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看看。”有了上一次去龙虎山的经验,这一次,西装大叔和瘸腿老汉留在了这里,看守装备和食物,我和葛钰以及逆天臣三个人,手提长刀,转而走向了青铃镇外的主干道上。
夜晚的风,呜呜的吹,整个青铃镇所有屋子的房檐上。那悬挂着的灯笼都在随风飘动。
我们三人循着肉香味的来源,仔细的查找,最后,终于确定了这气味是从一间布满蜘蛛网的房间里传来的。
到了这房屋的门口,里边的肉香味更浓了。逆天臣正要进去,我小声说:老大,贸然进去不太好吧?
逆天臣想了想,说:不妨事,我稻草身躯不惧刀枪伤害。
当下,逆天臣走在前边,我和葛钰跟在后边,进入屋中。看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便有些心生惧意,而这房间的内部,还有一个屋子。
我们推开里边屋子的木门。就听到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像开水煮沸了一样。
举起手电筒一看,我们三人大吃一惊!
在这里屋,竟然用黄泥堆砌了一个灶台,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蒸冒着白烟,煮着一锅香喷喷的肉。
而这屋里的肉香味,几乎浓到了极点!
我朝着灶台走了过去,在这灶台旁边,堆放着很多木柴,灶台下边的火焰燃烧的很旺盛。
我小声问:不会真的有人居住吧?
逆天臣没说话,而是伸着头,朝着锅里看了一眼。随后说:看这肉的模样,像是羊肉,但味道闻起来却是跟人肉一样。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泌出了汗珠,伸手擦了一下,说:现在怎么办?等在这里,看看是谁煮的这锅肉?
其实,我心里很怕。如果真的出现一个鬼,或者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我面前,我也就是当时吓那么一跳,但随后肯定就慢慢能克服恐惧了。
但面前这一切事物,根本无法解释,这让我心里没底。
逆天臣想了想。说:走,跟我来。
我们三人走出房间,在这房屋的街道对面,找了一间青瓦房,躲了进去。我们三人就藏在这,准备看看那锅人肉到底是谁煮的。
“为了保险起见,咱们都把手机关机,别到关键时刻手机响了,那可就坏事了。”
我们三人掏出手机,全部关了机,这就一言不发的等候着。
不多时,夜幕苍穹之上,一道紫色电光划破虚空,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一记炸雷传来,那炸雷声音之大,仿佛就在我们的房顶上炸响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闪电过后,缓缓的飘落。温度更冷了,空气更新鲜了,但我们盯梢了半个小时,仍然不见动静。
这就绝对说不通了。
如果有人煮肉,那顶多半个小时一定会回来的,毕竟也怕把水烧干。
“难不成,这锅肉是鬼煮的?鬼进到屋子里,我们根本看不见?”我小声说了一句。
逆天臣说:不会,你想多了。
就在逆天臣话音刚落之时,忽然间,在这青铃镇黑暗的街头,慢慢的走过来了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人,身上的衣服款式很是老旧,就跟僧侣的袍服差不多。
他走路时,不停的摸自己的头,就像是头上很痒,头皮屑很多的感觉。
可等他走近之后,天空中再次划过一道闪电,我们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是个光头!
而他头痒的原因,并非是头皮屑多,而是头上生疮,活生生的是一个癞子头!
“他是和尚吗?”看着那个癞子头进了煮肉的房屋里,葛钰小声说道。
逆天臣说:或许是个云游四方的和尚,路过了这里,找到以前破旧的锅具,然后生火做饭,恰巧跟我们赶在了同一个时间。
我说:和尚不是不吃肉的吗?尤其是云游四海的高僧。
我们三人各抒己见,谈论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我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葛钰说:没什么好看的,进去了,也只能看到他在吃肉。
“现在的关键,不是进去不进去,而是弄明白他锅中所煮,究竟是何肉。”逆天臣说过,那一锅肉看起来像是羊肉,但味道闻起来却是人肉。
如果遇上个杀人狂,吃人肉的家伙,那我们有必要想个对策了。
“走吧,还是先回去吧。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对策,看看该怎么解决,是今晚把他抓起来询问一番,还是等到白天再说。”逆天臣发话了,我和葛钰觉得也有点道理,这就准备出去。
打开了手电筒,在我们三人正准备走出房屋之时,我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慢着!”我惊呼一声。
两人愣了一下,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用手电筒,照射在房屋中的地面上,惊恐的说:你们仔细看看,这房间里怎么会多出一串脚印?
我们三人互相朝着对方的脚底下看去,但刚看了一眼,就猛的想起来一件事。
在我们进屋之前,并没有下雨,当时只是刮风。当时鞋子干燥,不可能踩出湿漉漉的脚印。而在我们进屋之后的十多分钟,天空才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这期间,我们三人绝对没离开过这间房屋!
也就是说,这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定不是我们三人踩出来的!
盯梢期间,我们三人一直趴在窗户口,一直盯着青铃镇的街道,房屋的门口就在逆天臣的旁边,但逆天臣好像没有丝毫的感觉。
“都别动!”逆天臣冷喝一声,打开自己的手电筒,朝着门口照射而去。
那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进来之后,先是绕到了逆天臣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看地上的脚印,他应该是在逆天臣的背后停留了一顿时间。因为逆天臣背后的位置,有一对脚印浸湿的面积比其余的脚印都大,也就是说,那一双沾满雨水的鞋子,在这个位置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
随后,脚印从逆天臣的背后,慢慢的挪移到了葛钰的背后,在葛钰刚才站立的位置后边,也出现了一对浸湿面积比较大的脚印,看样子,他也在葛钰的背后停留了一段时间。
最后,脚印继续挪动,在我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停了下来,这一次,不对劲了!
我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那潮湿的脚印,开始变的繁杂起来,地面上踩的乱七八糟。湿漉漉的鞋印,一个压着一个,互相重叠在了一起。
看着鞋印的移动方向,像是那个人在我背后来回踱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着某些问题,但逆天臣和葛钰的背后,仅仅是多了一双脚印。而我的背后,却多了无数双密密麻麻的脚印。
我想起了鬼眼中预测的景象,我们走在山道上,背后跟着一个影子。难不成,这脚印就是那个跟随我们的影子,所踩出来的?
那他在我后边踩出这么多脚印是什么意思?木豆东巴。
他想杀我?但是内心中又在纠结?所以来回踱步,思索着究竟要不要干掉我?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此刻我重新低头看向了脚印,但刚看了一眼,我立马瞪着眼睛说:快堵住门窗,那个人还没离开房间!
第087章 吃死尸的羊
由于这房屋的建筑是江南小镇那种青瓦白墙的风格,门窗造型也很典雅,尤其是窗户,这间房屋更是设计成了圆形。
在我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直接窜起身子,跳到了窗台上,堵住了窗户口。
而逆天臣则和葛钰一起,堵在了门口。
噌的一声,我拔出长刀,用手电筒指着那一片杂乱的脚印,说:你究竟是谁!
有逆天臣在我旁边,我不惧怕这家伙。
可等候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逆天臣说:估计他已经离开了。此人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如果他想动手,估计早就动手了。我们走吧。
回到宿营的房屋内,西装大叔和瘸腿老汉已经煮好了面,我们匆匆的吃了点,这就赶紧睡去,准备白天再一探究竟。
大概在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被尿意憋醒,从睡袋里爬出来,刚方便完,就听到青铃镇的镇中心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打铁,但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打铁?
这种事情,如果一个人来做的话。那得多累?别的不说,找齐打铁的工具就得浪费多少时间。
我正准备回去问问几人,转过头来却发现,他们都已经悄悄的钻出了睡袋。
“看来今晚这安稳觉是睡不成了。咱们去镇中心看看,指不定还是那个癞子头弄出的声音。”逆天臣带着我们,直奔青铃镇的中心。
夜里,还下着小雨,刚走出屋檐下,雨水就滴在了我们的脸上,手上,脖颈里,冰凉刺骨。
“你们走慢点,等等我。”瘸腿老汉,也就是喜伯在后边嚷嚷着。木豆住弟。
我说:喜伯你背着最轻的登山包还走那么慢?
谁知喜伯却说:谁说的,现在我背了两个。
众人也没在意,当下就继续往前走。快到镇子中心的时候,我隐约听着脚步声不对劲,转头数了一下,发现队伍变成了四个人!
定睛一看,瘸腿老汉不见了。
“等会!先别走了!”我大叫一声,赶紧转头朝着后边找去,索性在街道拐角处,我找到了瘸腿老汉,帮他一起扛着登山包,快速的赶上了队伍。
瘸腿老汉说:哎呀,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快给我累死了。
西装大叔冷然说道:一个登山包而已,有那么累吗?
喜伯瞪着眼睛说:你打算让我重复多少次?我背了两个!是两个!而且还很重!
这一次,我挺赞同喜伯说的话。因为我刚才寻找喜伯的时候,特意帮他背了一个登山包,这登山包重的要命,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我依稀记得,最重的物品应该是在逆天臣的背包里,都是金属一类的东西。而且在来的时候,我们分工明确,五个人,一共五个登山包。
可现在,我仔细一数,竟然六个,而且多出来的那一个,就背在我的身后。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我隐隐觉得背后那个分量十足的登山包,里边似乎还有东西在动。
扑通一声,我吓的胳膊一软,让那个登山包扔到了地上。
“帮我照着。”逆天臣冷冷的说了一句,当即朝着登山包走去,拆开登山包一看,众人傻眼了。
登山包里装了满满的一包土!
没错,就是田野里那种黄土,很普通,随处可见。
西装大叔自嘲的笑了,他说:谁的恶作剧?偷偷塞一包黄土给我们扔过来?
紧张的气氛顿然消散,但逆天臣却抓起登山包的底部,猛然提了起来,将登山包里的黄土全部倒在了地上。
只听啪嗒一声响,一个白色的面具,从登山包里滑落了出来。
这面具,正是白面四眼!
逆天臣看到这张面具的一瞬间,几乎差点跪在地上,众人不解,我也连忙去搀扶他。
“老大,你怎么了?”
逆天臣双手颤抖,对着周围大声说道:你这样做,真的对吗?
天,依然是那么阴沉,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逆天臣的呼喊声,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仅仅是一包黄土而已,逆天臣到底是怎么了?
在继续赶往打铁声音的来源处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逆天臣,终于说话了。
而他的第一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我们都呆立在了原地,久久难以平息心情。
“我们,都会死在青铃镇。”
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逆天臣的无奈,无助,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恐慌。
“老大,那张面具到底是谁的?还有,仅仅是一包黄土而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样也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逆天臣说:白雨蝶一共创造四个人偶,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三个,分别是用泥土,陶罐,红布所做。
“另外三个人都是谁?”
“囚龙,乃是用泥土所铸,九头鸦,乃是用陶瓷所铸,鬼冰,则是用红布所做。”
听闻逆天臣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
原来,白雨蝶所创造的四个人偶,并不都是用稻草做成的。
逆天臣,是稻草人。囚龙,是泥人。九头鸦,是陶人。最后的鬼冰,是布偶!也可以理解为布娃娃。
“这一包黄土,正是囚龙的肉身所在,他敢把肉身以及面具仍在这里,说明他的本事已经超出我了,肯定是他顺从了白雨蝶!”说这话时,逆天臣都在咬着牙。
看来这一次,是要血拼到底了。
忽然间,镇子西南角传来哗啦一声响,我们一行人赶紧举着手电筒照射过去。
一个穿着袍服的癞子头,正躲在房角里偷看我们。
“站住!”我大喝一声,一群人朝着癞子头就追了过去,他当然不会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