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全身盈溢仙质的老夫人,可否介绍一下?”
蒙骛一拍额头笑骂道:“我真是老糊涂了!一时高兴而忘了介绍,这位是名震江湖的‘瑟仙’瑞飞凤,也是孙儿蒙琬的授业恩师,你们见过吧!”
李斯及王翦闻言皆内心一惧,李斯故作慌然作楫袂地,问候道:“晚辈素闻‘瑟仙’瑞老前辈武功盖世,已臻半仙之流,今日一见乃三生有幸,在此有礼了!”
瑞飞凤双眼匆神采四射,圣洁湛然,好似欲看透李、王两人的心思,神采又匆尔敛去,随意挥袖回礼,淡然自若道:“两位大人免礼了!老身乃方外之人,前来探视琬儿适逢其会,从不干预尔等朝政,琬儿,随为师先行离开吧!”
蒙琬领著瑞飞凤转身欲离开大厅之际,王翦双眼异采一闪,突然道:“蒙帅,李大人就是初涉江湖、名扬秦境‘剑尘门’李色尘的父亲,此事鲜少人知,属下理应据实以告!”
蒙骛闻言脸色浮掠惊讶,一闪而敛,刚想离去的蒙琬和瑞飞凤也随即止步转过身来,伺候一旁的蒙恬趋前一步,朝李斯作揖恭声道:“晚辈拜见李叔叔!小李视我为兄长,且又救了晚辈及家妹阿琬一命,如此大恩大德容晚辈一拜谢恩!”
李斯慌然掺扶蒙恬的双臂制止其参拜,笑吟吟道:“在下那个浪荡子,从小不学无术喜欢惹事生非,他救你是一回事,和在不是蒙老将军的部属又是一同事,哪能受少爷一拜,在下实在承担不起!”蒙骛知道李色尘曾义助两名爱孙幸免于难,心存感激,对李斯巧言令色、迎逢秦王喜好一事,立即改观道:“蒙氏确实欠了李家一份大人情!李老弟快快入座!恬儿,快命下人奉上佳酿,爷爷要与李老弟痛饮几樽!”
蒙骛由李大人的称呼改口为李老弟,是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令李斯心中暗忖,这种权势薰天的贵族世家,确实不易令人亲近,好在有这一层关系,如今才有机会入座,与其把酒言欢,全靠李色尘之功。蒙恬转身离厅,传令家仆准备酒席。
蒙琬忍不住惊喜道:“李叔叔!李大哥人在哪里?为何不来找我?”
这话中有语病,瑞飞凤轻咳了一声,令蒙琬有所警惕,瞬间双颊绋红忸怩不安,瑞飞凤化解其尴尬道:“李大人,听说令郎曾二度挫败‘妖剑琵琶精’梅英,并放走不肖子陈瑞泉,得以幸免其难,老身命琬儿去邀请令郎到府中一见,老儿想当面谢他。”
李斯谦恭回答道:“不敢当!小犬色尘,理应前来拜见老前辈仙驾才是,能晋见尊容,这是他的天大福气。小犬方才追缉刺客而去,很可能会折返回来。”
蒙骛哈哈大笑道:“英雄出少年!李老弟和王先锋先行入座,如今列国联军犯界,时间紧迫,咱们在酒席中顺便谈点公事吧!”
瑞飞凤轻扯一下蒙琬衣袖朝蒙骛一揖,再与李王二人客套一番,双双离开大厅。
蒙琬跟随恩师瑞飞凤悠闲散步于花园中,蒙琬难按心中疑惑,问道:“师父,您好像不愿亲近李斯大人,才借故离开大厅吧?”
瑞飞凤止步回头,脸色凝重道:“阿琬,李斯擅攻心计,巧言令色绝非善类,尚有一股淡淡的腥臭邪气从其胯问散发出来,恐怕非妖即魔并非人类。那位王翦眼神深邃藏有一股愤世妒俗的莫名怨毒,与李斯同类,咱们可要提防了。”
蒙琬忧心忡仲道:“师父,琬儿以‘灵眼’湛照李、王两人,只是凡胎肉体并无异样,您为何判定他们非妖即魔?爷爷和他们同处一室……这下岂不危险?”
瑞飞凤双眼神采流转,轻叹道:“李斯亟欲拉拢你爷爷做为政治上的强大后盾,目前暂不会加害于他、阿豌,李斯能将‘邪元魔灵’藏于睾丸之中,而王翦则藏匿在脚底‘涌泉穴’,可见两人已臻‘魔灵栘魄’之境界,却也暴露出他们的金光死角,总算有其致命之道,但这当然下是你目前的‘灵眼’所能湛照出来。”
蒙琬双眸匆显迷惘,于患得患失之间,若有所指道:“师父,阿琬曾与李色尘过招,他确实是施展出道门老神仙‘哭虚于’的绝学——‘寸劲玄功’,乃是其人室弟子,应该不会是妖魔鬼怪的化身吧?”瑞飞凤眉间一蹙冷笑道:“阿琬,你还年轻不懂事!魔界最厉害的手段,就是将下一代潜伏在正道之中,兴风作浪,分化团结,所以那个李色尘也绝非善类!”
蒙琬出入意料地跪在瑞飞凤面前,倔强地道:“师父,阿琬承认很喜欢李色尘,若能委身嫁他,以最大的包容及爱心劝导其弃邪归正,也算是在邪魔猖狂的乱世,注入一股清流,虽死无憾!”瑞飞凤脸色微嗔扶起她来,严厉斥责道:“傻孩子,你可别玩火自焚!你这是拿蒙家和‘阴阳门’的声誉在当赌注,邪魔歪道的儿子,哪能配得上你!”
蒙碗潸然泪下哀求道:“师父,阿琬自认不会看错人,总觉得李色尘和您一样,浑身充盈一种仙气特质,只其左臂‘玉魔手’偶尔匆显魔气森森而已,绝非您想像的妖魔鬼怪!”
瑞飞凤脸色冷汉道:“阿琬,你还年轻,别被爱欲冲昏了头,跟为师回房吧!我以‘雷霆古瑟’弹奏‘神韵三叠’,就能让李斯、王蔼、李色尘三个人现出魔灵元神,到时候你就了解它们狰狞可怕的面目!”
蒙琬不敢违背其意,只得跟随瑞飞凤往内院香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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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钜令之谜
洪炉作高山,元气鼓其橐。俄然神功就,峻拔在寥廓。
灵纵露指爪,杀气见棱角。凡木不敢生,神仙聿来托。
天资帝王宅,以我为关钥。能令下国人,一见换神骨。
高山固无限,如此方为岳。丈夫无特选,虽贵犹碌碌。
“华山”位于“函谷关”之西南方,其三面均为悬崖峭壁,唯有北侧“华山峪”
有险道通向峰顶,经左磐右折的十八盘,登上景色秀丽的北峰,然后上天梯,经苍龙岭到达东西南三峰的咽喉——华山中峰。
山麓下清溪粼粼婉蜒如龙,溪畔两侧翠林密布,显得十分宁静。
“墨门”掌门人孟胜之于孟募,年约半百,长得垂眉细眼,鼻大阔嘴,双颊瘦削一副苦脸,尤其是一袭缝缝补补的儒服,显得十分劝俭寒酸,他率领二十名门徒来到溪畔已近黄昏,下令在此扎营夜宿。长老翟伟大约耳顺之年,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仍然精神奕奕手持沾满泥土的三尺铁铲,来到孟募面前恭声道:“少主,您的床位已铺好干草树枝,可以就寝了。”
孟募轻叹道:“翟老,您的年纪比我大,像这种粗活可以命人去做,又何必自己动手为我铺床呢?”
翟伟打趣道:“少主,我可是老当益壮,当年掌门出面救我一家大小,就立誓追随他老人家,并发誓一日不做便一日不食,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习惯了,您要我不做事,这可要我的老命!”孟募轻拍其肩,微笑道:“难怪家父一向器重您老,这次拜访‘道门’掌门人黄石公,特别指定要您陪同,咱们潜入秦境,能一路平安无事,全是您老的功劳。”翟伟不敢居功,谦虚道:
“掌门孟胜乃是‘墨家’唯一传承的钜子,虽年届百龄仍然忧国忧民,为止息天下战事而奔波,我这点辛苦根本不足为道。”
孟募道:“翟老,家严命我这次邀约‘法门’和‘儒门’专程拜访‘道门’,凭咱们江湖百家这四大支柱的力量,联袂前往拜谒‘春申君’黄歇,劝其联军自‘函谷关’撤退,并和秦王赢政达成互不侵犯条约永缔和平。”翟伟轻叹道:“劝退‘春申君’黄歇尚有可能,但想劝服秦王与列国永缔和平,是比登天还难,咱们只有尽力而为。”
孟募信心十足道:“不然也!秦王赢政刚行弱冠之礼,其朝政大都份掌控在丞相吕不韦及‘长信侯’嫪毒的手中,而吕不韦和黄歇颇有交情,理应会私下达成某种协议,所以只要吕不韦在位,秦国与列国永缔和平并非难事。”
翟伟苦笑道:“少主,您可别忘了掌门曾经说过,那个‘长信侯’嫪毒和太后赵姬生了两个儿子,其人狼子野心觊觎秦国王位已久,与吕不韦形同敌碍,而吕不韦曾密令掌门,想藉重咱们的力量铲除嫪毒,为他老人家断然拒绝,您可知道为什么吗?”孟募点头回头道:“因为吕不韦也想当秦王,咱们岂可受他利用,遗臭万年!”
翟伟却摇头轻叹道:“少主,掌门当初不帮吕不韦的用意,是想让吕、嫪不和扩大,导致朝政不协调,再无余力侵略各国,如此计谋却也让秦国对外停止了将近十年的侵略,教列国百姓稍为喘息。”孟募却另有见解地轻叹道:“翟老,假如是我的话,就会倾‘墨门’之力,帮助吕不韦杀了嫪毒登上王位,让这种奸商登极误国,天下才有真正止戈停战的机会。”
翟伟喟然长叹道:“少主,列国百年来互相侵略争战不休,唯有当年苏秦以合纵拒秦游说六国,且身配六国相印,才得以保十几年的天不安泰,直至他死后列国合纵拒秦之势方才瓦解:然而掌门却能以计谋让天下太平十几年,又不居功贪图厚禄,媲美当年苏秦有过之而无不及。”孟募引以为荣道:“是呀!家严平常看似韬光养晦,实则在故乡深山中,亲自培训一批精英,专门对付离经叛道的‘别墨’领导人邓凌子这批人。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的最大心愿,是希望能一统‘墨家’。”翟伟肃然起敬道:“掌门深谋远虑令人佩服!可惜本门那《墨经》和‘钜子令’早已不知去向,否则就不须如此辛苦了。”
孟募慨叹道:
“与家严同辈的叔伯们,个个武功高强,却皆是淡薄名利之人,若无祖师爷的‘钜子令’号召之下,是不可能回归本门。”
翟伟睑色微红骤显兴奋道:“少主,掌门风闻本门宝鉴及‘钜于令’出现在秦国,已亲自秘密走了一趟;又藉此联军攻秦的机会,联合道、'奇书网|Qisuu。'儒、法二家会集华山,以声东击西的策略,好抢先一步收回祖师爷的二件宝器。”孟募也感受这股兴奋,微笑道:“家严如果夺回了‘钜子令’,也会赶来华山和咱们会合,到时候‘别墨’领导人邓陵于必然大吃一惊,在儒、道、法三家的面前也得跪拜祖师爷的‘钜子令’,去‘别’归宗,俯首称臣了。”翟伟击掌叫好,此时闻得一股肉香飘过来,望见营地上几个门人,架起数只剥皮野兔烤得正熟,便偕同孟募和二十个门人围坐营火,一起享用烤兔肉及自带的随身佳酿。
大家同欢酒足饭饱,翟伟派出四名门人放风把守,其他人也各自就著营火四围躺K!。
四名门人弟子分成两组,分往东西方向约十丈方圆,穿梭于树林中巡视。
其中一组弟子叫孟休与孟战,孟休道:“老哥,华山真是雄伟!躺在草地上光看满天繁星,好似一颗颗亮丽的宝石,就好像在眼前随手可取一样。”
孟战捋捻小胡子,望天微笑道:“阿休,听说失踪百年的《墨经》和‘钜于令’在秦国出世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惊动了掌门老神仙亲自前往探个究竟。”
孟休笑吟吟道:“老哥,不论真假都该去查探一下,只要得到‘钜子令’,便能号令本门天下所有的弟子,所以掌门老神仙当然要亲跑一趟喽!”
孟战轻叹道:
“阿休,你我投入本门,皆已至不惑之年了,假如是一个外人夺得‘钜子令’,你可会听其胡乱指使去为非作歹吗?”
孟休毅然决然道:“不会!持‘钜子令’的人,如果是个不懂武功的小伙子,如何能支配咱们这些门人听其使唤?更遑论那些退隐山林不问世事的长老了!”
孟战笑呵呵道:“就是啰!祖师爷遗训,本派掌门必须由长老们,十年一次举办论武甄试,夺魁者又必须是本派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才有资格荣登掌门宝座,所以‘钜于令’若被外人得到,就如同废物也妄想能使唤咱们!”孟休点头同意道:“是呀!掌门老神仙又何必亲自出马呢?如果‘钜子令’为‘别墨’领导人邓陵子拿去,尚得过掌门老神仙这一关,我看嘛……这比登天还难!”
孟战捋胡微笑道:
“阿休,话虽如此说,但祖师爷的遗物及墨宝,总要收回来,岂容流落他处了?”
孟休有感而发道:“老哥,你我从小入门王今,穷得连个居家安身的狗窝都没有,更别提娶媳妇传宗接代了,让为弟愧对祖先啊!”
孟战睑色微变,轻声斥责道:“阿休,你我从小都是战乱中流失的孤儿,若非掌门老神仙收养,同时赐给姓氏,传授武功替天行道,早就是路旁一堆枯骨了,你还有什么怨言?”孟休翻动一身破烂儒服,颇有微词道:“老哥,咱们平常被派遣到列国做为密探,还得靠己身的劳力过苦日子,又不能泄露武功底子,连行侠仗义的机会都没有,还真不如列国中,豪门豢养一个食客的最基本待遇,有时候……想一想真是不值得呀!”孟战喟然长叹道:“阿休,掌门老神仙时常教训咱们,所谓真君子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