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提气的同时,四处找她的包。
容墨琛安静的看着她。
靳橘沫着急忙慌的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抬头看向容墨琛,“我的包呢?”
容墨琛拧紧眉峰,朝卧室看了眼。
靳橘沫眯眯眼,朝卧室走去。
再次出来时,靳橘沫一手拿着包,一手握着手机,脸上写满了犹疑。
她记得她出门的时候,手机开机了。。。。。。
可现在,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容墨琛接收到靳橘沫疑问的目光,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靳橘沫吸气,边将手机开机,边朝门口走。
“去哪儿?”容墨琛三两步拦在靳橘沫身前,蹙着两道墨眉,盯着她。
“我去大堂等顾言。”靳橘沫说。
“。。。。。。”容墨琛黑眸转阴,一把拽住靳橘沫的手腕将她拖坐到沙发上。
靳橘沫呼吸不稳,拼命甩他的手。
容墨琛看着她倔犟的脸,黑眸闪过不耐的同时也带过一缕无奈,沉声,“胡闹什么,就在这里等!”
“我就要下去等!”靳橘沫道。
“你怎么这么倔!”容墨琛摁住她的双肩。
“我还想问容先生的脾气怎么这么差!”靳橘沫喘着气道。
容墨琛,“。。。。。。”
闭了闭眼,容墨琛蓦地用力将她推进沙发里,一只手便轻松的将她的两只细腕桎梏在她头顶的沙发上,黑眸深敛着怒意,“靳橘沫,你再胡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靳橘沫挣扎的动作一顿,桃花眼冷笑涟涟的看着容墨琛,“容先生就只会用这招威胁我么?”
容墨琛绷着下颚,干脆来了个身体力行,俯下身,猛地封住了她桀骜的小。嘴。
靳橘沫双。腿绷了绷,挣扎得更厉害。
她越是挣扎,容墨琛吻得便越深。
靳橘沫被他吸光了氧气,力气渐渐消逝,没一会儿,便软绵绵服服帖帖的靠在了容墨琛怀里。
容墨琛重重的揽紧她,薄唇这才从她嘴上移到耳畔,吐着热气,哑声斥道,“你除了怕这个,还怕什么?你真的怕我么?不是的小沫,你怕的,是我强占你。你怕无法面对应景尧,你怕生活又回到四年前,跟我纠。缠不清。”
“。。。。。。”靳橘沫布满水汽的双眸僵住。
容墨琛闭上眼,脸在她侧脸碾磨了两下,抱起靳橘沫坐在沙发上,黑眸深沉锁着靳橘沫呆怔的双眼,“小沫,你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排斥我!你刻意回避我,一开始的假装不认识我,都只是为了掩饰,掩饰,你对我有情。。。。。。”
“容先生误会了。”靳橘沫转了转眼珠,冷静的看着他,“我装作不认识你,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而且,我不想再跟容先生有任何的牵扯不清。与其说我在回避容先生,倒不如说,我在回避麻烦。”
麻烦?
容墨琛握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在你眼里,我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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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生没发现么?只要我跟你一有牵扯,便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我。四年前。。。。。。四年后,遇到容先生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进了两次医院。先是唐阮,后是古灵漪,后面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找上我。。。。。。”
停了停,靳橘沫微苦的勾了嘴角,“容先生知道昨晚我为什么不敢让古灵漪看到兮兮和寒寒么?”
“。。。。。。”容墨琛心头微滞。
“兮兮和寒寒是我生活的全部。他们的安全,是我做任何决定前,首先要考虑的。我不能忍受一丁点,他们也许会受到伤害的可能。”
这是重逢后第一次,靳橘沫跟他坦诚她的心情和顾虑。
“相信我。。。。。。”
靳橘沫摇头,“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容先生,你不会明白兮兮和寒寒对我的意义,正如当年,你不明白我爷爷对我意味着什么一样。我已经失去爷爷,我不能再失去兮兮和寒寒。太可怕了!”
那种恐慌,那种无助,那种四面楚歌,没有人能帮到她的孤独,太可怕!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沁红的眼,心尖刺刺的疼,“小沫。。。。。。”
容墨琛磁哑的嗓音刚从喉咙里溢出,套房的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眉心微皱,容墨琛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深呼吸,忙从他腿上下来,快步朝洗手间去。
容墨琛黑长的睫毛掩了掩,薄唇扯出微涩的弧,低喃,“确实,太可怕了。”
当年,他亲眼看到她乘坐的车在他眼前爆炸,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爆炸,血肉模糊,残渣横飞。
太可怕!
。。。。。。
靳橘沫从洗手间出来,神情恢复如常。
客厅里,寒寒蹲在绒毯上,把。玩儿一辆崭新的模型汽车。
兮兮则霸占着容墨琛的大。腿,小胖手捧着一堆零食,吃得不亦乐乎。
“萧萧。”
寒寒看到靳橘沫,抱着汽车,起身朝她快走了过来。
靳橘沫嘴角温柔扯了扯,在他走近时,食指。宠。溺的碰了碰他的鼻尖儿。
寒寒脸红了红,“你吃饭了么?”
靳橘沫点头,“吃了。”
“噢。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寒寒问。
靳橘沫抿唇,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某人。
容墨琛抱着兮兮起身,“我送你们回去。”
靳橘沫没有推辞,看了眼顾言。
顾言一接收到靳橘沫的视线,立马想到了早上少儿不宜的画面,干咳两下,慢慢把脑袋转到一边。
靳橘沫嘴角抽了下,对寒寒道,“跟顾叔叔再见。”
“走了。”寒寒酷酷的看着顾言,说。
顾言没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嗯了声。
兮兮也看了眼顾言,奶声奶气道,“顾叔叔,白白咯。”
“嗯嗯,兮兮白白。”顾言笑眯眯的对兮兮说,“记得想顾叔叔噢。”
兮兮敷衍的点头。
。。。。。。
容墨琛将靳橘沫和兮兮寒寒送到育扬公寓楼下,并没有上楼。
坐在车里,看着靳橘沫一手牵着兮兮,一手牵着寒寒,朝公寓里走去的纤薄背脊。
心脏的位置,猛地像是被人突然破了一瓢酸水,又酸,又苦。
四年前,她不过二十岁。
离开时,心口带着一块血淋淋的伤疤。
二十岁,大学未毕业,又带着两个孩子,和一身的伤痕累累。
是怎么熬过了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期间,又经历了多少委屈和艰辛。。。。。。
容墨琛低了低头,黑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红。
。。。。。。
回到公寓,靳橘沫给兮兮和寒寒洗漱后,抱到床上不久,两个小家伙便相继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整天的缘故,靳橘沫坐在兮兮和寒寒的床边,睡意全无。
坐了不知道多久,靳橘沫眼皮猛地一跳。
蹭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走到客厅,靳橘沫忙从包里翻出手机。
从她开机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几通未接来电。。。。。。
靳橘沫心惊,点开未接来电,都是应景尧打来的。
她的手机除了排演和演出时会设置成静音以外,其余时间,因为担心兮兮和寒寒,所以一直开的铃声。
可应景尧打了四十几通电话,她竟然都没有听到手机响。。。。。。
靳橘沫咬唇,缓缓看了眼手机右上角。
嘴角顿时一抽!
难怪她没有听到手机响,静音状态,手机怎么可能响?!
谁干的“好事”,不言而喻!
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靳橘沫深深吐息了几口,这才回拨了过去。
“沫沫。”
刚拨通,应景尧便接起了电话。
“景尧,是我。”听到他的声音,靳橘沫心口紧了紧,说。
“你还好么?没出什么事吧?”应景尧紧张的嗓音透过手机电动波传来。
“我没事。”靳橘沫轻声道。
“真的?”应景尧道。
靳橘沫握紧了紧手机,“嗯。”
应景尧那端好一会儿没出声。
靳橘沫咬了口下唇,“景尧,今天。。。。。。”
“你没事就好。”
“。。。。。。”靳橘沫喉咙堵塞,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沫沫。”应景尧轻唤。
靳橘沫眨了眨眼,“我在。”
“想你了。”
应景尧的语气,像平常的小情侣一整天没见到小情。人时的惆怅和失落。
靳橘沫无法用语言她此刻的心情。
惭愧,歉意,心疼,沉重。。。。。。
“我,我明天去医院看你好不好?”靳橘沫眼睛微红,低低道。
“嗯。”应景尧答,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我等你。”
靳橘沫另一只手狠狠掐了掐大。腿,长睫颤动,“今天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得厉害么?”
“还好。”应景尧柔声说,“就是没见到你,不太开心。”
“。。。。。。对不起啊。”靳橘沫眼角涩痛难忍,伸手摁了摁眼角,却不想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指腹。
靳橘沫仰高头,又说,“景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应景尧呼吸轻沉,嗓音却带着笑,“傻瓜。对不起什么,你明天总要来见我的,又不是,永远不见了。好了,早点休息,挂了。”
靳橘沫捏紧手指,“嗯。”
。。。。。。
医院。
应景尧一身单薄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孤零零的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
静谧无声的病房,只有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晕黄的闪耀。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值得么?”阮辰走到他身侧,语气淡凉无温。
“等你遇上了,你就知道值得不值得。”应景尧自嘲勾唇,苍白的俊脸滑过一道苦涩。
阮辰看了他一眼,“后悔么?”
应景尧润眸轻闪,坚。硬的喉结滚了下,“如果再做一次选择,我同样会这么做。”
“你只说你会这么做,却不代表没有后悔。”
阮辰扯了下唇,“景尧,若我是你,我不会等四年。太多变数。”
应景尧拧眉,看着阮辰,“时间重来,你以为我还会选择等这么久?”
阮辰眯眼,“我有个办法,听不听?”
应景尧转头,望着窗台下热闹的霓虹灯,“说说看。”
“带她去英国。”阮辰道。
应景尧眼眸微缩,沉默的看向阮辰。
阮辰似是而非的盯了眼他的右手,“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可别白白浪费了。”
应景尧嘴角一抿,“她一直不肯离开国内,是因为Z市有她的牵挂。我现在若是要她跟着我去英国,她怎么肯答应?”
“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更何况。。。。。。”
阮辰眯了眼,“英国不也还有她的牵挂么。”
挑起右眉,阮辰意味深长的看着应景尧,“你的伤又是为救她所负,她若真心想让你的右手康复,要她去英国,不是轻而易举么?”
“我不想逼她。”应景尧皱眉,良久道。
阮辰冷笑,“你不想逼她,就意味着要将她推远,直到把她推到容墨琛怀里。”
应景尧心口一刺,下颚猛地绷紧。
阮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应景尧站在窗口前,清润的眼眸被一层一层的猩红覆盖。
他不能!
绝不能。。。。。。失去她!
。。。。。。
靳橘沫第二天送兮兮和寒寒去幼儿园。
从公寓楼出来,双眼下意识的搜寻着什么。
没有看到某人的车,靳橘沫抿了口唇。
牵着兮兮和寒寒朝自己的车走。
“今天爸爸没来。”
兮兮小声嘀咕的嗓音从下传来,让靳橘沫往前的步伐一顿。
。。。。。。
送兮兮和寒寒去幼儿园后,靳橘沫买了早餐和一些水果,去了医院。
vip病房。
靳橘沫到的时候,阮辰正在给应景尧说着什么。
看到她,阮辰便停了下来。
靳橘沫只以为他们在谈论公事,是以没有多想。
沉默的拿着早餐走向病房沙发前的桌子,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便要离开病房,不打扰他们谈公事。
“萧萧。”
阮辰叫住她。
靳橘沫微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阮辰。
阮辰脸色很严肃,“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过来。”
“。。。。。。”靳橘沫双眼浮现狐疑,看向应景尧。
应景尧拢着眉峰,看着她的双眼复杂。
靳橘沫一颗心不由往下沉了沉,走了过去,看着阮辰,“什么事?”
“景尧的右手在国内是治不好了,所以我联系了英国有关骨科的权威医院,打算让景尧去英国治疗。”阮辰说。
“。。。。。。去英国?”靳橘沫怔住。
阮辰点头,“英国那边我已经打点妥当,就等景尧过去。”
靳橘沫提了口气,看着应景尧,缓缓道,“英国那边既然有好的医院,那去英国当然是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他伤得很重,去了英国不一定治得好,但总不能试也不试。”
“当然要试。”靳橘沫忙道,“景尧热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