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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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名捕-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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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用了。我也只是好奇的一问。”黎斯低头饮了一口茶。

辽宽并不笨。黎斯突然问“安”姓人,他心中起疑,刚想问清楚,刘光冲了进来。

“大人!”刘光神情古怪的讲:“黑脸找到了。”

“可曾将他抓获?”辽宽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刘光摇头道:“不用抓他了,他已经死了。”

天蓝城外有一条东西而走的河流,名叫幽河。黑脸的尸体在幽河里被发现,他死时紧紧抱着一个木箱,箱子里面空空的没有东西。

黑脸的尸体已经被拖上了岸,死尸腹部浮肿充水,面部扭曲,但五官轮廓还有脸上的黑斑还是可以判断出死者的身份,正是黑脸。

又有捕快来报:“大人,发现尸体的幽河下流发现了一艘乌木船,上面有同黑脸怀里箱子一模一样的木箱,木箱里盛满了银两。”

有老死头在,天蓝城仵作只在一旁协助,老死头简单检查过尸体并没有说话,而是让县衙仵作说。县衙仵作道:“尸体双眼浮肿,胸腹部鼓胀,是明显的溺水而亡的症状。双脚处有明显瘀伤,应该是死者溺死时双脚碰到了河底尖石留下的伤痕。尸体背部、颈部出现了紫红尸斑,尸斑实而有虚,尸斑证明死者已经死了大约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左右。”

“一天的时间,现在是二十一日辰时,也就是说黑脸大致是三月二十日辰时死的。”辽宽推论出黑脸死亡的时间。仵作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死头,点头道:“是。”

“杨杰老婆是三月二十日早寅时被杀害,黑脸则死于三月二十日的晚辰时。”辽宽微微轻叹:“黑脸身欠巨债,不可能有两箱子金银在身边。这些钱必然是他从杨杰家里偷来的。”

“他先杀了杨杰老婆,藏了一晚,然后辰时从幽河乘船逃离天蓝城,但不慎掉进河里淹死了。”刘光给下了判断。

辽宽转看黎斯:“黎大人觉得呢?”

“仵作判断没有差错,刘捕快所推论也合情合理。”黎斯看着黑脸长满黑色毛斑的脸:“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即便杀人夺金以后,也注定了他无法享用这笔不义之财。”

辽宽回了县衙。黎斯、老死头还有白珍珠去了包子铺。

“老死头,咋一句话也不说?”黎斯道,白珍珠也来凑热闹:“我也想听老前辈讲。”

“仵作说的没错,所以我不用再重复第二遍。”老死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劣茶,缓缓道。

“我也看过了黑脸的尸首,无致命外伤,不像有别的死因。”黎斯苦笑着摇头:“真是这家伙命浅了。”

“倒不尽然。”老死头突然说了一句,黎斯笑了:“我就知道你默不作声,定是藏了心机。说说,可是发现了疑点?”

“算不上疑点,但有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老死头道:“黑脸指甲变得很疏松,还有他双脚的瘀伤……总而言之,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都不足以成为明显的疑点提出来。”

“别人说我就当没听见,但你老死头说了,我就觉得这案子内有蹊跷。你觉得会不会是……”黎斯瞅着老死头浑浊的双眼,似想等着老死头接他下半句。

老死头抿了一口茶,果然接口:“你可是想问,会不会黑脸并非溺水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对,你怎么说?”黎斯盯着老死头。

“不知道。”

第五章 虫变

天蓝城曹府,北院。

苏木低着脑袋在高大茂密的晚树下找着什么,枝叶相连的晚树像是有一道怪异的光芒闪过。苏木本能的踮起脚尖,身后倏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苏总管,你这模样真怪。难道想上树?”听到笑声苏木就知晓她是谁了,回过头果然是二夫人安蓝童。

安蓝童水汪汪的杏花眼盯着苏木,无缝无孔不让他逃避。

“二夫人,你怎么来了。”

“这院子是曹府的北院,我是这府里的二夫人,你总管既来的,怎地,我来不得?”安蓝童口气带几分挑衅的意味,苏木低下头:“苏木没这个意思,那二夫人赏好,苏木先告退了。”

“丫鬟们说闹鬼的院子就是北院吧。”安蓝童突然说,苏木脸色一紧,否认道:“丫鬟们胆小多疑,这世间昭昭,何来的什么鬼?”

安蓝童妩媚一笑:“人死了,怀着巨大的冤屈,就会变成鬼。他会回到他生前居住的地方,或者去往他的仇人家里,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苏木笑笑:“二夫人说笑了。”

苏木贴着安蓝童的身边离开,安蓝童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苏木整个人僵住了。他手里安蓝童的小手冰凉的像是冬日深潭里的潭水。

“我的手凉吗?”安蓝童问,她的目光始终笼罩在苏木脸上。

“凉。”

“我觉得我快变成鬼了。”安蓝童噗嗤笑了,苏木也跟着笑了笑。

一人幽然的身影也走进了北院。她是曹府的大夫人,曹家真正的女主人,简沉。

“蓝童,苏总管,你们是在赏花吗?”简沉望向两人脚边的紫色繁星花,安蓝童悄悄松开了苏木的手,苏木赶紧说:“夫人,苏木没有功夫赏花。老爷还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苏木急匆匆的走了,简沉走到安蓝童身侧,望着安蓝童年轻美丽的侧脸:“年轻是好啊,在年轻的时候看任何事、任何人都是美丽的,不像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到什么,就只剩下回忆了。”

“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您可比年轻的女孩美貌多了,就连我也觉得姐姐高贵美丽的像是天上的仙子。”安蓝童微笑着,像是不韵世事的小姑娘。简沉看不透她,只能笑了:“蓝童就是会哄人开心啊。”

“我哪里有哄姐姐,我哄姐姐又有什么用。”安蓝童大眼睛里带着一抹流动的水气:“我想得出,当姐姐是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快乐。”

“会吗。那个时候我已经生下了曹磐,整日里就只是想着如何照顾曹磐,怎样治好他的痴病。”简沉淡淡的说,目光同安蓝童交汇,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安蓝童才转了视线:“姐姐,赏花累了,我回去了。”

“嗯。”

“对了,姐姐,你也莫要在这里呆太久。”安蓝童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这个院子里闹鬼。”

“闹鬼?”简沉微惊。

笼罩了这座美丽蓝色城池三天的阴雨有了退散的趋势,少许的温暖从乌色里透露出来,落在了天蓝城城墙根一个深深的小巷里,这小巷的最深处除了有肮脏的垃圾外,还有一间小的不能再小的酒坊,以及一个醉的不能再醉的酒鬼。

黎斯来到了小巷里,找到了酒鬼。

酒鬼睁开了醉眼朦胧的眼睛:“又醉了!我竟然看你这个陌生人也觉得眼熟。”

“你觉得我眼熟,是因为咱们曾经见过。”黎斯要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黎斯将面推倒酒鬼眼前,酒鬼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光后,他长吁一口气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县衙的堂里见过你。你是官?”

“官怎么了,我现在只想听你讲故事。”

“呃,什么故事?”

“关于十几年前,怨灵地的故事。”黎斯缓缓说,酒鬼眼睛眯起来:“讲故事最容易口渴了。”

“老板,来两坛上好的沉香。”

酒鬼笑了,眯眼给黎斯讲起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天蓝城常家原来才是这里的首富,拥有城南大片的土地和宅子,常家老爷常云生也是远近百里出了名的菩萨心肠的大善人,后来不知怎地,常家生意出现了问题,迅速的没落。这个时候曹冠洲来到了天蓝城,买下了常家大部分铺子,常家最后只留下了城南的老宅子。

但贪心的曹冠洲却听信相士的话,认定城南才是天蓝城所谓的聚宝盆,于是想尽了办法要买常家的老宅,而常云生死活是要守住常家的祖宅,一来二去,曹冠洲没有了耐心,将买地买宅子的事交给了手下恶霸杨杰。杨杰还有他那狠毒的婆娘先是到常家辱骂常云生,但常云生打定了主意不为所动。

就这样,十六年前一场诡邪的大火突然就烧了起来,烧光了常家祖宅,也烧死了宅子里没有逃出来的常家四十余人。常家的人都烧死了,宅子和土地自然就成了曹冠洲的了。

“嘿嘿!”酒鬼冷笑两声,瞅了瞅小巷的出口说:“当年我王虎还不是现在这般丑样,那时候我还有家有业,就住在离常家不远的地方。那晚看到常家大火后,我跟几个朋友赶来救火,却晚了,大火烧的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救下来。不过虽然没救下人,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黎斯被眼前酒鬼的故事勾住了。酒鬼摇了摇快被他喝光的一坛子沉香道:“怪了,还没喝几口,一坛子酒就没了。不痛快啊。”

“哈哈。”黎斯明白了自己对于酒鬼多说无用,于是对酒坊老板道:“老板,今天这位爷所有的酒钱都算我的,管够!”

“好咧。”酒坊老板高兴答应着。

酒鬼眯着眼睛晃着脑袋,再次低声道:“我去救火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到了常家,而且有不少人,为首的就是杨杰。但那些人一看就没有动手救火的意思,更可怕的是,我在常家的一侧院墙边,发现了大堆被丢在角落的大石头,我再回去看,发现原来在常家的大门上有许多划痕,像是被坚硬的石头划出来的。官爷,明白了?”

“你是说,有人用成堆的石头堵住了常家大门,不让里面的人逃出来。”黎斯道。酒鬼摇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哈哈,喝酒,喝酒了!”

黎斯笑了笑:“今天我才发现,跟别人打交道远不如跟酒鬼打交道痛快,来,陪你喝一杯!”

黎斯回到县衙,将发现告诉了天蓝城父母官的辽宽。辽宽先是有几分吃惊,而后还是尊重黎斯的意见,派刘光去曹府询问了苏木这几日的行踪,刘光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报说:“大人,苏木十九日下午跟着曹冠洲去百里外的佛楼镇谈了一笔生意,到二十日晚酉时才回到天蓝城。这期间曹府的伙计可以替苏木作证,苏木没有回过天蓝城。”

辽宽听完刘光探听的结果,点头道:“黑脸死于二十日辰时,而苏木这个时辰还在百里之外的佛楼镇,应该没有杀害他的可能。黎大人认为呢?”

“是。”黎斯摇摇头道,嘴上这样说,心头微微还是有些失落。

黑脸看来果然是杀人劫财后,溺水身亡。

未时,天蓝城县衙停尸的黑屋子。

县城的仵作瞅了一眼黑屋子外阴沉沉的天幕,方才放晴的天空又被密不透风的乌云占据,乌云压头,让人不免心中有些堵塞。仵作关好了黑屋子的门,黑屋子尽头,黑脸的停尸石床侧,靠着一个老人,老死头。

老死头闭着眼睛,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若非他是站着的,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认定他也是一具冷透了的尸体。老死头道:“你陪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其实你可以走了。”

“没事,我是个仵作,平时除了陪死人外,也没有多少事可以做。”仵作年纪也不小了,四十上下的样子。

“你的家人呢?”老死头少有的询问起外人的家事。

“有过,但当年老家发了洪水……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仵作神情黯淡下来,老死头不再问了。

一盏茶的功夫,沉默的黑屋子里,仵作重新打破了寂静。

“前辈,你这么久盯着黑脸的尸体看,是不是觉得我对他的判断有误?”仵作鼓足了勇气问。

“不是,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说出你说过的话。”老死头抬起头,道:“你不错。”

“谢谢。”仵作道:“那为何前辈总盯着他看?”

“说不清楚,我觉得他好像有话对我讲。”老死头自嘲的抽动了下嘴巴。

仵作瞅见老死头身侧的油灯快要灭了,说:“我帮前辈添点灯油。”老死头没说话,仵作绕开老死头贴着石床走向里面,不经意,仵作的手臂勾到了黑脸的脖子。黑脸的脑袋扭到了一边,仵作赶紧将头颅摆回原位。

这时,沉默的老死头突然发话了。

“慢!”老死头走到仵作身旁,用双手按住黑脸的脖子,转回到方才一侧。老死头盯着黑脸的耳朵,对仵作说:“取银针来。”

仵作取来了银针,老死头用银针轻轻刺入黑脸的耳洞,一点点刺了进去,不多会银针停住了,碰到了东西。老死头目光闪过一丝异亮。

银针从黑脸耳洞里提了出来,仵作睁大了眼睛瞧着,银针一头竟然插着一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虫子,虫生有对角,四对足,十分丑陋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竟然是……它!”

第六章 尸体开口说话

白珍珠在驿馆里闷了两天,终于趁着雨势变小的功夫拉着黎斯出来了,黎斯瞥了瞥白珍珠说:“丫头,虽然雨小了些,但大街上也没人、没摊子。出来逛什么?”

“大街上是没摊子,但两侧有店铺啊。我听驿馆的衙役说这附近有两家特别好的胭脂阁和绸缎庄,金州的香花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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