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隐仙派掌门陈千梦见状轻喝:“三位不必如此,是非各有天道,莫让别人看笑话!”掠身参战,一掌封开双方纠缠。
隐仙派源自吕洞宾,修行若散仙,且强调正法,故陈千梦心性儒雅,自是帮着张继老,对邪法双修之道亦不敢苟同,这一跳出来,刘道真、金妙莲已知难而退,掠回原地,冷邪仍笑。
刘道真邪道:“看笑话的是你们,百年后,我看你们能成什么仙!”
双修派威凛自得邪笑着,似乎长生不老乃其专长,他人日后皆不保。
张继老冷哼:“再此下去,准让你活不过三年,还想长命百岁!”
顾及大局,他和陈千梦相继回座,以便盛会能顺利进行。
远处宋两利自是不懂双修派怎引得张继老如此不屑,便问向胡天地,为何此邪法让人如此纷争。
胡天地叹道:“唉,说来话长,道法和武功一样,越修越多门路,一有心得便自创门派。这双修派原是道家外丹功和内丹功之衍化而得。外丹便是拿天地之物炼得灵丹妙药。内丹则在自身体内修行,就像千年灵蛇自有内丹,苦修行得此,便可长命百岁以上,然能得道者不多,一些追求者不断胡练,于是阴阳之说出现,有人说男属阳,女属阴,阴阳双修自能得道,亦或是男体阳中含阴,女体阴中含阳,这些皆是各自家门事,只要不伤风败俗,任谁也管不了,谁知另有邪说传出,真阴藏在未以人道少女身上,又有传说要以胎儿元婴修练才是至阴至阳,于是妖法便出来了,这刘道真可能用得邪,难怪张继老想收拾他。”
宋两利闻及毛骨悚然:“竟然有此求道妖法?倒是无法想象。”
胡天地道:“天下无奇不有,日后你会发现简直乱七八糟!”惹嘲众生般又灌口烈酒,瞧及什么,忽又笑起,指着迎仙台下,道:“你可知佛门有个太妹?现在变得道姑也来凑热闹了!”
宋两利目光一缩:“佛教太妹?”顺势瞧去,果然发现一光头女尼。穿著鲜俏得体直往迎仙台行去,其后跟得一位高瘦汉子,不知是门徒亦或保镳。他也想笑:“怎会?
她怎会来此?”终觉天下无奇不有,且看好戏如何上场。
那横竖女尼闪着人群而行,礼貌不断,且逢人便问道法,她亦知道行较深在高层,便往上行去,及至第二层时已停下观看,毕竟规矩得遵守,待确定哪位道行较深再向他请益不迟。
远处宋两利已猜出对方必定又问那句“一二三四五,零在哪里?”只是相隔甚远,感受不了戏剧效果,又见得她已停下,好戏只能延后上档,且看台上变化才是。
此时台上显得平静,各派人马就一年所钻研经验提出来供众人分享,然在私秘不传六耳之下,各派所提几乎只是皮毛诱饵,作用不大,商讨只是例行敷衍,倒是对次层弟子之吸收花得心力,总想壮大自己势力。
那横竖女尼倾听各派经验后,直觉道家对于除妖驱煞方法果然比佛门来得多,值得学习,竟也参与讨论,然其女尼装束未除,一些道家弟子除了想要热闹凑她几句,其余皆爱理不理,迫得她心下一横,当真跳上第一层之尊贵身分白面,霎时引来侧目。
现场且静下来。
主持天台掌门钟修臣见状淡声道:“小师父,此乃道家法会,你该不便参与吧?”
风度上不便冷言逐客。
横竖女尼笑道:“佛道一家,在下已佛道双修,说我道姑亦可,今逢盛会,自该前来捧场才对。”拱手向所有道友拜礼,倒是礼数周道。
钟修臣道:“既为道家,总不便身着尼袍,头理清光吧。”
横竖女尼笑道:“何必太坚持,相本无相,有心便可。”
那张美人听得呵呵笑起,这安尼忒也大胆,单枪匹马敢挑道家仙辈打机锋。不过看来她倒认真虔诚,应不会耍邪吧。
钟修臣自知对方种种,以一派之尊说及几句已足够,若和她禅解,自落笑柄,便施个道号,转向手下,要其代为处理,那手下已想送客,横竖女尼心知又受冷落,欣声笑道:“也许我资历不足冒犯诸位,但既来之则安之,大家皆在修行,不必假得外模外样,我只问一问题,若能回答,在下便拜其为师,若不能回答,我便走人。”
林灵素暗自想笑。应是那数字问题。
横竖女尼果然提出:“一二三四五,零在哪里?”禅机望向众人,却无人想答,毕竟若不小心答对,得收她为徒,岂非自找麻烦,何况普陀山白云庵另有个性烈如火的清风师太,谁愿惹她?
多人皆以淡笑响应。
横竖女尼感觉异样,自己已被鄙夷、排斥,她暗暗冷哼:“你们也未必比我高明!”
便自拜礼说道:“多谢各位指点,就此告辞,但请诸位别忘了在下将创一教,日后共相盛举。”说完退回第二层,看似离去,却和瘦高男子找向偏僻处,想瞧瞧道法到底有何门道。
群众这才嘘口气,莫名被此女尼沾上,倒是始料未及。
插曲已过,切磋各门功夫亦告段落,主持宣布进行下一阶段,欲开帮立派者可登场接受评价。炽天使书城
第九章大显神通
开帮立派既已登场,正是庞家班表现时刻。
庞光已起身拱手施体,道:“在下是谁,想必诸位已清楚,今儿有幸拜入天霄派门下,自是对林先生敬仰非常,近日来诸位想必听过林师父怀有分身显像之能,亦即元神出窍,乃凡身仙体,天神下凡,为求印证,故今日特地前来让诸位道行高深之道长鉴定,以能证实此事非假而昭告天下!”
凭杭州王亦穿起道袍恭信林灵素,总引起不少骚动。尤其传言早开,知者甚众,然皆半信半疑,若能当着道家先辈施展,那又另当别论。
不只二三层道友骚动,就连第一层顶尖高手亦为之动容,需知元神出窍皆在人界之外,若非具阴阳眼,自甚难窥探,而像对方能摆明显像出来,可谓第一遭,目光不禁全落往像貌平平,充其量只能见得头额三道三字深纹家伙,狐疑着他当真能耍此把戏?
林灵素自是万分紧张,强行镇定,起身拱手道:“请多多指教……”拜礼连连,姿态倒像哈腰小人。
庞光见状步向他,伸手抱其肩头,要他冷静些,笑声说道:“林师父不但道行高,人更客气,诸位日久自能明白,其实功力毋需做作,一切实力证明便是。”
那茅山掌门方虚默最是高傲,凌目照来:“要耍便耍吧!先让大家瞧瞧再说,别露了什么马脚,届时庞大先生面子可挂不住!”
庞光笑道:“我既然站出来,自有十分把握,诸位等着瞧便是!”转拜林灵素,道:
“师父您就让他们大开眼界。”
林灵素本是紧张,然瞧及鱼景红殷盼笑靥,心想已成骑虎,自耍他几招,何况已和宋两利演练无数次,又岂怕失了错,尤其法术可失败,却不能不施展,否则美人可就得跑了。于是硬着头皮上架,挺身而出,步向中央,拱手再道:“那就献丑了!”
他登时耍起九宫八卦起坛式,口中念念有词,其声时而唱大,时而细若蚊蝇,仔细听来大概有请天上诸神诸仙下凡助阵,尤其‘天霄神君’显金身,众人再瞧某写有‘天霄’旗帜,想来已明白对方该是自称天霄神君投胎转世,可是想遍道经法典亦难发现此号天神,不禁满头雾水,且观其发展再说。
此时天空本是晴空万里,然在林灵素起坛后,忽见北方乌云突然飞来,群众不禁受其感染,气氛显得凝重而期盼。张美人暗道:“果真有呼风唤雨门道?”天台掌门钟修臣低声道:“若非修了天雷法?”懂修行者已动容。
林灵素见状暗道:“天助我也!”立即改得呼风唤雨灵咒,增加气势。
远处宋两利见得师父大作法,已知戏码上场,然而旁边多个老乞丐,又怎能耍此串通把戏,一时急得直冒汗,看来得找个地方避开乞丐才是。
他正想开溜,忽见乞丐胡天地醉眼乍醒,瞧向乌云卷飞处,喝地一声道:“风云变色,妖魔将现,世间劫难已来啊!多少人能顿悟呢!”转向宋两利,怅笑道:“感谢美酒相赠,我得前去收妖,否则中原可就一塌糊涂,来日再谈!告辞!”
说完一闪,飞身坠林而去。
宋两利乍愣,听对方所言,难道也懂道法,否则怎谈及收妖?他分明为等待乌云而来,而那乌云当真是妖孽所化?眼看师父喝得霹雳雷动,又怎说不是他所呼唤而来?对方该不会把师父当成妖孽吧?
胡思乱想中,乌云当真快速卷向迎仙台,而这迎仙台本在高峰,云气自浓,受此乌云一带,简直如泼墨奔腾般,眨眼已罩得天昏地暗,一股风云变色即将展开,且隐隐可见乌云深处雷光暗闪,暴雨将至情景已现。
忽又听得林灵素长啸于天:“神君现天,万灵朝拜!”已盘坐于地,双手合十发功,状若如来神佛。
此话乃吼予宋两利得知,竟也撼动附近山兽,传来咆哮,平添威势。宋两利无暇多想,看来分身显像得立刻送向空中才是。于是转藏隐密处,拿出林灵素画像,以及灵宝阴阳镜,待林灵素连喊数次,发功至极限时,这才将宝镜激活,淡光照向画像,反射于天空,在那乌云渲染下,竟也浮出淡淡法像。
云层幻动,烘托法像似在腾云驾雾效果。
那简直不可能之天神现形情景浮现,霎时搞得众人惊呼尖叫,一生罕见神迹竟然发生且得到证实,激动者已然下跪膜拜,哪顾得自己先前属何门何派,亲眼所见即大神。
一时骚动连连,膜拜不断。
就连道家顶尖掌门见状亦为之动容。
张美人皱眉:“当真有神灵?”不信神的她,已然有了挣扎。
张继老道:“道法倒是不精,师兄若在此,应可更确定才对。”
秦晓仪道:“敢情他真是神仙下凡投胎?”
鱼景红满意直笑,自己找的对象一定错不了。
双修派刘道真、金妙莲冷道:“邪术之法又能奈得了武功?也修不得长生不老术,迟早是死路一条!”仍觉双修法才是正法。
那横竖女尼花月贞虽曾花得千两见过林灵素分身,然却因禅机修为而自认更高一筹,可是在此雷声唤动,万人膜拜气势之下,心头自也浮动,想着若能显像,自不必大费口舌解释教义,传起道来事半功倍,或许把此显像当成一门功夫来学也不错,立即投以赞赏笑容。
她暗自决定将横竖女尼改成‘道’尼,才符合目前修行。
至于茅山掌门方虚默最是不服,冷道:“雕虫小技,且看我如何破他法门!符来!”
伸手一张,背后弟子送来灵符、宝剑。他立即作法,喝道:“乾坤太极八卦收妖降魔阵伺候!”
法令一出,八名弟子猛地起乩掠往阵前,个个舞剑耍待,甚至逼近林灵素,现场气氛顿显紧张。
林灵素本是胆小,见状已想收功开溜,庞光自知他一逃将前功尽弃,猛地挺身护驾,冷道:“有法破元神尽管去破,若敢动吾师金身,别怪我手下无情!”有他挺身,林灵素心绪稍安,尽管作法,待熬不住再溜不迟。
茅山掌门方虚默冷笑不答,兀自喝着阵势施展,他们倒未攻击林灵素本人,只顾施展道家法术,灵符一张张焚得圣火往天空拋去,直到拋得八八六十四张灵符,方虚默突地大喝,打出掌劲,直喝太上老君显神灵,急急如律令,符胆一下,劲气送往空中,竟然卷动乌云渐渐欲罩去天空显像。
群众一阵挣扎,直喝着林灵素快突破对方法术。连庞光皆催逼甚急。
林灵素哪知对方真能引动乌云罩法像,若此乌云远在天际倒也能让法像反射其上,它偏偏结在百丈远,等于遮去法像,除非能穿透此层乌云,否则铁定要乌伞罩顶,无光无日,想来为难万分。
他想见好即收,然群众已激动,尤其神迹乍现,任何人皆想证明它乃最伟大而无坚不摧,无人能挡,如今受及挑战,激情全逼过来,竟然大喝着:“突破它,打倒它,神君万岁!”林灵素逼得没办法,只好拚命催功,大喊:“神功普照,天下无敌……”他乃喊予宋两利知晓,拚他一记便是。
宋两利自闻得声音,然突来乌云罩空,他已无法瞧清迎仙台变化,他原想宝镜淡光送出法像,天空自不会留下光束之类痕迹,若要发出强光,岂非拖出光束,恐怕无法瞒得明眼人,然师父催得甚急,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方为妥当,心绪已慌。
林灵素连吼数声不见反应,喝着骂道:“怎搞的,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此语一出,引得多人疑惑目光瞧来,直觉神人怎说出此话?林灵素忽觉失态,干笑道:“我乃指责茅山老道别硬拚,否则恐将伤及对方,才提出警告!”群众释惑,倒觉他宅心仁厚。
茅山掌门方虚默冷笑:“你自个想办法收拾残局吧!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鱼景红最是不服,斥道:“短冬瓜你搅什么局,师父给他颜色看看!”
方虚默最忌他人取笑五短身材,闻言大怒:“你又算啥东西?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猛地施展摄心邪法,准备让人难堪,草人一抓便要扎针扎穴。
林灵素见状哪敢让对方施展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