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被锋利的物体把动脉割断。
队员的士气非（…提供下载…）常低落，他们本来被训练得拥有钢铁般的意志，骄傲并自负却又不乏冷静，此时大家都异常的沮丧和疲惫。
王征的脸色铁青，双眼通红。
李啸天非（…提供下载…）常理解他和他的队员们，知道他们现在承受的不仅仅的无法饶恕的失败，还有失去战友的悲伤，只是他们不想被别人窥破心底的软弱。
“有烟吗？”从来不抽烟的王征破例开口向李啸天要烟抽。
“有。”李啸天掏出香烟递给王征点燃，自己也抽起一支：“下一步该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恐怕瞒不住了，说不定上头要亲自督办这件案子，就算不是发生在霍兴家里，九条人命都是惊天动地的。”
“上头怎么样不是我考虑的，我的任务仍然是抓捕铁战，还有那个林一峰，而且你们仍然不能泄露铁战的身份。”王征狠狠的抽着烟：“这个铁战就算有三头六臂，我也要抓到他。”
“但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事情怎么解释，那可跟他们无关。”李啸天说道。
“我是军人，我只知道执行。”王征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我是无神论者，不过……”李啸天摇摇头，但是一想起那无比诡异的事情又困惑不已。
“也就是说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看到的事情怎么去说服别人？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知道警察破案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和有说服力的推断，不然一切都是谬论，公众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令他们信服的结果。不管怎样，这笔账一定要算到他们头上，院子里的监控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他们出现的案发现场。”王征说道。
“但是这样就不能保证铁战的身份不被泄密。”李啸天觉得王征分析得很有道理。
“铁战的身份一定要保密，至少目前要，在我的任务没有更改之前必须执行。公众需要合理的结果但不在乎凶手的名额，我会跟上头请示。”王征面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把林一峰摆在前台？”李啸天惊讶，王征的冷血令他动容。
“很多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场战争，可能会导致我们毁灭的战争，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没有公平和公正，胜利是唯一的结果，只有能达到胜利的目的，任何非（…提供下载…）常手段都可以实施。”王征斩钉截铁的说道，用力的将手中的烟蒂弹射出去。
“战争？”李啸天反复的咀嚼着两个字，不得要领。
跟王征这种机器般的人物聊天毫无意义，李啸天走进别墅的大厅里，一些技术人员正在勘察现场。
地板上整齐的摆放着受害者的尸体，一名法医正在做初步的检查，从各个角度进行拍照取证，然后这些尸体会送到殓尸房做深度解剖。
李啸天站在隔离带外细心的观察着尸体，那种临死前异常的惊恐表情是他非（…提供下载…）常熟悉的，六年前的现场也有十二具这种尸体，而且伤口非（…提供下载…）常相似，如出一辙。
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啸天深深的思索，如果说以前他只对那桩命案感到怀疑，今晚亲眼目睹的怪事更是确定了他的判断，凶手不是二宝但肯定跟二宝有脱不开的干系，难道它如此大费周折仅仅只是为了陷害二宝？
正在勘察尸体的法医解下口罩叫了声李队，李啸天一看真巧，竟然是六年前跟自己一起勘察过凶案现场的法医，只不过忘记了他的名字。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李啸天问道。
“从初步的情况估计受害人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遭受的袭击，而且全是颈部动脉被切断导致死亡，这种死亡非（…提供下载…）常痛苦，受害人必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从伤口喷洒出来，直到血尽人亡。”法医突然放低声音有所顾忌的说道：“李队，还记得六年前的案子吗？我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不过当初的凶手已经被判处死刑了，真的非（…提供下载…）常奇（…提供下载…）怪。”
“其实也不奇（…提供下载…）怪，根据犯罪心理学来说，有一些很特别的，尤其是高智商的罪犯喜（…提供下载）欢模仿某件特殊案例，或者称作为经典案例，以此来寻求刺激，六年前的案子也是轰动一时啊，难免不会成为某些变态恶魔心中的典范。”李啸天轻描淡写的回答。
“但是李队，要是纯粹的模仿总会在细节上露出破绽，根据我从事法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凶手的模仿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从伤口上分析，无论是角度力度深度几乎跟六年前完全吻合。”这个法医表达自己的观点。
李啸天不能向他透露什么，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有没有发现凶器？”
“没有，跟上次一样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法医摇摇头。
“那么凭你的经验大概会是什么凶器制造这样的伤口？”
“初步判断凶手使用了一种特制的凶器，非（…提供下载…）常的窄且很薄，异常锋利，大概两公分宽，横截面微微带有弧度，就像人的指甲那样。”法医做了个非（…提供下载…）常形象的比喻。
“指甲？”李啸天看看自己的指甲，又看看尸体上的伤口，确实很像指甲戳了一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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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线索
然后，李啸天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慢慢的走上去，做为刑侦队长，他习惯沿着案发现场仔细的走一遍，以便在自己头脑里还原案发时的场景，根据院子里的监控显示在昨晚九点二十分钟的时候（因为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导致本该守在院子里的保镖全跑进别墅里面，然后就都没有出来。别墅里面没有发现监控器，所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李啸天初步判断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案发时间，而铁战跟林一峰是差不多四十来分钟后才进了别墅。
木楼梯的顶端发生过激烈的枪战，这是一个非（…提供下载…）常重要的现场，几个警员正仔细的对墙壁和木门拍照，军火专家也在进行弹道比对，确定枪击的距离和角度。
“有什么发现吗？”李啸天问道。
“一共发现了八个弹壳，可以肯定的枪手使用的特种部队专用的制式手枪，这种枪的弹夹可以装十枚弹头，而且全是爆炸弹头，在这么狭窄的空间这么近的距离发射爆炸弹头是非（…提供下载…）常危险的，很容易被飞射的弹片伤到自己，如果不是枪手无知就是情况非（…提供下载…）常危急，要不然这八枚爆炸弹头足以轰翻一头恐龙——不过非（…提供下载…）常的奇（…提供下载…）怪，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类似油脂的东西，好像就是被子弹炸开一样，洒得到处都是。”一个警员回答道。
“油脂？”李啸天若有所思。
“就是这个，不过非（…提供下载…）常的臭，而且臭得很特别。”警员递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现场取证的物品，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臭得很特别？”李啸天心念一动，想到什么，马上打开塑料袋闻了一下，果不出所料就是那种浓烈的尸臭味道：“马上拿去化验，有结果立刻通知我。”
“是。”警员很积极的接受了命令。
走过那道被子弹炸成大洞的门，里面的过道上血迹已经完全干枯了，沿着血迹走过去，可以看到另一扇被暴力打垮的门，里面是书房，外面十具尸体中的九具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落地窗的玻璃完全破碎了，洒落一地的玻璃渣子。在阳台的栏杆上，李啸天发现了更多的油脂类物体，放眼望去，能够看到倒塌院墙上有个巨大的豁口。
这个时候，他的头脑里已经还原出一个场景——别墅里的人肯定是在九点二十分左右遇害的，差不多四十分钟后铁战跟林一峰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凭铁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肯定直接往里闯，然后他们就遭遇到凶手并跟凶手发生激烈的打斗，那扇倒塌的门，破碎的落地窗，以及垮塌的院墙毫无疑问是铁战的杰作，他们一定是在追赶凶手。然后就是外面的树林，他们肯定在树林里发生了短暂的交锋，也就是自己带着王征他们赶到的时候，碰巧来了场离奇的遭遇战。
不对，还有激烈的枪战，特种部队专用的制式手枪，发射的爆炸弹头——虽然黑市上能够买到这种枪，但是从林海缴获的非法枪支情况来看，除了一些模仿度极高的山寨品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军品。
稍微思索了片刻，李啸天快步走回到旋转楼梯处，军火专家正在用红色的丝线标记弹道轨迹。
“能不能确定手枪是军品还是仿制品？”李啸天问。
“当然能够确定，仿制品的效果再好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比如精度射速之类的。不是吹牛，我只要看看弹壳后面的撞击痕迹就能确定是军品。”军火专家说道。
跟军火专家道了声谢，李啸天快步下楼来到院子里，王征跟他的队员们正在原地休整。
“铁战身上是不是有把手枪？”他把王征拉到一边问道。
“是有，他在逃跑的时候从我们的人身上抢了一把。”王征毫不隐瞒的肯定回答。
“这就对了。”李啸天显得有些兴奋，一切符合他的推断，也就是说六年的案子跟这次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上次根本没有留下真正凶手的痕迹。“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他带着王征走到二楼阳台下面，仔细的在地上寻找。
王征很迷惑，他的权限只是负责抓捕铁战，而非跟着警察查案。
很快，李啸天就在地上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液体：“你也闻一下，是不是就是我们当时闻到的味道。”
王征闻了一下，只皱皱眉头，不置可否。
李啸天把自己的讨论全盘讲述了一边，然后指着院墙上的缺口道：“我可以肯定他们去追赶真凶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办法确定凶手逃跑的方位的，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我们顺着这些东西追过去兴许有意外的收获。”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王征的眼前一亮，李啸天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而他跟他的队员都需要重新振奋精神，有线索自然不能放过。
“我就是这个意思。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想改变被动的局面，只能沿着味道追下去。”李啸天说道。
“那好，我马上召集队伍出发。”王征的语气中透露出他的焦躁。
“先别急，我去找两条警犬过来，还要确定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然会吃大亏。”李啸天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化验分析的结果还没出来之前，李啸天只能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拿给法医鉴定。
“这个是尸油，就是死人在腐烂的过程中滴落出来的油脂，我们称作尸油。”经验丰富的法医看了一眼就明确答复。
“你确定？”李啸天追问道。
“不会弄错的。”法医用鼻子闻了闻：“连味道都一样。”
难道真的有一具可以活蹦乱跳的腐尸出现过？李啸天暗忖，联想到亲睹的诡异场面，不禁吸了口冷气，他有预感一定会有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只要追着铁战这条线索就能找到答案。
很快，几个警员便牵了两条警犬过来，一行人出发穿过别墅旁的树林山坡，沿着高高的防浪堤走下去，很快就到了烟波湖边上。
到了水边，警犬就失去了追踪的方向，沿着沙滩搜索了很久，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只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堆熄灭不久的灰烬，以及一些不明动物烧烤过的骨头。
他们一定也是追到这里失去了线索便就地取材烧烤食物，妈的，他们还有心情吃宵夜。李啸天暗暗的骂道，同时又觉得无比欣慰，至少表明他们没有遭遇任何危险。
放眼望去，湖的北面是连绵山麓，覆盖着茂密的森林。
“如果要搜山，仅仅靠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李啸天看到王征望着森林出神，明白他的心思。
“我带我的人进去找一找，这里的炭灰还是热的，应该没跑太远。”王征回头看了看他疲惫的队员，突然用着军人喊口号的方式鼓舞士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是最强的，战无不胜的，有没有信心继续前进！”
“有。”队员们习惯性的标准立正姿势，齐声喝道。
看着王征带着重振精神的队员们走进森林，李啸天没有劝阻，他曾经也当过军人，知道军人永远都有一股子不怕死不信邪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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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漂浮在半空中的尘霾倾泻下来，照耀着繁华的林海市，人们又开始了一天按部就班的工作，一切已经习以为常，本无值得特别期待的惊喜，也没有令人无法承受的巨大悲伤，平凡的人无可选择的过着雷同的平凡生活。但是人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