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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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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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间缺为斗门,名通舟楫,其实盗河以助洛之浅涸也。洛水本清,而今汴常黄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余波也。增广武三埽之备,竭京西所有,不足以为支费,其失无虑数百万计。从来上下习为欺罔,朝廷惑于安流之说,税屋之利,恬不为虑。而不知新沙疏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势一薄,则烂熳溃散,将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师。是甘以数百万日增之费,养异时万一之患,亦已误矣。夫岁倾重费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冲,以终除其害哉。

为今之计,宜复为汴口,仍引大河一支,启闭以时,还祖宗百年以来润国养民之赐,诚为得策。汴口复成:则免广武倾注,以长为京师之安;省数百万之费,以纾京西生灵之困;牵大河水势,以解河北决溢之灾;便东南漕运,以蠲重载留滞之弊;时节启闭,以除蹙凌打凌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贾大船,以供京师之饶。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惟拆去两岸舍屋,尽废僦钱,为害者一而甚小,所谓损小费以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尔。至于考究本末,措置纤悉,在朝廷择通习之臣付之,无牵浮议,责其成功。又言:

臣闻开汴之时,大河旷岁不决,盖汴口析其三分之水,河流常行七分也。自导洛而后,频年屡决,虽洛口窃取其水,率不过一分上下,是河流常九分也。犹幸流势卧北,故溃溢北出。自去岁以来,稍稍卧南,此其可忧,而洛口之作,理须早计。窃以开洛之役,其功甚小,不比大河之上,但辟百余步,即可以通水三分,即永为京师之福,又减河北屡决之害;兼水势既已牵动,在于回河尤为顺便,非独孙村之功可成,澶州故道,亦有自然可复之理。望出臣前章,面诏大臣与本监及知水事者,按地形水势,具图以闻。

不报。至五年十月癸巳,乃诏导河水入汴。

绍圣元年,帝亲政,复召宋用臣赴阙。七月辛丑,广武埽危急。壬寅,帝语辅臣:“埽去洛河不远,须防涨溢下灌京师。”明日,乃诏都水监丞冯忱之相度筑栏水签堤。丁巳,帝谕执政曰:“河埽久不修,昨日报洛水又大溢,注于河,若广武埽坏,河、洛为一,则清汴不通矣,京都漕运殊可忧。宜亟命吴安持、王宗望同力督作,苟得不坏,过此须图久计。”丙寅,吴安持言:“广武第一埽危急,决口与清汴绝近,缘洛河之南,去广武山千余步,地形稍高。自巩县东七里店至今洛口不满十里,可以别开新河,导洛水近南行流,地里至少,用功甚微。”诏安持等再按视之。

十一月,李伟言:“清汴导温洛贯京都,下通淮、泗,为万世利。自元佑以来屡危急,而今岁特甚。臣相视武济山以下二十里名神尾山,乃广武埽首所起,约置刺堰三里余,就武济河下尾废堤、枯河基址增修疏导,回截河势东北行,留旧埽作遥堤,可以纾清汴下注京城之患。”诏宋用臣、陈佑甫覆按以闻。

十二月甲午,户部尚书蔡京言:“本部岁计,皆藉东南漕运。今年上供物,至者十无二三,而汴口已闭。臣责问提举汴河堤岸司杨琰,乃称自元丰二年至元佑初,八年之间,未尝塞也。”诏依元丰条例。明年正月庚戌,用臣亦言:“元丰间,四月导洛通汴,六月放水,四时行流不绝。遇冬有冻,即督沿河官吏,伐冰通流。自元佑二年,冬深辄闭塞,致河流涸竭,殊失开导清汴本意。今欲卜日伐冰,放水归河,永不闭塞。及冻解,止将京西五斗门减放,以节水势,如惠民河行流,自无壅遏之患。”从之。

三年正月戊申,诏提举河北西路常平李仲罢归吏部。仲在元佑中提举汜水辇运,建言:“西京、巩县、河阳、汜水、河阴县界,乃沿黄河地分,北有太行、南有广武二山,自古河流两山之间,乃缘禹迹。昨自宋用臣创置导洛清汴,于黄河沙滩上,节次创置广、雄武等堤埽,到今十余年间,屡经危急。况诸埽在京城之上,若不别为之计,患起不测,思之寒心。今如弃去诸埽,开展河道,讲究兴复元丰二年以前防河事,不惟省岁费、宽民力,河流且无壅遏决溢之患。望遣谙河事官相视施行。”又乞复置汴口,依旧以黄河水为节约之限,罢去清汴闸口。

四年闰二月,杨琰乞依元丰例,减放洛水入京西界大白龙坑及三十六陂,充水匮以助汴河行运。诏贾种民同琰相度合占顷亩,及所用功力以闻。五月乙亥,都提举汴河堤岸贾种民言:“元丰改汴口为洛口,名汴河为清汴者,凡以取水于洛也。复匮清水,以备浅涩而助行流。元佑间,却于黄河拨口,分引浑水,令自□上流入洛口,比之清洛,难以调节。乞依元丰已修狭河身丈尺深浅,检计物力,以复清汴,立限修浚,通放洛水。及依旧置洛斗门,通放西河官私舟船。”从之。帝尝谓知枢密院事曾布曰:“先帝作清汴,又为天源河,盖有深意。元佑中,几废。近贾种民奏:‘若尽复清汴,不用浊流,乃当世灵长之庆。”布对曰:“先帝以天源河为国姓福地,此众人所知,何可废也。”十二月,诏:“京城内汴河两岸,各留堤面丈有五尺,禁公私侵牟。”

元符三年,徽宗即位,无大改作,汴渠稍湮则浚之。大观中,言者论:“胡师文昨为发运使,创开泗州直河,及筑签堤阻遏汴水,寻复淤淀,遂行废拆。然后并役数郡兵夫,其间疾苦窜殁,无虑数千,费钱谷累百万计。狂妄生事,诬奏罔功,官员冒赏至四十五人。”师文由是自知州降充宫观。

宣和元年五月,都城无故大水,浸城外官寺、民居,遂破汴堤,汴渠将溢,诸门皆城守。起居郎李纲奏:“国家都汴,百有六十余载,未尝少有变故。今事起仓猝,遐迩惊骇,诚大异也。臣尝躬诣郊外,窃见积水之来,自都城以西,漫为巨浸。东拒汴堤,停蓄深广,湍悍浚激,东南而流,其势未艾。然或淹浸旬时,因以风雨,不可不虑。夫变不虚发,必有感召之因。愿诏廷臣各具所见,择其可采者施行之。”诏:“都城外积水,缘有司失职,堤防不修,非灾异也。”罢纲送吏部,而募人决水下流,由城北注五丈河,下通梁山泺,乃已。

七月壬子,都提举司言:“近因野水冲荡沿汴堤岸,及河道淤浅,若止役河清,功力不胜,望俟农隙顾夫开修。”从之。五年十二月庚寅,诏:“沿汴州县创添栏河锁栅岁额,公私不以为便,其遵元丰旧制。”

靖康而后,汴河上流为盗所决者数处,决口有至百步者,塞久不合,干涸月余,纲运不通,南京及京师皆乏粮。责都水使者措置,凡二十余日而水复旧,纲运沓来,两京粮始足。又择使臣八员为沿汴巡检,每两员各将兵五百人,自洛口至西水门,分地防察决溢云。

洛水贯西京,多暴涨,漂坏桥梁。建隆二年,留守向拱重修天津桥成。甃巨石为脚,高数丈,锐其前以疏水势,石纵缝以铁鼓络之,其制甚固。四月,具图来上,降诏褒美。开宝九年,郊祀西京,诏发卒五千,自洛城菜市桥凿渠抵漕口三十五里,馈运便之。其后导以通汴。

蔡河贯京师,为都人所仰,兼闵水、洧水、水异水以通舟。闵水自尉氏历祥符、开封合于蔡,是为惠民河。洧水自许田注鄢陵东南,历扶沟合于蔡。水异水出郑之大隗山,注临颖,历鄢陵、扶沟合于蔡。凡许、郑诸水合坚白雁、丈八沟,京、索合西河、褚河、湖河、双河、栾霸河皆会焉。犹以其浅涸,故植木横栈;栈为水之节,启闭以时。

太祖建隆元年四月,命中使浚蔡河,设斗门节水,自京距通许镇。二年,诏发畿甸、陈、许丁夫数万浚蔡水,南入颖川。乾德二年二月,令陈承昭率丁夫数千凿渠,自长社引潩水至京师,合闵水。渠成,潩水本出密县大隗山,历许田。会春夏霖雨,则泛溢民田。至是渠成,无水患,闵河益通漕焉。

太宗淳化二年,以水异水泛溢,浸许州民田,诏自长葛县开小河,导水异水,分流二十里,合于惠民河。

真宗咸平五年七月,京师霖雨,沟洫壅,惠民河溢,泛道路,坏庐舍,知开封府寇准治丁冈古河泄导之。大中祥符元年六月,开封府言:“尉氏县惠民河决。”遣使督视完塞。二年四月,陈州言:“州地洿下,苦积潦,岁有水患,请自许州长葛县浚减水河及补枣村旧河,以入蔡河。”从之。九年,知许州石普请于大流堰穿渠,置二斗门,引沙河以漕京师。遣使按视。四月,诏遣中使至惠民河,规画置坝子,以通舟运。

仁宗天圣二年二月,崇仪副使、巡护惠民河田承说献议:重修许州合流镇大流堰斗门,创开减水河通漕,省迂路五百里。诏遣使按视以闻。五年八月,都大巡护惠民河王克基言:“先准宣惠民、京、索河水浅小,缘出源西京、郑、许州界,惠民河下合横沟、白雁沟、京、索河下合西河、湖河、双河、栾霸河、丈八沟,各为民间裁水莳稻灌园,宜令州县巡察。”七年,王克基言:“按旧制,蔡河斗门栈板须依时启闭,调停水势。”嘉佑三年正月,开京城西葛家冈新河,以有司言:“至和中,大水入京城,请自祥符县界葛家冈开生河,直城南好草陂,北入惠民河,分注鲁沟,以纾京城之患。”

神宗熙宁四年七月,程昉请开宋家等堤,畎水以助漕运。八月,三班借职杨琰请增置上下坝闸,蓄水备浅涸。诏琰掌其事。六年九月戊辰,将作监尚宗儒言:“议者请置蔡河木岸,计功颇大。”诏修固土岸。八年,诏京西运米于河北,于是侯叔献请因丁字河故道凿堤置闸,引汴水入于蔡,以通舟运。河成,舟不可行,寻废。十月,诏都水监展惠民河,欲便修城也。九年七月,提辖修京城所请引雾泽陂水至咸丰门,合京、索河,由京、索签入副堤河,下合惠民。都水监谓:“不若于顺天门外签直河身,及于染院后签入护龙河,至咸丰门南复入京、索河,实为长利。”从之。

徽宗崇宁元年二月,都水监言:惠民河修签河次下硬堰毕工。诏立捕获盗泄赏。大观元年十二月,开水异河入蔡河,从京畿都转运使吴择仁之请也。政和元年十月己酉,诏差水官同京畿监司视蔡河堤防及淤浅者,来春并工治之。

广济河导菏水,自开封历陈留、曹、济、郓,其广五丈,岁漕上供米六十二万石。

太祖建隆二年正月,遣使往定陶规度,发曹、单丁夫数万浚之。三月,幸新水门观放水入河。先是,五丈河泥淤,不利行舟。遂诏左监门卫将军陈承昭于京城之西,夹汴水造斗门,引京、索、蔡河水通城濠入斗门,俾架流汴水之上,东进于五丈河,以便东北漕运。公私咸利。三年正月,遣右龙武统军陈承昭护修五丈河役,车驾临视,赐承昭钱二十万。乾德三年,京师引五丈河造西水常

太宗太平兴国三年正月,命发近县丁夫浚广济河。

真宗景德二年六月,开封府言:“京西沿汴万胜镇,先置斗门,以减河水,今汴河分注浊水入广济河,堙塞不利。”帝曰:“此斗门本李继源所造,屡询利害,以为始因京、索河遇雨即泛流入汴,遂置斗门,以便通泄。若遽壅塞,复虑决溢。”因令多用巨石,高置斗门,水虽甚大,而余波亦可减去。三年,内侍赵守伦建议:自京东分广济河由定陶至徐州入清河,以达江、湖漕路。役既成,遣使覆视,绘图来上。帝以地有隆阜,而水势极浅,虽置堰埭,又历吕梁滩碛之险,非可漕运,罢之。

仁宗天圣六年七月,尚书驾部员外郎阎贻庆言:“五丈河下接济州之合蔡镇,通利梁山泺。近者天河决荡,溺民田,坏道路,合蔡而下,漫散不通舟,请治五丈河入夹黄河。”因诏贻庆与水官李守忠规度,计功料以闻。

神宗熙宁七年,赵济言:“河浅废运,自此物贱伤农,宜议兴复,以便公私。”诏张士澄、杨琰修治。八月,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欲于通津门汴河岸东城里三十步内开河,下通广济,以便行运。”从之。八年,又遣琰同陈佑甫因汴河置渗水塘,又自孙贾斗门置虚堤八,渗水入西贾陂,由减水河注雾泽陂,皆为河之上源。九年,诏依元额漕粟京东,仍修坝闸,为启闭之节。九年三月,诏遣官修广济河坝闸。元丰五年三月癸亥,罢广济辇运司,移上供物自淮阳军界入汴,以清河辇运司为名,命张士澄都大提举。七月,御史王植言:“广济安流而上,与清河溯流入汴,远近险易较然,废之非是。”诏监司详议。七年八月,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言:“京东地富,谷粟可漕,独患河涩。若因修京城,令役兵近汴穴土,使之成渠,就引河水注之广济,则漕舟可通,是一举而两利也。”从之。

哲宗元佑元年,诏斥祥符雾泽陂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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