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平民是一家。只要你遵守法律,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就有义务帮助你们。”萧逸飞的声音随风飘来。
义务?你们有义务帮助我们?尤德利眼中也有泪流下,再次跪下磕头,之前把自己的部落改村并听从镇领导的怨气,通通化成了浓浓的感激。
左武卫万岁,萧大将军万岁!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行军中,同样的情形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一路上,总共有一百多个部落受到了左武卫的热情帮助,因此今年的白灾虽然非常严重,但是死亡人数与往年相比,却是大大降低了。
这却是双方都有利的举措。兽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受到了帮助,在拥有充足的粮食和坚固的房屋后,他们的生命有了保障,这种有利是显而易见的。
而对左武卫的“利处”,则是获得了北荒原兽人的深切感激,进一步巩固了左武卫对北荒原的统治;再有就是士兵在救灾过程中,整天都是被浓厚而亲切的氛围所包围,也愈发能够理解教导员教导给自己的“军民鱼水情”的涵义。
一路行军,一路救灾,行军速度自然被拖慢了不少,不过由于全是骑兵,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左武卫也终于回到了铁柳城。
不过萧逸飞是先到了香格里拉,先给那两千名鼎国人分发了房子,然后让香格里拉的官员帮助他们办理居住证等证明等等一系列手续,并告诉他们,现在香格里拉什么都缺,只要愿意做事,就绝不会被饿死,当然如果愿意参加香格里拉城防队,也没有问题。
在确认了福利和待遇之后,两千人中有一千人被编入了城防队,另外一千人准备凭自己的手艺立足。萧逸飞自然也是同意。
将这两千人安顿完毕,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两点,左武卫骑兵准时出现在了萧潜西门,盛大的游行之后,自然又是一夜狂欢。
这次左武卫士兵超额完成任务,而且阵亡人数少,几乎所有人都发了大财,这些无不让没能参与的左武卫羡慕不已,但是机会萧大将军已经给了自己,要怪只能怪自身实力不济,没有抓住。
这半年来,所有没有参加南征的士兵每一天都在进行着非常刻苦的训练,只期望能够在某一天能够战胜那些得意洋洋的上府士兵们。
接下来的几天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备新年运动会了。与之前第一次交钱时的愁眉苦脸不同,这次广告商们全部都是极其踊跃,几乎拉了一箱箱的金币来参与竞标。最后广告拍得的金币,几乎可以抵得上左武卫全军一个月的军费。这让吕唯晨着实感叹萧逸飞的吸金能力,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真的不如老大。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新年运动会再次召开。与去年按照奇偶数分为红黑两队不同,这次的参赛队伍达到了四支,不过划分方法倒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由刚开始的“一、二”变成了“一二三四”报数,并且也不是简单的颜色分队,队伍名字主要是自取。
不想第一队取名“飞鹰”队之后,第二队当即取名“拔毛”队,第三队反应也很快,取名“开水”队,第四队也不甘落后,取名“好吃”队。
结果在比赛之前就差点酿成了全武行,最后在萧逸飞的干预下,第二、三、四队只能全部改了队名。
一开场就充满了火药味道,而在萧逸飞确定比赛设一、二名奖励之后,整个比赛就已经没有“友谊第一”的味道了,只剩下了赤。裸裸的求胜欲望。
他们的职业就是军人,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工作内容就是杀人,失败是他们绝对无法容忍的。
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比赛又怎么可能会不激烈,不精彩,不久,整个大竞技场再次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在漫天的庆祝声中,左武卫军营中的传送阵光芒闪耀之后,一名身披羽林军校尉军服中年人出现。
浑厚的新年钟声回荡,伴随空中再一次光明神迹的展现,整个大竞技场沸腾了,所有人都在与认识不认识的人相互拥抱祝福,而在这时,萧逸飞却是起身悄悄离开。
在左武卫军营大帐中,那名左羽林军校尉正在来回的踱着步,眉宇之间全部都是深深的忧虑之色。
听到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他猛然转身,对着刚刚进帐的萧逸飞行礼道:“左羽林军第十三府第一团校尉董正逢参见左武卫大将军。”
“免礼。我二哥萧语瞳好像也在第十三府,你认得他吗?”
“是。”董正逢却不想和萧逸飞套近乎,正色道,“请萧大将军确认这份大王的指令没有被拆开过。如果没有问题,就请在这份回执上盖章。”
萧逸飞检查了一下旨意,确认没有问题,随即拿出左武卫大将军印章在回执单上盖了章。
董正逢明显松了口气,道:“萧语瞳已经升任左羽林军第二十七府副统领,年后升职命令就会下来。”
“哦,原来如此。”萧逸飞这时却没有套近乎的精力,大王能够在大年夜派出使者,肯定不是普通的小事,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印,一张很小的纸条出现,上面是一行小字:“新纪元一零二十一年三月十四日,左武卫五万人准时到达青峰山北麓埋伏。”另外是一道允许左武卫内地通行的文书和令牌,以及允许在各城军用仓库中补给的命令。
如此重要命令,就是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萧逸飞当真有点看不懂,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估计左武卫只是不过是整场战役中的一环而已。
“除了这道手令,大王还有没有其他的命令?”
董正逢摇摇头:“没有。另外负责颁发上次战斗奖励的特使正在路上,估计两个星期后才能到。如果萧大将军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回七星城了。”
“特使远来辛苦,不如在这多住几天,感受一下西部的风土人情。董特使以前来过铁柳城吗?”
“没有。说实话,萧大将军军功卓越,我原本是非常乐意结交的。可就是怕像上一位特使般一回城就被大王子连告贪污受贿等十大罪,第二天就被大王下令斩首示众了。”董正逢行礼道,“告辞。”
萧逸飞一声苦笑:“那就恕不远送了。”
送走了董正逢,萧逸飞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的国家地图,又计划了一下行军路线,发现如果是正规五万人出征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到达青峰山北麓,那还有多余出的两个月,就是大王留下给自己的准备时间了。
“方圆,去找唯晨来。”
“是。”
半小时后吕唯晨便到了,萧逸飞道:“又有新任务了。现在本不是谈公事的时候,不过你知道我的个性,所以现在就先收收心。”
“没有问题。”
“现在嘉兰要塞的攻防战进行的如何了?监察厅那里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翔王还是隔三岔五攻一次城,但是随着我国左右羽林军到达,他攻下嘉兰要塞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了,所以嘉兰要塞的形势目前非常乐观。”
“嗯,那左右骁卫与鼎王的对峙如何了?”
“还对峙着呢,双方都不甘心就这么退走,但是由于实力基本相等,所以在大的转折没发生前,也不会爆发大规模战斗。估计等一方粮草耗尽,就会宣告战事的终结。”
“持久战是最浪费国家资源的一种战斗方式,现在两方面都在对峙,难怪大王要做大动作了。”
“噢,此话怎讲?”
“我刚刚获得的大王的命令,命令左武卫全军三月十四准时在青峰山北麓埋伏。”
“青峰山北麓?”吕唯晨低头思索了下,“如果翔国人撤退的话,倒真是非常有可能穿过青峰山回国。这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作为棋子,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本分。现在还有时间,正月初七正式开始准备也还来得及。”
“是。”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七天的假期就如流水般过去。一干将领见到后勤处又开始忙碌,知道估计又有仗要打,都是摩拳擦掌,准备把握住出征的机会,再立新功。
而一个星期之后,负责嘉奖的特使终于带着一车车的奖励到来,更是让左武卫中的竞争气氛上升到了一个台阶。
在颁奖结束之后,萧逸飞并没有公布行军的目的地和作战目标,只是宣布此次将有两万五千名人类左武卫出征,新编第一军出征一万七千人,第二军出征三千人,人数总计四万五千人。
这个人数足足比上一次出征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许多左武卫士兵都是欢呼雀跃。
他们彷佛不是去打仗、去和敌人性命相搏,倒像是去捡钱和赚功勋。
军心振奋可用,萧逸飞稍感紧张的心才终于微微平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可能与自己真正的仇敌作战。
一月十五日,左武卫全军誓师完毕,从萧潜东门出发,一路向东而行。
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尽量不被翔国的奸细探听,因此萧逸飞只将作战任务告诉了统领以上高级军官,普通士兵看到自己竟然一路往东而去,不由的大为惊讶。
不过他们早已习惯服从命令,心中虽然不解,但很快就自得其乐起来。那些之前一同参加过南征的兽人士兵还好一些,毕竟也曾经攻克了几座人类的富裕城市,也早已开了眼界,那些一辈子就生活在荒原,以为内地城市都应该和铁柳城差不多的兽人,却是被内地的花花世界晃花了眼睛。
而内地居民,对这么一大队穿着人类制式铠甲、身材魁梧、相貌凶恶的兽人,也是非常的好奇。
既不知道作战任务,一路走来都是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如果不是上面将领们压着,只怕一些士兵就要把这次出征当成游山玩水了。
而这些惫懒行为被某些有心人看到,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萧逸飞的势力在西部扩张的的太快,实在令人担心,但看这样的士兵素质,只怕要想成为一支精锐强军,只怕还差得远。
第两百六十四章 天敌
实践证明,今天绝对不是格怀的幸运日,因为几个他在极短时间作出的决断都做错了。
萧逸飞右手快意刀上撩,格开了长刀讴歌,左手修罗剑却是去势不停,缓慢突破格怀身上绵汩如水的斗气,刺入了他的咽喉之中。
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物体进入咽喉,格怀眼前望去突然变成了一片鲜红色,同时脑海里响起了万千鬼混的嚎哭之中,并感觉到体内生出一股奇异的拉扯之力,彷佛要把自己的灵魂拉出身体。
咬破舌尖,传来的剧痛让格怀勉强保持了灵台一线清明,凭借着与快意刀相交而产生的震荡之力强行偏转身体,修罗剑划过他的大动脉,带起了一片鲜血。
荒原狼王急速后撤。一脱离危险,格怀立刻从怀里拿出“驱散药水”和“治疗药水”喝下,还撕开了一张“治疗卷轴”,虽然“治疗卷轴”如他所料般,立刻被边上的左武卫法师驱散,可现在多治一分伤也是好的,财富什么的,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那个红色的恶魔已经发动了。
萧逸飞化成了一道红色圆环围住了格怀,收起快意刀,修罗剑交右手插入左手刚出现的修罗剑剑鞘之中,紧紧握住修罗剑剑柄,俯下身,身形骤然加快。
“浮光掠影!”
在旁边的左武卫看来,红色圆环消失,五个不同姿势扬剑出鞘的萧逸飞突然出现五个不同的方向,随着四道人影消失,格怀身体里飚出五道血箭,摇摇晃晃地栽落在地。
在左武卫的欢呼声中,萧逸飞双手将修罗剑举起,一名宛如实质的死神在他身后出现,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神鬼降临之死神斩!”
萧逸飞发出一声怒喝,修罗剑猛然下劈,而死神的鬼头刀也是同时斩下,明明刀刃离地还有十米,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便已在地面出现,迅速往格怀所躺方向延展而去。
这威势,几乎给人以一刀断半城的感觉。
啊呜呜呜!荒原狼王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眼睛发红,全身绷成了一张弓,以毅然决然地姿势朝着那柄无比巨大的鬼头刀冲上。
荒原狼王长于敏捷,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不是它的强项,凭借它的智力,也想不到攻击施法者萧逸飞远比自己这样莽莽撞撞地一头撞上去要更好,它只知道,它要保护自己的伙伴,就想自己的伙伴以前一直照顾它那样。
在往上跃的过程中,荒原狼王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场将天地都盖上白色的冬天里。那是一段多么难熬、多么绝望的时间啊!一场大雪,把所有的食物都冻死埋在了下面,母亲好不容易带回一只麋鹿,却被一只同样饿晕的大地之熊盯上,为了保护自己,母亲战死了,流着口水的大地之熊向自己走来,是伙伴的父亲救了我。啊!我还记得他抱起我时传来的温暖,还有从他嘴里传来的声音:“伙伴,你就是我一生的伙伴了!”记得他当时弄的自己耳朵好痒……
伙伴,多么温暖的一个字眼啊!在最后的时刻,荒原狼王脑海里出现的不是自己纵横无敌、群狼俯首的风光时刻,而是与格怀的那一次初见。
荒原狼王与鬼头刀刀刃直接撞上,刀刃一顿后切入了狼王的额头,将它从头至后胯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