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生,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意外,他甚至希望我不曾存在过。”她的声音,还带着哭泣过后的沙哑。
她其实可以不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对着他说了。
他的心突然猛地痛了一下,如果她不曾存在的话,那么他要怎么办?他不会遇上她,不会眷恋上她的声音,不会每晚抱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才能入睡……
“可是我希望你是存在的。”他道。
她眨动了一下睫毛……母亲说希望她存在,是因为母亲爱她,那么他呢……
“是因为我的声音吗?”她喃喃着道。
是……可是却不仅仅只是声音而已,还有其他一些更多的东西,“因为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很想要的东西。”从小,他想要得到什么,都很容易,以至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直到她的出现,“也许一开始,是因为你的声音,可是后来,不知不觉中就想要得更多了,想要你也在乎我,想要你多想着我,想要你可以更主动的亲吻我,拥抱我,灿灿,你告诉我,这些想要,是什么呢?”
她怔忡着,如果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是其他朋友来对她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感觉,那么她会觉得,也许这个男人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可是……司见御喜欢她吗?!
关灿灿不确定着,或许她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喜欢上谁吧,尤其是这个“谁”还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她感觉到自己在吞咽着喉间分泌的口水,说得有些艰难。
“是吗?”他眼帘轻垂,却没有追问。
她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车窗外,遥遥地望着那琴行,“小时候,我很喜欢这里,每次回家路过这间琴行的时候,我就会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钢琴。”
她说着,又转头看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小时候有些像,都在弹琴中度过,我们都有个弹琴的父亲,只是和你不同的是,那时候我是自己很想要弹钢琴,不是因为喜欢或者兴趣什么的,而是想要更加的接近父亲,想让他注意我,想让他表扬我。我会在父亲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跑到父亲的琴房去练习,一直练到了手指都肿了,我还在弹。”
突然,她自嘲一笑,“不过后来在父母离婚后,我就很少再去弹钢琴了,等到考音乐学院的时候,再拾起来的时候,已经荒废了。我没有你的那种天赋,所以钢琴到了现在,也只是马马虎虎而已。”
他的视线转到了她的那十根芊芊玉指上,倾下身子,突然轻吻着她的指尖。
她的手指一颤,只感觉到他的手已经牢牢地托住了她的手,温热的唇瓣,亲吻过了她的每一根手指。
“还疼吗?”他轻轻地呢喃着。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他在亲吻着她现在的指尖,却仿佛在安慰着十五年前的她,那个小小的,为了讨父亲欢心,练得手指肿痛的小女孩。
之前的那种伤心,那种委屈,那种难受不平,都在这份亲吻中,一点点地褪去。
“不疼了。”她摇了摇头,对着他露出了笑容。
他的唇,从她的指尖,移到了她的唇边,“我不曾有过你那样的心情,所以有些东西没有办法去体会,可是如果你有什么委屈的话,那么告诉我,我会听。”
而且……他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遮盖住了眼中的那份冷光。他所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不会让她白受了这份委屈!
————
关灿灿大哭了一场后,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地就在车上睡着了。
司见御看了一眼熟睡的脸庞,脱下了西装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江秘书。
“我要一份关承远的详细档案,包括他现在的妻子和女儿的所有资料。”司见御吩咐道,在收起了手机后,他的手指又轻轻地滑过了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即使闭着,也能看出肿得厉害。
“为什么要那么伤心吗?”他喃喃地问着,“其实……就算你想要彻底的毁了关承远,也不过是你对我开个口的事儿。”
他弯下了腰,唇凑近着她的耳畔,如同低语浅吟,“灿灿,将来有一天,你也会为我这么伤心吗?”
只是熟睡中的她,并没有回答。
☆、【103】为她失眠
当关灿灿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昏暗,而身下是柔软的被褥。些微透过窗子的月光,让她大概地看出这应该是司见御的公寓。
手,习惯性的朝着床头灯按了下去。
下一刻,一片光亮充满着室内。
关灿灿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这会儿,赫然是凌晨三点多了。关灿灿吓了一大跳。司见御来找她的时候,不过是下午四五点,她居然一觉睡了那么久。
对了,司见御呢?!关灿灿猛然想起,这会儿照理来说,应该已经是正常的睡眠时间了,而平时他的入睡,需要她说些话,他能睡着。
而现在她自己睡过去了,那么他呢?
卧室的房间里,关灿灿并没有看到司见御。
想了想,她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客厅中有灯光亮着,关灿灿朝着客厅走了过去,只看到在那片灯光中,司见御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正在看着什么,而在他的膝盖上,则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她走近着。
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猛然抬头,随即眉头微蹙,“怎么没有穿拖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会儿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
“因为看到你没在房间里,所以就急着出来找你……”她解释道,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
“急着找我?”站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只是他并没有如同平时那样把她打横抱起,而是用着一种抱小孩的方式,把她直立的抱了起来。
脚离开了地面,关灿灿的脸顿时有些微红,老天,她有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了。
司见御把她抱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好,然后把她的小腿搁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包裹住了她的脚掌,感受着她脚上的柔嫩触感。
她脚上的肌肤白皙,纹理细腻,圆润的脚跟,可爱小巧的脚趾,在灯光下看上去越发的惹人怜惜。
“冷么?”他问道,指她的脚心。
“还好。”她道,其实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即使是赤脚踏在木质的地板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却还是亲自搓了搓她的脚心,把她的脚心捂热了,似乎深怕她着了凉。
关灿灿只觉得这会儿她脸上的温度,似乎也随着脚在一起升温着。脑海中同时又想到了在她睡着前,曾经在他面前哭得毫无形象的……当着琴行那么多人的面,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埋在他怀里。
下次,她铁定是没脸再去那家琴行了!
关灿灿的眼睛突然有些不敢看向司见御,只能随意的四处瞥着,他之前随手搁在茶几上的书,就跃入了她的眼帘。
是她后来在书店买的那本寓言故事的书,她没想到他竟然大半夜的,在看这种书。
“为什么看这本书,这本寓言故事里的小故事,我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念吗?”有些甚至都重复了念了。
这本书,也是住进这间公寓后,她念得最多的一本“睡前读物”了吧。
“睡不着,所以就看看。”司见御随意地道。
关灿灿赶紧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会睡那么久,你其实可以喊醒我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喊醒你呢?”他扬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
关灿灿眼中闪过了疑惑,“你……不是睡不着吗?”她可没忘记,她之所以会在这间公寓,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他入睡。
“是睡不着,不过你睡着了,也挺好。”他浅浅地笑着道,“而且,一晚上不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种失眠的经历,他有过太多次。
当他抱着她回到公寓,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就那样安然地熟睡着,竟然有着一种无比的满足。
他甚至不知不觉的一直看到了天色彻底的黑下来,才恍然惊觉时间的过去。
他居然会看着一个女人的睡颜发呆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而这之后,他怕自己开灯会惊醒她,这才去了客厅。
关灿灿只觉得喉咙在这一瞬间干涩的要命,并不是感冒,而是想说,却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心中泛起着一种酸痛,她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明明可以轻易地把她叫醒,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宁可失眠度过。
是否,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他其实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她的声音而已,还有其他的一些……
过了好半晌,她开口道,“那要不我现在给你念会儿书,你好睡觉,反正我也已经睡饱了。”
他凝视着她,唇角上的那一抹原本的浅笑,变得越发的浓艳。
“好。”他道,却没有让她的脚再度着地,而是抱着她回到了卧室。
关灿灿捧着那本寓言故事,开始念着里面的故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故事,他有些已经都重复听过了,故事的内容他一清二楚,却还要这样地听着她念。
她还记得她曾经过他,“老是听同样的故事,不会腻吗?”
而他的回答是,“不会,我不会腻,就像对你的声音,我也不会腻。”
这会儿,关灿灿一字一句的念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睡饱的关系,她只觉得精神状态异常的好,感官也变得更加的敏锐。他抱着她,而其中的一只手和她的左手交握着,她只能用另一只手翻着书页。
念了几个故事后,她低头看着他,“睡着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
她知道,他是睡了。合上了手中的书,关灿灿并没有去关床头的灯,这会儿的她,没有睡意,而手被他握着,她也没办法离开,干脆就看起了了他的睡颜。
饱满的额头,贵族式的挺直鼻梁,深邃的眼窝,令得他的五官看起来很立体,而他的唇还有下颚的优美线条,又给他带来了一种柔媚感。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睡颜了,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一晚,她都是看着他睡颜,然后再入睡的。
以往只有一种很美的感觉,会感叹睡着的他,就像是上帝的杰作似的。可是这会儿,这样地看着他,却让她多了一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就像空气中弥漫着什么……在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慢慢挥发着……
————
张怡对关承远的了解,远比女儿更深,因此关承远来找她,甚至不用女儿提醒,她就知道可能是冲着女儿和司见御交往的这份关系而来的。
司见御那个男人,太深沉,即使张怡在gk集团工作多年,可是对于这位总裁大人,却了解有限,所能知道的,仅仅有关于他的那些传闻。
深谋远虑、阴晴不定、冷血、习惯笑着捅人一刀……还有私下里,总有不少年轻的女同事在谈论着他,甚至有不少人就是为了他而进gk集团,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后,却还是无法靠近。
于是有人总结出了一条规则,“这样的男人,只有他愿意让你靠近的时候,你才靠近得了。”
张怡摸不准司见御对女儿究竟有几分真心,可是既然女儿想要和这个男人交往,而那天女儿烫伤,司见御对女儿的紧张,她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再反对。
她只希望,女儿不要像她当年那样识人不明,可是却亦不想要破坏女儿有可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的可能。
关承远这几天没再来纠缠,倒是让张怡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张长辛的官司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张怡实在没有精力再来应付关承远。
因为担心父亲的介意,所以张怡从来没有旁听过,所有关于官司的进展消息,都是从其母陈芳慧的这里听来的。
在官司的最后一天结束时,张怡躲在法庭外,远远的看着父亲在母亲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的时候,热泪盈眶。
突然,张长辛的脚步一顿,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躲在暗处的女儿。
虽然自己并没有和女儿和解,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通过老婆,张长辛自然也知道了女儿一直在关心着他的事儿,并且四处奔波。
在张长辛的注视下,张怡慢慢地从暗处走了出来,“爸。”
张长辛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当初他宠爱呵护的女儿,哪个不说漂亮!可是如今,却是两鬓有着白发,脸上饱经风霜,看上去比同龄人都要老,还如何有漂亮二字呢!
女儿不过是才……40多岁而已啊!
刚才官司打赢,重获清白和自由的喜悦,此刻却已经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掩埋着。
张长辛一直没有说话,而张怡,更是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旁的一些人,倒是面面相觑。一些认出张怡的人,自然是满脸的惊讶,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而那些之前不知道张怡的人,却是在心中各自猜测着各种版本。
片刻之后,张长辛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爸!”说完,越过了张怡,陈芳慧则赶紧朝着女儿使了个眼神,既然老公开口说话了,事情自然就有转机,如果老公是不想见女儿的话,恐怕什么都不会说。
☆、【104】运气好的人是谁
关灿灿接到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