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声音,不能对你的失眠症有任何的帮助吗?”她问道。
“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是他给她的回答。
梁兆梅眸色一敛,所以,换言之,他如果在意那个女人的话,就是对那个女人,有所谓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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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兆梅离开后,江秘书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递交给了司见御,“总裁,这是您之前吩咐的。”
司见御接过文件,打开看着。
江秘书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门口,正要开门走出去,却倏然听到了总裁大人的声音。
“这件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是。”江秘书赶紧道。
直到出了总裁室的门,才喘了一口气。总裁特意让他去收集调查关灿灿外公案件的资料,看来总裁对这位关小姐,果然是上了心了啊!在集团里跟了总裁这些年,江秘书可没见过总裁对哪个女人会这样。就连梁氏集团的那位千金大小姐,也没见总裁心动过。
而总裁室内,司见御看着手中的资料,里面的调查报告,除了了张长辛案件相关的资料外,甚至记录了张怡昨天去找关承远的事,以及一些跟踪照片。
手指划过资料上的文字,他半合着眸子,“关灿灿,你的等等,要让我等多久呢?”
他在等着,等着她开口来求他,等着她主动的留在他的身边,等着她不会再一次的拒绝他!
他的耐心一向来很好,所以他会耐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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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灿灿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到了家中过夜,晚上,关灿灿和张怡一起睡下,听着母亲又说了许多小时候外公如何疼爱母亲的事情。外公只有母亲一个女儿,而母亲从小又聪明过人,成绩又好,外公自然对母亲也抱有着更多期望。
可是却没料到,母亲高中毕业后,就不顾外公的阻止,和关承远结婚,此后更为了关承远可以继续学业,而没有念大学,打工为关承远赚取学费。
外公一怒之下,和母亲断绝了父女关系,即使外婆有意缓和,却也无济于事。这么多年下来,母亲没有再回过张家,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偷偷给外婆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妈,你后悔吗?”关灿灿不由地问道。如果当年母亲没有嫁给父亲的话,那么现在会是完全不同的生命轨迹。可能是医生,是高层主管,是作家……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和爱她的丈夫。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有办法去后悔的。因为后悔,改变不了什么。”张怡幽幽地道,“妈只怪自己识人不清,但是却又很庆幸,生下了你。如果当年没有跟了你爸,那么也就没有你了。”女儿的贴心和懂事,是张怡这些年来一直支撑着自己的精神力量。
关灿灿没再做声,只心中发誓,要对母亲更加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苏瑷看着关灿灿眼睛下明显的黑青,咕哝着道,“昨天回家没睡好?”
“嗯。”她点了下头,和母亲一晚上的聊天,只让关灿灿更加明白,母亲对外公的爱,还有那份这些年来没有尽孝的愧疚。
这几天,苏瑷也能感觉到好友的精神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关灿灿突然道,“小瑷,你有认识政府机关或者警局内那些调查重大案件的人吗?”
苏瑷一听这话,倒是吓了一跳,“你犯事儿了?”
“没有。”
“呼,还好,你可别吓我啊!”苏瑷拍拍胸口,随即又道,“哎,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平民百姓,小市民家庭,哪能认识这些人啊。”
关灿灿心中自嘲,自己果然是病急乱投医了。
上课的时候,关灿灿翻着手机,手机上,还留有着司见御的电话号码。那时候忘了删了,就一直留在手机里,而如今,看到了这个号码,却让她有着更多的想法。
要去求他吗?求那个高高在上,却让她觉得危险无比的男人!
只是这一求,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却是她无法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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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灿灿远远地看着gk集团大厦上那明显的标志,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了两天,她还是又来到了这里。
两天前,她来这里是找母亲,而两天后,她来这里,却是找司见御。
并没有去拨打他的手机号码,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没有在gk的前台登记预约,因为她不想让母亲知道她来求司见御的事儿。
是的,她想要求他!
司见御只是想要她的声音而已,如果只是每天给他念着话,让他睡觉,这样就能换来外公出来,让母亲不再伤心,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蹲在gk停车场的外头,关灿灿等着司见御的出现。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只等了两个多小时,就看到司见御走出了gk大厦,朝着停车场走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挡在了司见御的面前,“可以抽时间聊一下吗?”
他停下了脚步,淡淡地瞥着她,“我没什么时间和你聊。”说着,就越过了她的身子。
关灿灿本能的一抬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抓住了司见御西装的衣摆。
他低着头,盯着她的手,而她,咬着下唇,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地吐出了一句话,“如果……我求你呢?”
虽然来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求他,可是当真正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觉得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艰难。不过好在,她还是说出来了,如他所愿地说出来了!
他说过,她一定会来求他的,而现在的事实也正是如此,关灿灿如此想着。
薄唇微动,司见御的视线落在了关灿灿的脸上,“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一定会答应呢?”
她愣住了,只听到他继续道,“关灿灿,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声音可以让我睡着而已。”
她的脸色顿时一白,她的声音,可以说是她唯一的筹码。但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退却。
硬着头皮,关灿灿道,“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可以在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身边说话,一直说到你睡着为止。而且我会尽量随叫随到的。”说完这些话,她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还记得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记得,你说到时候就算我想求,也未必求得进。”
“你还记得,那真是不错。”他道,这句话,似乎在宣布着她这次行动的失败。
“可是你总是失眠,对身体也不好吧,而且你不是还会因失眠而头痛吗?”她想起了以前看到他头痛痛苦的样子,再次积极地说道,“如果你可以不再失眠的话,那么头痛应该也会好吧。”
他盯着她,“如果我要的,不仅仅只是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身边说话呢?”
“啊?”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如果我要抱着你,要对你做上次在酒店房间里做的那些事情,你也会愿意吗?”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而他的眼,就像是要看透她整个人似的。
她的脸从白转红,脑子里霎时飞掠过酒店房间中的那一幕幕,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牙齿啃咬着她的下颚、脖颈,还有……那个带着血腥气味的吻,强烈得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可以那样深入的。
她慌乱着,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的这些问题,是她所不曾设想过答案的。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他倾下身子,贴近着她道。
周围,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一幕,时不时地朝着这边张望。原本关灿灿在停车场这边等司见御出现,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但是现在,却反而适得其反。
她的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瞪着他,嫣红的双颊,慌乱的表情,还有那带着微微水气的黑眸,令得他的下腹猛然一紧。
☆、【068】不过如此
“吻我。”他突兀地道。
她诧异,“现在?”
“对,现在,就在这里。”他道。
她的贝齿把下唇咬得更重了。大白天的,这里还人来人往的,现在光是这样对话,已经惹得别人注意了,要是在这里吻他,那恐怕会惹来更多人的注视!
心慌意乱!
他的要求可以说完全让她不知所措。
她的迟疑,却让他冷笑了一声。抬起手,他把她原本拽着他西装下摆的手拉扯开,“关灿灿,原来你的求,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句话,司见御转身离开,而关灿灿犹如雕塑一般地僵直着身子,站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坐进了车内。
银色的迈巴赫,从她的面前开过,他做在驾驶座上,却始终不曾再看她一眼。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原来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不过是这样而已。关灿灿苦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中已经尽是冷汗,而心底,却是一片茫然。
她该怎么办?当她想要求他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他的条件已经变了。
如果想要救外公,就要把自己完全给搭上。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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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承远这几天倒是一直在考虑着张怡上次来求的事情。虽然说他和张怡早已离婚,但是早年落魄的时候,始终是张怡在支持着他的学业,而且这些年来,他发达了,张怡也始终没来要过一分钱。对于张怡和关灿灿母女,关承远的心中始终是有着一份愧疚在的。
再加上这一次,张怡这样跪在了他的面前,令他有些触动。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商蔓婷一走进来,就看到丈夫沉思的模样。银牙一咬,她摆出了一副温柔的笑脸,走上前双手搭在了关承远的肩膀上,轻轻地揉了揉道,“怎么,还在想着你前妻的事儿吗?”
关承远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始终是我欠她的。她估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的。”说着,他转头看着商蔓婷,观察着她的反应,“蔓婷,如果我说要帮她,你会不会生气?”
“我生什么气呢,她怎么说也曾经帮过你。”商蔓婷微微一笑,表现得无比大度。
关承远一喜。
商蔓婷随即口气一转,又道,“不过她求帮忙的事儿,我也去了解了一下,她父亲这会儿是因为贪污被抓的,现在上头对贪污**敏感着呢。我也问过一些在机关里的朋友了,都说这事儿不好办,如果真要帮忙的话,没准把自己给兜进去了。”
“可是她说她父亲是被冤枉的,咱们帮忙,也就是传个话,让上面再仔细查查而已。”关承远道。
“她说她父亲是被冤枉的,难不成就真的是被冤枉的?”商蔓婷道,“这些年来,也没见她和父母在一起,又怎么会清楚她父亲都做过些什么呢!承远,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倒不是介意你帮她,只是怕你好心帮忙,反倒惹得一身腥。到时候惹得别人说闲话,灵儿也会遭人指指点点。”
温柔的口吻,就像是完全为丈夫和女儿考虑,听得关承远心神一荡,连忙把商蔓婷搂进了怀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好你及时提醒我,这个忙我不帮了。”反正就算帮了,前老丈人也未必捞得出来,还徒惹一身麻烦。
商蔓婷靠在关承远的怀中,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果然如她所料,这样一说,承远就不会去帮这个忙了。张怡想和她斗,做梦!十五年前,赢不了她,现在更赢不了!
老公是她商蔓婷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让他和张怡再扯上关系。那个女人,最好自生自灭算了!
“不过我不帮这个忙,该怎么回绝她?”关承远又道,多少感觉有些开不了口。
“要是你开不了口的话,那就我去说好了。”商蔓婷主动道,“我会好好对她说的,让她别心存什么芥蒂,毕竟你也是没办法,才没帮这个忙的。”
关承远听着,点点头,同意了妻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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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灿灿从来没有如此迷惘过,她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如果她真的如司见御所愿的话,那么一旦被母亲发现的话,事情又会变得怎么样呢?
可是随着外公庭审的日期一天天的临近,她知道,其实没有多少时间给她考虑了。
又或者,当她再次去求司见御的时候,他的条件会变得更加的苛刻。
然而,这些日子,关灿灿越是心烦,关灵儿就越是开心。她已经听母亲说了,父亲不会去帮关灿灿那个出事倒霉的外公,因此她的心情自然是格外的舒爽,简直就想跑到关灿灿的面前去狠狠的嘲笑一番。
不过还不急,她要等到关灿灿那倒霉外公被判刑坐牢的时候,再去嘲笑,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关灿灿会给出什么样的嘴脸。
在路过琴房的时候,关灵儿看到关灿灿正站在其中一间琴房门口,却并没有进去,心中顿时觉得奇怪,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近一看。只见琴房的门半开着,而琴房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穆昂,另一个,关灵儿没有见过。可是关灿灿却是认识的,那个正在和穆昂交谈的人,是陆礼放。
在医院里,她曾经见过一面,她以为陆礼放应该是司见御的朋友,但是现在看来,陆礼放和穆昂也很熟的样子。
关灿灿因为之前穆昂想要一份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