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他一不高兴可以随意惩罚她。
她是人,她不是他买来的动物,她也有感觉。
她知道如果自己偷生,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继续被他万般凌辱,倒不如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
反正,他有的是钱,她死了,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
很讽刺是不是?
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自从做了见不得光的情妇以来。
她觉得自己好下贱,每天都活得在担惊受怕中,时刻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害怕梦琪知道了这一切,她会恨她,她一定会恨她。
☆、一死了之1
她半个身子垂出栏杆,从这里往下看去,三楼的距离并不算太高。
但只要她能跳到下面草坪旁的那片坚硬的路面上,也能轻易去另一个世界。
“叶益清,知道吗?
你真的很可悲。
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贫困者,你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你甚至冷血到整天用我可怜的妹妹来挟我。
在你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堆冰冷的钞票。”
“沈香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冰寒着脸,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怒火。
“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看不起你。”
她平淡的口吻吐出鄙夷的讥讽,最后一次回过头看他,双腿一跃跨出了栏杆。
“沈香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说过你要是跳下去,你别想我会放过……”
他粗声咒骂着,同时迅速扑了过去,可他只来得及碰了一下她的一片衣角。
趴在栏杆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从三楼阳台上坠落下去。
他飞快地跑出了阳台,越过她的卧室,跑向楼梯。
她怎么样了?
她不会有事的,他要赶在第一时间下去救她。
三楼的楼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楼梯的漫长,纵身一跃。
五六个台阶一齐跳,很快就跑出了客厅,大力拉开门,跑出了别墅。
不远处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生命仿佛从她体内抽离。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得可怕,他听到心底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脆生生的响。
接着心口像是扎进了碎玻璃,硬生生的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只知道自己去抱她的时候,触到的是满手的粘稠液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指去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该死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他咬牙说着,露出一丝欣喜,还好她的身下是厚实的草坪,她还有救,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车的电话,然后又拨给了赵速。
不到几分钟,救护车赶来了,医护人员井然有序地把她抬上单架。
赵速也随后赶到。
赵速发动车子,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他坐在车里,一低头看到了手上鲜艳的颜色。
血,又是血,车还是跟在救护车后面,他还是呆呆地坐在车里。
时光仿佛一下倒流到了十一年前,年幼的他手里也粘满了血,他哭闹着被人抱上了车。
偌大的加长车里,只有他一个孤单的弱小身影,跟在救护车后面。
“总裁,医院到了。”
赵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下了车,看着单架被抬进了医院。
抢救室外,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额头,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毒水的味道直钻入鼻子里,他抬起头,抢救室的门仍然紧闭着。
恍然时空又一次转换,年幼的他也是这样不安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管家曾多次试图打那个人的电话,因为需要家属签字,可始终接不通。
☆、一死了之2
好在那家私立医院属于帝集团的产业,管家与院长勾通过后,医生同意动手术。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摇着头,对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最后他只听懂了六个字,“病人抢救无效。”
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母亲。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伤心哭泣,没有人来安慰他,而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医生,她怎么样了?”
他听到赵速的声音,抬起头,抢救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被人推了出来。
她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护士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就把她推走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所幸没有大碍,手臂轻微骨折,还有她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
像是睡了太久,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发出□□。
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阵若有似元的清新花香扑鼻而来。
到了天堂吧,在她的想象里只有置身于天堂,才有这种连呼吸都是自在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天堂里的模样,张开眼睛,入眼是装修精致的天花板。
再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所有的摆设都那么熟悉,这里是她在别墅里的房间。
她记得怎么明明从三楼上跳下去,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睡在□□?
她惊诧地倒吸口气,左手刚想要支撑着身体,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转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臂,上面竟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绑带。
怎么回事?
她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带笑的脸,“小姐,你醒啦。”
“你……你是谁?”
她盯着面前的陌生女孩,试着想要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最后还是在女孩的帮助下靠背后垫上的枕头。
“小姐,我是照顾你的医护。”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医护?”
“是啊,我是叶先生请来专门照顾你的医护。
小姐你运气真好,失足从三楼阳台上摔下来,结果下面是草坪,你人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手臂稍微有点骨折。”
原来她没死。
运气好?
她怎么反倒觉得自己运气背极了,跳楼自杀,想要寻求解脱,却连上天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不好意思,你走吧,我不需要医护。”
她冷冷地说着,别开脸看向窗外,失足从阳台上摔下来。
这是他对外编出的理由吧,这可真是个绝佳的借口。[小说网·。。]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女孩还坐在床边,微蹙起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孩照例是笑了笑,“小姐,叶先生说,我是他请来的,只有他才能有权力决定我的去留。”
看来他知道她醒来后肯定要赶这个医护走,所以故意事先这样交待。
可恶!
她紧揪着被角,在心里大声咒骂了他几千几万遍。
以为请个医护过来就能逃得过他对自己所做的伤害吗?
更或者这又是他想要玩的另一种阴谋?
叶益清,不管你怎样做,我是决不会再相信你。
☆、一死了之3
过了好一会,她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而看向坐在床边的那个女孩,脸露窘迫的神色。
“我刚刚的语气有点……呃……总之对不起。”
女孩摇摇头,释然地笑着,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不用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醒来后看到自己受伤了,病人一时无法接受,这些情况我经常能遇到。”
香远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仔细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她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有些鲁莽。
可是在那种被逼极了的情况下,她想任何人都会做出极端的反应吧。
“小姐,以后我就是你的医护了,你叫我小晴好了。”
女孩笑起来时有两个小酒窝,轻轻站了起来,“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香远勉强点了点头,她转头看着窗外。
她稍侧过身,受伤的左臂尽量不动,调整着坐姿。
她不会如他所愿的,既然她大难不死,那就说明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勇气,她会变得更加坚强。
小晴端着水杯走了进来,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顿时她慌手慌脚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掏出手机就要按掉。
香远看着她涨红的脸,体贴地出声,“小晴,不要紧,你接吧,我不会说的。”
她知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像小晴这样的医护肯定也有自己的行规。
现在属于上班期间,为了避免打扰到雇主的休息,手机应该是不可以响的。
“谢谢你。”
小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捂着手机自觉地跑到阳台上接听了。
她抬眼看着墙上挂钟,三点四十四分,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了。
那晚她记得答应七点去接李永浩的,可是她……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她吃力地用右手臂支着身体想要下床。
这时小晴已经接好了电话,她跑了进来,连忙扶她又躺了回去。
“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事你叫我帮你做就行了。”
“我想找我的手机。”
她转移着视线,看到背包在沙发上,指了过去,“你快帮我拿过来,在我的背包里。”
小晴很快就从背包里掏出手机递给过来,她用右手接了过来,一看显示屏幕,原来早没电了。
她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块电板,一边问着。
“小晴,我昏睡了多久?”
“嗯,今天是第三天了。”
小晴想了一会回答。
三天,已经三天了,她嘀咕着。
尽管三天没去上课了,但那些课程她已经提前看过了,倒是不要紧。
她用一只手换好了手机电板,结果这一块电板也没电,只好拜托小晴临时帮忙充电。
“你饿了吧,三天没吃东西了。
厨房早就做好了,我去热一下给你端过来。”
小晴轻快地跑了出去。
去而复返的小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并关上了门。
在小晴的照顾下,一碗皮蛋瘦肉粥很快就落入了她的肚子里。
小晴又拿来了药喂她吞下,还想要扶她躺下,被她拒绝了。
整整躺了几天,骨头都快要发霉了,还是坐着比较好。
☆、一死了之4
“对了,叶益清这几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他,不过这幢别墅是他的地盘,她得掌握好他最近的动向才行。
“具体得不清楚呢。”小晴茫然地摇头。
“你不是医护吗?我听说医护都是二十四小时全程陪护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晚上是从不起夜去厕所,但医护所护理的病人不可能个个都像她这样吧。
“我当初来的时候先生就交待过,只要我每天从早上九点开始到晚上七点钟之间就可以了。其实我这几天已经看出来了,每天晚上叶先生会在我离开后到你房里。
然后,有时我早上早到了,也会看他穿着睡衣从你房间里出来。”
“什么?”香远稍稍一愣,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你看到他在我房里……”
“过夜”
这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不让小晴留下来照顾她,反而自己照顾她。
“是啊!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是病人,先生他在照顾你。”
小晴一本正经地点头。
姑且不管叶益清这样做是虚情假意,还是有意做给小晴看,然后算准了会传入她的耳朵里,现在还有件事令她担心。
香远用警戒的目光盯着小晴,叶益清是帝集团的总裁。
那张俊脸三天两头登上报纸和杂志,小晴不可能不认识他才对。
小晴会不会泄露出去?
“想不到叶先生这么一个超级富豪竟然会亲自照顾你,真让人羡慕。”
小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转头迎上了香远紧紧逼人的视线,她瞬间醒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多嘴。我来时叶先生已经交待过我,你放心,我不会乱讲出去。”
事实证明,他什么事都做得很周到了,她不应该担心才对。
香远突然失笑,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晴,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了,晚饭不用叫我了。”
她轻轻躺回了被子里,听到关门的声音,吃下去的药似乎发挥了作用,她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帝集团大厦的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高大的身影埋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只露出一头褐色的发丝。
金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甩手扔到一旁,然后拿过第二份。
“……下午四点部门主管会议……六点五十分您将要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秘书童思敏站在办公桌前阅读着今天剩下的行程安排。
他感到最近几天自己的头脑完全一片混乱,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转移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他交待过医护,只要她一醒来,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他。
可是现在都下午了,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没有听到手机响。
他烦躁地低咒一声,索性扔下了金笔,用手抚着鼻梁骨。
不假思索地吩咐着童思敏,“童秘书,帮我把下面的行程全部取消。”
童思敏顿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合上了手里的行程表。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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