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便做,便见行云左手一伸,玉虚、琢颜两股内罡同时逆运!两相运转之下,登时大生吸力!行云心下一喜,随即横里一扫,便见那些灰尘如投林乳燕般的纷纷飞了进行云的手里!
隔空取物并不难,发力为攻,逆之则吸,只不过那逆运内力,对一般人来说,伤害极大,逆运内力便如在攻击自己一般,只不过行云的内力足够深厚,这灰尘也轻的很,才是片刻扫了个干净,又未得什么内伤。
行云这一挥之间,虽是轻柔之及,可仍是难免会有些微的声息,不过好在那大殿外正在吵闹,将行云这轻微的声息全都盖了过去。
也正在此时,那罗其星的话说的完了,便听赵不忧怒到:“你这话什么意思?”
行云轻轻的卧了在那梁上,闻言心下暗到:“果然罗其星是在说赵不忧,想来赵不忧怕垣师兄当面说出真相,那他就再做不了这华山之长,而且还要受到门规严惩,所以才百般阻挠审问。”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罗其星不温不火的答到:“师弟只是在说理,这正殿乃商议华山大事之所,掌门被刺不算华山大事么?”
言罢,微是一顿,便听那殿外亦有人符合,显然罗其星回了这华山之后,其势亦是不孤,再加上他占了理字,赵不忧也是无言。
赵不忧此时只得冷哼了一声,举步进了大殿。
其他人也随即鱼贯而入,在这粱上的行云已是藏了好,不虑被人发现,除非有人故意跃起。
听那些人进了大殿,行云在那梁上默数脚步声,发觉进这大殿的人并不很多,大多数的人都是留了在殿外,进来的人总共不过十来个,可武功却都不俗,想必是这华山上武功身份尽皆足够之辈。
“听这些人的脚步和呼吸,魂级的怕是不下四五个之多!其中还有一人的武功更高些,莫非连曲正秋都是到了?”
行云在那梁上,不敢随便向下张望,生恐下面有人因为自己看下去而心生感应。
越是高手,感觉越是敏锐,行云本就不敢大意,此时听了脚步声,发觉竟似连曲正秋都来了,更是将自己全身的气息都屏了住,只用耳朵来听,就是连头都不动分毫。
此时那赵不忧似是走了到座位,然后便是一阵落座声。
那罗其星又是言到:“垣晴的人,师弟带来了,至于如何审问,那就要看郑师兄的了。”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到:“这罗其星口中的郑师兄怕就是昨晚那瘦高汉子所说的掌刑师兄了。”
果然,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言到:“罗师弟放心,我既掌华山刑律,职责所在,便自会秉公处理。”
行云闻言,心到:“这声音沉稳有力,只听声音,到似是个严明之人。”
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那人又是言到:“赵师弟,你是掌门,可却身涉此事,掌门虽尊,我执这华山规法之时,师弟却也不能借了掌门的身份扰我判断,或做任何其他断定。”
稍是一顿,那人继续说到:“今天师弟你只可陈述,不可再言其他,我问你才可答了,这也是避嫌之法。”
行云在上听了,便觉此人所言合情合理,赵不忧也只得沉声应了,那人随即又到:“当日情况如何,赵师弟可否需要再讲述一遍?”
赵不忧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言到:“那日之事,我一想起便是心痛,这畜生枉我养育多年,又传其武功,没想却是如此结果。至于当日之事,师兄已是知道,我便不再提了。”
那人闻言追问道:“那便是这垣晴企图夜刺于你了?”
赵不忧只好沉声应了,那人稍是一顿,又问垣晴到:“垣晴!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他此话一出,行云的心下也是一紧,如今这赵不忧极可能与萧寿臣勾结在一起,如果垣晴说了出什么,怕反是会对万剑宗不利。
不过等了半晌,垣晴却仍是一声不吭,便如这一路行来无二,除了沉默外再无其他。
“垣晴!你若不说,便是认罪,你可知你这罪名定下之后可是什么结果?”那掌刑师兄突然厉声到:“废除武功,以清华山传功之德!再断手脚,以谢掌门养育之恩!”
行云在梁上听了,心头狂震!
行云虽是曾想过华山对垣晴的责罚定是不轻,可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当初行云只想到华山派会废了垣晴武功,然后逐出师门便是。
对此,行云早就想的好了,如果当真那样,大不了将垣晴接了回万剑宗或者青城将养就是,可谁知如今还要斩去手脚?
“莫要怪我苛责!垣晴,你要明白,夜刺掌门之罪,如是其他华山门下,那便是废其武功,逐出华山门墙,且要将其困在山下,终生劳作,以免将我华山武学散了出去。
那刑罚虽重,却仍会留下一条性命,不过你却不同。
赵师弟对你有养育之恩,可算是父。天地君亲师,这亲犹在师上!我华山名门正派,不会取自己门下的性命,可你的武功已是必定要废,又能再拿何物以报那亲恩?
所以这手脚之刑,便是要你清楚,人不可无义,更不可不孝!”
行云在那梁上听了,心到:“武功废去,虽让人颓丧,可终究还是全身全影,不失为一个常人,但要将手脚斩去,垣师兄还能活命么?就算活了下来,落了残疾,还能做什么?”
此时那下面殿里亦是传了来倒抽冷气之声,显是那掌刑师兄的这一定判,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这还不如一刀取了性命来的痛快,垣晴还未到三十,就算被废武功有损寿元,可再活上二三十年也不为过,手脚尽去,这余下的几十年可要如何过的?
如果不是罗其星早将垣晴的穴道制了住,这时垣晴怕已自尽了也说不定。
只见那掌刑师兄的话说完,大殿之中又是好一阵沉默,垣晴竟是仍不做辩解,一个字都不说出口。
行云的心下是既佩服又担心。
佩服的是垣晴虽受了如此大的冤屈,可却仍不将那赵不忧供出,垣晴如此念及旧情正是大合了行云的性子。再者,垣晴不将赵不忧供出来,那便不会波及到万剑宗,行云自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如此一来,垣晴的罪责便是坐的实了,行云最是担心华山会立刻行刑,当下心到:“如果他们能缓上个一日半日,我便是拼了全力也要将垣师兄救走!”
如今大殿之中,少说有三四个魂级高手,可能还有曲正秋坐镇,行云的武功再高,也没把握能在这些人的手里把垣晴救走,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山的华山门下。
所以行云便盼着他们能先将垣晴关在个什么地方,然后再去施救。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那大殿之中,有人打破了沉寂道:“师兄,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447章 暗里相闻眉上蹙(四)
行云听这声音,知道是那罗其星在说话,只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便听那掌刑师兄言到:“师弟且说,不过你要记住,这如何判断,只有我来做出,你绝不可逾越,否则乱了规矩,我也不会置之不管。”
罗其星闻言答到:“师兄放心,师弟只是想起那垣晴之前的表现与现今大有异处,这才想多说一句。”
“有异?何异?”那掌刑师兄诧到。
罗其星言到:“垣晴在路上曾是言其无罪,可师弟当时给他机会辩解,他却是不答,甚至想要自尽!”
“自尽?”
这大殿中一阵低语之声。
罗其星见此,言到:“不错,垣晴曾是想拔剑自尽,不过却是被万剑宗的宗主救了下来。”
罗其星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便听立时有人问到:“万剑宗的宗主不是那青城行云么?他怎么会出现在山西境内?”
罗其星闻言到:“万剑宗当时不只他一人出现,还有其他的不少高手,那时我们正是追到沁州,依我想来,怕是他们要去潞安。”
“万剑宗再上嵩山,自然要大施拳脚,与河南相比,那山西到是好取的很了,他们出现在山西可解释的通,只是沁州已过潞安,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得手了。”那掌刑师兄沉吟到。
罗其星闻言到:“师兄所言甚是,不过让师弟大生疑惑的是那垣晴被万剑宗的宗主救下后,不仅没有感谢,反是大骂他下作,还拔剑相向,这就实在是令人疑惑了,以师弟所知,那万剑宗的宗主与垣晴交情不错,这二人曾是并肩而战过两次。
所以垣晴如此反应才更让人疑惑,也不知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损了一顿,罗其星继续言到:“依师弟来想,这事不论大小,总有关联,都要一起说清道明才是,就看垣晴如今这样沉默,师弟便觉得其中怕是有些隐情。”
“混帐!”
罗其星的话声方落,就听一声怒喝,正是赵不忧怒到:“罗其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即“啪”的拍案之声传来,只听那声音,案子怕已是四分五裂了,显然那赵不忧已是怒极。
赵不忧这一声吼竟是用上了内力,只震的这大殿四下里微颤,梁上灰尘扑唆唆的直落了下来。
赵不忧可是魂级高手,他这一声的内力不可小窥,只不过此时殿内的人却也都不是普通人,并不为之所动,便听那掌刑师兄沉声言到:“赵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掌刑师兄的言语之中大是不快,赵不忧本是怒极,可此时听了登时一醒,微是一顿,言到:“师兄曾言,罗师弟不可有影响你判断之语,可他方才之言,句句疑惑,声声都言其中定有隐情,这显是在有意引的师兄随他考量。”
赵不忧说到这里,嘿声到:“那畜生行刺于我,罗师弟又未亲身经历,不过是奉命去追拿一趟,怎会知道有什么隐情?罗师弟你何时这么关心过我来?”
行云在上听了,心下暗到:“赵不忧毕竟有些本事,他能做上这华山掌门,自也不会差了,这一转口便是暗讽那罗其星另有他图。不过他这么激动,显然是知道垣师兄当时为什么要骂我,而怕被查了出来。”
行云刚想到这里,就听罗其星亦是冷到:“正因为师弟不知道此事究竟为何,才要一探究竟,华山门规森严,可却也不能胡乱判了,谁是谁非定要有个真章,否则便是辱了华山历代祖师定下的规矩。师兄身为掌门,自可明白师弟的这番苦心吧?”
这二人此时正针锋不让间,便听一个人喝到:“都给我闭嘴!”
“曲正秋!”
行云闻声心下暗到:“果然那个武功最高的就是他了。”
曲正秋并不像赵不忧那样用上内力,可这一声过后,大殿内当真安静了下来,再没人开口,显然他在华山的威势极高。
“郑严,你让外面的人都散了!”
曲正秋的语气很是不善,此言一出,便听那掌门师兄应了,朝外吩咐了下去。
行云在梁上心到:“曲正秋想是不愿那些华山门下看到赵不忧他们的失态,这才将门下都遣开。
真没想到华山权位之争已是如此激烈,都几乎没什么遮掩,不过看垣师兄如今的情形,显是这两派人角力之所在,罗其星想用垣师兄来扳倒赵不忧,赵不忧则是怕垣师兄将他供出。”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到:“如此看来,这到也不算是坏事,有这利用价值,垣师兄的安危到算是暂时有了保证。”
行云越是细想,越觉得自己所断不差,而且那郑严方才所说的刑罚之重,怕也非是那么单纯:“莫非他是在迫垣师兄说出真相?”
这时殿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便听曲正秋冷声斥到:“那么多小辈在外面,你们到是豁的出脸啊?”
曲正秋这一发话,大殿之中没人敢来接来。
就听曲正秋一个人在那继续冷到:“也好,今天你们就在这里把事情说的清楚了,别拐弯抹角的,既然敢说,就直说好了。”
曲正秋这话说完,大殿内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郑严才是开口言到:“师叔说的是,两位师弟,有什么话,都说的清了,我也好定下判断。罗师弟,你且仔细说说,那晚究竟如何?”
罗其星闻言,这才将那夜之事前后详述了一遍,末了言到:“那万剑宗的宗主到是没有再跟来,不过随即遇到的那些蒙面人却是大有蹊跷,这些人伏击于我们,显然是早得了消息,再加上这垣晴言语吞吐,师弟才是认为这里大有隐情。”
曲正秋闻言冷到;“有人敢伏击于你们?好大的胆子!”
罗其星恭声到:“弟子不敢有瞒师叔,那些蒙面人的武功都相当不俗,且有一九人剑阵,内隐九宫之数,显非一般。说来惭愧,弟子被困其中,竟是出了不去。
如果没有那人的暗里相助,弟子可是连这性命都有不保。”
行云闻言心到:“那九人剑阵果然不一般。”
曲正秋稍是沉默,言到:“九宫剑阵虽是不多,可却个个不凡,剑阵一道,人数越多越是难了,可一旦习成,却是威力难测。
你被困住出不去,也不算什么,九人合力,又有阵法相辅,你能坚持不败,已是难得。不过你能不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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