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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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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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了宁素,他们高中时候的校花。
  “喂,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宁素和你一起工作?”回去的路上她劈头就问开着车的麦卓言,其实已经在心里认定,他是因为心虚而没有说。
  “感觉没什么必要,不过就是同事,以前认识关系就好一点,出来单干也就带着她,连好朋友都还算不上。”他看起来很自然的样子。
  “喂,她可是你第一个暗恋对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你要抓紧机会,如果成功人生多完美?初恋成功啊!”她大呼小叫的,“对了,我来了会不会挡你的桃花?我得和她搞好关系,别的都不要紧,你的终身大事最要紧!”
  “你想什么呢?我现在看见她也不是那么有感觉了,她好像是有个男朋友出国了,我没往那里想了!你也别瞎说!”
  她握紧拳头做出崩溃的样子,叫着:“这种漂亮女人说男朋友在国外,纯属就是为了拒绝骚扰,你怎么这么木啊?我看她今天的表现对你还是挺有意思的,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而且好像比以前还漂亮!好好把握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放心,我这个人就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等我稳定下来,马上就搬出去!”
  “别,这显得我多不够朋友啊?别说我没女朋友,就是有了女朋友你也不能走,要是连你都容不下,这种女人我也不要!”
  “你感动死我算了!”
  蓝颜就这样赖上了麦卓言,其实见到宁素这件事给她的刺激还是不小的,她并不是喜欢麦田,也一点不想别人误会她和麦田的关系,但是这个女人的敌意刺激起她莫名的战斗欲望,好像就是想故意气气她。而在心底,她觉得自己的胜算并不大,毕竟那是麦田的初恋啊!她知道自己无聊,她想赢得的是什么?可是见到宁素的机会非常多,又每一次都忍不住暗暗较劲。
  她很快找了个工作,在一个私立中学里教语文课,之所以找这样的工作,是因为挣得比较多时间又比较自由,不像普通高中那样升学压力大,孩子们看着也比较顺溜。而且讲课这件事她做起来非常轻松,语文水平本来就不是能教出来的,授课也就比较自由,经常在课堂上旁征博引,看着下面齐刷刷的崇拜目光,极其有成就感。她就这样在这个城市里过起了受人尊敬的悠闲自在的日子,除了工作,一定程度上照顾一下麦卓言的生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学校里有些老师给她介绍到商业机构上课挣外块的机会,一律被拒绝。尽管她并不刻意改变麦卓言的生活,但这个房子和他自己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很'炫'舒'书'服'网'的变化,毕竟蓝颜勉强还可以算一个女人。除了祖青青,她没有告诉别人她和一个男人“同居”,偶尔和家里通通电话,撒谎说自己租了个房子。简白保持着给她写邮件或寄名信片的习惯,让她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每一次收到来自他的讯息,她心里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极力劝说自己那件事情并不代表什么。
  和她的悠闲自在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麦卓言的忙碌,公司刚刚起步,一切都不很顺利,几个人心都很盛,经常加班到半夜,生活没规律。之前一个人过,也没有人管他,现在蓝颜看他这样,难免唠叨,她自己都惊奇自己还会有这种普通女人的行为,但是她确实是从心底担心他的身体。
  
                  “同居生活”2
  她坐在办公室里,因为想把学生的周记全部看完再回去,所以也不管下班已经多少时间了,等她从这些还很幼稚的文字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九点有半了,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看着漆黑的窗外回味一下,写得很八股或很敷衍的作文当然不少,但是也确实有很有才华的孩子,从这两大摞本子里面淘到几篇很有灵气的文章,就会很开心。尤其是手底下这个名字叫安瞳的男孩子的本子,诗和散文都非常特别,没有这个年龄孩子身上的犀利反叛,只是对生活的苦闷有自己独特的观察和表达,让她想起这个年纪的简白。她又翻开看了看那些字写得并不很好看的文章,这男孩她上课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坐在最后,头两节课在睡觉,后来则盯着她目不转睛,她感觉到那个眼神是在渴望交流,于是决定这几天找这个孩子谈谈。
  回到家已经十点,麦卓言还是没有回来,她连鞋都不换,直接打电话过去:“喂,麦老板,用不用这么拼命啊?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忙完,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给我等门。”
  “还有多久能结束?”
  “不知道,应该还有一会儿。”
  “你吃晚饭了吗?”
  “呃…忘记了!”
  “你啊!早晚要弄出胃病来!我也还没吃饭,要不然我买点夜宵给你送去,你那里有几个人?”
  “两个。哎,你别过来了,我抓紧回去就是了!”
  “不行,你什么时候见我拿定主意还改?等着,一会儿就到。”
  她有点兴奋,因为已经产生了一个有点坏的主意,那个和他一起加班的人如果是宁素,她当然有一场好戏可以演,如果万一不是,也是关系很密切的人,明天一早她去给麦田送夜宵的事情就能传到宁素耳朵里,让这个女人知道,是谁对麦田更重要一点。她就是被这个毫无目的性可言,而且很可能害人害己的想法给控制了,二话不说跑下楼打车,买了麦田最喜欢的那家小吃店的小笼包和海鲜汤,向他们公司进发。
  果然,办公室里只有麦卓言和宁素两个人,还好没什么暧昧动作,麦田一心一意坐在电脑前死盯着屏幕,而宁素在一边准备文件。她提着东西上来,看到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默默无言的两个人,甚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了。
  要表现得贤良淑德一点!她轻手轻脚走进来,宁素抬头看到了她,刚张开嘴,就被她息声的手势阻止。麦卓言一直极其专注,她轻轻把吃的东西拿出来,踮着脚走过去,悄悄放在他手边,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她看不懂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来啦。”麦卓言这才看到她,也只是轻轻一句。
  “先吃点东西再工作吧,什么也不如身体重要啊!”她声音低得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
  大概感觉到她的反常,麦卓言诧异地看她一眼,但并没多想,拿过来就吃。
  她这才转身看着宁素,说:“宁素,你也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所以多买了不少,一起吃点吧!小笼包和海鲜汤。”
  “哦,你自己吃吧,我对海鲜过敏,而且晚上吃包子会胖的。”宁素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说完就继续手里的事情。
  “这样啊,麦田,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宁素过敏?早知道就不买海鲜的了!还有哦,宁素,你身材这么好真让人羡慕,你看我就是一把骨头,怎么吃都不多长点肉,其实稍微有一点肉,该有的地方有才好看,是不是,麦田?”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出吃的东西吃起来。
  听见叫自己,麦卓言觉得这样在他面前还肆无忌惮说女性身材,才是她的风格,扭头看看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怎么吃都不胖才让人羡慕呢,你看我,吃一点马上就反映在体重上,总是要保持节食,有时候忍不住放纵一次,就要饿上好几天!”宁素有故意夸张的成分,但是她看着蓝颜大吃大嚼的眼神,确实是证明这话在一定程度上的可信性。
  “这多划不来啊,我要是那种体质,就敞开了吃,胖就胖呗,心宽体胖,怎么着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舌头和胃肠!麦田就特别馋,但凡挣了点钱,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超市去买肉买排骨,上一次你们那单生意成了,拎了一大堆螃蟹回去,就整个一吃货!”她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冒泡。
  宁素只能是笑笑,不搭话。
  “你别诋毁我行不行?没带你去逛街?你手上那个包谁买的?我怎么就成吃货了?”麦卓言反抗了一句。
  哇,没必要这么配合我吧!她心里惊叹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顶回去:“这可是铁公鸡难得的一根毛,而且是预支的生日礼物!根本就不能掩盖你好吃的本质,要不是知道你这毛病,我至于这么晚专门买了夜宵给你送来?你要是饿出胃病来不能随便吃东西,还不得痛苦死?再说照顾不好你我都没脸回去见你妈!”
  “我说不过你,不能跟学中文的人讲理!”麦卓言仰起头来把汤喝掉,才问,“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晚还没吃饭?”
  “这不是和你同甘共苦吗?哈哈,开玩笑!在办公室看学生的周记,忘了时间了。你们忙,我在一边不打扰你们,等你忙完一起回去。”说着到角落里打开个台灯,摸出本书读了起来。
  
  
                  “同居生活”3
  气氛有点怪,各干各的活,一句话都没有,大概她不在一边不是这样的。她把自己的脸躲在书后面,不管宁素是不是会用特殊的眼神看她,只感觉心里一阵窃笑。事实上她怀疑,宁素根本就不用加班,在这里就是为了陪着麦田。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宁素就走过去非常小声地对麦卓言说:“卓言,明天和客户开会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忙着,我先走了。”
  蓝颜翻了翻白眼,心里说,你这么小声音干什么?好像怕我听见似的,结果还不是要让我听?无聊!还卓言,真肉麻!但行动上则立马收起书来,说:“这怎么行啊?麦田,这么晚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你手头的事情要是紧,我替你送宁素回去,然后我自己回家,在家等你。”她觉得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真是神来之笔,尤其当说出“女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撑不住,实在是二十岁以后就不这么自称了,但是宁素看起来并不反感。
  麦卓言马上如她所愿,准备结束工作,说着:“你自己就安全?事情也不很急,明天再弄是一样的,一起走吧,我们送她回家,然后一起回去。”字字句句,谁和谁是一体,再不能更明显。
  宁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坐在车上也不说话,蓝颜故意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关心似的问:“你怎么了?不'炫'舒'书'服'网'?”
  “没有,可能太晚了,有点困。”
  她马上顺坡下驴,对麦卓言说:“就说嘛,以后不要让人家女孩子陪你加班到这么晚,你知道睡眠对一个女孩子多重要?”她用这个称谓上了瘾。
  好不容易把宁素送回家,两个人开着车往回走,蓝颜马上一脸认真,点着头说:“有戏,非常有戏,绝对没错,你一定要把握住!”
  “你又搞什么鬼?”麦卓言当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事实上是已经快崩溃了。
  “我帮你试探试探,你听我的,准没错,她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的初恋就要来啦!”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个理由的。
  “我谢谢你!你就那么希望我谈恋爱?我刚24,还想自由两年,不着急!”
  “我当然着急,你想想看,24岁,连初恋都没有过,你再这样下去以后都没人敢跟你谈恋爱,我这是为你好,再说也是为了缓解来自你妈妈的压力。”
  “对了,你成天提我妈,我妈也总在电话里问你,你来之前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蓝颜还没回答,先自己笑了一通,然后把两手一合,做出握住一只手的样子,仰起头声情并茂地说:“小颜,从小阿姨就疼你,把你当自己的亲闺女,你到了D城,一定要和我们家田田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田田他不懂事,你就管他,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阿姨,等你们过年一起回来,阿姨做你最爱吃的菜给你吃!”说完自己又大笑起来。
  麦卓言只能一脸苦相,跟着笑出几声,想着这个很少有人能相处的家伙不知怎么那么得他妈妈欢心,很早以前就被看成是未来儿媳妇最佳人选,奇怪的是这并没有使他们的关系更近或更远,其实这一层关系已经成为了他们俩之间的一个笑话。他想着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于是说:“我妈就是瞎操心,我们男的到30才结婚也不晚,倒是你啊,也不小了,该想想了吧?”
  “我着什么急?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早谈腻了,还不想要孩子,更不着急。”
  “你这么说,不想要孩子就不谈恋爱不结婚?”
  “废话,不生孩子谁结婚啊?”
  “你这本末倒置了吧!”他诧笑出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到关于婚姻的问题,想法差了很多,事实上有些想法他没有告诉她,他不是不明白宁素对他的意思,但是像宁素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只能谈恋爱,不能娶回家,而他的理念依然是,不想结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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