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家的事情从何说起,但想到自己既然都来了,那么早说晚说都得说,因此喝干手中的茶水后,开始讲述事件的起因。
此人姓王,是某王姓官宦人家的管家,同时也是这户人家主人的堂叔。
要说起这个官宦人家,在当地非常的有名气,祖上两代人都在翰林院任职,可以说是书香门第。偏偏到了这一代,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顺。
首先是进京赶考的二儿子在途中身染重病,丢了前途不说,还好悬客死他乡,回来以后就一病不起;其次就是大儿子与一些家丁外出打猎的时候,马失前蹄,摔断了左腿,偏偏抓来的药又被下人搞丢了一味,结果腿虽然长好了,可却成了个踮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最后就是王家的小女儿,本来挺端庄贤惠的一个姑娘,在十六岁以后开始变得不学好,成天的跟一些富家公子鬼混,寂寞的时候甚至连自家的家丁都不放过。
说到这的时候,王管家显得特别的纠结,毕竟这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可又不得不说,因为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病因,因此王管家深知每个细节都非常重要,不一定哪个细节就是病因的所在。
邋遢道人讲到这儿的时候,我想起来郭德纲经常提及的一句话,这丫头好啊,跟周围邻居都是好朋友,哇咔咔,貌似王家的这个闺女也是酱紫。
这还只是身体方面,王家的运气也开始走下坡,先是因为在朝廷里站错了队伍而被贬回家,随后经营的几家钱庄又收到了几件古董赝品,继而赔进去不少的银两,最可气的居然是当地的县令得知王家失势后,开始处处的找王家的毛病,从家丁缺乏管教而痛打一顿,到后来干脆巧取豪夺王家的产业,说到此处,王管家有些哽咽。
给我的感觉就是树倒万人推,这个很正常。想当初我老爷子没退二线的时候,逢年过节家里是来不完的客人,每个来访的客人都是说不完的恭维话,我身边的朋友也都是那些老子有地位的公子哥。
等老爷子退二线了以后,树倒猢狲散,逢年过节的时候,从原来的门庭若市到现如今的门可罗雀,能走动的也只有一些本家的亲属罢了,原来那些客人再也没有登过我家的门,而我的那些公子哥朋友像约好了似得,再也不带我一起玩了。
此时王家给我的感觉就是失势了,虎到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被鱼戏,难怪会找到马归元这里,看来对方也是真没办法了,有病乱投医罢了。
我都能猜到,马归元就更不用说了。听到此处,马归元有些无奈,如果王家不是被逼到绝路,是绝对不会找自己的。何止是马归元无奈啊,我们这行哪个不无奈,每个来找我们的客户,都是被逼到山穷水尽了,才会想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早干嘛去了?
“那您这次找到我,是希望我给王家看看风水呢,还是转转运,还是有其他的要求?”马归元一时也猜不透对方找自己的目的,因此赶忙询问一下王管家的想法。
“都说马神仙特别灵,我们这也是没辙了,因此希望马神仙能过去给瞧一瞧,是否是冲撞到什么东西了,才导致我们王家走背运,这里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还望马神仙不要嫌弃。”王管家说完,赶忙掏出一袋碎银子放到了茶桌上,看那银袋的大小,少说也得有十两。
这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王家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可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可见对方在辉煌的时候得有多牛,也应了那句“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不急,待我过去勘测后再议。”马归元深知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而且一旦收下了这笔银两,就势必要帮人家化解掉目前的事情,再不能确定到底因为什么才导致这些事情之前,还是不收为妙。
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寻找病因
我特佩服马归元这点,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哪像我身边的老曹,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每次谈活儿丫就跟没见过钱似的,而且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宁可要跑,不能要少!”结果就是我这边活儿不断,他那边一个活儿也没有,因为曹哥真真儿的不懂细水长流这个道理。
写到这儿我又想起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傻子,之所以叫他傻子就是因为一旦有人扔在地上一个一毛的硬币和一个一元的硬币,让他去捡,承诺捡起来的硬币归他的话,他永远只捡一毛的,大家说他傻,不知道捡一元的,不过这傻子说,我要是捡一元的,以后他们还会跟我玩这个游戏吗?
这就是我所谓的细水长流,当然你要是玩腻的那一天,你可以一毛的和一元的都捡走,哈哈,我太佩服我自己了,甚至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我都要给自己磕头^…^马归元做完决定后,维真看家,维本跟着马归元在王管家的带领下一起去王家。泥煤啊,真是重男轻女,绝对的生儿子有赏,生女儿自己养,韦小宝原话。
来到王家后,王管家将马家父子逐一介绍给老爷,少爷等人认识。彼此客套了一番后,话题转入正题:
“马神仙,我们家的情况,相信管家已经跟你说明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冲撞到什么了,还是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们家连遭背运,如果您能化解此事的话,我允诺事成之日将有厚礼答谢。”王府的老爷直接开出了条件。
“王老爷,您所谓的厚礼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维本一针见血的询问。
这话问的还真是恰到好处,这点我依然是深有体会。很多客户找到我们的时候,都会允诺一些条件,当然都是模棱两可的话,什么事后必有重谢之类的言语,等我们真正搞定了以后,对方就开始拿话搪塞我们了。反正说话又不花钱,一大堆恭维的话递过来,就是没见有什么实际的表示,真特么气死人了。估计马维本也是见得多了,所以一开口就询问清楚对方打算给多少银子,也算是在商言商,明码标价了。
“维本,不可放肆。”马归元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对方来到马家,一出手就是纹银二十两,想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家,如果真能解决王家的问题,想来人家也不会吝啬那几个小钱的;而且济世救人也是马家的一贯宗旨,黄白之物反倒是其次,所以马归元呵斥了自己的儿子,希望维本能够分清主次,让他知晓救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维本被自己的爹爹训斥了一句,不敢做声,只好站在他爹身后,敢怒不敢言。
“这位小哥不必多虑,不论事成与否,我王家都捐赠纹银一百两,作为香火钱。”王老爷不愧见过世面,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这钱怎么都得给,何必不做的上流一些。
“王老爷多心了,在下现在就开始在王府内到处转转,希望王老爷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马神仙您随意,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只管告诉王管家。”
客套话说完后,马归元领着维本开始在王府内寻找问题的起因。毕竟这事儿也没个头绪,因此马归元采用排除法,来逐一的排除掉可能发生问题的因素。
首先就是看一看府内是否存在脏东西,一番勘测后,并未发现任何可能导致王家运道衰落的东东,因此此项可以排除;
其次就是看看王家每个人的八字是否相冲相克,以及风水布局儿方面是否有什么问题。同样是逐个房间的排查,每个人员都过滤了一遍,虽然有些小毛病,但绝对不会造成目前这种情况,因此一样排除掉;
最后就是去祖坟那边看一看,由于王家的祖坟离王府很远,因此王管家赶忙安排车夫套车,带着马归元斧子一起去王家的祖坟看上一看,结果依旧是没有毛病。
回到王府后,马归元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王管家又不好多问什么,怎么说他也是个门外汉,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倒是维本一个劲儿的询问自己的父亲,“爹,怎么了?”
看到他爹不回答后,马维本继续询问道:“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吗?”
马归元想了半晌,“维本,回去将爹的一百零八化煞黑令取来。”
“爹,你是说。。。”维本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给一旁的王管家听的是一头雾水啊。
不过,既然马归元下了命令,王管家就必须照办,因此又安排车夫载着马维本回去取来一百零八化煞黑令。
马归元拿到化煞黑令后,依次放到王家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每放一处,马归元就会简单的念上几句,其实就是一种仪式,可有可无的,表示自己对掌管此地的屋主的一种尊重。
怎么说屋主也算是一种小仙,比土地公公辈分低,比人又高,在人家的地头上化煞,本身就有冲撞的意思,因此才会八方拜祭。
八卦方位拜祭完以后,马归元再次将一百零八化煞黑令放到院内阴阳交接的位置,随后取出贴身佩戴的小桃木剑放在黑令上面,喊了一声:“风火雷电冰,急急如律令!”
就见那只小号的桃木剑开始在黑令上面快速的旋转,转了十几圈后,猛地停了下来,剑尖指向大宅内的某一方位。
马归元不敢懈怠,赶忙用红线的一端拴住桃木剑的剑柄,另一端拴在自己的罗盘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这柄小号的桃木剑拿到手中,放在罗盘之上,随后按照剑尖所指的位置开始寻找。
随着桃木剑的剑尖不停的摆动,马归元则穿堂过院,不断的改变自己前进的方向。终于,剑尖指着王家的一处偏门,静止了下来,不论马归元如何移动手中的罗盘,剑尖都死死的指着那扇门。
马归元小心翼翼的收好手中桃木剑和罗盘,随后闭上双眼念了一通咒语。大概念了一炷香的时间,马归元睁开双眼,随即对身后的王管家说道:“马上安排人员,将眼前这道门给我仔细的拆开,不要遗漏任何一处。”
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厌胜之术
王管家接到指令后,先是一愣,这尼玛是要干嘛?找你来是化解王家走背运的事情,你丫这是准备拆房子吗?
可转念一想,老爷既然吩咐一切听马归元的指挥,而且又是自己亲自登门将人家请到府上的,要是不按照马归元的指示去做,未免太不厚道了。电影《手机》里,张国立说:“做人要厚道啊!”
拆就拆吧,反正重新盖起来也花不了几个钱儿,想罢以后,王管家马上召集府内的仆人开始动手拆门。
说拆那是好听的,完全就是一点一点的抠啊。马归元的要求很严格,不能破坏任何一处,这可苦了这群仆人咯。大锤不敢抡起来,只能用铁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扣,扣下来一块儿,马归元拿过来看看,发现不是后,随手就扔到一旁。
等偏门两边的墙都拆完以后,马归元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于是吩咐道:“继续拆门!”
没办法啊,既然马归元没能找到想要找的物件儿,那就只能是继续拆咯。这群倒霉催的仆人们只好将偏门放倒,然后分解成一段一段的,交由马归元再次过目,马归元很认真的检查着每一段递过来的物件儿,依然眉头紧锁,看样子还是没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眼见偏门和两侧的围墙都给拆得干干净净,可依旧没能找到马归元想找的东西,此刻的马归元闭上双眼,开始凝神思考,到底哪方面出现遗漏了呢?
待到马归元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终于想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赶忙来到偏门原来的门槛下,亲自动手开始挖掘地面。
挖到一尺多深的时候,马归元触碰到一个物件儿,“总算是找到罪魁祸首了。”马归元心中暗叹道。
马归元一伸手,“唰”的一下,快速的将土下的物件儿提了出来,掸掉上面的泥土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马归元知道此事非常的蹊跷,于是摈退左右的闲杂人等,只留下维本和管家在场,随后缓慢的打开了手中的小布包。
打开以后,马归元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个布包里面另有乾坤。外面看着不起眼的一快黑布,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那块布的里面居然是用金线缝制而成,按照九宫的方位,用人血在每个宫格内书写着不同的咒言。
再往布包的中央看去,几块骨头,若干根乌黑的钉子,一张黄纸的表文,以及一些毛发,而且这些物件儿都用一根极细的红线连接到一起,红线的两端则拴在九宫图的两处宫格上面。
马归元特别小心的将布包包好,生怕将里面的红线弄断,然后装在自己的背包内,随后让王管家招呼王府的老爷过来商议。
片刻之后,老爷急匆匆的赶到马归元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