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欣喜地都是一些早早投靠了许顺龙的官员,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已经熬出了头,原来的太子转眼之间就成了天子,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地位却天差地别。他们都成了从龙功臣,可以想象,未来必然会有一个前途无量的前程。
另外一些人则脸带忧色,这些人都和梁云亭多少有些牵连,现在新皇登基,首先就惩办了梁云亭,昔日的大将军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要人头落地。他死不死现在没人关心,大家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脑袋,这位新的皇帝陛下,办了一个梁云亭之后,还有没有兴趣继续追查下去,把自己这些人都给陷进去?
许顺龙得意洋洋的看着下面的臣工,然后冷冷一笑,“先皇突然驾崩,这件事让朕心痛不已,立刻诏令天下,同赴国丧,一起为父皇挂孝。三个月内禁绝一切娱乐。”
这本来就是应有之事,底下的人也没有感到太过意外,可是接下来许顺龙的一系列的举动,却让他们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清算
“梁云亭身为大将军,不思为国尽忠,却要阴谋造反,篡权夺位,实乃十恶不赦之恶徒!诏令有司拘押,五日之后,行凌迟之刑。诛其九族,抄家拿办!”许顺龙接着说道。
底下的百官闻言微微一震,这梁云亭究竟有没有逼宫篡位不知道,可是这新皇的手段却着实厉害,诛灭九族,抄家问斩,就看这些,就知道这位新皇帝对梁云亭有怎样的恨意了。不过这件事大家心中早有预料,也不会多说什么。任凭许顺龙闹就是了,反正死的是梁云亭,与自己无关就好。
可是接下来,许顺龙连下六道旨意,将与梁云亭关系密切的几个官员全部撤职查办,要不就是开刀问斩。这一连串手段顿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这分明就是要秋后算账了。
又连续提拔了几个自己的亲信上台,许顺龙觉得志得意满,随便应付了几下朝事,立刻宣布退朝。
在几名太监宫女的陪伴之下,许顺龙慢悠悠的向后面走去。
后宫还是那个后宫,但是许顺龙的心情却大大的不同,以前到这后宫的时候,总要小心翼翼,低调做人,现在他算是当家做主人了,再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神清气爽,无处不透着皇家的威严,就连随行的宫女似乎也漂亮了几分。
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以前太子府邸的宦官,这下子一遭得道,鸡犬升天,都跟着进了皇宫大内,把原来的那些老人都赶了下去,把持了各个位置。
这些宦官常在许顺龙的身边,见许顺龙一边赏着这花园中的美景,一边用眼睛在那些宫女身上打转,立刻就明白了这位的心思。
有那太监笑着凑过来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天下众人迎来了一位英主,以后陛下必然能乘风破浪,开创一片前所未有的基业。”
“呵呵,就你嘴甜。”许顺龙眉毛一挑,笑着说道:“以后好好当差,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就是了。”
“多谢陛下,奴才能够服侍陛下,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那太监笑道:“不过,有句话,奴才不知应不应该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许顺龙随便摆了摆手。
“陛下,您现在为天下之主,可是这后宫却有些单薄了。”那太监说道:“按照族制,应该有那三宫六院的设置才好。现在这后宫单薄,不但陛下您的面子不好看,对以后皇室子嗣的延续也没好处。正所谓帝王之家无私事,您的子嗣也关系到天下的安稳啊。”
“这个……”许顺龙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太监的话早就说到他心里了,子嗣什么的到还罢了,他生性喜欢酒色,以前当太子的时候,上面有宣文压着,身边又有个梁云亭盯着他的过失,让他多少老实了一些。现在宣文崩了,梁云亭也被他拿下了,身边的束缚一旦放开,那小小的心思,自然就变得有些野了。
“你的意思是?”许顺龙低声问道。
那太监自然是知道许顺龙的心思,这么直白的暗示如果许顺龙都听不明白,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他只是想让自己开这个口罢了。不过,虽然那太监心中骂了两句,可是脸上却不敢带出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低声说道:“陛下,按照祖制,您可是要有三宫六院的,何不趁这个机会,选一批修女充斥后宫呢?”
“这个……”许顺龙虽然颇为心动,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现在宣文新丧,还不是自己大肆选秀女入宫的时候,于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妥,现在先皇刚刚驾崩,朕如果这么着急就扩充后宫,这让天下人等如何看待朕?朕岂不是不忠不义之人了?”
那宦官心中冷笑,他是许顺龙的随侍,这次的事情虽然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可也多多少少知道点内幕。许顺龙早已经不忠不义了,现在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不过这话他顶多在心里想想,死都不敢说出来。
“陛下,其实这事情也好办。”宦官低声笑道:“虽然我们不能大肆选秀女入宫,但是,陛下找几个可心的充入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陛下不是有几个宠爱的妙人吗?之前为了怕先皇责怪,都藏在外面。现在您已经是陛下了,这个……”
许顺龙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这太监说的不错,虽然自己不能大张旗鼓的选秀女入宫,但是,找几个可心的进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偷偷地带进宫来,先陪着自己。等到丧期过去,再给她们一个名分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一个远在兰湖的人。那个一直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京城西侧,马骝胡同。
这里是京城平民居住的地方,京城中贵人多,住的地方自然也分出了三六九等,第一等住的都离紫禁城近,上朝下朝都方便。差一点的就住在稍微外围一点的地方,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官员,虽然放出去至少也是个知府级别的品级,可是在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当官了,他们这样的也就只能住在这里。
另外还有一些贫民,这些人住在城东,那里地方不怎么样,也没什么人愿意到那里去。
剩下的普通老百姓,就住在这城西,不过虽然是平民百姓,但是常在这天子脚下待着,都有点政治觉悟,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朝政说的头头是道。这里最多的就是茶馆,里面经常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聊着朝廷上的趣事。
现在皇帝新丧,家家挂孝,这茶馆里也比往日少了一些热闹。没有客人,就连掌柜的和伙计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趴在那昏昏欲睡。
“掌柜的,给来二两茴香豆。”就在这时,有人站在茶馆里喊道。
听到有客人上门,掌柜的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
只见在茶馆里多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是个老头,弯着身子,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洗的都有些发白了。脸上满是皱纹,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
“哟,吕秀才,今天怎么才要二两茴香豆啊。”掌柜的笑嘻嘻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给包了二两茴香豆,“以前不都是要四两吗?”
“最近手头紧了。”那个吕秀才惨笑了一声,“有二两茴香豆吃就已经算不错了。”说着,从掌柜的手里接过那二两茴香豆,颤颤巍巍的走出了茶馆。
这吕秀才是附近的老街坊了,也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少时间。据说二十年前考了个秀才身份,可二十年来,这秀才的身份就再也没了变化。如果说在外面这秀才还能有点地位,可是在这京城里,京官都多得跟狗一样。这秀才就更加不值钱了。拿出来都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
不过这秀才在附近人缘不错,谁有个家长里短的都愿意找他商量一下,而且吕秀才还给人代写家书,也不收什么银子,纯当给街坊邻居帮忙。所以在这附近很有点声望。
这吕秀才有个习惯,没事的时候喜欢吃点茴香豆,喝点小酒,每天都要到这茶馆里买点豆子,然后再到街对面的酒馆打点酒。多少年来雷打不动,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这吕秀才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打的酒少了,这豆子也要的比以前少了二两。掌柜的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这吕秀才手头紧了。
提着这茴香豆,拿着打来的两角酒,吕秀才颤颤巍巍的向回走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人都是个风烛残年,颤颤巍巍的老学究。
就在他转入一条小巷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吕秀才连头都没有抬,拿着酒和茴香豆准备绕过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继续前进。
“吕先生,请留步。”那人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他的去路,开口说道。
“啊!”吕秀才茫然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这位先生,请问,有何贵干啊?”
“吕先生,幸会了……”那个人一身道装打扮,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贫道宁振子,久仰先生大名了?”
“久仰我的大名?”吕秀才一脸的茫然,“我有什么大名,一场科举考了二十多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小小的名声只在街坊邻居里传播一下,哪里有什么大名啊。”
“吕先生,吕敬轩先生。”那道士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个小小秀才的名声当然知道的人不多,可这‘柳’头目的名头,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柳,什么柳?”吕秀才还是一脸的茫然,“树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五百二十三章 柳叶
“呵呵,要说这装糊涂的本事,吕先生果然是非同一般啊。”那道士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能受先皇器重,成为这柳的头目,为先皇主持这秘谍之事。”
“呵呵,这位道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吕秀才笑了笑,“真奇怪,怎么没头没脑的就来说这些怪话?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现在讨生活不容易,好不容易弄了这点茴香豆和两角酒,老朽还要回去好好尝尝呢。”
“是啊……”那道士点了点头,“现在讨生活不容易了。新皇登基,怎么就把柳给忘了呢?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没了皇上的内府拨款,这柳要怎么才能维持下去呢?”
“你这个人!”吕秀才恼火的抬起头来,“我和你素不相识,站在这里听你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再不说出个好歹来,我可就要报官了!”
“呵呵,报官……”那道士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万树花开一家艳……”
刚才半天脸上都没有异样的吕秀才,一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迷茫,有几分奇怪,最后还是张了张嘴,开口说道:“客走河边末湿鞋。”
“呵呵……”那道士微微一笑,“此物随风走,窕河岸边第几枝?”
吕秀才脸上的表情更加深沉了,左手上,右手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生来便不随枝走,阳春三月满枝头。”
“吕先生,这次对了吧。”那道士微微一笑,“不愧是柳树干,当真是谨慎异常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吕秀才慢慢直起身子,转眼之间,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酸秀才,立刻就变成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一双原本有些浑浊暗淡的眼睛中,也是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呵呵,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道士单手打了一个棘手,向着吕秀才行了一礼,“贫道宁振子。见过吕先生。”
“宁振子?”吕秀才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
“自然是未曾听过。”那道士一笑,“鄙人乃是国师座下弟子,奉国师之命来与先生联系。”
“国师?”吕秀才微微一愣,“他怎么会找到我们?”
“自然是和先皇有关。”道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在吕秀才面前一晃。
只见那玉牌上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啊!”吕秀才脸色一变,连忙躬身向着那玉牌行了一礼,“臣,吕敬轩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何?吕先生,你现在信了吗?”那道士笑着把手里的玉牌收了回来。
“嗯。”吕秀才点了点头,“国师大人是怎么找到我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呵呵。国师大人其实早就从先帝那里知道了柳,不过,这事情事关重大,国师乃是出家之人,对这种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太多关注。”那道士说道:“可是,这几天,却由不得我家国师不管一管了。”
“到底怎么了?”
“先帝驾崩的有几分蹊跷。”道士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什么?”吕秀才的脸色也是一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吕先生,我们何不找个地方详细一叙。”道士微微一笑,“吕先生是这里的地头蛇,不会不知道哪里有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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