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抖落下,在衣服上看不到的菜,淡声道:“公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换衣服了。”
安庆愤怒的看着她,不管自己如何说,似乎对方都不放在心上,甚至如此轻看自己,那自己这个公主要如何在皇宫中继续混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
“你这个狐狸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勾引我父王,让他将你带到这里来!”说着上前推一把仍旧在自顾找着衣服上不干净处的唐白银。
本来一直心不在焉的唐白银哪受的的了她这么一下,加上地上流着的油水,立即向后倒去。
混乱中,只拉到一样东西。
“嘭!”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的还有,唐白银的至从安庆公主到来时被罚跪在门边的两个丫鬟,以及安庆公主带在身后紧紧跟着的两个丫鬟。
四人,两两结合,分别呼唤着自己家的主子。
“娘娘,您怎么样。”这是月满用轻功飞扑过来的声音。
“皇贵妃娘娘,您压着公主了。”这是如儿实话实说的声音。
而安庆公主带来的两个丫鬟,只顾一边喊叫:“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呜呜……”
这哭声似乎比被摔的屁股都两半的唐白银还惨烈。
她看看被自己压着半边身子的安庆,皱着眉道:“谁让你乱推我的!”
安庆公主被她一个重压弄的差点断气,怒吼道:“狐狸精!你不得好死!”
唐白银瞥她一眼,慢慢起身,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安庆正躺在她自己造的孽中,那些杯碟碗筷,甚至是乱七八糟的菜,全被她当成了床,心中暗道,这下她一定摔的非(炫书…提供下载…)常舒服。
直到唐白银在一边的月满搀扶下起身,才淡淡道:“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
仍旧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的安庆,瞪大充血的眼睛看着她,无法再说出任何话来。
唐白银见她疼的脸色发白,没好气道:“活该!”
又想想,拍着一边一个在安庆身边大哭的两人。
“喂,去给你家主子找医生……哦,是太医。”
那个小丫鬟抬起头看看唐白银,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安庆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正至上而下看着她的唐白银。
“我只是怕你死在我这里,不好向圣上交代,你要感谢就感谢你母亲将你生在了帝王家,你的生命才会如此宝贵,否则,在我唐白银看来,像你这么大的小丫头,用心却如此恶毒,只有活该两个字,最适合你。”
☆、以死威胁
安庆一阵语塞,直挺挺躺在地上,看着她一双冷漠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只刺激的后背插入的各个碎片一阵疼痛。
唐白银见她老实的不开口反驳,站开身,对身后的月满吩咐道,去打水来。
“娘娘,您的手!”
如儿惊呼一声,慌乱的看着唐白银一直小心的隐藏在衣服下的手,正滴滴嗒嗒的往下滴血。
那里明显是靠近人死亡自杀时,割脉的地方。
唐白银手一抖,毫不在乎的瞥一眼,才慢吞吞说道:“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皮。”
如儿哪里肯信,立即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只见一个瓷碗的碎片深深的插在右手腕上,顺着那碎片直往外冒血,起初到是一点点,随着唐白银的动作,整个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毫不吝啬的往外冒,整个过程,如同想要死亡的人的不吝惜自己的身体那样。
月满同样在旁边焦急的看着,同时还不时的看向一脸异色的安庆公主,最终跺跺脚道:“娘娘,这样不行,奴婢去通知圣上。”
唐白银冷声喝止:“不许去!”
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是觉得不愿意见到李旦的,更何况,此刻还躺在地上等待太医来救治的一位公主,闭上眼睛就能够想到,对方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为这样该有多愤怒。
而唐白银是什么,她心灰意冷的想到,唐白银只是抓捕唐家堡中人的诱饵,只是这宫中女人的假想敌,只是这个小公主视为仇人的小三。
月满刚走到门边的脚步一顿,随即就又想继续向前走,不理会这时的唐白银。
只听身后传来她平静的声音:“如果你敢去,我现在就让这伤口变大,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死呢。”
“娘娘万万不可。”在她身边照看着的如儿,焦急的阻止她另一只手搭上右手,想要将瓷片深入的举动。
☆、受伤
月满绝望的回过头,愤愤的看一眼正在一个丫鬟搀扶下,小心起身的安庆公主,心中充满愤怒,已经将唐白银完全当成自己誓死效忠的主子的她,如何能够看到自己的主子被欺负成这样,到头来还有这样那样的担忧。
如儿刚到仁和宫中对唐白银此刻的行为万分不解,一个女人受伤时最应该得到的不就是她丈夫的关怀。
即使那个女子是一个妃子,他的丈夫是当今皇上,但是圣上不是最疼爱,宠幸她的吗。
她压下心中的疑问,扶着唐白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太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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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公主在小丫头的努力下,终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脱离出来,娇身惯养的她,怎堪忍受那些菜混到一起流在自己身上的气味。
唐白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似乎她没有自己想象的伤的那么重,本来以为被碎片完全弄伤的后背,其实只有一处戳进一个尖利的碎片。
而且因为扎的地方不是血脉一类的地方,皮肉组织下,只流一会血后,就慢慢的停止,只有对方,一身公主装饰此刻变成了街边的小乞丐,看起来吓人了点。
而安庆公主呢,至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后,就没有停止眼中对唐白银的恨,那双水灵的大眼完全被遮住了灵气,只有满满的怨气和愤怒,时不时的嘴中还呼痛道:“哎呦,痛死我了,狐狸精,我一定告知父王,你将我弄伤的事!”
“狐狸精我诅咒你流血而死。”安庆低下头看到她将手腕搁置在一旁,直接向一边的碗中接着血液的唐白银,恶毒的说道。
唐白银没理她,只顾看着碗中的血液多少,现代人应该都懂的一些医学常识,只要不超过一定的血液,就只当是义务献血,只是这方式恐怖了一点而已。
月满站在门边,焦急的看着唐白银无所谓的态度,又不时的看向进入仁和宫的入口处,一边担心自己的主子生命,一边又担心圣上知道自己知情不报的惩罚,最重要的是,照主子这般流血方法,会不会死。
如儿也抬起头,困惑问道:“月满,太医还没来吗?”
☆、太医院休假
好一会后,那个公主身边的丫鬟,才气喘嘘嘘的从远方跑来。
月满等待在门边终于看到,立即振奋道:“娘娘太医来了!”
唐白银轻点下头,然而最后进来的小丫鬟,刚冲进来,就跪在安庆公主面前。
禀告道:“公主,奴婢该死,奴婢到太医院中后,被告知太医院的太医今天都休息了,没有一个太医在。”
那小丫鬟,一边说还一边忍受着安庆即将爆发的怒火,奋力的将脑袋磕在坚硬的地上,请罪道:“奴婢办事不力,求公主恕罪。”
唐白银看着眼前一幕等级制度的差别待遇,心中一阵不舒服,又见那小丫鬟头都磕青了,至从小丫鬟说太医院没人的安庆,冷着一张美人脸。
“滚,你这个笨蛋,去找我父王来!”
安庆怒吼一声,唐白银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受着伤,就要一脚踹向那丫鬟了,因为对方明显害怕的向后一缩,那甚至是一种习惯性动作,条件反射。
丫鬟缩缩脑袋,害怕的说道:“可是,可是圣上,圣上……他,奴婢不知道圣上在哪,而且也不能接近乾清宫。”
“公主是否可以离开这里了,既然太医不在,也不会进行医治,公主慢走,本贵妃不送!”
唐白银越听越觉得厌烦,不想再继续听这主仆之间一个天上似的高贵,一个尘埃里似的低贱,不满的打断道。
安庆此时也不觉得疼痛,只在训斥着丫鬟时偷偷看着唐白银那张毁容似的脸,加上手上仍流着,但变小的血液,使得对方脸色极其苍白,心中甚至开心的想到,要是太医不在,就让她流血而死才好呢。
这时听到她驱赶自己的话,立即反驳道:“本公主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与你何干!”
唐白银无奈的翻翻白眼,知道太医已然不可靠,而耳边的恬噪还在继续。
“公主想待着就请继续,只是不知道,这身上的伤,唉……这气味好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啊,月满去将我房中存的花粉水拿来,洒一洒。”
唐白银似真似假的用左手扇在鼻子边,并示意如儿打扫房间。
两人都站在原地不动,担忧的问道:“娘娘您的手,还流着血呢。”
☆、来日方长
唐白银其实刚才就悄悄将碎片取出,现在只需要清洗下伤口,包扎下就好,因为自己手中留的还有敷脸上伤口的药,到不怕不好,只是想让它痛着,给自己一个教训而已。
在以后的日子当中,一日不离开皇宫,一日就要受到这些皇宫中一切的挑战。
安庆公主其实早就不能忍受自己后背的疼痛,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更是不舒服,自己何时如此狼狈不堪过,从小就被父王教导宫中的礼仪最重要,现在自己是不是如疯子一般。
想到这里冷哼一身,命令道:“月盈、月红,扶本公主回宫。”
两个丫鬟分别应了一声是,就上前一边一个,如捧个祖宗那样扶着她。
唐白银拿着手中擦洗着伤口的毛巾,看着一步步走到门口还不忘,姿态礼仪端庄的安庆。
喊住她道:“安庆,我们来日方长!”
“狐狸精,我迟早让父王将你打入冷宫!”
安庆公主站住,留下一句狠话道。
唐白银继续擦着自己的手腕边的血液,只回道:“我很期待,安庆你只管放马过来,甚至,今天的事,你都可以添油加醋的告知你父王,看看到底是哪个被处罚!”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一下唬住离去的安庆公主。
她在门边转过身:“狐狸精你少得意,就算是父王宠你又如何,你只是他众多妃子中的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父王没有,等他新鲜劲一过,你就等着死在冷宫中吧。”
唐白银抬起头,冷眼看着她,小小的女孩就有这样的见识,那么是说明即使是李旦的宫中也会有着那么黑暗的一面吗,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么现在这种把握归为零。
“也许,公主先一步离开皇宫,来不及见到本贵妃的将来呢,我到是期待公主将会嫁到哪里。”
安庆一阵气结,前段时间,宫中曾经大乱过一次,那就是在前线吃败仗后,对方要求和亲来解决,那么这个牺牲品自然落到皇宫中唯一的公主身上,那时是自己跪在雨地里恳求自己父王一天一夜,才没有成功,而是继续打下去。
☆、如果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就去争取1
她不会不记得,当时父王的眼神有多么无奈,又有多么痛苦,他不像哥哥那样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战争,而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所谓的和平,这不是可笑的吗,大唐一个堂堂的公主却去嫁给蛮人!
唐白银也是无意中,听墙角得来的消息,又联想到历史上因为战争和亲的公主,各个悲惨的命运,想来这里的朝代也会有着先例,自然说出来,让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心中自己掂量。
虽然自己想要让宫中的人恨上,但是却不愿意与这个公主有什么正面冲突,只希望她从这里的一切,出去后不不要告诉李旦,谁知道那个看不透心思的家伙,会如何想,万一,他片面的相信自己的女儿呢?
唐白银看这安庆终于在郁结中离去,低下头,省思自己的心,为什么会不愿意他知道,就好像,一直在掩饰着什么一样,或许彼此都在掩饰着。
她低下头,走到后间,同时说道:“你们下去吧,我没事,正好上次涂脸的药还在,只要敷上就可以止住血了。”
月满还想说什么,却被如儿一把拉住,小心道:“娘娘既然说没事,那奴婢们先退下了。”
唐白银背对她们点点头,沉浸在思考中没有说话,只听到身后如儿对着月满说:“我们不要去打扰娘娘,抓紧把这里收拾好,再去太医院看看,有没有太医,来给娘娘看下伤口,才是要紧。”
唐白银走进内室后,并不急着先找药,只坐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脸。
她用手附上去,仍旧如同五年前一般,将自己的右眼遮住,只有左眼深深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对内心的省视,就好像通过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