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这么欺负我……”说话间,三人已向上走了一大段路,就要到山顶了,清远此时没话找话:“喂,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师傅为什么派我们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啊?还专门带了药酒,到底想干什么啊?山顶赏雪喝酒吗?哎哟,大师兄你干嘛停下?”只顾说话没看路的清远子狠狠地撞在了清扬子的后背上:“啊,那是什么?午夜凶灵的头发?”一片洁白的雪地里,突兀地缀着一小片黑色,清灵子蹋雪上前,把那片黑色从雪中扒了出来,抱在怀里,冲清扬子点了点头,清扬子微微一笑,对清远子说道:“走吧三师弟,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当然,如果你愿意上山顶赏雪喝酒,我们不拦你,但师命在身,也就不陪了,告辞。”说完,扔下傻在一边的清远子,和清灵子施展轻功向山下跃去。背后远远传来清远子不可置信的喊声:“啊啊啊啊~,大师兄竟然没和我说文言文啊~”
天山脚下,一个临时搭起的小木屋里,清远子哆哆嗦嗦地坐在火盆旁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就这么把我一个不怎么会武功的人丢在冰天雪地里,不理我的生死,要是我做了鬼,定然缠着你们两个索命!”
清扬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三师弟,你确认自己的性别是男性?怎么这话听起来像闺房怨妇啊?小六,那孩子怎么样了?”没错,那一小片黑色不是别的,正是穿越空间隧道的路威的头发,也不知在那冰天雪地里冻了多长时间了,在屋子里已经待了一个半个时辰的路威仍旧嘴唇青紫,手脚冰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清灵子皱着眉头,收回探了半天脉的手:“难,却非不可治,然经脉淤塞,体质孱弱,非上材,庸才耳,师尊救之何用?”
清扬子摇了摇头:“不知,师尊未曾言明为何救人,仅称天赐之缘。”
这时,已经暖和过来的清远子凑了过来:“啧啧,仔细看看这小东西长得还真不错,皮肤奶白奶白地,喂,六师弟,我觉得他和你长得挺像的诶,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清灵子没说话,右手一扬,一道气劲射出,把清远子打了个跟头:“吾敬汝入门在先,不忍相残,再犯,必诛!”清扬子看看三师弟,又看看六师弟,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聒噪,每天啰嗦个不停;一个极端沉静,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师尊怎么让自己带了这么一对活宝出来?正想着,旁边的路威一声轻哼,把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没注意到,这一声轻哼竟然使得一向天塌不惊的六师弟僵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
两年后,泰山山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树林间来回穿梭,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却显得很灵巧,一个大人在后面闲庭信步地追着。林子外面,清远子不解地问清扬子:“大师兄,连师傅都说这孩子没有半点武学天分,为什么老六执意要收他做自己的弟子?”
清扬子习惯性地扬起了嘴角:“三师弟,我等终是修道之人,武学,不过强身健体之功。仅两月,从不能言语至通背我清风门藏书,可见此子聪慧异常。道者,悟也,若非此等聪慧之人,经千年亦未必能达通透之境,较此而言,你我反是俗人了。”
清远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身体不好,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还通达之境呢……”正说着,他看到路威不小心摔了一跤,清灵子急忙冲上去把他抱在怀里,而路威不但没哭,反而冲着青灵子咧嘴笑了一下,递给他一样东西。清远子眼尖地看到,清灵子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身体轻轻震了一下,紧接着一把搂紧路威,闭上了眼睛,没让路威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清远子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就算是个礼物也不用激动成这个样子吧?难道老六有那方面的嗜好?”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老六也人模人样的,不会对我们师兄弟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吧?“咚”清扬子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胡思乱想什么!小六必是思及己身,莫要忘了,彼亦出自雪山。至于那孩子,且看看吧……”
第二卷 炎黄之地第二章师祖
拉米尔没有猜错,自己的封印力量确实伤到了路威,导致路威的神力被完全封印,但是由于他最后提早结束,路威的记忆只被封印了一部分。所以,路威现在还保留着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只不过,运用神力或者魔力的方法他目前已经想不起来了。
经过一天体能训练的路威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发呆,这个小屋就在清灵子的院子里,路威手里现在正捧着一个全家福的木雕,上面有妈妈的脸,伊芙兰阿姨的脸和自己的脸。自从来到这个空间后,路威不经意间发现,生命禁忌在这里似乎是不成立的,换句话说,他可以在傀儡上刻眼睛了。正当他想再细化一下伊芙兰的脸的时候,门外传来清灵子柔和的声音:“玄音,你在吗?”路威急忙把小刀和木雕藏了起来——自从清灵子收他为徒之后,就给他起了个道家的名字:玄音——他跑去开门,把清灵子让了进来:“师傅,弟子在,请师傅吩咐。”
清灵子含笑望着他:“有一件事,为师一直疏忽了,进门之后除了要拜师,还要拜望师门的其他长辈,以全礼数。过几天是师门大聚会的日子,师傅会带你去见见其他人,或许有人有办法解决你的经脉问题。”若是清远子在这里,听到清灵子说了这么大一段白话文,非惊讶地下巴都掉下来不可,其实,清灵子只对路威这么特殊,对其他人仍旧是不假辞色。路威懂事地点了点头:“是,师傅。”他又拿出了早已刻好的一个木雕递给清灵子:“师傅,弟子前两天看到了这个,这是什么东西啊?”
清灵子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是一只狐狸,你在简册上看的管狐就是用这种动物的魂魄做的。怎么,你抓到这只狐狸了?”
路威明亮的眸子困惑地看着清灵子:“为什么要抓它?我有木雕就够了啊。”
清灵子不由得好笑,这孩子是不是太天真了点?随即,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这孩子的身上探查到的别人的力量,恐怕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能突破禁制,他这辈子都别想再雕刻出有生命的东西。不过,考虑到路威还太小,他并不打算点破,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玄音,为师一直想问你,你的俗家名字是什么?”
路威摇了摇头:“徒儿不记得了……”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虽然传承记忆被封,但经历颇多的路威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反正自己的姓名来历都可以用一句“忘了”遮过,没必要多说,言多必失嘛。清灵子看着他,心里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担忧,本想逼他说出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身的秘密?算了……
十天后,泰山脚下突然热闹了起来,原本清风门中只有八个常驻人口:清字辈师兄弟六个、他们的师傅、还有路威,现在在外游历的人突然间都回来了,有穿长袍驾仙剑的,有穿武将服骑马的,有穿文士衣坐车的,还有穿平民装徒步的,看得藏在半山腰的路威眼花缭乱:原来,这个空间的衣服不只有道袍啊!金碧辉煌的凌汉峰清风殿上,一样是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众人彼此寒暄,虽说同出一派,但入道有先后,有不少人互相之间都是闻名不见面,趁此机会正好联络师门感情。
“无量寿,敢问这位道友法号?”
“无量寿,贫道玄机子。”
“啊呀,弟子三生有幸,竟能见到玄字辈的尊长,弟子风字辈,风平子。”
“原来是风字辈的子侄,令师是土字辈的哪一位?”
……
这清风道门人数众多,级别却也划的鲜明,除了师祖不算在等级内,由上往下分别是太字辈、极字辈、清字辈、玄字辈、天字辈、地字辈、日字辈、月字辈、星字辈、辰字辈、金字辈、木字辈、水字辈、火字辈、土字辈、风字辈等等。越向上的级别,人数越少,像清字辈,现在就师兄弟六人,至于风字辈,人数上万,所以,像刚才玄机子问的“令师是土字辈哪一位”根本就是客套话,他也不可能把土字辈的人认全。
至于清字辈的师兄弟们,目前都没在大殿上和人寒暄,他们现在正在漫山遍野地找路威,清远子不停地嘀咕:“这小子,就说去半山腰,半山腰那么大,又被师祖下了禁制不能用道法搜,让我们上哪找他去?”
“咣当”,正在清字辈的师兄弟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的时候,路威从半山腰的一棵树上掉了下来——他正想爬下树的时候,一个东西撞到了他头上。还好树不是很高,路威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吓了一跳:我不会这么倒霉地摔瞎了吧?随即,眼前一亮,他急忙揉了揉眼睛,一只小白狐狸蹲在他身前,好奇地看着他。路威不由得笑了:“原来是你呀,这些天过得还好吗?”小白狐狸竟像是能听懂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路威从怀里掏出那个狐狸木雕:“喏,这是前几天看到你后照着你的样子雕的,喜欢吗?”小狐狸歪着脑袋看了看那个木雕,伸出一只前爪上去拍了一下,又马上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木雕,半晌,木雕没反应,小狐狸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木雕,一口叼在嘴里,转身跑掉了。路威望着小狐狸的背影笑了起来:真是只警惕的小狐狸呢。不过,它为什么把木雕叼走了啊?他完全没想到,小狐狸把木雕当成吃的了。这时“当~ 当~ 当~ ”三声道钟响起,路威一抬头:不好,大殿的人已经到齐了,再不快去要被师傅骂了!
当路威气喘吁吁地跑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正赶上众人参拜:“弟子拜见师祖!”路威急忙跟着跪下,只见那师祖双目微睁,扫了一眼下方,施施然开口:“众弟子免礼,今见众弟子均有所成,为师甚是欣慰,特加赐每人十年道功,助尔等保佑苍生。”“谢师祖。”众弟子齐声道谢,只见师祖身上泛起一片五色光华,光芒越来越强,渐渐覆盖了整座泰山,下面的路威目瞪口呆:天哪,好漂亮!在与众人加持道功之后,师祖猛然睁开双眼,两道电光灼射而出,大喝一声:“兀那小辈何方妖孽!胆敢到清风道门撒野!”目光所向,正是路威!
第二卷 炎黄之地第三章疯道士
路威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正在这时,清灵子赶了回来:“师祖息怒,此乃弟子新徒!”
“嗯?”师祖不悦地哼了一声:“缘何此子身上毫无道门气息?”
清灵子扑通跪下:“师祖容秉,彼,有缘人也,奈何体质孱弱,故未修习道术,尚在强身,望师祖明鉴。”
师祖顿时发怒:“天下大,人才广,汝等何求一次而不求一优!何魔障至此!勿多言,出!”
清灵子闻言大急:“若师祖定要出玄音,清灵子请同出!”
“哇哈哈哈哈,老官儿你死板依旧,清灵儿你木讷不改,到全了你们这祖孙师徒一对儿,真真别误了人家上好材质的娃儿!”大殿外传来一个狂妄至极的声音,一个身穿破破烂烂道袍,头插稻草,手提酒葫芦,一身脏兮兮踏着一双草鞋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见到来人,师祖脸色蓦然一变:“疯狗!汝何进至此?!护殿何在?!”
“哇哈哈哈哈,老官儿,某家说你死板,你确偏装正气,真真可笑,你尚不及某家,下人如何能拦?”他说着话手中也不闲着,一道灵犀指出,顿时破了师祖的五色光障,师祖脸色苍白:“好、好、好,经年未见,汝竟精进至斯,此阵吾败,何事直言!”
疯道士笑眯眯地走到还在哆嗦的路威身前,拍了拍他的头:“某家喜欢这小娃儿,你就替某家养着吧,还有清灵儿,若是你敢将他们逐出师门,别怪某家不给你面子。”
师祖嗤笑一声:“吾门下弟子,不劳汝费心!”
“哇哈哈哈哈,好!这可是老官儿你说的!”疯道士又转向路威:“小娃儿,你练好身子后,就修习这个吧,算你是某家的入室弟子!”
路威此时到也机灵,急忙弯身下拜:“谢老前辈,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咦?你这娃儿忒是奇怪,如何不叫某家师傅,反到称老前辈?”
路威笑笑:“弟子不敢狂妄,看老前辈似乎与师祖颇有来往,当是与师祖平辈论交,小可不过能算得上是您的重孙辈,如何敢师徒相称?”
“哇哈哈哈哈,小娃儿有意思,那你今后便喊某家疯狗道人吧……哇哈哈哈哈……没白来,没白来啊……”疯狗道人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远去,只留下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