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彦深说的,她却是能够对乔景莲说。
而有些话,她一旦说出了口,她才觉得,原来很多事情,也并不是真的难以启齿。
她说出来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曾和乔景莲有过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而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个一度不被自己看好的“丈夫”,一度被自己认为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少爷的人,似乎是*之间就长大了,他甚至会安慰自己……
是的,何必把别人的错误,强硬的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卡在嗓子眼的那块石头,也跟着骤然咽了下去似的。
子衿伸手,绕过了顾彦深的颈脖,抱着他,低声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彦深,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你有证据证明给我看,孩子的事和乔世筠有关?
子衿伸手,绕过了顾彦深的颈脖,抱着他,低声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彦深,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乖,宝贝儿,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任何,你很好,做的很好,乖……你好好休息,嗯?”
“…………”
顾彦深将她放平在病*。上,又帮她掖了掖背角,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精神不好,脸色自然也不好,不过这会儿看着她闭上眼睛的样子,虽眼眶有些红肿,却是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上女人的脸颊,动作缓慢,又带着几分深切的眷恋,子衿很安心地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那种紧绷了无数日的神经状态,慢慢地放松,像是真的彻底放下了一块石头,她的呼吸很快就均匀了起来。
顾彦深一直都垂眸看着*。上的人,眉峰紧缩着。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子衿突然就想通了,而且还是释怀的这么彻底,但是她能够这样,自己显然是最开心的,只是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自己的女人转变的这么快,却是在见过乔景莲之后,很明显是乔景莲对她说了什么。
顾彦深已经不是第一次认为,乔景莲到了现在,对于自己的女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
那次在B市,他的挺身而出,的确是让人动容。而之后,因为子衿怀孕的关系,他又同意离婚,这样的过程,相信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都是具有一定的冲击力的。
他当然不是不相信子衿对于自己的那份心意,但是这和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抵触情绪,这就成了两回事。
…………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有多在意,另外一个男人,带给自己女人的种种改变,更何况那个男人的身份,还是如此的尴尬。
确定子衿睡着了之后,顾彦深才慢慢地起身,离开之前,习惯性地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这才走出了病房。
※※※※※
乔景莲就站在医院长廊的窗口,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却是因为一直在车子里的关系,有些皱皱巴巴的,形象全无,只是他长得好看,身材完美,任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总是有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他单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手夹着一根烟,看着他脚边的两个烟头,就知道他已经抽了不少了。
顾彦深蹙眉,迈开长腿上前。
某些方面,两个男人,在骨子里都透着一种相似的味儿。
比如说,抽烟。
顾彦深要是真想抽烟了,根本就不会顾及这里是哪里,乔景莲和他竟也是出乎意料的一模一样。
他听到脚步声,侧了侧身,看到顾彦深朝着他走来,随意地掸了掸烟灰,眯着一双邪肆的眸子,吞吐着云雾。
顾彦深不想和他光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也不是出来陪着他抽烟的,眸光淡然地扫了一眼乔景莲,率先开口,男人声线低沉,“你刚和她说了什么?”
乔景莲丝毫不意外,顾彦深会问自己这个,一瞬间,他只觉得长久以来的一种莫名憋屈,就像是瞬间得到了释怀一样。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这个男人,他没有守护好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他不得不放手,哪怕再不甘心,却也就只能这样。
可是这会儿听到顾彦深问自己——你对她说了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尝试到了一种“优越感”。
他轻笑一声,挑起眉头,挑衅地看着顾彦深,语气透着几分轻蔑,“怎么?还真有能让你不知道的事么?我还以为你真是无所不能的。”
“你要是觉得,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能让你痛快点,我不会和你计较什么,不过我以为你已经成熟不少,看来还是我太看得起你。”
乔景莲一愣,脸上的幸灾乐祸显然已经被阴沉所取代。
他和顾彦深的最大区别,大概也就是个性上的,他会用一种最直接的语言去挑衅别人,而顾彦深却是会内敛的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却是在不动声色之中,反击回去。
乔景莲点了点头,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烟蒂丢在了地上,踩住,他有些恨恨地说:“顾彦深,别他妈拿这样的话来刺激我,我知道你在我面前有优势,子衿她愿意跟着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才选择放手的,我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为难。”
顾彦深捏紧了插在西裤口袋的双手,挺括的西装下,男人的身体线条紧绷起来。
只是他脸上,却依旧是没有多少的动静,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是么?那我就先替我的女人,谢谢你。我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之前B市的事情,包括这一次,我知道你必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去劝说她,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我的宝贝儿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尝还。”
乔景莲一听到顾彦深口口声声叫着子衿“宝贝儿”,他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冷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谢谢,你想谢谢我?那你永远给我记住,我对子衿而言,不是什么都不是!至于你,我告诉你顾彦深,别给自己找太多的借口,如果你不能保护好这个女人,有的是人能够守护好她。下次她再出什么事,你看看我还会不会这么袖手旁观。”
顾彦深一反常态,并没有和他在言辞上面,做太多的激烈争执,他只是看向乔景莲,忽然开口,“那你知道,她这次是因为谁才会这样么?”
乔景莲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接话。
顾彦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姿态慵懒地吞吐着云雾的时候,慢慢地说:“我知道,我的确是有推卸不掉的责任,那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能够守护好她,就是我的错,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话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子衿怀孕的事情,除了你、我、包括我的母亲,还有就是B市医院那边,就没有别人知道了,但是子衿出事之前,乔世筠却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我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B市那边,我已经调查过了,是我太疏忽,或者说,我始终都低估了乔世筠的能力。”
乔景莲听到这样的话,不免神色有些异样。
顾彦深或许是对乔世筠没有任何的感情,哪怕真的是有,那也只是那一半的血缘,加上这么多年来,对于他的怨恨。
而现在,因为子衿的关系,他们两人,显然已经走上了两条极端,哪怕是父子的关系,最后一点血脉,也因为子衿孩子的失去,而彻底决裂。
但是乔景莲不一样,乔世筠于他而言,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他有再多不认同自己父亲的地方,也不得否认,自己从小就和他一起生活,“父亲”这2个字,就是在他的认知之中,生根发芽的,那是一种,怎么样都磨灭不掉的亲情。
所以5年前,哪怕是真的让他勉强娶了子衿,他也就是和乔世筠冷战闹别扭 ,在他的心中,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这是一种本质上的区别。
而乔景莲刚刚在子衿的病房,让顾彦深出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子衿对他说的话,他知道,不可能有任何虚假的成分,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方便直接问自己,自然就只能选择从顾彦深这里下手。
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一个心狠手辣到这样地步的人,面子再大,孩子都是无辜的,更何况,顾彦深的孩子……虽然对于他来说,有一种打脸的味道,可是那也是他的子孙不是么?
“顾彦深,你不用拐弯抹角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其实刚刚子衿已经和我说了,但是我不相信。”
乔景莲摇了摇头,双手撑在了窗檐上,男人的身体稍稍往前倾斜了一些,他淡声道:“我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许在你的眼中,他的确是不配叫做一个父亲,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是一样让你回来了么?你的母亲也从英国回来了吧?对于他的感情私生活,我都不评价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也许对于你来说,现在拥有一个申子衿,你就觉自己自己拥有了一切,但是他当年,或者并没有能够遇到一个申子衿呢?你敢说自己是一清二白?在遇到申子衿和之前,我想你顾彦深身边的女人,也应该不少吧?”
“——哪怕不说女人这回事,就说子衿的孩子……顾彦深,你实话实说,你有证据证明,这个孩子是他一手在背后操控,导致让子衿这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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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莲会质疑,顾彦深丝毫不意外。
让他有意外的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子衿对他说了多少事?关于孩子的问题,这些天来,自己是一个字都不曾在子衿的面前提过,就怕是让她难受,也让自己难受,可是乔景莲才进去多久?竟然还知道了那么多。
男人紧了紧十指,心中有些吃味儿,不过现在到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侧过脸去,看了一眼乔景莲,而后才掀动薄唇,“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证据,如果你心里相信,这事情和乔氏没有关系的话,那么你现在就不会反过来问我,你会问我,就表示你心里也是怀疑的。”
“…………”
是,他说的,一点没错,没有怀疑,又何来的疑问?
不相信这个男人,心里却是一万个相信子衿的话,可是让他接受自己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杀人”都不会眨眼的人,他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顾彦深见乔景莲沉默着,看着他眼底的那些挣扎,他挑了挑眉,“关于乔世筠,我不会和你说太多,我也没有任何要挑拨你和他之间的关系的意思,信不信这种东西,你自己去权衡,别人是不可能帮你看清楚这个世界。不过既然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话,那么我就不妨和你把话说明白了。”
顾彦深顿了顿,又继续说:“真相是很残酷的,在你要准备去接受这样的真相之前,先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可以承受所有的一切。”
“还有,很感谢你为子衿做的一切,你从来不把我当成哥哥,我也没有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过,这种别扭的关系,也不适合我们。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像是现在这样,和平相处。”
顾彦深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有些话,也许我说了,你也不爱听,但是今天,我也必须和你说清楚——你母亲伤害了子衿,你的妹妹也伤害了子衿,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伤害我女人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当然,我知道现在那两个女人或许都不会好受,我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有一天,我还会继续在乔世筠在商场上厮杀,我知道你的心思并不是在所谓的商场上,其实我倒是很羡慕你,所以我希望你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到了最后,你还是孑然一身,而不是牵扯其中。对子衿有恩的人,我不想伤害。”
乔景莲一言不发的看着边上,姿态优雅地抽烟的男人,他身上流着一半的血和自己是相同的,可是他走的路,却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
这一瞬间,他甚至是在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乔世筠的原因,那么他和他现在……又会是一种怎么样的身份?
其实,如果撇去他是乔世筠的儿子不说,撇去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不说,这个男人的手腕和魄力,却真真实实,是让自己折服的。
只是,想归想,有时候真正强大的人,会不服气对方太多,哪怕他说的是对的,他却还是习惯性的要去反驳——
“你倒是对你自己很有信心,让我不管你和老头子之间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