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玲和丈夫坐在花园里静静地喝茶。
“丫头!”
“嗯?”
“你决定去英国吗?”
“是啊!是想躲一下了!”钟婉玲叹了口气:“我大舅家成了那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大表哥李成栋和大表姐夫居然和墨西哥黑帮有牵连。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还贩毒。大表姐夫罗肯顿一直都在算计李成栋。在进行交易的时候,都是指使李成栋出面的。于是,这会儿罗肯顿就将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了李成栋。最后,李成栋变得百口莫辩了。成了一只十足十的替罪羊。虽然,皇震霁动用了一些关系。将李成栋的刑责减少了一部分。但是,五年的监禁也算是够李成栋喝一壶的了。
经过这件事情,李成栋彻底变得不再像过去那样飞扬跋扈了。如今,他再也不是生龙活虎的皇帝,倒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了。
至于罗肯顿,钟婉玲将他曾经想吃她豆腐的事情告诉了皇震霁。于是,罗肯顿的下场有些悲惨。被没收了全部财产,被监禁十年不说。还顺道被监狱里的囚犯好好地“伺候”着。一日三餐“管饱”偶尔还来点儿“宵夜”。他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要过十五年!等他从监狱里出来了,想必人也彻底变形了。
不是她太邪恶,而是罗肯顿这个人太可恶了。过去,被他欺负的女人不在少数。有不少女人还被强迫堕胎。还有很多还被他逼到了绝境……如今,他这样的待遇也算是他自己种的果子。
大表姐在罗肯顿宣判的那一天就提出了离婚。之后,很潇洒地消失在了罗肯顿的视线。后来,她又重新过上了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听说,有不少的男人被她迷倒……在上流社会,她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二表哥李成舟则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两年。有这个结果也都还是大舅用尽了招所致。没有皇震霁,大舅在面对大儿子的事情就会被气死的。
至于皇震霁……
他看在李越刚是钟婉玲的大舅的份儿上。这才出手拉李成栋一把的。对于这一点,李越刚自然心知肚明。心里对钟婉玲母女的愧疚也越渐加深了。
然而,相较于李越刚的改变,李越刚的妻子梁佩佩却一如既往地看钟婉玲不顺眼。并且一直坚持,皇震霁夫妇帮他们家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李越刚是钟婉玲的大舅。作为一个晚辈,钟婉玲应该帮长辈分忧!
这样的话让钟婉玲听了之后格外郁闷!
是啊!理所当然!好个理所当然。
经过两个儿子的变故,李越刚越加苍老了。为了支撑公司的运转,李越刚只得将法国的资产变卖了。将重心转回国内。还是回到中国的C市。还是回“老根据地”去了。梁佩佩和李晓婷坚持要在法国。对于她们来说,法国才是享受的天堂!
为了躲避这两个女人。钟婉玲决定“转移阵地”了!
“你原本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震霁心疼地揉了揉妻子的脸颊。
“可是……”钟婉玲看着丈夫,苦笑:“可是我办不到!”
“你的心太软了!”
“我也不知道了!”钟婉玲仰头看着难得出现的蓝天。“对了,皇震霁……”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
“昨晚,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
“那……”她很担心啊!
“只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欸?”
“梦见了一个故人!”皇震霁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那个人是教我剑道的师傅的儿子。我梦见我和他正在较量!那场较量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说到这里,皇震霁淡淡一笑:“那个家伙是个有名的武痴!一扯到武学方面的东西就会变成疯子。而且,善妒!”
“善妒?这可是习武的大忌!”钟婉玲皱了皱眉!
“是啊!”皇震霁点了点头。“因此,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傅。没有将最后的奥义传授给他!”
“哈?”
“他以为师傅将奥义传授给了我!于是,老是找我茬儿!”
“昏倒!”钟婉玲翻了白眼。
皇震霁笑着给了妻子一个爆栗。
“后来呢?”她很好奇啊!
“后来……”皇震霁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和管家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两个孩子:“后来,这个家伙修行去了!”
“修行?”钟婉玲的脑袋里浮现了,在高山之巅上练武的习武之人的形象。
“对,修行!”皇震霁点了点头:“是我师傅叫他去修行的!对于习武者来说。所谓的修行,就是修炼自己的心性!”
正在说话间,茉莉上前来报。说是有一个叫水月洋司的人前来拜访。
皇震霁豁然起身!
“水月洋司是谁?”钟婉玲一瞧丈夫的表情不禁询问。
“教我剑道的师傅!他怎么会来?难道,水月龙介出事儿了?”皇震霁呢喃着……
而水月洋司的话也证实了皇震霁的推测!
水月洋司说,他一直都在监视儿子修行。可是,前段时间儿子失踪了。
而水月龙介最可能找的人就是皇震霁!
事情可能有点儿大条了。钟婉玲的眉头皱得死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宿命中的敌手(2)
水月洋司是个很传统的日本老人。乍看之下,他和普通的日本老先生没有任何区别。个子不高,身材清瘦,面容平和,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身灰蓝色的和服,黑色的裤裙。脚上踩着一双传统的木屐。如果硬要说水月洋司的特别之处的话。那么他的眼睛还真的有些特别。大概六十岁的人,双眼依旧清澈如水!
如此明澈的双眼,谁敢说不特别?
皇震霁和水月洋司去书房谈事情去了。钟婉玲就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玩耍。而书房的窗户,就正好对着花园。
“师傅请进!”皇震霁将水月洋司请进了书房。但是,水月洋司却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钟婉玲和孩子们。
“时间过得好快啊!”水月洋司无限感慨:“记忆中,龙介还抱着的膝盖呢?”说着,转过身看着皇震霁:“如今,都长大啦!”
皇震霁微微一笑:“师傅请坐!”
摇了摇头,水月洋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皇震霁:“如今的你,又更上一层楼了!”
“当年,谢谢师傅的指导!”
“不!”水月洋司叹了口气:“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很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同样的教法。我门下的弟子水平各异。有的拿了金牌,有的却默默无闻。还有的还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人的潜质各异,经历不同,心性和修养也都不尽相同。最后的结果自然就五花八门了。”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苍凉和悲伤。此外,还有为人师者的感慨和怜悯。
“是!”皇震霁恭敬地应了一声。
皇震霁很清楚,水月洋司拥有最纯粹的习武者的魂魄,最高贵的为师节操。然而,像水月洋司这样的具有传统美德的人。在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已经被历史和大多人数抛弃了。在很多人看来,水月洋司这样的老古董应该属于江户时代或是日本战国时代,甚至更久远的飞鸟时代!总之,就是觉得水月洋司不应该属于现代化的社会。
而拥有这样的认知和思想的人,也包括水月洋司的唯一的儿子水月龙介!
如此的境遇,如何不让水月洋司悲伤?
曾经,水月洋司就说过:现在的人,已经抛弃了太多宝贵的品质了!真正的武魂,正在被物欲和虚伪啃噬。
扭头看了一眼在花园里玩耍的母子三人。水月洋司再次叹了口气。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皇震霁转身,从管家端着的托盘里端过一杯日本茶放在了师傅的手边。
“师傅请用茶!”
“谢谢!”水月洋司点了点头。“孩子,你也坐下来吧!”
“是!”皇震霁坐在了水月洋司的对面。
“龙介真的没有来找过你吗?”水月洋司的眉头皱得死紧。
“没有!”皇震霁摇了摇头。心里也很明白,要是一般的事情。师傅绝对不会要求到书房来谈的。恐怕,这背后还隐藏有其他的厉害才对。
水月洋司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是我教子无方啊!”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可以请您告诉我?”
水月洋司抬头看着皇震霁。许久,缓缓摇了摇头。
“……”一瞧这光景,皇震霁默然。
半晌,水月洋司才继续道:“孩子,你的妻子是日本人吗?”
“不是!”皇震霁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中国人!”
“啊!”水月洋司失笑:“她的日语说得很好。我一度还以为她是京都人。”
“她在京都呆过。”
“孩子!”
“是!”
“你现在已经成家了,而且有了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深爱你的妻子。你一定要珍惜……”水月洋司看徒弟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
“我明白!”
“曾经,我因为浸淫武学而忽视了妻子和孩子。”说到过往,水月洋司满脸的苦笑:“直到妻子病逝,看着哭泣的孩子。我才猛然发现,我丢失了太多。我知道一些你的情况,虽然不全面。但是也能理解。毕竟,身在你这样的家族里。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师傅还不知道我已经将最大的威胁——“教父”灭了!皇震霁在心里暗忖着。但是,同时也很是感动。毕竟,师傅是真的关心他的。
“孩子!”
“是!”
“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了!适当的时候,好好地和孩子们相处。”水月洋司的这话掺杂了太多的复杂感情。以至于皇震霁听了之后,心里感觉五味杂陈的。
“我明白!”
“好了!我这就告辞了!”说着,水月洋司起身告辞了。
钟婉玲领着两个孩子,和丈夫并肩站在一起。目送着水月洋司的车子慢慢地远去……
皇震霁的眉头始终皱得紧紧的!
“皇震霁!”
“嗯?”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皇震霁摇了摇头。
“欸?”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书房聊了很久吗?
皇震霁叹了口气,低头,凝视着妻子:“师傅什么也不肯说!”
“那你们都说了什么?”钟婉玲偏着头。
“师傅只是交代我,要好好珍惜你,多陪陪孩子们!”
“唔……”钟婉玲用食指指腹在鼻翼上抹了抹:“问题好像有些严重的样子!”
“我也这么想!”皇震霁点了点头:“我正准备找商震过来,让他去查一查水月龙介。”
“还有……”钟婉玲一把抓住了丈夫的手。
“还有?”还有什么?皇震霁扬了扬眉。
“还要调查一下,水月龙介都和什么人有接触!给我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是!为夫遵命就是啦!”皇震霁从妻子的身后将其抱紧。让她的背抵在他的身前,他觉得怀里被填满了。
“哎哟!你快放开我!”真是的,当着孩子的面……这……钟婉玲低头,看着两个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父母。
“爸爸!”贝贝眨巴着大大的,会笑的眼睛瞅着父亲。
“嗯?”皇震霁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你和妈妈在做什么?”贝贝偏着头,有些疑惑。
“爸爸在抱妈妈!”宝宝一脸了然地为妹妹解释!
“轰!”钟婉玲的脸燃烧了……
“皇震霁!你快放开我!”真是的。当着孩子的面她不能暴力!要不然,她真想好好踹他一脚!
“人家不要!”某只嘟着嘴,脸上挂着无赖之极的笑容,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而且,他的脸颊还在妻子的脖子上蹭啊蹭。惹得她的身体颤了颤。
“孩子们……”
“管家!”皇震霁张嘴就嚷了起来。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双手交叠在腹前。恭敬地走到了皇震霁和钟婉玲的面前躬身一礼。
钟婉玲努力挣扎,试图挣脱丈夫的怀抱。毕竟,管家就站在面前。这让她……
而皇震霁却死不放手。管家则耷拉着眼皮。一副标准的视而不见的模样。
“少爷,少夫人!”
“这两只小家伙刚才玩儿累了。你带他们下去休息一下。”皇震霁笑眯眯地扫了一眼那两只小家伙。
“是!”管家应了一声,随即补充道:“回少爷,少夫人。午餐大概在半个小时候准备好!”
“好!我知道了!”皇震霁点了点头。
管家和小家伙们都下去了之后,皇震霁吻了吻妻子的粉颊。双臂收了收紧,将下颌靠在妻子的肩上。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树林。
这里一大片都是私人地段。
至于他们家旁边,则是一座大型的公园,他们家和这座公园就只有一道篱笆之隔。篱笆外就是一条小河。小河的对岸就是一片种满老树的树林。
“皇震霁!”
“嗯?”他伸手将妻子的衣领拉了拉。法国的冬天可是很冷的。“冷吗?”
“不冷!”她摇了摇头。回答了丈夫的提问后,她继续自己的话题:“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哦?”皇震霁扬了扬眉。有些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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