“否则还怎样给你?洗手烧香,举行个交接仪式?”云浅月笑看着他。
三公子伸手接过令牌,“你就这么信任我?”
“世界上能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想说你很荣幸吗?不必了!”云浅月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递给三公子,见他只是看着她并不接,她将茶杯塞进他手里,转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和他手里那杯茶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泠的响声,她笑道:“我答应你,有朝一日,给你找个好媳妇。绝对不要云香荷那样的!”
三公子脸一黑。
云浅月端着茶抿了一口,须臾,她将茶杯放下,伸手入怀,将她自己画的那副紫竹图画拿出来递给三公子,“将这个放在孝亲王书房的桌案上,一定不能让人察觉是你做的。”
三公子疑惑地看了云浅月一眼,伸手接过图画展开,蹙眉问,“这是什么?”
“据说百年前荣王曾经画了一副紫竹林图送给贞婧皇后。贞婧皇后死后,那副图陪着她埋入了皇陵。”云浅月漫不经心地道。
三公子面色闪过一抹沉思,将手里的画卷扬起,“就是这幅图?”
“自然不是!”云浅月笑笑,“但假的有时候可以以假乱真。”
三公子点点头,“你想做什么?”
“我想看看孝亲王会如何!”云浅月向窗外看了一眼,“是不是会将这副图卷交给老皇帝,或者是私自藏起来,或者是寻找画卷上的秘密,再或者是别的选择。人活得久了,总会有许多秘密。这就需要我们给她一个导火索,让他的秘密引爆,或者他去引爆别人的秘密。”
三公子点点头,攥紧画卷,“你放心,我定然能悄无声息将这幅画卷放在他书房的。”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云浅月笑着点头。
三公子又看向手中的画卷,扬眉,“这副图你是在哪里弄来的?景世子是否知道?”
“大约是知晓的吧!别说这个京城,就是天下间哪里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云浅月眸光闪过一丝轻忽,“他可是容景,荣王府世子。”
三公子忽然一怔,看着云浅月,“你有心事?”
“谁能没有心事?”云浅月轻忽退去,对三公子认真地道:“从今日起,我将风阁给你,你就要记住,你不单单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而是风阁的主子。风阁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你行事必须要谨慎。所有事情必须先询问过我可不可行。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一旦行一步差错,那就不是几个人的性命会丢失,而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之忧。”
“好!”三公子郑重地点头。
“你现在尽快将风阁熟悉接手,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有任何动作。”云浅月再次嘱咐。
“好!”三公子再次点头。
“风阁养有信使,你从中找一只适合你饲养的用。风阁的每个人都养一种带有编号的信使,甚至每个人的信使都不一样。一旦信使出错,或被猎杀,我们能第一时间就知晓是哪个环节或者哪个人出了错。”云浅月看着三公子,“你找好信使后告诉我,以后我们就用你的信使传信。”
“嗯!”三公子点头。
“如今天色不早了!你今日先回府将画卷放在孝亲王书房,然后就回你的院子等着,孝亲王必然会为了云香荷誓死不嫁之事去找你麻烦。你应付过去他后就去醉香楼。”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只见日色偏西,她又道。
“好!”三公子起身站了起来,将那副图塞进衣袖,又将他的面具戴上,之后看着手里剩余的两个面具道:“这两个面具怎么办?”
“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叶倩定然与西延你母亲认识的人中有某种联系,或者说根本就与你母亲有联系。这种面具精致,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出的。你接手风阁之后可以派人查探一下这件事。”云浅月看着那两个面具,伸手将云暮寒的那个面具拿过来,对他道:“不过这件事情不必操之过急,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嗯!”三公子点点头,“那我走了!”
“走吧!”云浅月摆摆手。
三公子足尖轻点,顺着窗子飘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云浅月重新做回软榻上,想着叶倩真不能小看,她在三年前敢和夜天逸交易,如今又和西延有某种联系,她的母亲居然还是南梁王后的胞妹。如今又在天圣,偷梁换柱带走了云暮寒,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浅月小姐!”云孟声音从外面再次传来。
“说!”云浅月坐在软榻上不起身。
“大小姐听了您的话之后去找老王爷和王爷了,如今备车出府了,大约是去了凤老将军府。”云孟看着屋内,“大小姐像是疯了一般,老奴没拦住。”
“没事儿,让她去!”云浅月想着三公子说使了小手段但对于云香荷来说估计就是了不得的大手段了。她越疯越好。
“老奴见彩莲离开了,赵妈妈说您要换婢女?”云孟又问。
“对。你今日就贴出告示,我要招婢女。要求还和每次一样。”云浅月吩咐。
“好,老奴这就去!”云孟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屋中静了下来。云浅月闭上眼睛,容景的话不由映出脑海。谁的分量轻?谁的分量重?他怎么可能在她心中不过尔尔?
“臭丫头!又是这副样子!是不是又挨了欺负?”南凌睿推开门走了进来。
云浅月闭着眼睛不睁开,倦倦地道:“没有!”
“没有?鬼才相信!”南凌睿轻嗤了一声,来到云浅月身边伸手不客气地区扒她眼皮。
云浅月将他的手打掉,瞪着他,“你刚从荣王府回来?怎么样?那个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南凌睿摇头。
“不认识?”云浅月挑眉。
“她根本就不是南梁的人,而是西延的人。”南凌睿道。
云浅月有些倦意一扫而空,“怎么可能?那些人都是南梁的人,就算我认错,难道容景也会认错不成?”
“他是南梁的人没错,但他受命于西延。”南凌睿冷哼一声,“容景不是神,他是人,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他就该什么都知道?臭丫头,你未免对他太过推崇了些。以为天塌下来他都能撑起不成?天下任何事情他都要了如指掌?告诉你,他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云浅月一怔,忽然没了声。
“你自小不是谁都不信吗?如今怎么就偏偏如此信他?”南凌睿瞪了云浅月一眼,“看你那点儿出息!”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南梁的人但受命于西延。你去的时候那个人不都死了?”云浅月压下心中忽然汹涌而出的情绪,看着南凌睿。
“他的身上刻有西延的宫印,是西延的隐卫。宫印你不会不知道吧?代表终身效忠西延,永不背叛。”南凌睿道。
“青影是容景的隐卫,怎么可能会不查他的身?”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哼了一声,“你知道这个人的宫印刻在什么地方吗?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人,容景的人和他一样清高,才不会去看一个男人的**。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点头,容景看着温和,骨子里其实流传着尊贵清高,那种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泯灭不去的。他的手下也随他的性情,不止是青影,弦歌、青裳、青泉、连一只鸟青啼都是如此。她蹙眉,“那些刺杀云暮寒被我杀的人也一样?都是西延的人?”
“那些人如今都在夜天逸手里,我没有去看,这件事情不好论断。”南凌睿道:“如果他们都是西延的人,说明西延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要警告云暮寒,或者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刺杀他。如果那些人是南梁的人,说明那个头目是西延人混入了南梁,受了南梁人的指派,那个人也许是国师,也许是其他人。但不管是那种情况。这件事情说明西延也有人知晓了。”
云浅月点点头。
“这些年西延为南梁马首是瞻。但背地里其实如何你想必也清楚,不过是各自打着主意而已。”南凌睿冷笑一声,“大国泱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