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所有人都打了一巴掌,面具男子走到我身旁,指着那群人说:记住他们的样子,以后再遇到他们。如果他们敢跟你说话,就直接打他们脸。
说完,他转身离去,可谓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货真是太拉风了。
我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看去,他们顿时吓的连连摇头,他们以为我要打他们呢。
此时,街道两旁的红灯笼,慢慢的熄灭了,从街道东头开始,一直到街道的西头,两盏一灭,很有节奏。就像是灯笼内的蜡烛被人吹灭了一样。
当蜡烛灭完。头顶上的路灯也诡异的亮了起来,我觉得这才是进入了正常的世界当中。
再朝着那群人看去。我豁然一惊,他们脸上刚才被面具男子打过的地方,全部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手印,那手印并非是因为打的太猛,导致淤血。而是直接印了上去,根本无法消散。
我觉得这应该是面具男子故意做的记号,让我下次再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可以直接动手打他们。又或者可以直接逃走。
此时他们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看着我,比之刚才嚣张的追逐,这反差太大了。
我说:你们都走吧,咱们无冤无仇,谁也别为难谁了,行吗?
那群人的脑袋,点的就像捣蒜一样,忙不迭的从地上起身,一个个逃也似的跑走了。
就连那个瘸腿的老太太,此刻都健步如飞,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正要搀扶着葛钰离开,葛钰抱着我,又亲了我一口,忽然之间,我俩的心脏都不疼了,只不过我也感受不到心跳了。
我问:葛钰,刚才怎么回事?
葛钰说:情况紧急,我把心脏一分为二,咱们一人留着一半,这样也好过被他们抢走。
“哦,这样啊?怪不得疼,原来是心被割开了。”我傻傻的说。
葛钰扑哧一声笑道:现在又和好了,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一切都正常了,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房子店。
而陈伟竟然跟技术人员一起赶到了现场,检查一番之后,发现14路末班车没有任何问题,最后陈伟把车开了回来。
葛钰则是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我的宿舍里。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激动的浑身都是颤抖的。
葛钰看着我发抖的样子,疑惑的问:阿布,你怎么了?生病了?
我说不是,就是第一次和女人睡一个房间,有点激动。
葛钰掩嘴轻笑,调侃我:瞧你那点出息,上次我抱着你胳膊看电影的时候,你也很激动吧?我记得很清楚呢。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忽然间,大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就赶紧问:对了,葛钰,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女人,跟你长得一摸一样!
葛钰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看的我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葛钰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刀茹是吧?我知道。
最后,葛钰脱下了外衣,仍然保留着自己的防线,钻进了我的被窝里,然后第一句话就是皱着眉头说:你天天晚上抽烟?
我激动的浑身都在抖,说不出话了,只能点点头。
“怪不得呢,被子上都是烟味,以后别抽了好不好?”葛钰捂着鼻子说。
我说行,没问题,以后不在床上抽了。
葛钰白了我一眼,说:我的意思是让你戒烟,懂吗?
我赶紧又点头,说:我懂,我懂。
她拍了拍床边,饶有深意的笑着说:来嘛,又一次机会哦。木找围巴。
等我火气冲天的钻进被窝之后,才发现,葛钰就是逗我玩的,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就说:诶,放规矩点啊,睡你的床,不代表让你睡,懂吗?
这一次,我就不懂了。
我傻了,我说:那你这…
“我这?我这什么?你刚才问我认不认识刀茹,是吧?”葛钰绕回了正题。
我点头说:恩,对,刀茹,你认识她吗?
葛钰叹了口气,柔软白皙的身体就像一条小蛇一样,攀到了我的身上,把脑袋偎依在我的怀里,黑色的秀发铺在了我的胸膛上。
“刀茹,注定是要死的。”葛钰说完这句话,又是叹了一口气。
我说:在龙虎山的时候,西装大叔名义上带着我们寻找洗罪悬棺,结果他是故意把刀茹我俩骗到龙虎山上,寻找梵衍那神树,为他自己再造血肉。他是坏人吗?
葛钰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我一眼,说:阿布,我还是那句话,你谁都不要信。
我点头说:对,我仍然对那个西装大叔有戒心。尤其是他掐住刀茹的脖子,把刀茹扔到梵衍那神树上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冷血动物。
葛钰说:刀茹,只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想必你也见过她原本的相貌了,是我用药草改变了她的容颜,给她的大脑中灌输了我们之间的故事,所以,她才会知道一切。
我靠,怪不得啊。
我说刀茹怎么知道葛钰我俩看电影,还知道我俩逛街,还知道葛钰喜欢金盏花,说的形象一点,刀茹就是葛钰的傀儡啊。
“药草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吗?”我不解,问道。
葛钰点头说:能。
我又问:痛苦吗?
“活人痛苦,死人就不会痛苦了。”葛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不对劲了。
我试探性的问:那刀茹…
“没错,她是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姑娘,也是我以前上艺校时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她奄奄一息就快要死去了…”
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葛钰说:有一种叫做鬼画脸的古术,就是用药草改变模样,但这样是最痛苦的,因为这跟整容手术不一样,刮不了面骨,只能改变外在皮肤。血藤,枸杞,茯苓,香砂,捣碎之后放到一张兽皮上,然后把兽皮敷到脸上,连敷七日,可使脸面肌肉变得犹如面团一样软。
我明显抖了一下,葛钰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嗔道:这么胆小啊?
我说:不是啊,刚才后背有点痒。
没等葛钰说话,我赶紧又问了一句:如果脸上的肌肉变得跟面团一样软,那不会是用手把脸捏成你的模样吧?国家一级捏面人高手也不一定能捏的没有一丝差别吧?我反正是没认出来你俩。
葛钰说:当然不是,我提前用胶泥做好了脸模,等她的脸面被药草侵蚀的变软之后,把她翻转过来身体,脸朝下,盖在脸模上。三个小时之后,即可变成我的模样,只不过在脸面定型之时,会特别痛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葛钰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林倩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看海,可她已经患病晚期,终究没有机会了,在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说出了这个愿望,我思索了许久,决定在她生命还剩下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帮她完成这个愿望。
现在我就想通了,葛钰帮林倩茹续命了!
原本林倩茹患了白血病,可能就要与世长辞,但葛钰她俩是校友,好姐妹,葛钰想帮她完成愿望,就帮她续了命。然后林倩茹就假扮刀茹,联系上了我,在完成人生理想的同时,又过了一段正常人的人生。也算是为这苦难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062章 14路公交车上的秘密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只可惜,把她的尸体遗落在了龙虎山。
葛钰在我的身上蹭了蹭,说:林倩茹前几天来找我了,说她很高兴。这两个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葛钰:林倩茹被西装大叔扔到梵衍那神树上的时候,说过最后一句话,让我小心海什么…
葛钰一愣,忽然间也是从我身上坐直了身子,她说:对,我也想起来了,倩茹来找我,说让我告诉你,那个叫海棠的人,你一定要小心!
海棠?
我想起了刀茹第一次见到海伯的时候,故意问海伯有几个影子。名字中带海字的,我估计刀茹只见过海伯吧?
但是海伯和海棠,这两个名字不可能弄混吧?
难不成,海伯的名字就叫海棠?名字里带棠的,我也知道,例如清朝重臣左宗棠,名字也挺霸气的。
我心想,抽空我得弄清,海伯的全名叫什么。
葛钰在我怀里睡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她把我抱的紧紧的,我隐隐觉得肩膀上的黑色脚印有些清凉,此刻掀开衣服一看,黑色脚印的颜色越来越浅了。
看来跟葛钰在一起,还能起到压制人驮鬼的作用。
而我今天所遇到的那些人,应该都是鬼。十几年前就死去的鬼。
至于那个带着脸谱面具的人,我就弄不明白他是谁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帮我的。
西装大叔曾经说过,有人在暗中帮我,而这个人不是他,也不是葛钰。因为他俩还扛不住百年诅咒。
从今晚来看,葛钰看到了那十几个鬼,也扛不住。但脸谱面具男一出面,就给他们吓傻了。
难道这脸谱面具男子。才是在背后一直帮我的那个人?
看着怀里的葛钰,我也不忍心叫醒她,就没说什么,翌日清晨,我俩醒来,收拾了一番,出门吃早餐的时候,我小声问:这个拶指灯笼的诅咒,我破掉了吗?
葛钰喝了一口小米粥,放下勺子,小声说:还没,昨晚只是诅咒应验,你开了半年的末班车,是会遇见一次。这一次好运,被神秘人救了,下一次就说不好了。
“也就是说,我要是继续开,再过半年还会遇上?那照这样无休止的开,我迟早不都得死?”
葛钰说: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找到了诅咒的关键,调查清楚之后我们去破掉这个诅咒,就行了。
我说:那诅咒的关键在哪?
“这公交车被下了诅咒,起因就是东风运通公司的一个上层领导。在民国年间,他们家就经营运输业了,抗战期间还为国家捐赠过轮船,不过后来破产了,败得一塌糊涂,那个领导的老太爷,就找人掐算,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阻挡了命运。”
葛钰说到这,我连忙问:那算出来了?
葛钰说:算是算出来了,但人家给他的方法,是请鬼。请鬼这种事,一般不是走投无路的人,是不会去做的。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其实,是同样的道理,请鬼容易送鬼更难。
我听出来了端倪,应该是在民国年间,现在东风运通的一个高层领导,他的老太爷破了产,然后就找一些江湖上的人物,能掐会算的那种,帮他转运。由于破产,压力巨大,为了尽快翻身,所以铤而走险,请了鬼。
“说来也巧,当年扎灯笼的那个女鬼,据我调查的结果来看,那个老太爷请来的鬼,竟然就是拶指灯笼传说里的那个丫鬟,因为那领导的老太爷死的时候,双手的十指全部被咬断,而且指头粘在了红灯笼的内壁,只要点燃蜡烛,灯笼里会就照射出一双手影。”
我说:那个领导的老太爷铤而走险,请了鬼,翻了身,赚了大钱。死了他一个,造福子孙万代,倒也值得。
葛钰摇头,说:你不知道,那个老太爷死后,他膝下子孙全部都中了诅咒,每个人都活不过五十岁。
我说不可能吧?每个人都不可能活的过五十岁?
吃完了早餐,葛钰我俩漫步在街道上,她说:14路公交车,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这是东风运通的一个高层,自作主张,一直保留着这辆老式公交车,因为,他要靠这辆车来续命。
我一惊,连忙问:怎么续命?
我以前听爷爷奶奶讲故事,听他们讲过用动物的命给人续命,但是很短,比如说狗的一年,才能抵得上人的一天,古时候,有些人身在异地不幸中毒,但为了赶回家乡,就想办法用动物续命。宰杀一只狗,可多活七八日。
毕竟中国人都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思想,死在外地不吉利,尸骨埋在家乡才算瞑目。
葛钰说:至于怎么续命的,我还不清楚,但是你可能不知道14路公交车上死了多少人吧?
我说这个不清楚。
葛钰说:从投入运营之后,一直到现在,单在这14路公交车上至少死了三十个!
我靠,同一辆公交车,死了三十多个人,这事竟然没轰动一时?
见我脸上惊讶不止,葛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年代有钱有权的人,都把持着各个重要的位置,有些新闻你能看见,有些新闻你压根就别想看见。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葛钰以为我不信,就说:报纸上说黄学民连续工作几十天,每天仅休息四个小时,结果猝死,你相信吗?
我说:每天工作四个小时,应该会猝死吧。
葛钰笑了,她的表情像是在笑我天真。她说:每天仅休息四个小时,当然会猝死,但你确定黄学民每天仅休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