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情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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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情格斗-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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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惠如在下面没听懂他的话,她在下面大声地问:“槐哥,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我说么,我说,我要揍你。”他折下几把槐花丢给她说。
  她却又指着那一团槐花说:“槐哥,那儿,你头上那团,对,就是那团。”
  正这么说着,范冬花从西院走进来,看看他们折弄槐花没理,却说:“今天正糟糕,这个爱莲也是,闯了祸,自个儿逃了,害得你子春哥却让派出所里的人逮走了。”
  “什么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惊问。
  “刚才。”范冬花沮丧地说。
  “就为子春婶与鸡不宁打架的事吗?”江惠如疑惑地问。
  “还能有什么事。这个爱莲也是,逞什么能啊?这不,她和人家顶撞够了,也把人家打了,她害怕躲避了,你子春才从地里回来,正好撞上派出所的人,人家抓不到她,不会抓子春啊!”
  江惠如无奈地说,“这个计划生育,现在可是抓得越来越紧。”
  蔚槐在上面问范冬花:“他们有什么理由抓子春哥啊?子春哥也没有跟鸡不宁干架,凭什么?”
  范冬花叹口气,说:“人家派出所的人说,这是破坏计划生育,破坏国家政策,打了工作人员,就得依法处罚。”
  江惠如为子春打抱不平,说:“这不公平!这祸也不是子春哥闯的,却要抓子春哥,子春哥要吃苦了!”
  范冬花却不理会媳妇,站在哪里看蔚槐还要往上爬,就担心地吆喝他说:“槐儿,你别往上爬了,小心摔下来——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你下来!下来。”
  范冬花这样说完,说不上什么原因,还那么斜斜地瞟了江惠如一眼,不知是埋怨儿媳妇不管不问蔚槐还是对她有什么成见,总之,她的言来语去在江惠如看来都是有深深的积怨,上辈子的积怨,这辈子的积怨,和她的看似平常的言语,因为那份深怨,都抹上一层幽暗的神彩。
  所以,江惠如听她“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这样说,心里就不是滋味,还有点复杂的心情,可是又说不出口,只好悻悻地站在哪儿没有了言语。
  蔚槐听他妈这样说,说:“没事,没事,从小爬惯了这树,几年不爬,倒是不如以前爬得顺溜了。”
  说着,又用镰刀钩头项上的槐花。
  正在这时,从外面涌进五六个孩子,有小头、小春、二春还有子玉家的蓝玉和红玉。
  几个孩子急冲冲眼巴巴盯着树上的蔚槐,一遍一遍热切切地恳求道:“槐哥,你给我们丢几串吧!我们也想吃呢!”
  蔚槐听了,按江惠如的指点向那繁密处尽力钩去。可是事与愿违,也许是他性急了点,也许他力不从心,他竟在树枝间闪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大家都惊得“啊”的一声尖叫,都以为蔚槐要掉下来了。
  不过,那只是让大家虚惊一场。
  这一切,范冬花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她便急切而大声地吆喝起来:“槐儿,你下来,你下来!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你下来吧!”
  蔚槐看着那些小孩子,又折了几串下来丢下来,说:“不碍事,不碍事。”
  地上,孩子们欢呼雀跃着抢着,那槐花一落地,都一窝蜂上前。
  范冬花看蔚槐不听她的话,那样执拗地站在树丫间折个不停,就又下通碟令:“你快点下来吧!跌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大人了,也不是嫩胳膊嫩腿儿。”
  “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样嘛!下来!下来!”
  范冬花三令五申地吆喝着儿子。
  可蔚槐还是给孩子们丢着一串一串的槐花,惹得满院子的欢笑。
  范冬花看蔚槐还是那样,不高兴了,气渣渣地说:“槐儿,你到底下来不?再不下来,我可要拿斧子砍槐树了!我让你摘!”
  蔚槐知道他妈说出来话来也做出事来,赶忙说:“等会儿,快了!”
  “不行,现在就下。”范冬花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说。
  蔚槐没做声,范冬花转身走了。
  片刻,她果真拿一把斧头出来,对着树上的蔚槐,挥着斧头,煞有介事地说:“我问你,你下来不?我喊一二三,你不下来,我就砍树。”
  “一,二,三——”她喊到三时,蔚槐赶紧妥协了。
  他说:“妈啊,我投降!我投降!我先——缴刀。”
  说着,他对地面上的人说:“你们腾开场地,我先把镰刀扔出去再说。”
  大家笑着给他腾出一片空地来,那镰刀往下一丢,却听“出溜溜”声响后,蔚槐象猴子似地从树上溜下来。
  他扯扯自己被树枝挂得乱糟糟的衣服,笑哈哈地说:“妈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他孩子似的在范冬花跟前转着圆圈儿,大家看他那样都不由笑了。
  于是这天傍晚,大家都幸运地吃到了油炒槐花拌干饭。
  这饭,还是范冬花做的。你还别说,这个范冬花没什么文化,人又泼悍又少根筋,但做得一手好饭,比江惠如做饭要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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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下地的人陆续从地里回来,一阵叮当的忙碌,一阵炊烟袅袅,不一会儿大家都端着碗来到槐树下。
  习习的凉风中,那槐树的枝叶在风中簌簌摇曳着,清香阵阵撒满院,院里清幽凉爽,好不惬意。
  一张小红炕桌子摆在那槐树下面,一旁,放着稀饭和干饭,大家随吃随盛。
  大家正吃着,丑妮婶进来了,不一会儿,子玉的媳妇小鱼儿和子玉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端着饭碗的蓝玉和红玉。
  “今天晦气!”小鱼儿进门就说。
  子玉端着碗看她一眼,说:“结扎和咱们还暂时扯不上什么霉气。”
  子玉是二爷dui唯一的儿子,他媳妇小鱼儿连着生了二个丫头片子,看子春家生了第三胎女儿那样,很是胆战心惊。
  于是小鱼儿没扒二口饭,就说:“你们蔚家,好几辈儿,就这么缺小子么?”
  子玉没吭声儿,那范冬花却快嘴快舌接上了话茬,说:“可不是。蔚家祖宗命脉里向来少男娃,要不,早就成大户姓了。”
  丑妮婶向来不热心男人谈论的话题,什么祖宗,什么根,对她来说是与漠然置之的,她男人死后,她对蔚家的什么什么祖宗更是漠不关心了。
  小鱼儿和范冬花她们这样说着时,丑妮婶和石头大爷端着碗恰巧坐在门外的石桌上,恰巧听到她俩的对话。丑妮婶调笑道:“他们蔚家没德,要不,连个儿子都没有。我看啊,祖上血脉里就是缺人丁的命,只生丫子没儿,是不是老祖宗没积了阴德才会这样。”
  可是她的话一出口,那石头大爷就不依了。
  石头大爷是最敬重祖宗最讲究追根溯源的,不允许别人说蔚家的祖宗这种坏话,对于他来说,她们这样说他的祖宗就等于污辱他的祖宗,也等于污辱自己,祖宗毕竟是自己的根,于是他不乐意了,直戳戳地说:“什么话!都怨你们这些婆娘生不出儿来,倒要怪罪祖宗!”
  丑妮婶说:“你不要不承认这个事实。你看啊,冬花家三个姑娘一个小子,子春家三个姑娘,子玉家二个姑娘,都是想养一个小子,也没机会的,我们家呢,也是二个姑娘一个小子。”
  石头大爷反对她的话,她只有拿出一些事实来说话,以证实她的话没有水份,而且是完完全全正确。
  女人和女人说话总比和男人说话又能沟通点,特别是在儿女家常上,家务事上,邻里为人上,所以丑妮婶一说,那范冬花也是有了同感。
  丑妮婶没男人,而范冬花的男人在外,比没男人的日子强不了多少,只不过比丑妮婶要经济宽容一点,吃和喝不用那么和丑妮婶一样斤斤计较着。但省力不省心,男人和她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一见面就打架,就会闹个鸡犬不宁,闹得沸反盈天。
  谈到蔚家祖宗的事儿,那范冬花厌屋及鸦自然要把一些不适的理由牵强附会要牵扯进来。
  范冬花喝了一口稀饭,又说:“子冬家也是二个姑娘没有小子的。蔚家缺少男的,人丁不旺。”
  听几个蔚家媳妇这么说着,石头大爷叹口气,端着饭从外面石桌前颤颤魏魏走进来,他的后面跟着那个赖皮稀。
  赖皮稀走路拖拖踏踏的,好象失去了老婆没了儿女,他越发不精干了。
  但赖皮稀对什么事儿也敏感,对什么事也好象感兴趣,他一进门就问石头大爷:“硬老汉,你家子春是不是被公家拘留了?”
  其实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那坏事不说不问倒也罢了,问出来说出来倒又不合时宜。
  石头大爷很尴尬,叹口气,没回答他,却抬头看看那棵水桶粗的槐树,深有感慨地说:“站在这儿,真是愧对老祖宗啊!”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大家都是心里沉沉的。
  硬老汉石头大爷心事重重的,接着又说:“我们家子春,被人家拘留了,都是那计划生育害得,三个丫丫没一个带把的,真是愧对老祖宗了。”
  老头子不记挂儿子被拘留,倒记挂没带把的。
  瞧这话说的。
  赖皮稀却嘿嘿地笑了:你们这些老的,就记着这根啊祖宗啊,都翻了多少辈了,还这样不忘先祖先宗。
  石头大爷说:“你这小子,不是说废话么?你要忘了老祖宗,你老子会揍扁你屁股。”
  赖皮稀说:“想让我爹揍,他也揍不上了,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了。想想,我还是愧对我爹,五十几岁的人了,我却活得还不如他,连个老婆都留不住,你看这日子过得……”
  他伤感地说,几个蔚家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同情地看着神情萎靡的赖皮稀,一时都便没有了言语。
  石头大爷看他说得把气氛都沉闷,就把话扯开了,不说子春的事,也不说赖皮稀的事,却说:“咱们不谈那些不痛快的事,咱们说说祖宗的事。”
  蔚槐说:“我活这么大,你还别说,真得不知老祖宗是那一个。”
  子玉说:“我也是。想想,我们都愧对老祖宗。”
  子玉媳妇小鱼儿听了,说:“今日石头伯在,正好给我们讲讲。”
  赖皮稀说:“老人家,这儿数你年纪大,那就说说咱们的祖宗,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吧?”
  瞧这赖皮稀说的!他不说从哪里来的,偏要说那蹦出来。
  江惠如却笑了,说:“你们都成孙猴子的子孙了,一个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敢情蔚家的先人也是石头记里的孙猴子?”
  那丑妮婶听江惠如说石头,那硬老汉石头大爷又在跟前,就开玩笑说:“侄媳妇啊,你可不敢说石头,你石头大爷就是你跟前,你石头石头的说什么哪!那是你的长辈呢!旧时要掌嘴!”
  蔚环看她这样说自己的嫂子,就凑上一嘴,说丑妮婶道:“婶儿,我发现你啊,更是不讲理的一个人,你干么老唤大爷硬老汉硬老汉的,赶明儿让石头大爷掌你的嘴!”
  “为什么啊?”
  “因为你也该唤大爷啊!他比你老!”
  丑妮婶却哂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叫他大爷,那就乱了辈份了。他和我一辈,我干么叫大爷?叫大爷是你们的事,不叫大爷是我的事,我干么跟着你们搅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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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妮婶双眼皮,瓜子脸,有一副苗条的身材,虽已四十出头,但长得很漂亮,整个人精精干干,风姿绰约,因为她是一个寡妇,追她的光棍一打一打的;还有一些有妇之夫也觊觎她,总想和她套近乎献殷勤,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看不上人家,谈一个黄一个,没有一个能合她心可她意的。石头大爷管惯了媒,听说最近又要给她管媒说客了。
  子玉在一边听了丑妮婶的话,知道那丑妮婶没男人野惯了,不仅心野,而且嘴也野得没人招架,他也是跟了石头大爷那敬祖宗犹如敬神的思想,所以听了丑妮婶和范冬花他们的一些话,打心眼里不是滋味。心想,你们不也是蔚家的媳妇么?干么老是不跟爷儿们一个想法,倒要没规没矩要这样,没大没小成这样?
  那子玉有了这个想法,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教训他们的意思,他说那丑妮婶:“你不要那么说么!你不叫人家大爷,总该叫哥吧!你干么老叫硬老汉硬老汉的,你不怕大家笑话你么?”
  丑妮婶一点也不计较别人这样质问她,她笑呵呵地说:“不怕,怕了我就不说。现在,我家男人没了,蔚家只有我半份子,我和你们蔚家的祖宗是没关系的,他们没有生我,我也认不得他们——那蔚家的祖宗也是你们的祖宗,跟我有关系就成了笑话,我可不姓蔚。”
  赖皮稀听了,用别样的眼光看着她,又说:“大家别因为什么祖宗不祖宗说了?我觉着也是,儿子和媳妇就是不一样,儿子们就象那槐树的树根儿,出生在那儿扎在那儿,那儿就是家。那象女人们,象那个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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