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急了,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说:小子你听我一次,赶紧跟我走!
他越拉我,我就越觉得背后的血字发热,如此一来,我更加坚定了,我甚至伸手抱住了车站前的栏杆,打死也不走!
“你他妈听我一次行不行!跟我走啊,快啊,时间不多了!”老头急了,都暴怒了,甚至用脚踹我。
我要是跟他走,那才是时间不多了!
反正我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美国总统跪着求我,我也不动一步!
“哎,你可真是个傻蛋!”老头急了,我只见他手一挥,掠过我的膝盖和肩膀,以及我的脑后,顿时我全身一麻,完全不会动弹了!
我惊恐的说: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要杀要剐你来个痛快的!
老头根本不理会我,此刻扛起我的身体,步履瞒珊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同时嘴里还说:你可真重。
就在老头扛起我的一瞬间,我眼角余光瞥见道路远方映射过来两束亮光,那亮光太耀眼,而且移动速度极快,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就从黑暗的远方冲击到了我的面前。一阵狂风掠过,我心中一惊,心想到底什么车才能跑这么快?
“轰!”
刚才我所站立的铁栏杆处,瞬间被夷为平地,而车站对面的一座小平房被轰然撞塌!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兰博基尼,此时车身冒着烟,车头完全变形,哗啦一声,车门掉了,一颗男性人头骨碌碌滚了出来。
另外一侧的车门,直接在强力快速的冲撞下变了形,一个上身赤裸的性感女郎,半截身子被卡在了铁皮中,她对着我伸出流满鲜血的手臂,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救…救…我…
真正的车祸现场!
“呕!”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老头一听这声音,赶紧把我放到地上,然后摸自己的肩膀,说:你这小子,没吐我身上吧?
背后的血字不热了,但我站在原地还是不会动弹,老头这一次伸手,再次掠过我的膝盖肩膀和脑后,身体一麻,我又能动了。
借着车站微弱的路灯,我看到了老头手中好像捏了几根银针,难道刚才他用银针插到我的穴位上,让我神经无法动弹,这才强行把我扛走?
看着被撞成了烂泥的兰博基尼,老头说:看到那颗滚落到地上的人头了吗?
我呆若木鸡,但还是点头。
“你要是站在刚才的位置不动,那滚落到地上的人头,就是你的!”
老头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惊呼道:你今晚就是来救我的!
老头拍拍手说:差不多十分钟了,先发车吧。
我打了一个报警电话,说焦化厂公交车站发成了一起重大车祸,然后就和老头离开了,在返回的路程中,老头说:你这小家伙,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恩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转头问。
老头一惊,指着道路前方,说:看路看路,快看路啊!你说话能不能别转头?
“还有,不用叫我恩人,叫我海伯就行。”
我说:海伯,有个秃顶老头告诉我,让我穿上一件衣服,衣服上用鲜血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生日,如果那些血字发热,就说明我死期到来。
海伯说:哼哼,如果用来避灾,那完全可以用动物的血,例如鹅血和黑狗血,但那个秃顶老头却让你用自己的血,你可不知,这正是在燃烧你的生命。
“这是一种最简单但最直接的下咒方式,你燃烧自己生命的同时,所有诡异的死亡事件都会慢慢的接近你。”
我说不太懂什么意思,海伯你给我解释一下。
海伯说:今晚那辆跑车出事故,用宿命轮回中的理论来说,是必然的,但按照正常发展来说,车祸虽然必须出现,但却不应该撞死你,因为你的生命还没到头。
我没吭声,海伯继续说:你用血字在衣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再穿到自己的身上,就好比一只鹰拔掉自己的羽毛,再重新插进自己的肉体,鲜血一直是你的,羽毛也一直是鹰的,但你们的生命却在急剧缩短。在你们生命缩短的这个过程中,所有与死亡有关的事情,都会刻意的接近你们。
我点头。
“比如说今晚的车祸,你以前抽烟,从来不去那个地方吧?但你今晚偏偏就去了车站的对面,抽支烟而已,有这个必要吗?这就是你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冥冥之中,你就会无意间接近死亡,走向死亡。”
我吓坏了。
海伯又说:对了,先把你的背心脱了,现在就脱,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出车祸。
我赶紧放慢了速度,直接脱的光着背,后两站上车的女乘客都差点给吓尿,光膀子扎领带的司机,真少见。就是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接到投诉。
我说:海伯,我躲过了这一劫,是不是就没事了?
海伯说:脱掉了血衣,你却没脱掉诅咒,你还是会出事的,只不过几率没有那么高了,如果你一直穿着血衣,哪怕这一次的车祸没有撞死你,迟早你也会死在别的地方。
我问例如呢?
“例如你正走在大街上,忽然背上的血字发热,你会不会打死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等待灾难过去?”
我点头说:那个秃顶老头就是这么交代的,死期来临之时,让我站在原地不要动。
海伯冷笑一声,说:他正好说的是反话,因为他想让你死!如果你站在原地不动,很有可能从几十层高的楼上掉下来一个花盆,让你砸死,也很有可能出现一个抢劫的歹徒,直接将你刺死,甚至有可能一根电线杆倒塌,把你压死,反正你只要站在原地不动,那就必死无疑!
我背后都起了一身冷汗,此刻车子开到了家具城,海伯说:我就在这下车了,记住我手机号,有事找我就行。
说完,海伯递给我一张纸条,这一张纸条,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
回到房子店总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千,我一直纠结陈伟,葛钰,西装男子他们三人到底谁是鬼的时候,没想到却在一个普通的小村落里被人摆了一道,差点丢了性命。
仔细想想,那个秃顶老头怎么会是好人?他问我要烟时的诡异笑容,完全暴漏了他心术不正的人品,真正要帮我的人,怎么会以秘密来要挟我,问我要烟呢?
这秃顶老头当真可恶,给我下咒,在我临死之前还要再狠狠的骗我一次,我还给他买了那么多好烟好酒,现在想想,真是气的拿拳头砸墙!
想着想着,我直接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了,我现在恨不得拎着一把菜刀,马上去把那个秃顶老头砍成渣!
第022章 箱子里的血腥味
但愤怒消散之后,理智告诉我,我并不能这么做,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想杀我,我如果一冲动杀了他,那我岂不是成了罪犯。
万一那个秃顶老头是被鬼附身呢?结果我杀了一个平凡的人,却让一个鬼魂逍遥法外,品尝我的痛苦,折磨我的灵魂。
现在,我仍然坚持我的猜想。
鬼,肯定有,而且不止一个,但我觉得,在这一切谜团的背后,肯定有一双巨大的黑手,掌控着一切。
我一定要揪出这双巨大的黑手!
我又重新躺了下来,但转念一想,又充满了疑惑,我跟那秃顶老头素未蒙面,他为何要杀我?
我们无冤无仇,我还恭敬的喊他老爷子,给他上烟,按理说没必要杀我吧?
但他确实动手了,确实想杀我,按照这个动机来推敲,那么,他杀我的原因,一定是能得到某些好处,不然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难不成,他是跟冯婆一伙的?
因为不管是西装大叔还是我,只要晚上潜入桑槐村,只要进入冯婆家的院子里,冯婆立马就能知晓,在排除冯婆是鬼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说明,有人把消息传递给了冯婆!
难不成就是这个秃顶老头,夜夜监视我们?
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成立,比如说,秃顶老头藏在暗处,发现我潜入冯婆家里,就立马拨打冯婆的手机,而冯婆事先把手机调成静音,振动的状态,这样,手机一震,她就立马知晓家里有人,然后快速折回。
但这个想法刚想出来,就立马被我否决了,冯婆还玩不到这么高的反侦察境界,她只是一个老太太,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太太。
等会!
我大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冯婆曾经用手指比划,有人用剪刀,剪了她的舌头。
既然剪了她的舌头,肯定就是不想让她说话,让她保留秘密,那这个剪她舌头的人又是谁?
哎,我用力的拍了拍额头,感觉大脑又快崩溃了,这事情真的太复杂,黑暗中那双大手,把这张网交织的太大,以至于看不到边际,让我摸不到任何头绪,无从查起。
第二天刚睡醒,我就提着一篮水果去了海伯的家里,他家没别人,就他自己一个,也是租的房,刚到他的出租房,就闻到了房间里浓浓的一股香味。
不是香水味,而是供奉给神像的那种香,燃烧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海伯说:小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太见外了。
我笑着说:海伯,你救了我一命,真的谢谢你了。
海伯说你这小子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帮我解除诅咒,另外我想问问,怎么分辨一个人到底是不是鬼。
海伯说:你的诅咒我暂时无法解除,我又不是什么高人,如果你想问怎么分辨一个人是不是鬼的话,那这个有点难度。
我又问什么难度。
海伯说:不要在意电影里演绎的那些画面,鬼魂隐藏自己的本事,可比那大多了,真正分辨鬼魂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捅他一刀,流血了,是人,不流血,是鬼。
这个我信,因为葛钰,西装大叔,陈伟,单说这三个人,都是有血有肉,而且身体不是冰凉的,就连冯婆那么诡异的人,也让我人鬼不分。
“海伯,这个办法兵行险着,危险性太强啊。”
海伯说:对啊,不止是危险性强,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个鬼有防备的话,你捅他的一瞬间,他离开这个活人的身体,结果你只会犯了杀人罪,真正的鬼就会站在一旁发笑。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谜团是真解不开了。
海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过,鬼流出来的血没有腥味,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头说不懂。
海伯也没再跟我说什么,像是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又跟海伯扯了一会,我这才重新回去发车。
又过了几天,西装大叔始终没有跟我联系,而我心里一直记恨着那个秃顶老头,正在想着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却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和西装大叔一起去桑槐村之时,只要有一个人去冯婆家里,一个人去跟踪冯婆,那么,我们的行踪注定会败露!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去冯婆家里的那个人暴漏了行踪,还是跟踪冯婆的人暴漏了行踪。
如果此刻我不联系西装大叔,单独一人前往桑槐村,晚上再跟踪冯婆一次,这样,我就不知道计划败露的关键点在哪了吗?
想到这里,我又找陈伟去请假,果然,这一次陈伟不像以前那么爽快,没有满口答应,而是说我:小刘啊,我可得批评批评你,最近工作可不用心了,老是请假可不好啊。
我点头说:嗯,陈哥,我也不想,关键确实有事,你放心,等我办完了事,立马赶回来!
与领导相处,永远记得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你还想从他这拿到工资的话,永远别和领导对着干,训两句就训两句呗,反正又长不到身上。
顺利的请了假,当天下午我就直奔桑槐村,这一次,我是单独来的,我希望借助这个机会,查清冯婆这个人,也希望借助这个机会,找到葛钰。
我太想她了。
夜幕降临之时,我仍然是站在桑槐村的村口,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冯婆果然准时的骑着三轮车,离开了桑槐村。
我心中一惊,冯婆不论刮风下雨,仍然坚持骑着三轮车来到市区,而且只要来到市区之后,回到村子之时,她的左手就会变得充盈白皙,这其中定有反常!
等冯婆路过宾馆之后,我快速下楼,跟踪冯婆,这一次,我跟踪的更加小心了,一直跟着冯婆来到了市区中心,最后见冯婆骑着三轮车,从后门进入了一家高级餐厅里边。
我一愣,顿时就懵了。
这家高级餐厅,是专做海鲜的,看招牌介绍,基本上都是海参,鲍鱼,龙虾一类的高消费餐饮,冯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能有钱到这种地方消费吗?不可能吧?
我也绕到了这家高级餐厅的后院,后院里边黑咕隆咚的,也没有个路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