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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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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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胤禛提起当年她给他下了秘药阿肌酥的事情,楚笑寒大为尴尬,赶紧抢过话头阻断说道:“那……那个,……八爷,哪里舍得给我许多,再说了,我又不是赵合德,天天进献慎恤胶给汉成帝,便是八爷给了,我又怎敢……”
还未等楚笑寒吭吭哧哧地说完,胤禛已经哑然失笑:“你连慎恤胶都知道,嗯……果然有见识!”
不就多看了点杂书吗?!至于这样嘲笑我??楚笑寒暗暗不齿,却又不敢再说,生恐多说多错。想了想,惟有软声求道:“四爷,刚才不曾觉得,但是此刻,实在是……饿着了,传饭好不好?”
“这样急着脱身,你想去哪儿?莫忘了身体要紧……便是要去八弟、十三弟的府上,嗯,总也得看好了病,养好了身子之后。”
他似是看穿了她并无进食的心思,语意调侃之际,难免有几分言外之意。
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
只不过,去或留也都由不得她。
思绪百转千回间,蒙生愁绪,楚笑寒猛地掐断念头,只笑着抬头问:“保养身子这样的事情么,总是要慢慢来的。四爷这两日一径陪着我么?这样空闲?都不用招呼应接十三爷?”
胤禛目中闪过一道凉意,口中则依然漫不经心地说着:“胤祥么,他昨儿就回京师了。嗯,这一次,十三弟救了你,在你心里,他的分量自是大大不同了。”
说着,他原本抚着她一头青丝的手缓缓地移动到了她的下颏处,以首指挑其螓首。
楚笑寒见他神情倏变,少了方才一些调笑的轻松之意,俄而忆起三年前最后一面之时,他说的话。
记得他曾说:“……连带着,竟是十三弟,都一并怨了去……又得侍卫报说,你竟同他抱在一处,不着寸缕。我是气得发狂,几乎要跑去同他打上一架。”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说:“十三爷来救我,不是四爷您让他来的吗?”
胤禛一点儿不受影响,毫不变化动作,轻描淡写地说着:“嗯,这是两件事。”
得,这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她忖了一阵,心知无论她说什么,以他的性子,那是极难听得进去的。除非,他自个儿转过弯来,否则这扭拧的脾气,绝非普通人力可以轻易回转。百千回转思量之下,唯有淡然轻笑,不去理他,只伸臂环抱了他的脖子,以颊贴其胸,闭目体觉这一刻的亲近。
“可是我猜着了?”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四爷……我真是知道了,您……实在是一个……小气鬼。”
“嗯,你说得原是没错,不过,你可敢再说第二次?”
“……”
“……”


第130章 番1·花容眠碧野,疏水回波长
“不敢。”
楚笑寒老老实实地说道,却转而又慧黠轻笑,吐舌说道:“但是,我可以在肚子里偷偷地说,四爷也拿我没法儿。”
“嗯,偷偷的,我就拿你没法儿。是么?”胤禛哼了一声,说道,“果然是愈来愈规矩了,连说点儿好听的话,都不会了,还学些戏谑,尽取笑起我来了。”
楚笑寒大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的是大实话。阳奉阴违的事儿我做不来,王爷您要喜 欢'炫。书。网',寻别个会说的会笑的去。定有大把人,愿意献谀讨好堂堂雍王爷来着。你那样凶,人家瞧见你就吓得战战兢兢地躲了去,便是勉强听令回话,生怕出错,自然要拣些你喜 欢'炫。书。网'听的来说。可我不是这里的人,想法做法有些不一样,也是合乎情理的……”
胤禛听了,淡淡地说道:“你说得倒也在理。”
楚笑寒垂了头,思索了一阵子,忽而抬头,下了决心问道:“那时候,我问你,为着什么缘故会得喜 欢'炫。书。网'我这样的?你答了一半,却没说完。”
当日,他说:“我本对你没有别样心思,只是可怜你命运多舛,……竟然会魂穿异世,飘泊一人,孤单无助……”
当时,她就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心思的。
只是,被他岔开了去。
胤禛听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一时怔住。
楚笑寒慢慢地歪转头看他,面上敛了笑容,渐渐地郑重起来,她认真地说:“我……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日,借体还魂过来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儿,她定然也同我一样,和大清的一般女子,总有些不一样的。比如,韶颜……她,只怕比我更加特别……四爷,也会喜 欢'炫。书。网'上吧?所以,原本,是不是我,并不是很重要。”
在后来的拘魂术阵中,她也曾再次问他:“我说,你干么老冤魂不散地缠着我?你是皇帝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丢人堆里都找不到……”
他也曾回答说:“因这世间,再没第二个。”
因这世间,再没第二个。
是啊,在大清,再没第二个,与她一般的借体还魂者。
再没第二个,与她一般的来 自'炫*书*网'后世、观念行事尽皆不同,敢于挑衅、忤逆雍王爷的女人。虽然这点儿挑衅忤逆也不算什么,只是在这个男权至上、女子沦为玩物的封建社会,终归是有些稀罕的。只为,就算是再桀骜的女子,到了他雍王爷的面前,也都是服服帖帖,温柔恭顺的;能够壮着胆子,质问两句道理,竟已是怀了必死之心样的……
所以,大概,过来的现代女子,任她是哪个,他都会喜 欢'炫。书。网'上的罢?
胤禛看着她的神色,终于明白她此刻问语绝非玩笑,想了一刻,回答道:“你借体还魂过来,却也不是一年半载的暂短时日。到如今,也有九个年头了。初时,敦确是很稀奇……可,日子久了,也就忘了。若来的是另外一人,并不敢说定然不会上心……但,你,只就是你,何必多思多虑?闲着无事,尽起些不着边际的念头!你也素有资识,当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又如何把自己给圈禁了进去?”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话,本是当年她谴责他的话语;而今,却反被他说了去。
下了狠心问了,可听了他的回答,她的心更加茫茫然。他说,若来的是另外一人,并不敢说定然不会上心……他说得可真客观!理据十足,极符逻辑。
唉,他向来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人。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
于是,她虽问了,反而无解。
不仅不得解,却更将心乱了去。

看怀中女子,原本歪着头,俏媚笑看着他。而随着那浅绛檀口吐出的一串串话语,更加上他所说的那些言辞,令得这张清爽秀丽的面容慢慢地困惑、失意起来,最后,笼上一层淡淡的幽怨之气,似是愁思茫茫不绝尽。胤禛脸色渐凝,想了一阵也不知该如何说法才能令她开怀,只得困勉说道:“究竟是在忖些什么没意思的傻想头啊?难道我会因些无聊的缘故,就随便对人不一样么?你就这样大胆子,竟敢就这样小看我?若只是西洋花点子稀罕了,新鲜过也就算了,何须我如此劳神费心?令得皇阿玛和十三弟都不悦起来……”
也对。
他说得没错。
若是新鲜,收入侍妾之中即可。总是他的禁脔,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但……她问的,不是这个……

刚才,他确实也说,若来另外一人,并不敢说定然不会上心……若来的是韶颜,那康熙甲申年,来的是韶颜的话,会怎么样呢?
韶颜,很喜 欢'炫。书。网'雍正皇帝。她是标准的四爷党,只要是胤禛的话,她定然完全顺服听从吧?绝对不会惹他刺心锥肺,徒增烦恼。
韶颜,容颜比她更加艳丽夺目,吸人眼球。她楚笑寒,只算是清秀端正之相;而她楚韶颜,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鲜媚动人。
韶颜,性格甚好,活泼开朗,又善解人意,兼古灵精怪。与她相处,人皆乐之。她虽常常说自己很让人受不了,那只是安慰她这个孤僻别扭的姐姐楚笑寒的话吧?实际上,韶颜的人缘,向来,都要好过她楚笑寒。
韶颜,通晓历史,熟知清朝,尤其是康雍时代,所以,绝对帮得上他。
如果来的是韶颜,眼前的男子,会怎么样?
他,定然也会爱上吧?
只怕,更甚。
而她,不过是运气好。刚巧,从现代到了古代,在古代的这些女子中,略显特别,偏又喜 欢'炫。书。网'上了他……
这样想着,想着,就开始觉得,胤祥说得真没错,她,还真是祸水。一无是处,还害了很多人。

“又在起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胤禛淡淡地问,因着不悦,原本方才他在甩了龙凤云缎花织锦夹被到地上后,便抱着她双双坐起在床沿边上,此刻却又慢慢地压近迫她横倒在架子大床的中央。
由高到低,从远到近,他的脸逐渐凑拢来,那一对眼眸内如雾灵山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之水,莹澈澄粼,却难尽止,重邃幽深。
看着他的清水般的眸子,楚笑寒不禁想起“林虚星华映,水澈霞光净”这两句诗,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在想,我一直在想,从最初来大清的时候,就这样想的,也许来的,本不该是我,而是……应该是韶颜。只是,佛祖,弄错了罢,所以,才会……才会,害了那样多人……我,真是一无是处……”
胤禛冷哼了一声,说道:“佛祖,可没弄错……只是,你这样说法,倒是看轻了你自己,也看低了我了。我很不喜听这样的话头,疯言虚语的,入不得耳。”
言毕,他低头覆住了她的口唇,且单手捉了她的双手,更不知从何处摸来带状绳索,将她缚住。
楚笑寒惊怖惕息间侧目望去,原来竟是方才瞥见跌挂在床踏边的佩绦吩带,他竟是随手取了上来,作绳络衿缠住了她。
她心知不妙,惟有匆遽求饶:“……四爷,我……我……错了,我说错了。你别气罢……那些话,原是我乱想来着……不曾入了脑,全部是随口说说的。四爷……王爷……”
男子冷目瞧着她,少了几分温情,蕴着几分薄怒,而后凛凛敛敛的语声响起:“总是看我从不罚你,也不打你,越发不得了了,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了。旁的轻狂话儿也就罢了,如今竟是……”
楚笑寒卒急气道:“真是,真真是……是那样想了,也就说了出来了,我都同你认错了,还这样生气。哪里有你这样小气的!你比我大好多(画外音:三百岁啊三百岁,伤不起……),又是男子,还是个王爷呢!本就该弘毅宽厚,些许小事,也不能谅宥么?不就说多几句话罢了……”
“啊,越说越离谱了,道理倒是新鲜得很。但,还是该罚。”胤禛哼声说道,“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容情。”
楚笑寒听了自知求赦无望,泄气说道:“罚就罚罢,好歹让我穿上衣服,干么王府同宫里头一样,打板子还要脱裤子,真让人难受!那时候打了五板子,虽然没扒裤子,算是全了体面,可还是疼得很。我从司院管事处走回阿昭的院子,摔了好几次,走得好艰难,真想趴在地上,不用再起来……”
胤禛听她说着,一愣怔间竟是呆住了。
那时候,她被打了五板子。
他后来也是得了报的。有苏培盛在,而且,多棋木里也是知道的,断然不会难为她。只是,为了顾全平衡大家的颜面;也有,许是,多棋木里也不喜 欢'炫。书。网'眼前的女子,所以,她还是被笞杖了。
这并不能怪他,他当时病势汹汹,起不了身,又如何去亲自救她?
想着,心中自生歉惜的男子牢牢地覆住了怀中女子,使她再动掸不得,口中似是浑不在意地说道:“嗯,那一次,……虽遣了苏培盛……但若我还能动得,你便不用挨板子了。今儿的,总是一桩归一桩,你莫以为提起那些旧事,我便心里悔怍,能轻松放了你去。可没这样便宜的事情。”
楚笑寒心中一凛,一时痴住。
对,他那时候,得了疫症,动不得了。遣令苏培盛婉转告知福晋乌拉那拉氏,总是有些隔靴挠痒,不得透澈的地方。况且,苏培盛也使不动乌拉那拉氏。这会子想来,她定也遭了多棋木里的不待见了。
正恍恍惚惚,忐上忑下地思忆过往,转审曾经的心绪情怀,似愧非愧,似哀非哀,似喜非喜,似悲非悲,须臾间难以名状。忽地,她骤感下有昂倔突入,簌簌生痛。她顿然了悟,原来,他竟是以这般手段来罚她。
果然如他所言,这一次,断不容情,所藏余力,尽皆发出。
楚笑寒自知前番话语质疑他的情意,定是批逆了龙鳞,此时他忍而不顾,耸傲上驾,绝非她求饶哀告可令其轻易收止,唯有不拂其意,软身受之。但心中却是愈来愈震恐惴栗,看着他此次形貌,完全是多年前第一次经此情境,因她亦是话语犯了他,令他暴怒之时的势态。
当时她极之震惊于他竟能猜中她来 自'炫*书*网'后世,又气又怕之下,口不择言地说他拿她当小玩意儿消遣,立时惹得他躁怒失态。
只是,待到他将她抱坐而起,臂挟纤身,肩抵床围,手箍细腰,坚热起顿,久久不减辛辣,狂傲实无止境,终于不堪当受,且又双手被缚,无处可借力倚靠,心如悬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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