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害怕了,睁开眼,手扯着他手臂,“侯爷,睡了?”
“等会吧!”
黎婉听得红了眼,她因为害怕碰着秦牧隐的腰,下半身往里能伸多远伸多远,秦牧隐的手已经滑到了她后背,黎婉想侧身,平躺,秦牧隐不许。
直到衣衫明显鼓起,一处的柔软明显比另一边大,黎婉扯着秦牧隐的手臂才用了力。
他虽然成不了事,她也不想难受。
秦牧隐的手覆盖的肌肤,好似有一处火焰,小伙慢慢烧着脚心,不痛,痒得她想跳脚。
黎婉的呼吸明显重了,他的手指越发明目张胆,竟然牵起她的……
黎婉身子一哆嗦,战栗道,“侯爷,您身子好了再说吧!”
她的身子太过美好,秦牧隐光是想,身子就难受了,何况动手了。
她的身子起了变化,他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再闹,两人都讨不了好。
思忖后,秦牧隐抽回手,翻身平躺好,平复下呼吸了,才开口,“睡吧!”
黎婉松了口气,随即,又撑起身子,试探道,“我去那边睡?”
秦牧隐已经阖上了眼,闻言又睁开,她的脸透着不自然的潮红,秦牧隐挑了挑眉,“害怕我真吃了你不成?”
黎婉脸色一红,她不过担心睡着了翻身压着他伤口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黎婉不再犹豫,躺好,闭上眼,想到了什么,脸色滚烫,抓起秦牧隐身上的薄被盖在脸上。
“掀开,不怕闭着气了?”秦牧隐板着脸道。
过了一会,黎婉才掀开薄被,闭着眼,如此,脸上就是红了也是被闷的了。
黎婉时刻担心翻身,睡着了也一动不敢动,想翻身时,身子刚动就醒了,然后就停下,闭着眼,接着睡。
第二天,天亮了,屋里的两人还睡着,紫兰去二门处拿了不少的帖子,紫兰看着退了一些,还有一些拿不定主意,尤其是长公主府的帖子。
紫兰无声的指了指里边,紫熏晓得她的意思,摇摇头。
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听到屋里传来黎婉的吩咐。
紫兰拿着帖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全安则是转身,给秦牧隐端药去了。
一晚上睡得不舒服,黎婉半边身子都僵了,叫了紫兰进来服侍。
黎婉给秦牧隐换了药,发现他的伤口较之前愈合了许多,翻着的肉颜色更深了。
黎婉高兴不已。
在屋里陪秦牧隐用了早膳,黎婉才去外间。
紫兰将长公主府下帖子的事说了,黎婉又看了眼其他几户人家的帖子,她哼了声,竟然有兴乐侯府的帖子,上次是给刘氏下帖这次是直接下到她这儿了,不知道兴乐侯府打什么主意。
将帖子放在一边,二九从外边走了进来。
紫兰退到一边。
二九行了礼,将打听得来的消息告诉黎婉,“昨个儿夜里长公主歇在了永寿宫,今早一早出的宫,太后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并非是生病了,不过,听长公主府的侍卫说,长公主回来时,眉目舒展,神色轻松,好像很高兴,之后,长公主府的管家就出门了,也是一脸高兴!”
黎婉指着桌上的帖子道,“皇上解了她的紧闭,是该高兴高兴!你先退下吧!”
二九又行了礼才退下。
黎婉抓起桌上的帖子,进了内室,秦牧隐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黎婉晃了晃手里的帖子,“长公主府下帖子了,定是皇上解了她的禁闭,您说我要不要去?”
黎婉走近了才发现他看的是一本杂记。
秦牧隐敛目沉思,片刻,抬起头,视线落在帖子上,“我受了重伤,你走了,谁来照顾?”
黎婉一想还真是,笑道,“紫兰,去回了长公主府的管家,侯爷伤重,下不得地,我就不去了!”
秦牧隐不自主瞥了眼明显凸出的腰部,下不得地?他现在是踩在床上?
算了,不与她一般计较。
之后几日,秦牧隐像是下定了主意让她学管家,吩咐全安把全付叫来。
黎婉心虚,上次从全付手里拿的银子还没还,秦牧隐又让她抢全付的饭碗,黎婉心里过意不去,全付站在帘外与秦牧隐说话,黎婉去了西次间。
紫兰叫她回去时,她才放下手里的针线,老夫人今年的生辰,她要送衣衫已经来不及了,经文复杂,一针一线都要细细琢磨,只有等来年了。
黎婉撩起帘子,书桌上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叠账册,黎婉头疼,秦牧隐浑然不觉,叫她拿凳子坐下,他则随意翻着一本账册。
黎婉神情恹恹,坐在秦牧隐身侧,再次商量,“侯爷,这不太好吧?”
她不知道哪儿出了错,上辈子她和秦牧隐先是井水不犯河水,然后相看两厌,再到形同陌路,她恬不知耻的追去江南。
这辈子,好像都变了,又或许没变,是她上辈子辜负了他而已。
稍稍一想,黎婉不那么排斥了。
“这是去年府里的开支明细,你先看,不懂的问我!”
府里的账册都是全付管着,秦牧隐偶尔会看两眼,黎婉翻开一页,见密密麻麻的数字,文子,她头痛不已。
虽然,这个账册已经是简洁明了了。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央着老夫人给她管家的权利,可是,黎婉以前没有学过,身边的人也不会,账册做得一团乱不说,年底核账,她完全找不到头绪,问子篮球,紫兰摇头,问奶娘,奶娘叫苦,还是她给刘晋元写信,得了他传授的一个法子才解决了。
就是把账册交给全付,借事脱身,给他一个期限要她核对好了交上来。
她振振有词,全付一句话也没问抱着账册走了,两日就把账册理出来了,黎婉再翻开,的确比之前的简洁明了,可是,账目上的数字却对不上。
她管家,但是不管银子,银子都是从全付手里拿出来的,然而,花掉的银子,比从全付手里拿出来的银子少许多,那个许多足以让她瞠目结舌。
她当下就觉得全付有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对全付提放得很,还好,她虽然管着家,秦牧隐没有问她账册核对不上的事,她却恶人先告状,说全付可能私藏了银两。
当时,秦牧隐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没听见似的,黎婉觉得他看不起她,来了气,说了几句全付坏话,之后,她走在府里就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她与全付关系不好了,李妈妈张妈妈又给她使绊子,她没了管家的心思,反而专心对付李妈妈和张妈妈来。
扯远了,黎婉翻了两页账册,上边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黎婉见静安院房里的针线都记上去了,突然醒悟,上辈子账册对不上,是因为许多她觉得银子少的开销不用记下来,比如,各个院里需要添补的小物件哪,下人们的针线哪,以及,过年时各个院子下人们的赏银,黎婉找出最后一个月份的账册,翻开,原来,侯府每年都有下人赏银,管事是二两,一等丫鬟二等丫环一两,其余的都是五百文,李妈妈因为是秦牧隐奶娘,每年还有多余的二十两。
难怪上辈子账册上的数额差那么多,黎婉对比了下每个月那些小的花费,加起来不少,又是十二个月,结果可想而知。
秦牧隐不着痕迹的看着她,她好想在想事情,神情一会儿了然,一会儿迷茫,而且,她拿的是府里除了三位主子外的开支明细。
黎婉神情恍惚,好像越想上辈子的事,她错的就越多。
黎婉一页一页看得极慢,秦牧隐等着她开口问,半天没等到她出声,做得久了伤口不舒服,秦牧隐双手撑着桌面,慢慢起身,黎婉反应过来时,秦牧隐已经走了两步了。
她急忙起身,想起要扶秦牧隐,他却是走到旁边的床上,“将靠枕拿过来,我躺会儿,哪儿不懂要问!”
黎婉点头,他躺好了,她才重新坐下,认真,一页一页看着。
府里的事杂,黎婉翻了大半个月才看了一半,秦牧隐的上愈合得很好奇,大夫说再过两个月就能行动自如了。
长公主府的宴会她没去,下午时,二九与她说了一个消息,大理寺少卿家的舒夫人不小心掉进去湖里边,长公主转身喊人,舒服人瞬时游走了,还是舒大人赶到,遣散了所有男子,亲自下湖,游到湖中央将舒夫人拖了起来保住了舒夫人的名声。
一上岸,舒夫人就晕过去了,舒大人让丫鬟带着舒夫人回去,自己一身湿哒哒的要入宫给太后请安。
黎婉没料到长公主胆子如此大,吃一堑长一智,她是一点都没学会。
那位舒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太后前些日子冒着吃错了东西也要让皇上饶恕长公主,长公主呢,一点也不懂体谅太后的苦心。
二九退下了,黎婉脚步轻快进了内室,桌上的账册还剩下一半了,她要是再放慢一点,就到深秋了,那时候她想法子熬上一熬,怎么也要把管家的事拖到明年才行。
“二九的话您听到了没?”秦牧隐的伤口好了许多,大夫说可以适当的走动,黎婉掀开帘子,见他站在帘子里侧,不由得问道。
秦牧隐本来要出去,她都回来了,他也不用了,转身,慢条斯理道,
“能在第二日就广下帖子的人,能要求她变了性子是不可能的!”
黎婉表示赞同,顺便就说了在云隐寺叫人装鬼吓长公主的事,幸灾乐祸道,“您不在,没见到长公主边挖土,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的情景,乐死我了!”
她的眉宇间散着愉悦,脸上全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后流露出的满足,俏皮可爱,秦牧隐身心也轻松了不少。
长公主杀人的事,皇上为了皇家脸面并没有公之于众,可是这次,舒岩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处,永寿宫,太后的身子因着中秋宴吃错了东西,虽然调养好了,可能还是亏着了,身子不如之前。
她心底却是不悔的,中秋宴宫里一年一次,出嫁的公主长公主,有自己府邸的皇子皇孙都要入宫,却独独少了她的女儿,传出去,三年一到,缺席了三年中秋宴的长公主也只会被别人奚落,宠了大半辈子的女儿,太后如何会见到长公主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宫里,宫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要是谁不受宠了,不用别人出面,宫人们的嘴脸就够你看的了。
所以,太后才会对自己下狠手。
皇上肯定能猜到她是故意的,碍着孝大于天,他只能答应她的请求。
听到嬷嬷说大理寺少卿求见,太后蹙了蹙眉,她与朝堂上的官员不往来,人怎么来她这边?
“去告诉皇上,看皇上怎么说!”
而真和刘昭仪你侬我侬的仁和帝听说大理寺少卿在二宫门求见太后,他不当回事儿,“问过太后的意思就是了,太后不见,就打发他回去便是!”
公公犹豫,小心翼翼答道,“舒大人脸色不太对,据宫人禀告说,舒大人前身都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起来!”
仁和帝动作一顿,抽身出来,抓着旁边的衣衫擦拭一番,哄了刘昭仪两句去,才叫公公进屋伺候他穿衣。“他见太后可是说了什么事?”
公公摇头,“舒大人前脚到,长公主后脚就来了,长公主直接去了永寿宫!”
长公主有太后的令牌,能自有出入宫中,舒大人却是没有资格。
仁和帝吩咐人把舒岩引到永寿宫,他也跟着去了永寿宫。
舒岩血性重,为人刚正不阿,仁和帝准备年底时提拔他,此事当然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而永寿宫,太后刚说完,长公主就进了殿,张氏没来得及说话,长公主就趴在她腿边,哭得声泪俱下,
“母后,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太后一问,长公主恶人先告状的把府里发生的事说了,当然,中间把长公主府摘清了。
“岂有此理,不过一个大理寺少卿,敢污蔑皇家公主不成?”太后咬牙切齿,随即,狐疑问道去“这事真和你无关,你可不能骗哀家,他是你皇兄亲睐的大臣,中间孰轻孰重你可想清楚了?”
太后声有余威,长公主瑟缩着脖子。
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冷斥道,“胡闹!”
长公主不觉得她做错了,当日,要不是北延侯府和大理寺少卿抓着她不放,那些事不会被挖出来,她也不会罚禁闭,去云隐寺上香遇着鬼,可惜的是北延侯夫人没来,舒夫人会游水,她竟然没有探听清楚,不能毁了两人,长公主心里不舒坦着呢。
太后见她不知悔改,叹了口气,“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做事还不知道思量,皇上与哀家有嫌隙你又不是不知道?”
“儿臣也是没办法,输给了两个小丫头片子,不报仇,心里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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