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只脚夹住承天启地沙漏的时候,用力的往外拽了好几下,竟然丝毫没有动静,鬼王也看出来了,就说:稍微用点力。
可我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那承天启地沙漏始终夹在山壁的缝隙之中,纹丝不动,最后我一咬牙,直接用力一拽。噌的一声。玻璃沙漏被双脚拽出来的同时,在惯性之下直接飞了出去。
鬼王一看,瞪着眼珠子直接松手把我扔到地上,我的脑袋就这么直直的朝下落去,砰的一下撞在了地面上,而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玻璃沙漏在阳光的照耀下,即将撞击到一块青石上。
完蛋!
这承天启地沙漏要是撞碎了,那鬼王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鬼王很聪明。很厉害,但他终究不是神。他身子猛的一闪,就跟老祖当年躲我的子弹一样,直接窜到了沙漏的旁边,伸手抓住沙漏的同时,沙漏一角已经磕碰在了青石上,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落地后,我赶紧穿上鞋子跑过去,朝着鬼王手中的沙漏上看去。
沙漏没破,但却惊了。
惊是我老家话,就是一些玻璃制品,虽说没摔烂,但是上边已经出现裂纹了,如果再继续碰撞几下,肯定会碎裂的。
“这…没事吧?”我不敢说话了,生怕鬼王也冷不丁的甩我一巴掌。
以前真是挨巴掌挨怕了,鬼叔,老祖,火云殇都打过我,好像我这天生就是挨打的料啊。
鬼王摇了摇头,说:应该还能用,事不宜迟,我先回去了。你顺着原路返回,就能前往通天浮屠找到自己的同伴,但你记住一句话。
“啥话?”
“不要去追究那个假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要把你心中的想法对所有人都推心置腹,自己明白就行。”说罢,鬼王身子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十米远的位置。再一闪,又出现在了二十米远的位置,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这丛林之中。
我挠了挠头,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走进地面裂缝中,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重新来到了通天浮屠的第六十层。
往下走的时候,众人都在,带着她们一起走到了通天浮屠塔基的时候,外边阴云密布,又下起了小雨。
“先别走了,这会离开万一要是再碰上雨化冰,那可就麻烦了。”二爷对众人说道。
我把女警拉到了一边,小声严肃的问:你告诉我,那个戴冰晶面具的人,究竟是谁?
女警一愣,说:戴冰晶面具的人?就是跟你一起上塔的那个吗?
“对!”
女警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想了许久之后,对我说:我怎么会认识他啊?
我一愣,双手抓住女警的肩膀,说:那天晚上在小河之中,你不是打掉了他的面具,看到过他的真容吗?
女警微蹙秀眉,双手环抱于胸,时而又侧头看向窗外的小雨,许久后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啊,哪条小河?
我略带怒气的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实话,你爱去哪就去哪,以后分道扬镳,各干各的!
女警急了,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我脑海里根本没这个人。
看女警的表情不像是骗人,但一张嘴,两张皮,上下一动,随随便便就是谎言,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她?
“行了,从今天开始,分道扬镳。”我一甩手,直接离开了塔基墙角,留下了女警一个人。
女警都快急哭了,她说:阿布,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戴着冰晶面具的人是谁啊,我又没见过他。
女警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猜想,她说自己没见过鬼王?
难道…
我记得鬼王在路过第二十层通天浮屠的时候,曾经瞪了女警一眼,难道是鬼王用特殊本事,把女警给洗脑了?给她洗掉了记忆?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鬼王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这里边肯定有什么深层的用意。
而且鬼王还不是那个操纵火鸦的高人,说明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网,指不定我的背后还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趁我不备就要吃掉这块大肥肉。
“行了,没事了。”我拍了拍女警的肩膀,我看得出来,她很委屈。
一个性格高傲的人,能够被我逼哭,也着实够委屈的。因为这不是牵扯什么利益的大事,女警如果知道,完全可以告诉我,反正跟她没啥关系。
鬼王可真是一个高人啊,我在想:重走这一遍通天浮屠,是不是鬼王搞出来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女警,帮她洗掉那一段看到面具下真容的记忆?
不多时,雨停了。热带雨林就这样,雨水多,但来得快,停的也快。我们抓紧时间就朝着丛林外边赶。
来时的路线都记得很清楚,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加速走出了西双版纳原始丛林,每一个人的衣服都像是在泥浆里浸泡过似的,个个都像逃兵。
回到昆明的一家酒店,我们都洗了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天。
傍晚,回到市区之后,我就直奔中心医院,把我带回来的骨骼去进行化验,同时也抽出自己的血液样本进行对比。
由于当场无法得知结果,必须要等待一段时间,我就提前离开了医院,在回房子店的路上,我坐69路公交车赶往焦化厂终点站,又从焦化厂终点站等14路班车,回房子店。
而就在我蹲在路边抽烟等车的时候,远远的开过来一辆14路末班车,我定睛一看,司机是陈伟!庄肝役才。
嘿,这个有意思了,正好坐陈伟开的班车回去。
大老远我跟陈伟打了一个招呼,等陈伟在总站停好车之后,我走过去,给他递了一根烟,但递烟的时候,我发现陈伟到了脸色不太好。
我小声问:陈哥,不太高兴吗?
谁知,我这不问还好,刚一张口,陈伟直接开骂了。
“我干他祖宗十八辈!他娘的,一群没良心的狗东西!”陈伟忽然破口大骂,让我吓了一跳,不过听陈伟的语气,不像是在骂我,好像跟我没一点关系。
我试探性的说:陈哥,消消火,发生什么事了?
陈伟气氛的点着了香烟,提了一下裤腿,坐在马路沿儿,又用手掂量了一下自己司机制服上的口袋,说道:老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说:制服啊,怎么了?
“我他妈是个经理啊!说好的公司解散再重组,还继续让我做经理,纯属他妈的放狗屁,现在让老子来开14路末班车了!”
陈伟的话直接给我说懵了,他来开14路末班车?那我呢?
第324章 生死疑云
“陈哥,我有点不太明白,你来开14路末班车,那…那我呢…”我心想着,经理都下放了。堂堂经理都下放成司机了,那我这一个小司机,不还直接滚蛋回家了?
谁知陈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啊,升职了。以后你就是万里运通的东区经理了。
我彻底傻了。庄肝扑号。
这什么逻辑?公司解散,再重组新公司之后。曾经的经理下放成了司机,曾经的司机反而成了经理,这不科学啊。
我掏出手机给金丝眼镜男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陈伟怎么变成司机了?
金丝眼镜男故意给我打哈哈,说:啥?不清楚啊。可能是别的高管决定的吧。
“那我俩能不能换换?经理我没做过,不知道该怎么做。”
金丝眼镜男大大咧咧的说:嗨,有啥不会的慢慢学,简单的要命,没事别打扰我了啊,抽空请你喝茶,恩,就这样了。
说完,金丝眼镜男挂了电话,从他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出,他似乎对我特别有好感。我记得以前他很反感我的。
正这么发愣的时候,忽然金丝眼镜男给我甩过来一个电话,我以为他改变了想法,要让我和陈伟互相换一下位置,就赶紧接通。
“哦。对了,以前不是说开14路末班车,只要开够一年就配房子吗?你不用开够一年了,公司已经给你配了一套150平米的房子,不过是在郊区,有点远哈,具体地址我一会让秘书发给你,已经装修好了,钥匙什么的。我让秘书送给你。记住啊,有空我请你吃饭。”
金丝眼镜男这一套客气话,说的我当场变成傻吊。
我是谁?一个笨到极致的普通人,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力没权力,三无人员。连女朋友也是勉勉强强追上的,就这么一个普通人,竟然让公司高管这么看重?还得倒过来请我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伟对我笑道:老弟啊,以后呢,你就是经理了。老哥曾经也不少照顾你,以后你也照顾照顾老哥啊。
我说:陈哥,在我心中,你还是经理,以后的14路末班车,咱俩一起开,我给你当售票员。
不是我这个人矫情,我一个屌丝,哪里当过什么经理啊?从小到大都是被领导管,从来没有当过领导去管别人,也不会管,不知道怎么管。
14路班车返回的路上,是我开的,陈伟就站在我的旁边,我俩谈天说地,一顿胡侃。
现在的东风运通解散之后,成立了一个新的运通公司叫做万里运通,规模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很多老员工的工资也都涨了,并且又招聘了许多新员工。
我不知道那些高官层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但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想法。
回到房子店的时候,葛钰就兴奋的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串钥匙,晃着说:经理呀,公司都给你配房子了。
“这么快就把钥匙送过来了?”我有些惊讶。
陈伟回到了办公室,葛钰说:那个秘书正好路过这里,就顺带给我送过来了,明天我去看看新家,听说已经帮我们装修好了。
“嗯,这两天累坏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拍了拍葛钰的肩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哄她睡觉去了。
当下我就朝着办公室走去,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办公室,但里边的人,里边的位置早已改变了。
我走进办公室,看到陈伟坐在沙发上,把办公桌后边的椅子给我空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摆领导的架子,就坐在陈伟的旁边,说:陈哥,心情不高兴的话,陪你喝两杯吧?
陈伟酒量很差,但曾经为了应对身上的肌肉腐烂,才学会酗酒,现在就是想改都改不过来了,已经彻底上瘾。
喝酒的时候,医院那边打过来电话,说医院仪器忽然出了点故障,本来说好明早八点让我去取的,现在改成了明天下午三点。
喝了一顿酒,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看表都快三点了,这就洗漱一番,开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领到化验结果的一刹那,我双腿一颤,差点跪在地上。
“爷!”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目噙泪,盯着化验单轻声喊了一句。看来埋葬在西双版纳原始丛林里刘龙山,正是我的亲爷爷了。
如今的高科技医学,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例如DNA检测,这一点是假不了的,因为DNA相似程度百分之九十九,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人能与我的DNA如此相像。
我打了一辆车,回到了老家,家里的父母刚从地里回来,看到我的归来,我妈很高兴,赶紧拉着我回家,给我倒了一杯茶,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谈对象什么的。
我说:谈对象了,也是咱们市区的,抽空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我爸倒是不怎么多想,我妈不行,她让我找对象,必须要找一个近一点的,家里太远了不行。
傍晚,我妈去做晚饭,我坐在客厅里跟我爸说:爸,我想问你一件事。
父亲有点老花眼,此刻正往后列着脑袋,瞪着眼睛看报纸,随后一歪头,看向了我,说:啥事啊?
“俺爷的骨灰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我话音刚落,父亲双手一哆嗦,报纸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我帮他捡起报纸,放在了茶几上,我爸笑着说:骨灰盒里还能装什么?肯定是骨灰了。
我摇头说:不是,别人的骨灰盒里应该是装的骨灰,但俺爷的骨灰盒里,装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但绝对没装骨灰。
我爸不说话了,点了一根烟,此刻眯眼看着我,眼神中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意思,良久后,他小声问我:你奶奶临走前,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这话说的我一愣,问:什么消息?
我的反问,也让父亲一愣,说:你奶奶没告诉你这个消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父亲的语气当中,我能听出来,我爷爷的骨灰盒里肯定没装骨灰,因为我在西双版纳看到了他的尸骨。
“你先告诉我,俺奶临走前说了什么消息?”我小声问我爸。
他看了一眼窗外,小声说:你奶奶临走的时候,跟我说,其实你爷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