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潇洒投足。
不过,天威城始终是压在他心底中的一片伤,似乎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每当夜深人静时都被裂开,让他不得不发出难耐的呻吟。
“左友龙……乔家几十口人的血债,我会让你一刀一刀的偿还!”
乔越皱眉,回望野茅山,喃喃自语道,然后扭头毅然的踏上北下的道路。
黄尘漫漫,古道悠长。
乔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步一步前行,没有张扬,没有锋芒,他的整个人如同凝结的黑暗,浑身积蓄着仇恨的力量。
每前进一步,这样的仇恨就会增加一点。
轰鸣的黄河渡口,百年依旧,一条渡船在这风浪中飘泊的百年,老去的不是岁月,而是那撑竿的船夫。
呼啸的进关风口,千年如昔,一条酒幡高挂在冷厉的风中千年,散去的不是酒香,而是那远行旅人的吟唱。
天威城,黄土夯就,却坚如磬石。
虽没有南方小桥流水的婉约细腻,没有青山如墨的秀美华丽,却有着扬鞭催马风飒飒的豪迈,有着一望千里平如野的苍芒宽广。
乔越感觉这风尘中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种魂牵梦绕的味道,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却的味道。
他的魂在这里。
他本是天风厚土人。
肩着的尘土积堆,乔越并没有伸手去拍,脚下的草鞋己破,乔越也没有去管。他的心中扬溢着一种杀气,却在平静无波的脸上聚敛,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乔越,天威城到了!”
酒杯似乎也感受到了乔越的变化,声音也不再像原来的嬉笑,而是多了一分凝重。
青砖砌就的街道,片片落叶飘零,人流熙攘的街头,站立着这个年轻却苍桑的刀客。自从他踏入天威城的那一刻起,他的右手就没有离开过挂在腰间长刀的刀柄。
乔越点点头,目光深沉。
就在这里,曾经留下了他美好的童年回忆。街边的店铺,他还曾经在威叔、白姨、齐伯的牵领下买过东西,就在这里,似乎还有着他与儿时同伴们的欢笑的声音。
天威镖局。
旧时的青砖庄院仍在。
有些青砖甚至还有当年他亲手刻下的镖字。
但是,此时的牌匾早己更换,换上了令乔越感觉刺眼的三个大字——毒龙帮。
雪翅灵蜂 (6)
站在这毒龙帮总堂的门口,乔越看了半天,甚至连看守门护的毒龙帮弟子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些诧异。
嗖!
乔越忽然凌空跃起,手中长刀如流星一样的寒芒划过,准确劈斩在巨大牌匾的那个龙字之上。
龙字一分为二,巨匾轰然落下。
乔越凌空而落,双腿分开,分别踏在毒、帮两个字上。
“什么人?”
唿啦啦,一阵怒喝,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从门内冲出十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乔越。
“乔越!”
乔越眉头微皱,咬牙吐出两个字。
“乔越?”
那些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乔越是什么人。
“那里来的野杂种,敢砸我们毒龙帮的牌子,弟兄们不管他是谁,先宰了再说!”
为首的一人名浓眉大眼的汉子有些不耐烦的吼道,扬刀就向乔越劈来。
他的刀上己经凝聚了真气,隐隐的发出一道白气虚影,黄阶武师,出招己经凌厉异常。招数狠辣,刀锋呼啸,没有什么华丽的机巧,而是一种长久积累的霸气。
毒龙帮,己经盘踞了整个天威城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
当然,这只是乔越一路走来的耳闻,他并没有特意打听毒龙帮的消息,而是直接就到了毒龙帮的总部。
他无须再打听什么。
对于乔越来说,报仇就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必要再费什么心机,使用什么计谋。在他的眼中,甚至报仇还可以再简化一些,成为一个字,杀!
血债血偿,千古不变的真理!
哧……
一道血箭从那名大汉的身上喷出,那名大汉的抓刀的手臂抛飞,如同朽木一样砸在地上。
“啊……”
大汉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退了几步,其他人己经被乔越的刀法凌厉所震住,因为乔越从举刀到斩落,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传说中的乔家刀法……你是乔家的人?”
那名大汉显然也是混迹江湖的多年武者,对于当年的乔越家还有一点记忆,这时猛的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乔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不可能,怎么可能?”
似乎感受到乔越身上的凌厉的杀气,那大汉又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变色,喃喃道,“乔家刀法不可能这么厉害的!”
“你到底是谁?”
乔越跨前一步,仍旧冷冷的说道:“我己经说过了,我叫乔越!左友龙在哪里,叫他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们!”
“帮主……不,兄弟们,杀!”
雪翅灵蜂 (7)
听乔越提到左友龙的名字,那些人竟然浑身一颤,断臂大汉有些疯狂的吼叫道。
十几柄刀剑齐向中乔越攻来。
“既然想死,我承全你们!”
乔越冷哼一声,杀意迸现,长刀瞬间迸射出三尺多长的真气锋芒,寒光闪过,他的面前己经没有活人。
左手从怀中取出一颗补气丹塞进嘴里,乔越踏着鲜血走了进去。
院子中,己经集结了不少人。
这些人的中间摆放着一把木椅,木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年纪有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额头上一条刀疤狞狰,椅边放着一把古剑。
“武者盟地榜高手,毒龙帮主左友龙……”
乔越看了这人一眼,说道。
“是我!”
左友龙看了一眼乔越,阴沉的道:“乔越,当年那个从乔家逃走的小子!我找了你十三年,没想到今天你自己来了!”
“狠毒,乔家满门灭口,只余我一人,而且拼死追杀,准备铲草除根!乔家,究竟跟你有什么仇怨?”
乔越问道,声音如同从幽冥地府般传来,带着一种阴森的冰冷。
“哈哈……”
左友龙发出一声狂笑,“为什么?因为你身上带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乔越当即问道。
“我不说你自然也会知道,只是不知那件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左友龙道。
“带来了!”
乔越从怀中取出那个泥人,向左友龙道,“是不是这个?”
看到那泥人,左友龙眼前一亮,站起来道:“真的,你果然是……,”不过说到这里,他忽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大笑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真是上天助我啊!来人,把这小子拿下!”
呼啦一声,从四周的屋子里冲出几十人,各自持着刀剑,将乔越围在中间。
“原来你费尽心机想要这个东西!”
乔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时他握住刀柄的手忽然松了一松,又道:“你要这东西有何用?”
“哈哈,这就不是你要管的事情了!给我杀!”
左友龙大笑道。
几十名武者,朝乔越攻来。
但是,很快左友龙的笑容就僵住了,甚至连扶在椅柄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天榜高手的实力?”
左友龙,死!
继乔家天威镖局被灭门十三年之后,将总部迁到这里的毒龙帮也被屠门。
乔越报了当年之仇,但是他的心中却忽然多了一连串的疑问。
雪翅灵蜂 (8)
当年白姨交托给他的泥人,到底是什么宝物?如果是像他在那火神教少门主龙羽身上得到的火神教圣物一样,也是圣物的话,那会是五派之中哪一派的圣物?
而且白姨曾经说过,这泥人中含着他身世的秘密。那么他的真正父母,又会是谁?
黑衣人的追杀 (1)
“唉,你知道吗?毒龙帮被一个高手灭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人好狠,毒龙帮几十号高手,都没有拦住他,连帮主左友龙都被他一刀劈死!”
“那人的修为己经到了至尊强者的程度了吧?”
“也是恶有毒报,当年就是左友龙杀了天威镖局的乔家满门,现在自己也被灭门,真是报应啊!”
“听说那人叫做乔越呢!”
一天威城的一家酒店里,许多人正在酒桌上议论毒龙帮的事情。
就在这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年轻人,正在自斟自饮。酒由一个琥珀色的酒杯倒进他的嘴里,如同清水一样。这时他的桌子上,己经堆了十几个空酒壶。
“嘿嘿,小子,你现在就成了名人呐!”
酒杯嘿嘿笑道。
这个年轻人正是乔越,杀了毒龙帮,他并没有马上离去。因为在天威城他也真的查察到,厚土门似乎正在集结高手,不知道要做什么。
“杯叔,我并没有想要什么名声,左友龙罪该万死,我收他一条命己经对他很客气了!”
乔越暗自道,说着举起酒杯,将里面己经毫无酒意的清水一饮而尽。
对于这些世人的议论,乔越并没有在意,他不管怎么样己经为威叔、白姨和乔家上上下下报了仇。
他之所以能够报仇,全凭的是自己的苦修和机遇,这些世人并没有帮他什么,他没有必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虽然现在乔越就发现,就在另一个角落里,两名黑衣人低头喝酒,不时的抬头向他这里看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杯叔,喝完酒,我们就要离开天威城了!你不是说这天威城附近有灵火吗?我们不如去找一找!”
乔越微微一笑,悄悄向酒杯说道。
“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来这天威城不光是为了来报仇的!”
酒杯说道。
“当然,厚土门的动向没有查清,我一时也不能远离,不过闲暇时间游山玩水顺便找找灵火也好!”
乔越笑道。
“嗯,我喝很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去!”
“小二,结帐!”
付过帐,乔越悄悄注意了一下身后,只见角落里的两名黑衣大汉也起身结帐离开。中
“杯叔,你没有发现那两个人有些不地道?”
乔越走了几步,忽然悄悄说道。
“嗯,那两个人看我们的眼睛有些特别,说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乔越,我们还是甩开他们为好,省得有不必要的麻烦。”
酒杯的声音从乔越的怀中传来。
黑衣人的追杀 (2)
乔越点点头,略微一停便转身向天威城中走去。
天威城的闹市人很多,很快他就消失在人流之中,约摸下午的时候,乔越己经由一条偏僻的小路,偷偷翻越城墙来到了郊外。
在酒杯的指示下,乔越出了郊外,见四下无人便运起身法,向距离天威城不远的一座荒山行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妙,因为隐隐的他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意正在逼近。
“你们是谁?”
乔越忽然停下脚步,将头上的斗笠压了一压,低沉的说道。
唰,唰,从两旁的荒地里忽然伏起了七八个人,一种强大的武者气势弥漫开来,压得乔越心头微闷。
“是谁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把圣物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了你!”
一个身材有八尺多高,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中年黑衣人说道。
“圣物?什么圣物?”
乔越冷冷一笑,反问道。他当然知道这些黑衣人口中的圣物是什么。
“就是那具泥人,你今天在毒龙帮干得漂亮啊,那些武者盟的低阶高手,几乎被你斩杀一尽。”
黑衣人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并没有别的意思!毒龙帮的事情在下也只是刚刚听说,具体其中有什么细节,我并不清楚。”
乔越冷冷的说道。他并不想解释什么,报仇是他自己的事中情,跟别人没有关系,中与这此修武者也没有什么关系。
“乔越,你就不要装了,交出圣物我们什么都好商量,不交出信物,可为中怪我们翻中脸不认人。”
黑衣人道。
“那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