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欲唤紫兰备热水,紫字刚出口就听他道,“你不是放她们休息去了?”
说完,大步进了屋子,折的腊梅比在永平侯府的大多了,黎婉上前帮他掀帘子,枝桠上覆盖了雪,碰着珠子串成的帘子,雪簌簌洒落,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黎婉跟着她进屋,看他将花瓶里枯败的腊梅拿出来,插上新鲜的腊梅,腊梅枝桠大,有一半帷帐的高度了,床头床尾都成了黄色,渐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黎婉才想起要给他收拾身子。
隔间是浴房,里边的炉子上温着热水,不多,只够洗脸洗脚,黎婉手提着炉子,把水倒进盆里,又往盆里添了些冷水,探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了才端着盆子回了屋里。
秦牧隐已换好了衣衫,黑如墨般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头,黎婉将盆子放在架子上,拧了巾子给他,他去外边走了一圈,周身带了外边的阴冷,挨着他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腊梅与雪的香气!
秦牧隐接过冒着热气的巾子,在脸上擦了擦,巾子移到脖颈间,露出大片肌肤,黎婉微微移开眼,耳根子却是红了。
“腊梅枯了,极喜欢的话府里还有,留着枯枝过年不吉利!”她舍不得扔掉他送的花,他就告诉她,他还会给她折,老夫人都想着送她新年礼了,他也要有所表示、
暗香浮动,人比花娇,秦牧隐折花时想到的词。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黎婉听得身子一怔,他出去竟是为她折花去了,整座侯府,今时还盛开腊梅的地儿只有他的书房了,黎婉面色发酸,咽下了口中的呜咽,盈盈失礼道,“妾身谢谢侯爷了!”
秦牧隐手拖着巾子,黎婉上前一步接过,他的脸泛着凉气,手里的巾子也已经冷了,黎婉边拧巾子边问他,“侯爷可还要?”
冻了一圈又猛然洗了热水脸,秦牧隐面色微红,眼神里清冷的光柔和了些许,黎婉把盆子里的水端出去倒了,折身回来,屋里没了秦牧隐影子,黎婉诧异,听到偏房传来水声,黎婉把脸盆放回架子上,去书架上找书。
书架是前两日挪进内室的,秦牧隐的意思,冬日,大家都懒散倦怠,极少在外间看书,把书架挪进屋,开春了再挪出去,黎婉应了。
黎忠卿送的几本书还没有看完,黎忠卿忙梅花宴看书就搁置了下来,这几日,她心不在焉,很多时候听他说话就走神,一走神意思就记不住了,记不住就会重复问秦牧隐,一来二去,一页都要看上两晚上。
黎婉的手放在《尉缭子》上,她不懂兵法,里边的注解也不感兴趣,要不是秦牧隐说起这本书的厉害处,黎婉一辈子都不会了解这本书的价值。
《尉缭子》乃十大兵书之一,黎婉手里的是孤本了,听说这本书在前朝一个王爷抄家的时候没了踪迹,黎婉第一反应就是黎家先祖是当时抄家的官兵,秦牧隐又反驳了她,抄家后,所有的东西都要收纳入册,册子上有记载,可见不是官兵贪了,可能在运送的途中不小心掉了被人捡走了。
黎婉让秦牧隐再看看其他几本,秦牧隐告诉她是记载中同一批丢失的书,也就是说黎家先祖捡到了这批书,后来因着什么事没拿出来,到了黎婉祖父时,这些书才重见天日,然后传给了黎忠卿。
书的贵重黎忠卿应该是知道的,才会送她,她要不是听刘氏舍不得的语气她也看不上,她要把书送给秦牧隐,秦牧隐没应她,良久了才悠悠说了句,“书还认主不成?”
黎婉一想,她却是小题大做了,书就放在屋里,送与不送没什么区别,要看随时能拿。
再看这些书,黎婉的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书已经很陈旧了,要不注意撕了一页,孤本就残缺了。
坐在床上,黎婉弯腰脱鞋,秦牧隐回来了。
床边搁着一本书,黎婉坐在旁边,仰头看他,秦牧隐目光一滞。
这几日,他讲解时常走神,总会不由自主想到那晚两人交。融的情景,她的身子软,窝在他臂弯里,好似抱着一个枕头,她的头发散着玫瑰香,她好像很喜欢玫瑰和海棠,喝茶时,要是玫瑰花茶,她端着茶盏的神情愉悦而享受,换作其他茶,则面无表情不起一丝波澜,听她柔声细语的念书,他就身心酥麻睡意渐浓,尤其当手滑到她腰间,触摸到她的肌肤时,越发让他欲罢不能。
而此时,她穿着米黄色寝衣,弯腰时露出大片白皙的玉颈,领口下,半遮半掩中,凝脂白玉的柔软堆在膝盖上,秦牧隐感觉刚擦拭过的身子燥热不已。
随即,她直起身子,胸前明显涌动的一番,她好似不自知,抬起一双脚,倒下去往里一滚,寝裤往上,露出修长白皙的*,秦牧隐的目光晦暗如深,面上平静如常,过去,脱了鞋子,她已经缩进了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荧光潋滟,妩媚荡漾,朱唇微启,欲言又止。
秦牧隐的身子又淌过一阵酥麻,席卷了全身。
黎婉开口,想叫秦牧隐拿床沿的书,谁知,庞大的黑影笼罩,她来不及出声,言语化作呜咽被他吞入腹中,来得莫名,黎婉还睁着眼睛,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黎婉全身一软。
秦牧隐想做这件事很久了,第一次是弄疼了她后来克制着,后来是她问他兵书上的意思,他不好亵渎了孤本,此时,当手中握着她的饱满,指缝中全是她的浑圆溢出的柔软时,秦牧隐再难自制。
俯身,细细亲吻啃噬她的柔韧,外软内韧,他故意在樱桃上流连忘返,吃进嘴里舍不得下齿咬,好似弥足珍贵的药材,舔一口就能药到病除,却有留下瘾的后遗症,秦牧隐就中了樱桃的后遗症,舍不得吃可是又离不开。
一番下来,黎婉身子软成了棉花,她咬着牙,艰难的平缓着呼吸,随机,握在樱桃指尖的手慢慢往下,黎婉身子一颤,面若桃花的扭头,双腿不自主的抗拒着他。
可是,当他把手放到她眼前叫她看时,黎婉脸熟了透,上边带着丝丝水润的光泽,黎婉局促的扭动着身子,闹着要熄灯。
如愿以偿,一室黑暗。
黎婉仍羞红着脸,手无措的抓着他的手臂,两人都清醒着,黎婉脸皮再厚也不敢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待他沉根没入,黎婉抓紧了被子,闷哼一声。
他的动作慢,黎婉最初的不适很快就没了,反而升起了一种难受,不安的扭动了两下身子,听到上方他的低…喘,黎婉又动了两下,他的呼吸都重了,随机,就是狂风骤雨的攻击,黎婉不察,差点晕了过去,黎婉身子往后一退,被他握住了腰身,黎婉下意识的朝他手臂挠去。
听到又是重重的一声,“上次的抓痕还在呢!”
黎婉半眯着眼,双眸水雾萦绕,迸发出妖冶潋滟的光,黎婉不信,断断续续反驳,“才不会……我的都好了!”她伤在那么薄弱的地方用了一次药就好了,他伤在手臂,肩头,后背,该早好了才是。
头顶,是他轻忽的笑声,内敛而压抑,黎婉猛地睁开了眼,对上他上扬的唇角,脑海闪过一阵白光,身子瘫软下去。余韵中,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绯红的脸蔓延上了一层嫣红。
倏然,他不间断的攻势爆发开来,一次比一次有力,黎婉咬着唇,嘤嘤哭出了声。
迷糊间听他沙哑低沉的问她,“真的好了吗?”
黎婉意识涣散,不知秦牧隐问的什么,下意识答道,“当然!”
黎婉红唇微张,身子随着他的动作随波逐流,没有注意她说完后,他唇角加深的笑意,“是吗?”
一波又一波,黑暗中,一室迤逦
第029章 和乐融融
大年三十;黎婉是被外边的鞭炮声吵醒的,脑子有些迷糊,昨晚闹得晚,还好,秦牧隐把握住了分寸,不觉得难受,听到外间传来秦牧隐在外间和老夫人的说话声,黎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侧头,紫兰和紫薯站在床边,紫兰拿着色泽明艳的大红剪纸,手拖着帷帐,剪纸和帷帐相贴,紫薯端着碗,手里拿着一块扁扁的勺子,往碗里蘸了米白色的浆糊,然后涂抹在剪纸的里层。
“怎么想起贴这个了?”过年时每家每户都会贴剪纸,不过是贴在窗户上,黎婉疑惑,贴到帷帐上,取下来就难了。
紫兰嘴角笑得甜,紫薰的勺子一拿开她就紧紧用手按住,确保黏紧了,答道,“老夫人送来的,说是昨晚和江妈妈熬夜剪出来的剪纸,夫人快来瞧,剪的是双龙戏珠呢!”中间还有一条小鱼,寓意阖家团圆,不过紫兰没说,夫人面皮薄,要是说了,估计又不好意思,老夫人在外边等着呢。
黎婉点了点头,惦记着在外边的老夫人,心里怨恨秦牧隐,起床时不提醒她,催促紫兰,“你让紫薯慢慢弄,先将我的衣衫拿来!”
黎婉想要沐浴已经来不及了,昨晚擦拭过身子,她只想着,过了今日再说。
黎婉让紫兰挽了一个稍微复杂的发髻,插了那只玉兰花的簪子,刚开始,她喜欢玉兰花簪是为了讨好老夫人和秦牧隐,用得久了,簪子越看越温润亮泽,竟是真的喜欢上了,她穿了件深红色衣衫和儒裙,她在侯府过的第一个年,红衣衫图个喜庆,出门时,黎婉才注意,窗户上,门上,到处贴了剪纸,或浮雕剪纸,或窗花剪纸,皆喜气洋洋,黎婉的心情跟着好起来,一脸愉悦。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老夫人与秦牧隐坐在炕上,老夫人也穿了身大红色牡丹图案的衣衫,领口袖边镶了一层金丝,高贵优雅,江妈妈站在一旁,听到帘子的响动,她抬头,脸上挂着笑,很浅,不过倒是发自心底。
黎婉想,定是老夫人吩咐她过年不要板着脸的缘故。
见江妈妈微微颔首,随机走到门边,与门口的紫熏说了两句,紫熏小跑着走了,黎婉想起桌上的盒子,朝紫兰道,“桌上有个盒子,待会拿出来,给各个院子里的人送去一些!”
管事妈妈一两,粗实丫鬟半两,黎婉的嫁妆里有银票,不过,给周双双买那个镯子花了一些,给下人们的赏银多了,以后突然没了或者少了,下人们心里膈应,她把握好度,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小心眼,也不会让人觉得她铺张浪费。
她一说话,低着头的老夫人和秦牧隐就望了过来,黎婉不好意思的走过去,停在老夫人跟前,眉眼一弯,“老夫人新年吉祥,儿媳给您磕头了!”
说完,真的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老夫人和秦牧隐一怔,没来得及扶她,黎婉起身时,面前多了一只手,修长白皙,五指分明,黎婉双眸含春,笑着把手搭了上去,秦牧隐顺势下了炕,与黎婉齐肩,迅速倾身执起一子落下,神色舒缓,不疾不徐道,“儿子给老夫人磕头了!”
老夫人一晃神,秦牧隐磕完头起身站在炕前,和黎婉一道。老夫人笑了,再看棋盘上,黑子前两子,左四子,她拦住了四子,白子自成四子,黑子一拦,与两子交汇成三,而与右边也成三,再观整盘棋,黑子没有一子成四的,所以,她输了!
故作生气的瞪了秦牧隐一眼,对黎婉和声和气道,“吃了饭,咱们玩,他就是人精!”
黎婉瞥了眼棋盘,笑着点头,上前,要服侍老夫人穿鞋,老夫人笑着朝江妈妈招手,“江妈妈来就好!”
过年说不拒绝别人寓意不好,老夫人的意思要江妈妈伺候,黎婉明意不再上前了,紫熏带着丫鬟开始上菜。
其实,饭菜和平日无异,不过,为了好看喜庆,里边放了红辣椒红枣桂圆装作装饰,恍然一看琳琅满目的感觉。
一顿饭,其乐融融,屋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舒适无比。突然,老夫人问她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黎婉嗅了嗅鼻子,摇头,对上秦牧隐含笑的眼神,像是明白了,红着脸,说是腊梅的清香。
老夫人眼神落在二人身上,笑得更开心了。秦牧隐随了老侯爷,身边一直没有丫鬟伺候,刚开始两年她以为他有隐疾,给他说亲怎么都不答应,江妈妈急得偷偷找大夫打听,被他知道了,冷脸了许久。
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明白,当年她和老侯爷成亲时老侯爷已功成名就,秦牧隐像极了老侯爷估计也想奔出个前程再成亲,这两年,皇上什么事愿意和他说,什么事都找他跑腿,他没有官职,可是,在皇上面前说的话却是极为管用,也算奔出头了。
想起宫里的那位,老夫人心下怅然,他和牧隐说是君臣不像君臣,说是朋友不像朋友。
用过早膳,黎婉记着老夫人爱吃的两样菜,撤走的碗筷,她朝秦牧隐道,“侯爷,您和老夫人下着棋,妾身亲自下厨弄几样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