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好生刚猛!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气血翻涌?”
罗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惊骇,毕竟对方年纪远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却不比自己差!虽说自己仓促格挡,可对方却还有余力借机翻腾!说明也未尽全力!
垣晴闻听背后这一击的声威,感受着那阵阵剑风罡气,就是以他的武功,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好在罗其星此刻与焉以谢斗的正紧,也没空闲来仔细打量垣晴了。
这一转身,见罗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狈,垣晴当下大讶,暗一比较,心道真要论将起来,自己怕还要逊上焉以谢半筹。
“看他的模样,当真难以想象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也难怪师叔会判的错了。”
垣晴正想到这里,就见焉以谢借力在空中一个转身,莲裙便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厉叱:“云腾龙惊!”
龙阳小剑带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龙一般,直要将地上的罗其星吞噬!
没想到那剑小巧可爱,使将起来却是如此的阳刚!
罗其星见了,暗哼一声,心道自己失策,被对方的外表骗了,不过此刻却也非是后悔的时候,罗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简单得来,就见他当下冷喝一声,借了自己被震的一矮之势,腰身一拧,顺势将身子转了,面朝天上,将整个后背贴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势!
眼中精芒一闪,罗其星的神剑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谢而去!
腾起的烟尘,笼了四周,举目之中,阳光也弱了几分,可却更衬的两道剑罡夺目!
就见焉以谢在上,罗其星在下,一个剑落如金龙入地!一个剑起似后羿射日!两道剑罡电射,动人心魄!
二人这一次比的便是谁家剑快,早一步刺了中对方!
垣晴看到这里,心下暗呼道:“糟!师叔的落雁剑法最擅长如此由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这一式!而且落雁剑法以疾准出名,速度可要比太华千仞剑还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亏了!”
第594章 为君可把性命尽(九)
垣晴心念电转,可此时想救却也来不及,焉、罗二人这般的高手过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远超这二人,才有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人的进攻,从而阻住他们。
垣晴比之二人的武功还要差上一些,哪可能做到?
不过那场中二人却没有真如垣晴所想的双双喋血。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焉、罗二人的剑竟然击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针锋相对,两道剑罡锋芒竟然对在了一起!
垣晴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想是这二人谁都不想将命陪了进去,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焉以谢和罗其星二人的剑都是奔了对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无比,就算有快慢之别,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间,不论能否刺死对手,自己也都难逃重伤结局。
想罗其星连焉以谢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这样糊涂的与焉以谢同归于尽?
而焉以谢也没有这个希望,他出手,不过是要将罗其星拦下而已,哪会陪上性命?
这二人心下转的同样的心思,所以在最后一刻,都是将剑一偏,找了对方的剑上撞去!
这一声巨响过后,垣晴暗松了口气,转目再看,就见焉以谢又是被抛了上天去,而罗其星则被反震在了地上。
这一击,焉以谢的气血也忍不住翻腾,不过罗其星更是难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剑,这一剑轰中,他不能如焉以谢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压在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地里!身下土地寸寸龟裂!
先是被焉以谢的剑罡一震,再被背后地面反震!罗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谢气血翻腾那般简单!
暗骂了一声,罗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内伤,虽说还不算严重,可此消彼涨之下,终是自己吃亏,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谢心下却是转了另外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借这机会将罗其星留下?”
罗其星此来出乎焉以谢和垣晴二人的预料,本是以为那崆峒或者青城会派人来追,却没想过华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华山就在附近,罗其星如果脱身而去,必会引来华山大批的高手,到时就算是垣晴出手也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焉以谢决心已下,在空中一转,龙阳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罗其星而来,全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罗其星没有时间起身,此刻整个身子还贴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闪,当下只好用里一蹬,整个人贴了地面斜飞开去!同时手中神剑也不闲着,剑剑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云之箭,誓要将空中的焉以谢射将下来!
一时间道道剑罡上下交错,剑啸连连,同时崩起土石无数,声势煞是惊人!
便如此,三十余招转眼过去,罗其星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到非是他剑法不及,而是一开始便受了内伤,越是持久,对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罗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退意萌生:“我要再与她耗将下去,怕越来越难抵挡,这一旁还有一人虎视耽耽,我可要想了对策脱身!”
垣晴在旁看着自己的师叔被焉以谢压了来打,心下很是异样,虽说自己被逼的难回华山,可心下却仍是难舍师门,看着自己师叔被人压在了地上,煞是狼狈,心下仍是难受。
不过垣晴却也不会对焉以谢不满,甚至心下还是暗赞于他:“论武功虽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许,可百招之内,却还是有信心不败,可哪知师叔却仅仅三十余招后便败象大露?”
就算焉以谢使了心计让罗其星小看了他,却也不能否认此刻的战绩。
“云师弟当初便是给我震惊,却没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
垣晴刚想到这里,就见罗其星越来越难支撑,他自始至终被焉以谢压在地上,难做腾挪,虽说落雁剑法到正适合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对手的剑法却也非普通,与落雁剑法竟是不分轩昂。
再过二十招,罗其星终是知道自己逃脱无望,心下退意渐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胸恼恨!
他这数十年间哪受过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对手,可却被人压了来打,渐无还手之力!这让罗其星如何受得?
当下便听他狂喝一声,就要暴起拼命!
可就在此刻,罗其星却觉得自己身旁风声有异,随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内力顿锁,神剑没了内力支持登时被甩到了一旁。
罗其星被制住,焉以谢早在空中就已经看了到是谁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场,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罗其星全力应对焉以谢,哪还有余力去防着垣晴?自然是一击被中。
焉以谢心下明白垣晴这么做的原因,罗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兽之斗,垣晴这一剑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是救了罗其星一命。
不过焉以谢也不说破,当下收剑落了地上,走到罗其星身旁,笑道:“我说过,要担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着罗其星满脸的怒气,焉以谢一笑,随即点了他的昏穴,然后转身对垣晴道:“多谢垣兄出手相助。”
垣晴闻言叹道:“就算没有我,焉兄弟也是稳胜。”
焉以谢摇头道:“话却不能这么讲,这罗其星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这身装扮骗过了他,这一场恶战,我可是难占半分便宜。
虽说我方才占了上风,可他真要是拼了命来,我就算获胜,也会受伤,又怎能不谢过垣兄?再说,这罗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谢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联合起来,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这场灾祸。如果真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响大局,所以这罗其星不能死。”
垣晴自是不想杀死罗其星,当下问道:“那要如何处置他?”
焉以谢想了想道:“这人我们也不便带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后,他不回华山,华山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再走,也可将这罗其星留给他们。等到那时,两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论是华山,还是崆峒青城,再想来追也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忽是笑道:“只是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华山了。”
垣晴闻言摇头道:“如果那两个小姑娘真的能阻止这场浩劫,日后看华山的机会可却是多了。”
……
二日后。
袁思蓉一行换了新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两三日的路程,便能见到行云,虽说连日劳顿,可袁思蓉的精神却反是好了许多,竟还有余力与常沁诗说笑。
常沁诗则是因为红云的腿伤未愈,只好同坐了车里,看着车外景色一成不变,就是青山绿水,看的多了也会烦,当下闷道:“我们都已是走了到这里,还没有人追来,沁诗反是觉得有些闷了。”
常沁诗年纪虽大了些,可始终脱不去那副天真心态,眼珠转了转,忽是笑道:“剑师兄的武功这么好,其实就算是追来些人,只要不是爷爷爹爹他们,我们也不用怕的,到是还可以看看剑师兄的追风二十四剑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华山围住,可没有看清师兄怎样出的手呢。”
袁思蓉闻言点了点常沁诗的额头,笑道:“妹妹可是这几日陪姐姐说话觉得闷了,想生些事来?”
常沁诗吐一吐小舌头,笑道:“有姐姐一起说话,沁诗怎么会觉得闷呢?只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诗这话里真假各半,正要再说,却听行剑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来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诗更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希望追些人来解闷,这便来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来了,也是由后而至,怎么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诗心下不解,探了出头,朝前面望去。
第595章 为君可把性命尽(十)
三人三骑,正在前方,常沁诗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拉了上帘子,奇道:“那三人并未奔驰,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听得行剑警告,又听常沁诗描述,袁思蓉眉头紧皱道:“等候?难道前面的是少林门下?河南一地向来由少林控制,就算云弟的万剑宗重回太室,一时也插不进手,否则云弟就不会远去山西与人相争了。”
可袁思蓉随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们要来?”
常沁诗这两日与袁思蓉相谈,已知这个姐姐虽然不会武功,可却并非对这江湖大势漠不关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云,便能知这江湖大势了。
此刻闻言,常沁诗想了想,摇头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头发的。”
二女正说间,马车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听车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请留步!”
行剑早在看到这三人时,便已是减了速度,闻言随即将车子停了下,马车速度慢,跑是跑不过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况。
打量了那三人,行剑心道:“我倒是没看错,这三人,一个魂级高手,另外两个也有剑罡级的修为!”
自己要抵住为首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两个就约束不住了,车里就常沁诗会武,可决计不是那另外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行剑暗里作势,口中则是言道:“不知这位朋友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那为首之人面貌普通,毫无特色,可就属他的武功最令行剑忌惮,所以言语之中谨慎的很。
闻听行剑问来,那人下马笑道:“在下乃万剑宗门下,敢问朋友可是为了鄙宗继位大典而来?”
行剑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万剑宗的人 ?'…'
行剑并不认的眼前这汉子,当年青城之围,虽然万剑宗去了许多人,可纷纷扰扰的,行剑也只记的秦百程、萧寿臣这几个人物,其他人便没什么印象,所以此刻行剑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难辨真伪,行剑自然就不会全信了他,更何况方才袁思蓉说的也是实情,河南还在少林控制之下,万剑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心下疑虑,行剑试探道:“在下确实是为了贵宗的继位大典而来,可不知朋友自称万剑宗下,有什么证明?在此相候又是为的什么?”
看了看车子,那人笑道:“出门在外,小心些,也是应当,不过在下虽有上山所用的腰牌,可想来朋友也不认得,更不辨真伪,拿出来却也是无用。
至于在下的目的,不过是要在这条路上巡视,保证前来参加宗主继承大典的江湖朋友们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坏。”
说到这里,那人忽是问道:“不知朋友可有请贴?”
名门大派自然会成群结队而来,可行剑却显然不是,他这一问,却也是来探行剑的底细。
行剑闻言一怔,皱眉道:“莫非上山还要请贴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来捧场,鄙宗莫不欢迎,只是似朋友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过去,没有发请贴,可就是礼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问,也好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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