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的时候,手脚都已经被绑住了,而她被放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她视线之内,只能看到一个满是灰尘的地方,屋子很大,却什么都没有,她害怕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那种未知的感觉吞噬着她,她好想睡过去,或者说直接晕倒,醒来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她多么希望,她还在家里,妈妈每天叫她起床吃饭然后去学校,而她还是不知廉耻的去找江清弈,赖在他身边不肯离去,那些日子竟然变得像天堂一样美好。
但没有,她的手就是被绑住了,嘴也被胶布缠得很紧,她动一下,身体直接倒在了地上,连坐都坐不起来。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是两个人,一胖一瘦,长得很普通,只是走到她身边时看她的目光让她感到恶心。
“这小妮子看上去还不错,不如让哥好好玩玩再送走?”胖个子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着欲&望,这目光让她感到害怕,她想不停的往后退,但身体移动不了,眼泪哗哗落下,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概是她的样子太过狼狈了,两个男人同时都笑了起来,瘦个子收敛了笑,“确实好久都没有开荤了,不过……”瘦个子只犹豫了一秒,就蹲下,伸手粗鲁的把她的裤子拉下,甚至底裤也直接褪下,伸手在她双腿间摸了摸,似乎检查些什么。
脏,脏,恶心,在她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感觉,胃似乎也翻搅得厉害。
瘦个子却是又随意的把她裤子拉上去,有几分遗憾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的站起身,“算了,这个好像还是个处……”说着拍了拍手。
“处又怎么了,正好没玩过……”
胖个子刚说完,就被瘦个子揍了一拳,“怎么了,你蠢吗,卖给那些喜欢处的变态,我们不就发了……”
胖个子看一眼地上的人,似乎还有些舍不得的意味儿。
瘦个子看到胖个子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拍拍胖个子的肩膀,“这次不是还抓了两个女的么,去弄那两个,随便你选。”
胖个子这才高兴起来,提步就往外走,瘦个子也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跟着走了出去,似乎想去欣赏着什么。
苏依琳从未觉得活着的每一秒都如此难熬,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而更折磨的是她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接着是哭声,然后是男人的辱骂声,以及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和另一种声响。她的胃,翻搅得厉害,更是恶心了,那些声音不绝于耳,一次又一次传来。她想到刚才那只脏手碰过了自己,她更是恶心,如果是这样,她宁愿马上死去。
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撞着,而她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她竟然觉得如果自己就此死掉也许会更好,或者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她逼死了自己的母亲,于是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但她没有死掉。
那个瘦个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抓起她的头发,几乎将她的头皮也扯掉了,“你这么撞下去,撞残了更好,卖不掉就亲自来玩你,刚好我兄弟还没有玩够……当然了,玩尸体我们也挺在行。”
瘦个子把她又重重一丢,她的眼泪又钻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将她抬上了车,那是一辆不大的有着铁皮的车,她和另外两个人被直接像货物一般放在车上,手脚照旧被捆着,而嘴也被绑得紧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车一直在行驶,不知道要去哪里,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此完蛋了。
车一直摇摇晃晃的,而另外两个女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感到车内似乎有一丝光线,她死死的往后面关门的地方爬去,爬得很累,但她能感到,那就是光源所在,她不敢装那门,被在前方坐的人感觉到后面的动静。
她努力的去推那门,发现两扇被关门之间的缝隙并非是完全密不透风,她死死的推着,中间的缝隙会微微大那么一点,不是特别大,只有几毫米而已,但靠着这几毫米,她能看到外面。
是一条高速公路上,后面的车都隔得很远,这条给了她希望的缝隙再次变成了绝望,她死死的盯着外面,希望发生奇迹。
终于车慢慢停了,她看到后面的车也开了上来,因为是在收费站,后面的车开得很近,她一直盯着后面那辆车,心里着急得快要死去,她想大声喊救救她。而后面的那个人,却在低头找着什么,终于他抬起头,对上一双眼睛,他吓了一跳,随即看到那只眼睛的眼泪成串的在流着,她似乎感到了他在看她,立即把被胶布绑着的嘴在缝隙边晃动,他刚看了两眼,那辆车就开走了。
在下个路口,货车被遇到的警察要求强制性检查,发现车厢后面被绑着三个女子,两名犯罪嫌疑人也被抓捕归案,甚至警方顺藤摸瓜,抓捕了一个专门拐骗女子的犯罪团伙,这件事在当时还上了报纸。
报纸将那名私家车车主的事迹大夸特夸,说他也是见义勇为的一种,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或许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态度也就不管了,而他不仅管了,还报警,成功的救出了那三名女子,没有人会管那些女子遇到了什么,在人们谈论她们如何可怜后,这件事仿佛已经烟消云散一般。
苏依琳醒过来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她伸手去开灯。
灯光有些弱,屋内的东西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而她能看到墙上自己浅浅的影子,像浮萍似的,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影子,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夜深,只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喘息声。
“苏依琳,一切都过去了。”
“苏依琳,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她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了十次,才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澡。她站在莲蓬下面,不停的冲洗着自己,她闭上眼睛,仿佛那一幕又发生在自己眼前,那双手脏,那么脏,她不停的冲洗,一遍又一遍……
江清弈在公司里有些忐忑不安,这种不安很快就表现在公事上了,别人不敢问他怎么了,作为他好友的副总可是有资格问,在被询问过好几次怎么了的江清弈,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坐在办公室里,转椅转了好几圈,他想的是他堂哥说的那个女子,苏依琳……真的有那么巧吗?
他把转椅转到办公桌前,是不是,有没有那么巧,很简单,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说着拿着外套就出去,他是这公司的继承人,而且还是唯一的那种,自然没有人去责怪他的擅自离开,哪怕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也没有半分埋怨,毕竟江庆和只是觉得儿子还年轻,需要磨练,否则哪有他这个执行总裁的份儿,不过是一边承担起公司的责任一边对江清弈加以提携罢了。
江清弈按照江清远给的地址,把车开到了那小区去,他去的时候还不到下班时间,车还不是很多,只是他在小区外边就直接把车停下了,而没有开进去,这种小区,车库外面的道很窄,等会儿遇到下班时间,他的车或许就开不出来了,毕竟到时候车多人也多,他不想麻烦。
他进了小区,找到那一栋楼,直接上楼。
他找到准确的地址后,就站在门口敲门,这小区看上去不错,只是走廊和所有的楼道都差不多,即使是白天,也是有些阴暗,让人即使是站着也浑身不舒服。
他敲了好几下,有些怀疑,这屋里究竟有没有人?
不过,这问题很快就有答复了,因为门开了。
苏依琳今天原本是要出门的,但她的状态很不好,于是在家里休息一天。能在这里来找她的人不多,本城只有江清远和沈代凝,江清远已经多日不曾出现,不再她的考虑之中了,而沈代凝就算来了,她也不用顾忌形象,如果也不是沈代凝,那就是来查水电气度数的了……
门打开。
屋内的人和屋外的人都看着对方,屋内的人脸色平静,她睡得不好,还有很深的黑眼圈,但即使是看到屋外的人,她的神色也极为淡然,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可她并没有想象或者预料过这个画面。而屋外的人,神色也挺平静,除了刚开始那一瞬一闪而过的诧异或者说也是“原来如此”,因为做过这种假设,真看到是她,反倒挺平静了。
☆、第七页:沈代凝&周承泽
没有过几天,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次数更多了。我想,我再也不能用“我今天又看到他了,他长得比我想象中还好看一点”“他的确成绩很好,只是语文分数不算高,这也算是他的短板吧?”“周承泽,他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时一定费了很多功夫,同时也对他有很多的期待”如是的语言来形容他了,因为我知道,他属于别人了,写到这里,我竟然觉得有忧伤,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为什么要感到忧伤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样,似乎更可笑了,我不认识他,是真不认识,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连和他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这样如果也能谈得上喜欢,那我想我绝对是一个无比肤浅的人。
今天他们在谈周承泽以及柳思言,是因有同学看到周承泽和柳思言走在一起,于是有同学故意去问柳思言,她和周承泽之间是什么关系,有同学问了,别的同学立即开始起哄了,柳思言是个很温和的女生,长相不错,成绩比她长相还不错那么一点,班上的同学对她都挺有好感,即使是起哄,也没有太过分,倒是她自己没有能守住秘密,承认了她的确是在和周承泽谈恋爱。
那一瞬间,在看到柳思言点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竟然轻轻的抽了一下。我看向我周围的同学,那些平时对周承泽有着好感的女生,脸色都挺难看,有人说过,这个学校大概三分之二的女生都喜欢着周承泽,这话或许夸张了,或许没有夸张。
我想我该反省我自己了,我和那些女生都一样,都没有和周承泽交流和相处,我们凭什么去喜欢那样一个人呢,难道就因为他长相不错成绩不错再加上家世不错?那这样,真的能算是对他有着好感?我不知道,我给不了自己答案。
但我却还是认真听着同学们逼迫柳思言说着她与周承泽之间认识的经过。原来在一次放学的时候,柳思言的单车坏掉了,周承泽路过,为她修着单车,甚至还担心太晚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而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同学们纷纷吼着好浪漫,一时间又是闹腾起来,好像我们班出现一个能与周承泽谈恋爱的女生,也是一种无比骄傲的事,甚至有人叫嚷着,让柳思言告诉她男朋友,下次数学考试时放点水,也满足我们数学老师一个愿望,数学成绩年级第一出现在我们班上。
浪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天下午,我看到柳思言趁没有人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单车弄坏,并且在周承泽出现时做出十分懊恼的模样。那时的柳思言,脸色通红,似乎又害怕又害羞,我想她当时一定特别紧张。
我不讨厌她做出这样的行为,至少她有这样的勇气,而我没有。如果我没有记错,柳思言是我们班上的数学课代表,而周承泽则是五班的数学课代表,他们在别的时间,一定有过交流。
所以我一直知道,周承泽和柳思言在一起,不是因为她单车坏了,而是他很早就注意到她了。
是这样的吧,我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
————————————摘自沈西月日记本。
沈代凝是被电话给吵醒的,她郁闷的睁开眼睛,摸起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她一直有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的习惯,而且还是开着机,周承泽一直说她这个习惯不好,逼迫她睡觉时一定要关机,否则手机会有辐射,对身体不好。她那时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对身体不好会不会早死?再怎么不好,也不会早衰竭二十年吧?”
她那是在笑他比她大二十岁的事实,而周承泽就只是沉着脸看她,就像一个不知道如何管束自己孩子的家长似的,而他做的事是直接把她的手机关机,强制性的要求她睡觉。
沈代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名字她没有换,还是她以前设定的——周人气,之所以设定这个名字时,网上的人都说她人气人气很高,然后再来一个但是,和周承泽一比,还是差一截呀,久而久之,好像那就是每个人心中固执认定的事实一般,于是她干脆设定了一个周人气,人气高,她让他高……
打扰她睡觉的原来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她有点后悔怎么没有听他以前的意见,把手机直接关机,但想到如果真听他的话,她才是有病,都离婚了还把他的话当做圣旨。
“有何贵干?”她坐起来,语气不太好,昨天都不准她见小雨,今天又打电话来做什么?
“小雨今天在家,你应该也没有工作,你是小雨的母亲,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