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逛一逛千江城的集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良玉将球球塞进袖子里,小家伙也能时不时的冒出头来看一看,对于良玉选取的那些少见的灵植只是摇头,大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良玉自然不会指望着这些像是撞大运似的得来的东西,她也想在封天鉴其余空下来的大片土地上种上灵植,原来那些灵植都是种在聚灵盆里的,现在有了条件不利用也太可惜了。
试炼需要的东西良玉是在千江城最大的商铺珍宝阁购买的,每一样她都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多给了那个女修几十块灵石。
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闪着灵光的法器,良玉大致看了一眼,倒也不是一般的法器,看起来很是精致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突然间听到一句甚是嚣张跋扈的话:“我说不话你没听见吗?这东西我要了,马上给我送到城主府去。”
良玉下了几个台阶,瞧见柜台那边一角飘逸的天青色裙摆皱了皱眉头,低头细打量的时候,便发现那女子蒙着面纱,只一双剪水秋瞳也着实让人不禁遐想,看起来应该是个绝色佳人,自然店内不少修士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蒙面女子发觉之后立刻恼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不然本小姐把你们的眼珠都挖出来。”
良玉皱眉,见店内不少修士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也觉得这女修说话太不客气了,修真界对于男女大妨看的不重,单单只是多看了几眼,又不会掉块肉,那女子实在不至于这样说话不留情面。
然而珍宝阁的掌柜却在一旁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一边示意店员迅速将其他修士清出去。不少修士心下清楚这人估计不好惹,也就只好赶快离开,却也有几个修士跳起来要动手,只不过很快就被店内的高阶修士镇压之后扔了出去。
其中一个男修骂骂咧咧道:“这都什么人呢?!”
良玉上前见他脸上破开了口子,鲜血直流,便递上了一瓶药膏,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道了声谢,闻了闻之后沾了一点抹在脸上。
良玉状作开口道:“那位姑娘是怎么回事?瞧着也太飞扬跋扈了。”
男修见眼前站着的身着灰衣的年轻男子彬彬有礼,也很是好心,千江城内更是少有危险,心中也是气愤,便答道:“谁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说自己背后有城主府做靠山,珍宝阁预定的紫参明明是别人先看中的,那女的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明抢,还搬出城主府来。”
他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可恨,也觉得蓝家这位当家城主越发不靠谱,心下更是多了一分对蓝家的不满,想了想却也觉得无可奈何。
良玉目光再度看了一眼已经关了大门的珍宝阁,方才微风浮动的时候,良玉站着的位置能清楚的看见那女修被风吹起来的面纱,露出下面些许不堪入目的场景。
那样子……
良玉眼里闪了闪,却是与面前这人打了招呼,快步离开。
最后她还去了一趟内城中心的群芳阁,千江城气候很好,适宜许多灵植的生长,不少爱好培植灵植的修士也喜欢聚在一起品一品自己种的灵植,倒也不一定为了提升修为,在这里主要还是一些观赏性比年份高的灵植更受欢迎,许是上了年纪的道修也爱好闲来无事赏赏花,品品茗。
不过这里却是千江城出售灵药和丹药什么的最全面的地方,除了没有法器材料之类的。
良玉持着自己的玉牌顺利的进去之后便看见道两旁种在聚灵盆里的灵植,前面引路的侍女见她多看了几眼便笑道:“这些都只是一般的灵植,今天展厅来了一盆月牙骨,已经拔了头筹。”若不是见良玉腰间的玉牌不差,她也不会出言讨好。
良玉看她:“拔了头筹有什么奖励?”
侍女一笑:“可以在这里当场选择一盆自己中意的灵植带走。”
良玉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个不太感兴趣,侍女见了露出些许遗憾道:“公子前些日子没来斗花会实在遗憾,那一场上倒是有不少的珍奇灵植。”
良玉勾了勾嘴角:“还不是顶多耐看一些。”实际用处不大,若不是闲来无事的修士谁会愿意培养这种灵植。
却是没想到那侍女摇头道:“这一届的斗花会凤家可是出了一盆足有半人高的金盏花,听说因此入了丹王阁蒼和道君的眼,将它直接献给了蒼和道君。”
良玉皱眉,这人她知道,听说与重云道君关系不错,这一次的养魂丹也是他赠与的,良玉也没来得及前去道谢,重云道君似乎是觉得没必要,良玉也便没有主动提及。
听闻侍女提起凤家,良玉开始有了耐心:“这一次是谁代表凤家出席的?”
侍女很快答道:“是凤家的三小姐。”
这事几乎是千江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良玉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跟着侍女继续往前走。
她来这里是想要选一种较为坚韧的灵植,九州海上空禁制不少,御剑飞行十分危险,若要爬山的话,还可以当做绳子用,另外就是凝元丹里有一味药珍宝阁没有,她便只要来这边撞撞运气,所幸斗花会结束之后这里也有不少的灵植。
良玉心满意足的带着一袋子的种子和自己选好的青蔓藤,事情办完之后,良玉也给了那引路的侍女一些灵石,随即离开了群芳阁。
然而良玉出了群芳阁却没有立刻回去丹王阁,而是小心的伪装了一下出了城门,往世俗界的方向而去。
第八十六回
一路上,良玉十分小心,接连换了几次伪装,确认没有人跟随这才放心的离开,球球抬头看她:“主人要去哪里?”
良玉摸了摸它的小脑瓜,并不说话。
她不希望连累家人,所以这一次更是小心,比上次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到,她给球球闻了闻当时从家中带出来的东西,当年因为告诉过父母最好尽快搬走,也不要与之前的人多有联系,她自己当然也不清楚家人的住址,所幸还算顺利的到了京都一带,良玉换了一身白衣,随后进了城门。
球球好奇的四周打量:“主人,这里似乎到处都是凡人。”
良玉笑道:“这里是世俗界,有凡人也是正常的。”
许多年不来这里,幸好她自己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加上球球的指路,也算是顺利的到了这一家。
门前高墙红瓦,绿树成荫,雕梁画栋无不精致,她微微勾起嘴角,这样的世家在世俗界也是难得了,见四周无人注意,良玉快步走到拐角处,穿墙进了宅子。
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侍女,良玉也小心的避开,终于来到了后面的宅院,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挥舞着纸扇,扑打花上的蝴蝶。对于突然闯进来的人竟是没有发觉。
这时候院子里进来一个侍女,几人随即停下了动作,侍女行了礼,这才对着其中一个杏黄色衣裙的妙龄女子道:“大人回来了,叫姑娘过去呢。”
良玉见这姑娘也才是十几岁的模样,倒也打扮的不是十分娇嫩,看起来也有几分成熟的气韵,行走间很是优雅。
她不禁感叹,若是小哥哥已经娶妻生子,想来孩子也已经有这么大了,她虽是孑然一身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叫爹娘看见了,必然又是一番难过。
球球悄悄告诉良玉这女子身上的气息与那对珍珠耳坠上的气息很是相似,良玉眼里一闪,随即跟上前面的女子。
她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大院子,四周少有花草,多是些长势茂盛的古树,侍女打头通报了一声,那女子得了令这才掀开珠帘进去。
只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今日你又和她们做那些事去了?”
虽是个问句,良玉却听出了其中的肯定,像是对这女子的行踪了若指掌。
那女子哼了一声:“爹都知道还问我干吗?”
良玉透过纸窗看见室内像是书房一样的陈设以及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男子,他面色依旧平静,丝毫没有被女儿如此不恭敬的语气弄得不高兴。
“你若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到寺庙里去好好清净清净。”
他声音透着严厉,看起来对这个女儿倒无一丝溺爱的样子,少女轻哼一声,心道:娘才舍不得呢。
男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过些日子爹叫人给你选一门好亲事,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少女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抵触:“怎么,爹嫌弃我在家里吃闲饭了还是怎的?”
男子冷静的看着她:“你难道还要在家里等成老姑娘吗?”
对面的女子一横脖子:“家里不是还有个没嫁的姑姑吗?她年纪不是要比我大多了吗?你不操心她干嘛来操心我?”
男子立时愤怒的看着她:“这是你一个晚辈应该说的话吗?来人请家法!”
“爹——”女子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紧接着进来几个家丁,手里拿着长棍像是要当场执行家法的人,良玉皱眉,心下有了几分确定,却还是打算看看再说。
男子很快拿过长棍,指着一脸不甘,恼怒顶撞自己的少女,身后的家丁见此迅速退了出去。
“给我跪下,今天我就替你娘好好教训你,她平日里宠你,哪里是爱你,可是害了你。”
少女被男子少见的严肃和怒气吓得跪在地上,男子不假思索的抬起手,长棍很快落在少女身上,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痛,她正奇怪着今日父亲竟会手下留情的时候,却见他拿着棍子站在原地不动。
“小哥哥,好久不见了。”
身后声音响起,少女吓得立刻窜起来,突然被身后的女子抬手一点定在原地,口不能言,那白衣女子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面前,少女怒目而视。
黄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颤抖着道:“良玉?”
他许久没有叫出这个名字,已然有些不适应,良玉点头,见她浅浅一笑,黄靖很快回过神来,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女子,良玉笑道:“只是一点小法术,小哥哥莫要惊慌,小心惊动外面的人。”
黄靖这才清醒过来,慌忙点头,他自然知道轻重缓急,随后指着少女对良玉道:“这是茹儿,你还没见过吧。”
良玉转头看了看她,眼里含笑道:“眉宇间的确像小哥哥。”
黄靖轻叹一口气,“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爹娘说过修真界你死我活实在是常事,他担心多年,希望也渐渐渺茫,只隐约还记得少女的样子,画了画像挂在书房,常常看上一眼。
黄茹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她一袭素衣,模样看起来也就是一般及笄女子,听这女子和爹爹谈话的内容,似乎她就是爹爹那画中的女子。
良玉见少女满是好奇,却不欲叫她知道太多事情,便回头道:“小哥哥,良玉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黄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带着良玉去了旁边的房间,少女急的干瞪眼,喂,至少给她解开吧?!
两人在这间偏小的书房坐定,黄靖率先开口道:“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良玉看着他摇了摇头,黄靖有些不大放心:“我们不能与你一同有个照应,在这里还是有些能力的,你若有什么事尽管托付给我就是。”
良玉一笑:“小哥哥还是同以前一般。”
对自己甚是关心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黄靖见她目光露出怀念,一时间也想起了以前的种种,随即想到什么:“这么多年没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良玉一愣,答道:“有些事情要处理,却是耽误了。”
黄靖知道是她的托词,想来她一个女孩子,又如此好强,即便在外面吃了苦也不肯说,若不然怎会告诉爹娘不许在族谱中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修真界的事情自己无能为力,也只说了些有关家里的事情,良玉也大致清楚了家里的情况,爹娘和姐姐都还好,黄靖科考虽不是头名,却也在京中任职,娶了一位书香门第的女子,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多年无所出,黄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自然是要继承香火的,这本就是个难题,黄家出身乡野,也没想过纳妾的事情,然而因着妻子对女儿太过溺爱,前年进香的时候似是对一位公子十分中意,黄家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家,如何能随意的把女儿嫁出去。黄茹不高兴自然到处惹事,一点也没有闺阁女子应有的样子。
良玉替黄靖把了脉,却是疑惑道:“小哥哥身体康健,莫不成问题出在夫人身上?”
她没叫那女子嫂嫂,总归是不喜这些世家女子,养尊处优,却是一无是处,黄靖叹息:“我本想等你回来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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