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佛嗔目切齿,然却莫可奈何,正待回身找掌门求情之际,妙圣及妙云长老、罗汉堂主了残业已赶来。
妙圣冷道:“发生何事?”
妙佛道:“这小妖女和悟利是同路人,两人私生活不检点,现在又把悟宝当人质,想以此逼迫放出悟利,弟子怎能让她得逞,尚请掌门下令逮她治罪,纵使牺牲悟宝亦在所不惜!”
此语一出,悟宝脸色顿变,差点又喊出老爹怎又出卖自己,切急叫道:“师父怎可牺牲我?!”
妙佛冷道:“一切自有掌门处理,求我也没用!”他深知掌门决不肯让悟宝牺牲,干脆倒将宋两利一军,且显出自己大义灭亲风范。
果然妙圣掌门冷道:“有任何事,先放了人质再说!”
夜惊容冷道:“你怎不先放出宋两利!”
妙圣冷道:“看来你跟他关系匪浅!”
夜惊容冷道:“那是我们的事,放是不放?”
妙圣道:“这是少林家务事,你也要管?”
夜惊容道:“他早已还俗,是你们硬要栽罪,我第一个看不惯!”
妙圣冷笑道:“少林寺再不济也容不得阁下撤野!来人,拿下!”
他有意掂掂对方斤两,猛地一喝,十八罗汉阵登时发动,强逼过来。
十数文长棍抢攻如怒蛇,围成一张巨网迫近。
夜惊容突地抄起悟宝旋转挡去。
怒棍全数落击悟宝身上,疼得他哀哀痛叫。
妙佛见状怒喝,大力金刚掌盘空劈来。
夜惊容岂肯退缩,玉笛猛地抢封,笛孔啸出数道劲流,撞向金刚掌劲,似若怒蛟斗狂虎,砰碎巨响,劲气撞喷数丈,迫得周遭诸人血脉闷胀,功力较弱者已退数步。
双方斗得五五波。
妙圣掌门见状诧惊,这女娃瞧来二十左右,何来如此强劲内流和武功?!
妙云怔道:“无双笛?!姑娘敢是来自塞外?!”
妙佛冷笑:“她不但来自塞外,很可能还是极乐妖王一派,岂容她嚣张到中原!”
金刚掌劲更狂杀至。
夜惊容心知在场诸人个个功夫了得,硬拚下去,吃力不讨好,心念一闪,不再抢攻,抓起悟宝猛砸金刚掌,迫得妙佛不得不撤招换劲,悟宝尖声厉叫,妙佛想抓回来,夜惊容猛揪山藤,又把他扯回,一手捏其咽喉,怒道:“还想斗么?连他的命都不顾了?”
妙佛瞧她玩真的,厉道:“敢伤他毫发,要你抵命!”投鼠忌器,终于忍下,脸面却凶,咄咄逼人。
夜惊容怒道:“还不快放人!”五指用劲,登时把悟宝扣得脸面翻红,舌头直吐。
妙圣见状喝道:“住手!”伸手一招:“把悟利带来!”果陀和尚应是,前去带人。
妙圣冷道:“你既然是跟他一伙,只要离开少林,将受无穷尽追捕!”
夜惊容冷哼:“是非黑白不分,留在此也枉然,我就是要带他离去!”
妙云长老宣个佛号:“女施主你莫要害了悟利,此事原可圆满解决,被你如此一搅,他可能有理难说清。”
若悟利仍以少林和尚身分沾上女色,自是犯下大戒,情况将甚不妙。
夜惊容冷道:“他早已非少林僧人,你们无权强留,放他出来再说!”
妙云长老闻言不想多说,且看造化了。
不久,果陀和尚已引得宋两利前来。
忽见夜惊容,宋两利苦笑道:“阿容你快放了悟宝,此事待我师父回来,自可解决!”
夜惊容道:“哪有这么容易,妙佛准备收拾你,反正你已还俗,犯不着再耗在少林寺,走吧!有人质在手,他们未必奈何得了!”
宋两利自是意识到妙佛残酷想法,然终生被少林追杀亦非好玩。正犹豫中,妙佛喝道:“滚吧!狗男女,今生今世终被追杀至报应上身!”
妙圣掌门冷道:“佛门净地,不容玷污,走吧!错过此时,谁都救不了你们!”
宋两利感受出妙圣脑门只想着报复,师父又不在,多说无益,又瞧及夜惊容焦切神情,终暗轻叹:“也罢,一切等师父现身再解释不迟。”遂拱手为礼,道:“弟子一向清白,是非自有论断,就此告辞!”
行毕大礼,这才和夜惊容快步离去。
妙佛和尚喝道:“还不把人质放开!”
夜惊容冷道:“我还得靠他安全离去。”
妙圣掌门冷道:“允你们离开十里,决不动手。”
夜惊容冷笑,根本不理,强押人而去。
妙圣掌门登觉颜面受损,喝向手下:“对方既然不把少林派放在眼里,咱也不必客气,立即派出人马,一有机会,立即逮捕归案!”
众人应是,登时围截而去。
妙云长老暗叹不已,直道缘孽因果,由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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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幻魔九阴
夜惊容护送宋两利逃开少室峰,总觉拖着悟宝是累赘,何况宋两利伤势在身,她当机立断,戳得悟宝数处要穴,藏于险坑处,抓着宋两利快步掠往他处山头。
及至一险峰处,夜惊容但觉宋两利脸色灰白,这才想及他身受伤重,怎堪如此奔逃折磨,登时问道:“还受得了么?”
宋两利勉强挤出笑容:“还可以……走吧!掌门发飙了,他们随时会追来……”
夜惊容道:“逃了两座山头还不够?”
宋两利道:“不清楚,总觉得罪少林派.好似无处躲身似的。”
夜惊容笑道:“看你是童年中毒太深,现在天下得罪神霄派才无处藏身;别想那么多,先找地方替你治伤才行!”
探察地形后,掠向山阴处,找得隐密山洞,藏身进去,立即替宋两利检查伤势,但觉他体内脉流怪异,皱眉道:“你当真和阴阳老怪学了武功?”
宋两利道:“大概是吧,他还给了我二十年功力,如何?还管用吧?”
夜惊容道:“我也弄不清是福是祸,只知若控制不了脉流,将有走火入魔可能。
宋两利道:“地道师父大概不至于害我,只是此次被妙佛师父暗算,多少挡了几成功劲,保了性命。”
夜惊容道:“那家伙迟早会有报应,你且盘坐,待我替你疏通经脉!”随即喂他服下丹药,开始运功替他疗伤。
宋两利伤势颇重,只好任她安排。闭目疗伤之际,渐渐感应夜惊容脑门。她先是焦切寻伤治疗,待伤势稳定下来,随又幻起前次在京城密宅院被治理毒伤一事,那简直是裸裎相见,缠绵爱欲情景,让人想来既甜蜜又窘涩。然这怪异少年此时越茁长得俊挺劲迈,已然深深吸引自己,既然都已裸身相裎,还能选择什么?这辈子似乎跟定他了……
夜惊容不觉中已陷入春梦遐思之中,宋两利暗喜于心,不断露出怪异笑容。夜惊容蓦地察觉,脸面登时飞红,赶忙拎回心神,轻斥一声:“你不正经!”劲道稍强,震痛宋两利,终呃呃疼叫,“我很正经啊!”夜惊容斥笑道:“正经,还说话?”宋两利立即闭口。然双方心头仍甜蜜绮连,尽在不言中。
运行三周天,夜惊容这才收功,道:“经脉已经导正,只是暂时不能动气,否则有可能旧伤复发。”
宋两利道:“不能动气,那就是还要待在此?”
夜惊容道:“不错,可能要待上两三天,你的伤才会稳定。”
宋两利苦笑:“恐怕不成,混那么久,他们随时会搜来。”
夜惊容道:“没办法,躲在此,还可以赌,你要是乱动,铁定完蛋。除非我背你逃开。”
宋两利但觉她亦累得大半天,亦该有所休息,道:“等夜晚再说吧……”话方说完,顿觉脑门有所感应,怔道:“他们搜来了!”
夜惊容诧道:“会么?!”明明躲得甚技巧,怎如此快被发现,忽闻犬吠声,不禁动容:“他们找猎犬?!”
宋两利苦笑:“可能是了。”
夜惊容斥道:“和尚庙何时还养狗?”
宋两利亦莫名不解,道:“也许半路抓的吧?”
夜惊容冷道:“那么巧?一抓便得?”
远处已传得搜索逼近声:“可能在半山腰,大家小心搜寻,别让妖男妖女走脱!”
正是妙佛禅师声音。
宋两利苦笑道:“若是妙佛师父耍的把戏,那任何状况皆有可能了。”
夜惊容急道:“既有猎犬,此处根本不安全,咱得换地方!”
不等宋两利回话,立即背起他,潜掠出洞,直往深峰处掠去。
几个起落,终被发现.有人喝道:“人在那里!”一窝蜂追掠过来。
夜惊容暗自叫苦,拚命往深峰处奔去。
她专找断崖险峰,终至一处狂风怒吼险涧,天色已暗,此处瞧来更为阴森,夜惊容不禁犹豫,是否要进入。
后头追兵迫近更急。
宋两利已感觉出阴风处似曾死亡无数,鬼气自浓,道:“怕不怕鬼?里头可恶鬼一堆!”
夜惊容皱眉,说不怕是骗人,然不躲进去亦无退路,道:“恶鬼总比恶人好应付!”
她终卯起劲,直往险涧掠去。阴风吹得遍体生寒,两人仍撑忍不退,强掠而去。
果陀和尚终追至此处,怔心道:“幻魔九阴涧?他们当真溜进去?”
据闻此涧险恶无比,甚少人敢闯入,且几乎有去无回,他不得不下命少林弟子停步,先观察再说。
妙佛禅师追近,忽见弟子不再搜索,冷喝道:“人未逮着,还敢在此偷懒?”
众弟子闭不吭声,直往果陀瞧去。
果陀道:“幻魔九阴涧是禁区,弟子们毋需冒此险吧!”
妙佛禅师斥道:“什么禁区?咱修道人还信这套?纵有妖孽,也可请佛陀消灭!还不快搜!”
果陀和尚犹豫不已。
妙佛禅师见状,喝着身边猎犬冲前,岂知猎犬骇如龟孙不动,气得他抓起猎犬往险涧丢去,狂风登时卷及猎犬,只听得一声尖叫,猎犬被吸入万丈深渊不见。
众人又自动容。
妙佛禅师怒道:“小小山涧也挡得了你们?传出去少林派哪还有脸见人!”
果陀说道:“若是他处,弟子在所不辞,只是此处险恶众所皆知,师叔定要冒此险么?”
妙佛禅师想及宋两利可能带来之威胁,哪还顾得什么危险,冷斥:“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少林派难道要毁在你们手中!”
说完,他竟然一马当先往阴风涧掠去,全然不畏强风,直冲而入。
果陀和尚见状轻叹,师叔都已进入,后辈若不从命,岂非欺师叛祖,登时喝着十八罗汉及众弟子手连手,各自小心翼翼逼进阴风涧。
一群数十弟子终往前行,方至强风怒吼处,简直被吹得七苇八素,似若恶鬼拖人,不但遍体生寒,且见肌肤生疼,幸得众人通力合作,终能闪渡数百丈长险涧,直落内部深处。
眼前突见枯骨四散,一片青森森似落入幽冥地狱,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遍体生寒,心悚意骇,一股鬼域力量罩得不知如何应付,登时念起阿弥陀佛,只能借助佛陀力量抵挡。
果陀和尚修行较深,稍具天眼通,总觉四处孤魂野鬼飘来飘去,昔日传闻此涧曾为争夺宝物死亡无数,果然名不虚传,四处枯骨为证,却不知他们是否伤人,登时大喝:
“少林高僧在此,散魂野鬼莫要作怪!”狮子吼声,引得众人阳气旺盛不少,鬼气较弱.他方领着诸人往深处搜去。
此地域显得奇特,四处一片空冥宽广,青烟袅冒,除了枯骨四散外,仍现小山堆,东一塔西一垒,凌散堆着,似月宫表面坑坑洞洞,亦似某种阵势排列着。
果陀和尚行约百丈,越觉冰寒,瞧及同伙,个个面悚心颤,他只好喊向深处:“师叔您在哪?还要搜么?”若搜不着,先行撤退为妙。
声音喊处,若泥牛沉海,竟无回音。
果陀正觉奇怪之际,猝见地层晃动,偌大一块猛往下陷,他惊喝不好,猛往上窜。
地层下陷二十余丈,不少弟兄摔落坑洞,尖叫传出,果陀险极跳回地面,正待救人脱困,一阵强风扫来,带动无数骷髅砸至,果陀一时不察,竟被打落坑洞。
众人乱成一团。
顶空狂风乱扫,几乎掩得不见天日。
果陀喝叫:“发动罗汉阵,固守本位,免遭突击!”
众人如落幽冥鬼域,胆子几乎吓破,赶忙运功抵挡,不敢任意行动。
顶空狂风不断,甚且吹来冰雪,和着骷髅直往下砸,众人不断反击,却越击越冷,那如落幽冥冰窟恐怖感觉罩里全身。
一和尚道:“果陀师兄,再不突围,随时会被冰困活埋!”
果陀道:“外头一片深沉无知,如何能逃!”
那和尚道:“我来探路!”
他拚命运劲,直冲天空,两个起落终能冲出,岂知龙卷风般的劲流扫来,那和尚尖叫一声已被吞噬。声音拖得尖厉细长,终消灭殆尽。
众人脸色骤变,终相信当真落入地狱,迟早任鬼宰割。果陀和尚慌乱中直道稳住,先自保再说,自个却悚心惊肺,不知如何是好。
远处突地传来妙佛禅师厉叫,显然亦受伏击。
众人更自骇心不断。
有人已想逃窜,频频运气。
忽传来宋两利声音:“果陀师兄别乱动,这鬼域厉害得很,我来想办法救你们出困……”
声音甚弱,却仍可听清楚。
众人无异生起一丝希望。
果陀和尚喝道:“悟利师弟你在哪?”
宋两利道:“东西南北吧?反正假象甚多,你们手连手,最好闭目养神,别被幻象骗去……”
果陀和尚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照办,且暂时等待救援为是,于是下令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