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情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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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情格斗-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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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惠如知道这是慑于蔚母的威力,蔚父不得不知难而退了,他大度地回到那间属于他的小屋。但凭着感觉,她又觉着他与蔚母间还隐藏着她不知道的一些鲜闻与故事,包括一些隐私的东西。她觉着蔚父神秘极了。
  临近中午,大家七手八脚在厨房里帮忙。
  蔚母坐在一张木椅上,威仪的目光象扫描器似的从每一个人的身上筛过来筛过去,她的表情是严肃的、凛然的,那神情近似严冬扯着的西北风,漫无目的地扫荡着而又困绕于某一偏僻固定的角落,在徘徊且又蓄心积累地锁定。
  蔚霞忙着洗菜,蔚彩在围着围裙在掌厨。厨灶里火光熊熊,汽雾升腾,蓝色的火苗轻盈地舔着锅底,锅里哧啦哧啦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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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霞忙着洗菜,蔚彩在围着围裙在掌厨。厨灶里火光熊熊,汽雾升腾,蓝色的火苗轻盈地舔着锅底,锅里哧啦哧啦地响着。
  蔚彩端起锅翻腾了两下,又用勺把锅边的菜往里掖着按了几下,但皱着的眉象有什么心思,她看看外屋肃然端正着的母亲终于没有张口。
  这时,连小小的蔚环也从母亲那张阴沉的不吭声的脸上,和她紧皱着的眉,象觑出了什么端倪,她觉着有一场大的风雨即将来临,所以她知趣地怯怯地退到蔚霞旁边去看。蔚霞一会儿拿菜,一会儿又放水,即使蔚环帮了她的倒忙也无声无息地不言语——蔚母不在旁边倒也省了挨训。
  开饭了,大家陆陆续续都走到饭桌上坐下,蔚槐准备端了碗夹了菜给江惠如送,他和母亲说惠如的身体不大舒服。蔚母看看他,不屑地但又冷眉冷眼地说:“你家那口呢?今天又不出来吃饭了?不是睡得什么都不知晓了,还没起床吧?”蔚槐说:“她昨夜不舒服,整宿都没睡,就让她……”话未说完,江惠如走了进来。“妈,让你们久等了……”她一脸疲惫却充满歉意地说着,懦懦地从蔚槐的手中接过碗来,在一张座凳上坐下来。
  “哼!你们现在年青人,要规没规,要矩没矩,要不是吃饭催着,是不是要睡到晚上啊?那个老东西就不是个人,回来多少天了,竟没有一天能早早起床,还冷着个脸,不知给谁看!今日不舒服,明日不舒服,这个家的人都比我老!我一日三餐伺候着你们,你们倒整日病病歪歪的,是不是让我这个老婆子亲自端饭喂你们啊?我这是请回你们姑爷爷姑奶奶来了,变着法儿闹腾我!”
  这时蔚槐听母亲这样说就着急了,他变了声儿求饶般大喊:“妈!妈!你别唠叨别人,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啊,要生气你就向我发脾气好了!”
  蔚母却横眉竖目瞪圆了眼睛:“你少在这儿扯蛋!我还没有死,你是不是要让我死在你手里啊?你……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我是怎么说着来着,一点都不听话,你这是成心用锥子扎我的心啊!”她嘴唇翕动着,手指一指一掇着,象心底隐藏了一座雾气腾腾的活火山,随着胸脯的起伏把一腔的污秽——一肚子的怨愤、气恼、与痛恨要一古脑儿都扯了出来。
  江惠如不知所措地坐在哪儿,脸色煞白着嘴唇哆嗦着,伸出的手竟颤颤巍巍得捧不牢饭碗,只听“哗啦”一声,她的碗掉在地上。她的表情急骤地复杂地变化着,心中的压抑、凄苦与委曲把她紧紧夹裹在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深渊中。
  “摔碗了?我还没有说你,你就受不住了?”蔚母冷冷地一脸义愤地数说道,“让外人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咱们看看谁不讲理!我活了五十多岁了,见过的世面比你们喝过的水都多,你们竟然摔碗,这不是打我的老脸吗?”蔚母不依不饶着说。江惠如捂着脸哭泣着一个转身就走了。
  “妈!你这是……啥都不能体谅!那么大的年纪了也是……”蔚槐气急地跺着脚,不平地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就要追。
  蔚母范冬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说:“你回来!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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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槐有点恼火地看着母亲说:“妈,我看看惠子,你们先吃吧!她身体不舒服。”
  范冬花的脸更拉长了,说:“她不舒服,别人就舒服了?活个人,那有她那样娇气。我只是说了几句,她就把碗一扔,她这是跟我呕气,跟我较劲。”
  “妈,不是那样的。”
  “哪是什么样子的?”
  蔚槐跺着脚说:“都怪你的那张嘴,没把门儿,整天胡骂乱训,就知道瞎说。”
  “放屁!老娘活了五十多了,我说说什么事儿就是瞎说了?”范冬花咄咄逼人地说。
  “可是,你那是话吗?谁能接受了你的话?你这是成心找茬!”
  “什么?找茬?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蔚槐要走,范冬花一把扯住他说:“你回来!”
  蔚槐说:“我不想跟你说。”
  “你就想跟那个狐狸精在一块儿,真是气死我!有了老婆忘了娘,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妈,今天这事都是你的错!”蔚槐说。
  “你狗屁事不懂。娶回媳妇,要给她一点点威严和规矩,叫她来了这个新家,”知道怎样做人,怎样做一个称职的媳妇。”
  “你那是故意刁难!”蔚槐很倔地说。
  姐妹几个一看大哥和母亲吵起来,就过来拉扯着劝架。
  “我怎么刁难她了?”
  蔚槐说:“你心里知道,还用问我?”
  范冬花听蔚槐这样反驳她,却是气得不堪,说:“养儿养出狼来了,媳妇不敢顶嘴,儿子倒要猪八戒的耙子,倒搭我!”
  蔚槐看来也是火急了,今天,他一句也不让母亲,说:“这事是你自找的。”
  范冬花瞪圆了眼睛,火渣渣地说:“什么?我自找?”她怪叫一声,气渣渣地说,“我养得儿子倒会清算起我来了!你要走,那你走!走得远远的,最好断绝关系!”
  蔚槐却冷冷地说:“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天下断绝母子关系的人多得很。”
  “屁话!你自从娶了媳妇,整天就和我做对,气死我了,你走!那你走!”
  蔚槐刚执着站起身,只见蔚母挥起手来,朝着自己的脸“咣!咣!咣!”三声清脆的耳光,就脆脆地响在空中。
  “妈,你怎么又来这一套……”蔚槐满心的不满和不耐,他有点恼恨地看着她。
  蔚彩,蔚霞与蔚环一齐都扑了上来,抱住了母亲:“妈!妈!你这是要怎样啊?你干嘛打自个儿的脸啊!”胆小怕事的蔚环吓得索性哭了起来。
  “脸?我哪里还有脸?人家都是姑奶奶,姑爷爷,我不打自个儿的脸能咋样?”蔚母冷笑道,“就是这样委曲自个儿,恐怕也有人不掏良心,有了媳妇忘了娘,还是媳妇亲,老娘的奶水都喂到狗肚子里了!这脸,已经让儿子儿媳妇抹得没有了!”她这样说着就大声地叫嚷起来,“天啊,我怎么没命啊!老的是那样,小的还是那样,这个家哪有我的位置!他们不吭声儿合着心思欺负我,我哪里有活路啊!”她叫嚷着叫嚷着竟低低地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往日的大事加小事翻着跟头撞到她心上,数说到伤心处想到伤心处,她的泪水就一串一串地滂沱在脸上,又一串一串滑过鼻和嘴巴点点滴滴地跌落到脚下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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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意思!唉——!”蔚槐的语气变成无奈,行动也是无动于衷的,甚至在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你滚!你滚蛋!你这不孝的东西!”蔚母斥骂着声泪泣下。
  蔚槐拉开椅子转身走了。
  “父子俩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不把我当回事,小的又管不了,如今又娶回个……,唉——!我的日子以后可怎过啊!”蔚母愤恨地骂着,想起自己那个永远睡在幽暗的地下,为救蔚子祥而故去的哥哥,而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家,她不由悲从中来,不由又一阵嚎啕大哭:“哥啊!哥啊!我受罪啊!你千辛万苦救了人家的命,人家不领情,我是怎么也合不了人家的心啊!他把我当傻瓜欺啊!哥啊!我活得可怜啊!从我跟他那日起,他就没有真心对过我,他欺我瞒我,心里一直装着那个狐狸精,如今又哄我骗我,合伙算计着娶回……一个丧门星,哥啊,你如果在天上有灵,看看妹子我的苦难啊!都是那个老不死的,出着馊主意整我啊!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她哭着诉说着,眼泪渐渐少了下来,但是一股从未有过的复仇心理使她愤怒地站起来,疾速向院子里走去。
  蔚彩蔚霞一看不好,赶紧又拖又拽母亲,但蔚母横眉冷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儿:“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给我躲得远远的!你们的大舅为救你们的老子把命都搭上了。今天,我给他生下你们这么多娃,那个老东西啥情都不领,还憋着性儿和我过不去。都是你们这些累赘,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蔚环看到母亲那样吓坏了,她跑上来拽着蔚母的衣襟说:“妈!妈!别和爸吵架好不好,我害怕……”话没说完,就被蔚母一脚撂地下了。蔚环爬起来,一手抹着眼呜呜地哭了。
  “你们这些碍眼的东西,我白养你们白疼你们了,一个一个没用!老娘我受骗上当,没有一个人为我喊冤;受人欺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摆平,你们都被老东西的花言巧语迷晕了!这个老东西……”她转过身来,一脸的疯狂与恼怒,仿佛一把火在她心头燃烧着,把她所有的理智统统地烧光了。
  她哭着对着蔚父的居室大声地胡骂着:“老东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你出来说你的理啊!你装什么糊涂啊!停尸,你还没有停够啊?什么舒服不舒服!你叫叶儿花儿时舒服不舒服呀!别作梦就叶儿花儿的乱叫,象牵扯着你的心肝,你这是叫给谁听啊?老娘这些年受屈担着这个家,什么都顺着你,原以为你能安心顾这个家,谁知你竟半年不回家,回到家却又想续起旧日的……高梁美梦,连哄带骗着要我同意娶了媳妇……”
  “这回你称心了,这回你合意了!我可要受大罪了!你人牌子好,你眼界高,给我冷着脸,又不吭声还不理我,回来半个多月了,我整日好吃好喝供着你,你没和我说过五句话,你竟不理我!你这是把我往那个位置上摆啊!在这个家,我想明白了,和你这个老不死的老不开窍的老东西讲斯文,那等于是罪恶!多少年了,我憋在心里难受啊!我也受不了,你不是经常叫人吗?现在你可以自由地叫了,矿上可以自由地叫,家里你也可以自由地叫,谁也管不了你……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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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气又恨地说着,眼泪鼻涕俱下地哭着闹着。这时,蔚彩过来拉着母亲说:“妈,你怎么就控制不了自个儿啊?都是些什么事啊,你就这么骂来骂去,你这是骂谁呢?”
  “你管我骂谁呢!谁让我心里不舒服,我就骂谁。”
  她轻蔑地说着,又恨恨地道:“那个狐狸精,哪个不是东西的人!那个专勾男人魂魄的东西!那个妖女!那个荡妇!那个把妓女!哼——!是个什么玩意儿!”
  蔚彩被母亲骂得莫明其妙,她不知所所措地站在哪儿拉着母亲,说:“妈,咱们回家,别骂了,谁得罪你了?”而她母亲胡乱骂了一气,好象骂人的那条心窍开了,却觉着想骂的东西往上涌,于是,以往的陈年老事化作各种不是又从她嘴里出来了。
  “可怜我大哥啊,年青青的命换了个没良心的孬种!娶了老婆,想着昔人相好。什么伤害我的话都说出来,什么伤害我的事都能干出来,我多少年的委曲求全竟然象感觉不到!你有本事,哪些年你就找你的花儿叶儿呀!”
  蔚彩一听母亲这样,知道母亲那股蠢劲儿又上来了,就带着埋怨的神情赶紧打劝母亲说:“妈,你看你,你要爸爸怎样才好!爸爸什么时候惹你了?你骂骂咧咧,胡说些什么!”
  蔚母却一个激伶回过身来,对着蔚彩说:“我胡说?我什么时候胡说了?你怎么就不说说你那混老子?他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老流氓一个,嫌老娘没情调,没女人味,他倒会扎腾老娘,他就找情人吗?她家不是有宽宽展展的大院子吗?够牲口打滚的!看看村里的人怎样说!——这么多年,好象我这个当老婆的怎么亏待了他!我人不好,黄脸婆一个,哪里有他的……野花香呢?”
  蔚霞哭笑不得,说:“妈!妈呀!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让人听了笑话!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那样,真是气死人。”
  蔚母却说:“你们想死就统统死掉,快点!你们干净我也干净。”
  她那说话的样儿象发疯:“老混蛋!你躺在屋里不出来,你出来呀!不敢说你的糟事,你最清楚不过,你别装着一个不知道,你出来!让你的儿女也知道他们有怎样的一个爸爸!”
  正在这时,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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