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在空中翻滚之时,特意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老祖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个带着白色脸谱面具,穿着一袭夜行衣的人,而他的身高和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帮助过我,但我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坑害我的人。
逆天臣!
他这张面具与逆天臣所带的白色脸谱面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我也绝对不会单从一张面具上就盲目的说他是逆天臣。如果逆天臣真要动手杀我,在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他一定不会带上以前的面具。
老祖闻声赶到,看到我的一瞬间。双手用力一搓,手心中血光一闪,剑芒出鞘!
“我等候你们多时了!”老祖冷冷笑道,此刻手持血凰剑,脚踩墓碑,腾空而起,朝着那带着白色脸谱面具的人偶就掠了过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在掠过去之时,身上都飘出了一道血红色的虚影,我知道那肯定是血凰剑所映射出来的。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祖这一击,直接打的面具人偶连连后退,老祖冷声道:你不是正主,退到一边去,免得白死!
那人不说话,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刀,与老祖战至一起,我正看的入迷,忽然在碑林外边,飞过来一道寒芒,朝着老祖的背后就袭击了过来。
那寒芒犹如狼牙月,看起来像是回旋镖,但不确定是不是,我大叫一声,用力站起身,踩着墓碑,记住这股弹跳力腾空而起,横着打出手中匕首,挡在这一记回旋镖上!
右手心虎口处猛的一疼,整个右臂都好像要断裂了,我都明显听到右臂中的骨骼传来咔嚓一声响,不过不是特别明显,但此刻的右臂犹如遭受高压电击,酸,麻,胀!
回旋镖被成功挡了下来,往下落的同时,竟然加速旋转,直接朝着我的小腹上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人在空中的一刹那,用力的扭动腰肢,躲开回旋镖的攻击,可这么一来,双腿却暴漏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回旋镖继续下落的同时,在我两条腿的膝盖处猛然掠过。
疼!
但不是很疼!
我低头一看,双腿已断!
两截被斩断的小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脚掌竟然还在微微颤动,可能是回旋镖的刀锋实在太快,这一击,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两截小腿就直接被砍断了。
往下落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强行扭动,让我以躺的姿势,或者趴的姿势掉落下去,饶是如此,也给我摔的内脏发疼。
直到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我膝盖的断裂处,才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这种疼痛感,犹如一把烧红的大铁钳,掐住我的肉,狠狠的撕,狠狠的拧!这种疼痛犹如无数根锋利尖锐的牙齿,咬破我的皮肉,啃噬在我的骨头上!
“啊……!”我抬头仰天,张大了嘴巴,狂吼不止!
我瞪着眼睛,吼叫的那一刻,只觉得脸部充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多高。虽然我用双手掐住了自己大腿的断裂处,可鲜血仍然泊泊的往外流。
老祖听到我的呼喊声,回头一看,也是大惊失色,当即加快速度,打的面具人偶连连后退,在瞅准时机的一刹那,一剑掠过,砍掉人偶的脑袋!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人偶死后,并不是化作了一堆稻草,而是一颗血粼粼的人头被斩落了下来。
老祖冷哼一声,抬腿一脚踢在了人头的脸上,一脚踢掉了面具,我也朝着那个人偶看了一眼,这个人,是个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他的长相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谁。
“了不起!了不起!果然不愧是老祖啊!”伴随着一阵拍手的声音,碑林外边的黑暗中,渐渐的走进来了一队黑压压的身影。
我咬着牙,举着手电筒朝着他们照射而去,发现他们都是清一色带的黑色脸谱面具,人数大概有二十个左右。
而领头之人,则是带着一张白色的脸谱面具,与刚才被斩断人头的那个面具,是一模一样的!
老祖窜到了我的面前,抬手点在了我的大腿上,连点几下之后,脸上表情一疼,像是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噗!”老祖张开嘴,一大口鲜血朝着我双腿的伤口上喷过来,然后捡起我的两截小腿,快速的合并到了一起。
顿时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这种愈合并非是肌肉组织自然生长,而更像是一种时光倒退的复原!
筋与筋自动相连,骨与骨自动相接,肌肉很自然的长在了一起,不消片刻,我的双腿完全接好,但我发现就是躺在地上不会动弹,我好像还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
我不知道老祖为我接腿,究竟是真正的接好了,还是只把小腿接上,但走路的功能完全丧失。不过这一刻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双腿不疼之后,我坐在地上,背靠墓碑,举着手电筒,朝着领头的面具人照射而去。他双目平视,冷冷的盯着我手中的手电筒光芒,竟然连眼睛都不眨!
“你究竟是不是逆天臣!”我咬着牙,恶狠狠的问道。
我这个人,不怕别人骗我。
骗,每一个人都曾经做过的事,也是每一个人这一生中都会经历过的事。我不是很生气别人骗我,但我很愤怒别人在骗我的同时,坑害我的朋友!扔肝尤亡。
老祖说过,用最差的驭魂之术,驾驭稻草人偶的办法,是进不了天山龙窟的,也就是说,面前这帮人都是大活人!
带头的面具人缓缓的摘下面具,盯着老祖我俩,冷声问道:你们仔细看看我是谁!
第190章 魔婴裟
看到带头人的真容之时,我承认我愣住了。
我曾经把所有人都想了一个遍,但就是没想到他。
“海伯!你是假死?”我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海伯冷哼一声,说:没错!我就是要等你们找到天山龙窟。而后跟来!人王经中的秘密,我师傅也曾经告诉过我,这种东西怎么会情愿落入你们手里?
说话时,海伯一把甩掉手中面具,双手负于身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他的表情,或许今天我和老祖是死定的了。
老祖冷哼一声,说:就凭你也想杀我?
海伯哈哈大笑道:凭我,当然杀不了你,但是,凭他呢?能不能杀掉你!
话毕,海伯猛然朝天挥手,身后一群面具人立马侧开身体,从中间让出一条道路。
我举着手电筒,朝着他们列开的道路上照射而去,在黑暗的尽头。缓缓的走进来一队黑衣面具人,他们抬着一顶露天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紫色袍服,脸面白净但却明显衰老之人。
这个人,我从未见过,感觉他很怪。因为这家伙怎么说呢。看长相,身材,穿着,像是个男人,可他眼角和嘴角所浮现出来的笑意,以及此刻双手所捏成的兰花指模样,让我觉得他阴阳怪气,不男不女。
“是你!”老祖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难以置信,不等对面那人说话。老祖震惊道:你怎么没死?!
“哈哈哈哈…”坐在轿子上,身穿紫色袍服之人,抬头仰天大笑的一瞬间,我差点就要捂住耳朵了。
他的笑声,很尖锐,就像公鸭嗓子!
“老祖呀,原来,你还记得咋家啊?”这人说话的语气。以及说话时翘起的兰花指,让我瞬间想起了一种人。
太监!
何为太监?
面不生须,喉头无突,声音尖细,说话女声女气,举止动作似女非男,这就是太监!
再定睛一看他身上所穿的袍服,这正是清朝皇帝御赐的蟒袍!蟒袍与龙袍是有区别的,这个暂且不表。
我咬着牙,眼中都快流出了泪,我几乎用着颤抖的声音,问:海伯!你相信我!你一定是被你师傅所骗了,你没必要为了报你师傅的仇。无所不用其极,老祖是好人,你相信我!
“你身上的魔心还没发作吧?等你的魔心发作了,再来求我,如果我高兴。或许还会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哈哈哈。”
老祖此刻盯着那个太监,冷冷的说:魔婴裟,百年前我能杀你。今日,我就还能再杀你!
“你们几个,去跟老祖过过招,让咋家看看他现在什么水平。”坐在轿子上的公公,仍然是翘着兰花指,在修剪自己的指甲。仿佛说着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扔华尤才。
海伯一愣,说:公公,这…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嗯?”公公瞪了海伯一眼,语气中带有浓重的怒气。
“是!”海伯还是低着头,但脸上真是犹如吃了黄连一般,此刻硬着头皮,一挥手呵斥道:上!
身后十几个黑衣面具人,手持长刀就冲了过来。
老祖独自一人,鼎立墓碑之上,一手持剑,一手负于身后,朗声笑道:王朝乱世,早已在硝烟之中陨落,好多年没有遇上过这么多的高手了,徒弟,看仔细了!师傅这一生最精髓的绝学,今日就展现给你看!
当那十几个人窜到老祖跟前的一瞬间,老祖身影一闪,顿然消失不见。
“啊!”最后边的一个面具黑衣人,刚惨叫了一声,下一刻就像犯困打瞌睡的人一样,脑袋渐渐的朝下低头,可他的脑袋在滴落到极限的时候,并没有因为韧带的长度关系而停止,反而一直掉落了下去。
扑通一声,老祖一人一剑,光芒一闪,对面人头落地。
说真的,我没看清老祖究竟是怎么攻击的,我甚至都没看清老祖到底是怎么移动的,但我知道,这应该就是老祖的绝学。
我前段时间看过一部电影,叫做什么什么下山,里边讲述了一种猿击术,就是身形快速移动,攻击迅猛。老祖这肯定不是猿击术,因为那是需要两个男人一起修炼的,多少有点基个痛快的意思。老祖虽说没有生育能力,但绝对不是钙片!
此刻老祖一剑斩落一颗人头,对方十几人瞬间被震慑,魔婴裟尖声尖气的笑着说:哟,百年未见,老祖还是那么威风呀!这可真是让咋家开了眼界,嘿嘿嘿嘿…
魔婴裟的笑声,当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祖冷哼一声,道:别急,一会就取你狗头!
我相信老祖,他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一个人,因为他曾经为了铺垫,曾经为了潜意识让我服气,我开枪打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就是直接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我面前,并给我展示了眼皮夹子弹的功夫,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当即,老祖不再停顿,手持一道血光冲入人群,直砍的对面人仰马翻,片刻间,十几个黑衣面具人就被斩落剑下,血流成河!
碑林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空气中的氧气,早已被漫天的血腥味所侵蚀,我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感觉着腥浓无比。
海伯双腿有些颤抖了,他站在原地哀求道:公公,公公,你快出手吧,我真打不过老祖啊!
魔婴裟像是看戏一样,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坐在轿子上,阴阳怪气的说:这不还没动手吗?你可就扛不住了?别动不动来求咋家,凡事你得靠自己,懂吗?
海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着几近忏悔的语气,用膝盖一步一步的跪行到老祖的身下,哭的一塌糊涂,说:老祖啊,我真的被骗了,我觉得你说的才是对的,我师傅说的都是假话,都在骗我。
我正纳闷海伯怎么会这样呢?这还没开打呢,直接就跪在了老祖的面前,没必要吧?
毕竟海伯身后还有魔婴裟这个清朝公公,这人一看就气场非凡,指不定更是个了不得的高手。
我说:海伯,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这个死太监就是故意利用你的,现在你带着他,来到了天山龙窟,马上找到人王经了,你也就失去利用价值了,狡兔死走狗烹,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我咬着牙说完,海伯立马朝着老祖磕头,而且,还是响头!
海伯这头磕的,扑通扑通很响,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错了,老祖眯眼盯着他,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魔婴裟坐在轿子上,始终不看我们几个,而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那兰花指翘的,让我觉得真心蛋疼,就跟如今这年代的娘炮差不多。
我不露声色,掏出手枪,在黑暗中猛然扣动扳机。
砰!
黑暗中,枪口喷射出一条火蛇,一颗子弹夹杂着火星子朝着魔婴裟就打了过去。
正在摆弄着自己兰花指的魔婴裟公公,根本就没动弹,但是子弹到了他的面前之时,却消失不见了!
没错,是消失不见了!
“嘿嘿,你这小子我喜欢。”话毕,魔婴裟摊开自己的手心,啪嗒一声,一颗子弹的弹头被他扔到了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根本想象不到他刚才究竟是怎么抓到子弹的,他的手明明没动啊!
难不成是他的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