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
她瓜子般的精致脸庞若经刻意雕琢,美目点唇,清秀无伦,面上皮肤白皙娇嫩异常,似乎轻弹可破,我欲伸手尝试,想打破这让人心悸的沉默,眼见梨花带雨的玉容上忽地飞满红霞,水当当羞怯上脸,迟疑躲闪道:“我叫柔夜。”
心中莫名心悸一下被水当当的话语冲得破散消失,柔夜,夜可是夜鹰的夜?突想起虎纹帽少女听到我名字后的惊讶,还有鹿灵的过分捉弄。
我苦笑道:“二小姐可曾对人谈起过夜鹰?”
二小姐娇嗔满脸,小嘴嘟起,随又不满地道:“别叫人家二小姐,要记得我的新名字叫柔夜,更要紧要记得是要叫夜儿!”
我渐要混乱的大脑指引大头下意识地点下。
柔夜满意点点头,随即换上幅闲适自得的样儿,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意态天真地数着道:“有灵儿姐姐、雨晴姐姐,春水姐姐……”她似乎看到我盯视的目光,旋又无奈道:炫#書*網收集整理“是夜儿要度生死门前,她们逼人家说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瞄过来,微摆海螺般的发鬓低下头,打住不言。
我心中叹息灵儿姐姐应是鹿灵,而那雨晴姐姐、春水姐姐等等她顿住没说的若干姐姐也应是金陵各大富贵人家的小姐。今趟夜鹰有难了!金陵城的众叼蛮小姐知道夜鹰“逼”水当当去度生死门,现不知是怎样恨我?说不上她们认为夜鹰要当金陵王的上门女婿,或者只是个调戏天真“少妇”的无赖色狼。
今趟夜鹰有难了!鹿灵的过分捉弄只是众小姐替无辜柔夜报复的冰山一角,不知道今后夜鹰会在金陵如何难过?
或者金陵王和柔日白亦都知道了,那夜鹰可糟透哩,他们父子俩定不会让纯净似水的柔夜同敌友难分的夜鹰搞在一起。况我在燕京的不良之行恐怕金陵有些权利的都会知道,再与金陵王之女走在一起,不人人喊打连夜鹰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是不能改变自己容貌的,只可让自己变老或变小或是改变种族。面前可人仪态纯真,应是她真实的样子,不想在燕京我当她面对狂飘儿示好竟会让她度生死门,从美艳妇人恢复到娇俏少女的模样。
思虑下仍决定去见柔日百,便左右道:“夜儿到这东传送阵广场所为何事?”‘夜儿’出口心里却别扭非常,生似在叫自己的小名。
柔夜玉容一整,美眸深注过来,轻声道:“夜儿到东传送广场是为了见到你。”
计议已定的我却也不敢看向她若秋水般清澈深邃的双眼,抬头左右环顾,最后目光停留到不远处的帐篷上,试探道:“夜儿要去何处?夜鹰可随行。”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少见二小姐为妙,光这个对她的称呼就已让夜鹰焦头烂额,现便让我帮二小姐回忆起刚被她抛到脑后来广场的目的。
柔夜眨眨眼,欣然道:“你去哪我便去哪。”
她的言辞无可回旋,可我若带她去见其家兄,或许今日与她分手之时便是夜鹰被射杀那刻。左思右想之下,惟有实言道:“夜鹰欲去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府,夜儿便让夜鹰孤身去,可好?”
柔夜容颜一展,喜孜孜道:“我便在这里等你,记得要来找夜儿。”说者她小手一指身后帐篷,又送来甜甜一笑,转身悠然行远,在无人阻挡下身姿一闪进入帐篷。
往日夜鹰从来是有心算无心,如今把自己放到亮处,世界却也仿佛变了一个样子,莫说行无踪,便是刚送来甜甜一笑的少女,夜鹰也猜不出她为何有这般信心认为我定会回来,亦猜不透她为何不似在燕京搬蛮横纠缠住我。
转身行往将军府,仿佛踏上了通往陌生世界的路,虽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充盈心中的欢欣,是掌控未知世界失败后随即万劫不覆勾起的对尝试危 3ǔωω。cōm险的欢欣。
没行几步便迎面看见了一群公子哥,虽换上了身华服,但我仍一眼看出当中英伟不凡的云庭,余下的也具都是昨晚跟在鹿灵身后的那几位老兄,只是不见矮小强壮的剑九霄,不知他为何今日没和众公子哥混在一处。
众贵公子躲闪着两边脏乱摊床,在人潮聚集的东传送阵上破开一条路,左右顾盼着走至身前。
“哈哈,夜大侠客也被那火辣美人赶了出来吗?”一个身着宝蓝长衫,外扎玉石腰带的贵公子嚷道。
说我也被赶出来,想来他们已知道行无踪的糗事,就顺便一起调侃上了,只是可恨没有看到行无踪尴尬回去复命的样子。
这个贵公子虽是恣意调侃,但相比燕京那次被众公子哥奚落要亲热许多。
我双手一摊,无奈苦笑道:“夜鹰连被赶出的艳遇都没有,只行到香帐门口,便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挡了回来。”
众公子哥齐声大笑。
云庭辛苦忍住笑,面容一肃,诚恳道:“夜兄大恩,上次比武让云庭学晓了很多东西。”
我谦辞道:“云兄严重了,夜鹰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云兄的剑术倒是让夜鹰大开眼界,由衷敬佩。”
云庭听罢点点头,忽一笑:“夜兄随我们一起去如何?人多互相也有个照应……”说着他也轻笑一声,仿佛自己也觉得为了个火辣美人,我们都如临大敌至互相照应的地步,真是相当有趣。
云廷话语一顿时,他身边众公子哥都笑出来,其中一个面貌亲和的道:“夜大侠同去吧,你当先锋,我们为你压阵!”
我苦笑着摆摆手,正欲推辞。
云庭接续道:“大家若同去,被赶出来也不会觉得丢脸。”他一边说一边捉谐的看过来,我不想凭藐像就已稳可当金陵少女第一梦中情人的云庭还有这一面,不禁哑然而笑。
我朗声道:“夜鹰因要事在身便不同去了,不过我可以现在便快步离开,不看众位哥哥被叱咤赶出的样子,算做夜鹰仅能做到的唯一帮助。”说着抱下拳,转身欲走。
云庭做愤怒装,迅速接道:“怎可如此对我们没信心,夜兄便在这看着我们如何旗开得胜,让夜兄在这苦看帐篷到明天!”他古怪对我一笑,接着便自负得和身旁众人一同大笑起来。
我连忙告罪,与其挥手告别,快步行至西区。
打听到柔日白的将军府,我便直行而至,报上姓名后稍等片刻便被带到一间偏厅前,门房转身径直走了,我整理下仪容,朗声道:“夜鹰前来拜见。”推门进去。
房间里四人具都转头看来。
对门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着劲装,头带青铜面具的男子,男子个子不高,却感觉其身材如铁,仿佛经过千百次锤炼打造,我凭着微妙的直觉对他有独特的熟悉感,感受不到他丝毫气息外泄,我知道他应和我一样是个杀手。
对开窗子下立个和气的中年人,身阳光落处眯着眼睛看过来,予人非常精明的感觉。
在他一旁挺立个青年男子,生得剑眉星目,见我进来随意的一抱拳,脸上挂起让人见之一暖的微笑,端是风度翩翩。
我的目光迅速扫了一圈,回到屋子里唯一坐着的少年身上,他应是小法梦转生的柔日白了。他容貌极是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眼睛里却精光闪闪,早先那些稚气的神色似已被转生带走了,身着纯白军服,左臂绣个“将”字,头顶插一玉簪挽结长发,周身再无其他佩饰,显得素洁清秀。
我长揖一礼,和声道:“夜鹰见过大将军。”
柔日白轻笑一声,欣然道:“很高兴你终回来了,不要如此拘礼,叫我日白便好。”
我不会愚蠢至真敢叫太子爷‘日白’,口上恭声道:“是,夜鹰遵命。”
柔日白并为起身,单手一指青年男子,道:“这是我们金陵少女的心中佳婿,人称疾雨公子,使得弓箭出神入化,与行大将军可是不相上下,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那秀挺男子微笑接道:“夜兄叫在下疾雨便好。”
我抱拳微笑道:“那夜鹰便不客气了,疾雨。”
柔日白化指为掌,道:“这是金陵司职刑狱的复严复大人。”介绍到此便打住,转头对我轻笑道:“夜鹰你现可是大名鼎鼎啊!”
我抱拳道:“夜鹰见过复大人” 眼见复大人点点头也未说话。
我转向太子爷,苦笑道:“这是折煞夜鹰哩。”
话出口突觉气氛有些不对,隐隐感觉到什么,却抓不到手,那个杀手般的人物太子爷略过不说,想来如料想般他并不信任夜鹰,可他尽可挥手退这三人在安全的大堂接见于我。
疑惑中,柔日白的声音传来:“夜鹰,请随日白出去一趟。”随即起身步出,复大人、疾雨公子亦跟着步出。
我默默随三人身后步出将军府,行至一个豪华府邸前,大门里出入人、车不停,显得异常繁忙。
柔日白停下身行,轻声道:“夜鹰,替日白杀一人。”
卷三转折第八节欲争雄
听到太子爷令我杀人的言辞,心里一松,如此甚好,这总好过留着悬疑让自己时时提防,不管是柔日白有心一试夜鹰的实力,还是假他人之手明里除掉夜鹰,让我再没脸子寻他依附。
只是不知要夜鹰去招惹哪个实权人物?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可能再去投奔他人,此计如此毒辣,怕柔日白这个少年是想不出来的,心念电转之下转头看向复大人,也许他便是太子爷的狗头军师。
眼见复大人正面无表情地和柔日白轻声耳语,我凝神侧耳查识,却因语音微传听不分明。
此时一路未有言辞的疾雨公子探过头来,微笑着轻声道:“在下祝夜兄旗开得胜!”
虽知这应不是由衷言辞,但在这冰雪来临前送来的暖人话还是让我心生感激,轻声回道:“希望借疾雨吉言可顺利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复严轻点下头,转步走入那所华府,柔日白隔街遥望府邸出入车流,不知心下在动什么念头。
瞧这架势一会应是场决斗,主演便是得到杀人命令的夜鹰,只是不知和我演对手戏的是谁,希望身手与剑九霄相若才好。
“这个府邸的主人是风非云风大人,是咱们金陵的司礼。”疾雨公子的声音如约解惑传来。
我微笑点头谢过,这风非云不似复大人或是疾雨公子般在心里毫无印象,那日在盗贼公会打探消息时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风非云便似是金陵的外交部长,也是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在朝野上独出一派,手下食客如云,找出个能杀夜鹰的应不会太难。
“他豢养的剑士中最著名的便是熊耀,善使阔锋巨剑,臂力惊人,疾雨自问不是对手,若是他,还请夜兄千万小心!”疾雨公子补充道。
我点头致谢,话语送出却被轰然传来整齐的“军上!”声音淹没。
原来在我思索和倾听时,街左步至一列巡逻队,齐停下对太子爷敬礼问好。
柔日白面布肃容,仪态威严地回礼,气质隐隐已有大将风度。居养气,颐养体,太子爷接天而生,只要他能叫自己身量够高,便可头顶权利的苍天!
经过人生变幻和心劫的十几世轮回早已对铁一般存在的地位不平等释怀,正因为它的存在,改变它也就成了人生的一大乐趣。
心下正在叹息,复大人携一风流飘逸的人物走出来,那人物出门后随复大人指引一眼看过来,随即紧步走来,朗声道:“军上,非云迎架来迟了。”
柔日白随意道:“风大人,还请不要怪罪日白贸然打扰。”
随柔日白声音送出风非云也穿过街路走到身前,近看下心里不由得惊呼一声,这风非云举止动作无一不风流潇洒,从后面看绝对是一个会被怀春少女目光穿烂的背影,可他这张面孔实在让人感觉怪异无伦,阔唇星眼,稀疏的眉毛,再加上皱成一团向上卷起的鼻子,让人义无返顾的把他归于丑男的队伍里,可他偏又给人极其亲切的感觉,仿佛是多年老友来到身边。
风非云走近随意地看过来一眼,随即亲热挽起柔日白的手,笑着道:“军上、复大人、疾雨公子请随鄙人来。”眼睛扫视一圈,予我备受重视的感觉,可他却没有好奇打探我的名字,显得礼貌有节,却又暗含蔑视夜鹰这个陌生面孔。
疾雨公子朗声向风非云问好后,便随在已举步走出的太子爷三人身后,我亦在后面慢慢跟随。
此时从府门已跨出两列武士,分穿过街路,暂时阻挡人、车穿行,好方便我们通过,我暗赞风大人办起事来心细如发、滴水不漏。
缓步行去的柔日白与风非云微笑轻声交谈,一边似无意地看了复严一眼,复严知会道:“军上今日喜得一剑手,却不知道功夫如何,想劳烦风兄座下爱将熊耀考教考教。不知可好?”
柔日白接道:“金陵谁人不知熊军卫剑术无双,一会还请风大人叫他剑下留情啊!”
风非云面上却看不出对这明里找茬挑衅有丝毫怒意,只是淡淡道:“考教可不敢当。”随即招来一个武士,低声吩咐几句,便又回身与柔日白、复严二人谈笑起来,话题却再也不谈比武之事。
正当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