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如此以为?”轻雪咬牙说道,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嚣张可恨。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我父兄皆在朝中为官,而且我乃是日烈国人,皇后之位,迟早是我的!”华妃得意地笑着道。
让轻雪的恨越来越浓。
看了看一旁的花丛,一条白色的手帕于夜空中十分显眼,那是她设下的暗号,手帕摇起,就说明赫连霸天快要到这儿了。
她咬牙切齿地道:“宁如华,我会让你知道,你大错特错,而且,你今晚将会一败涂地!你永远也别指望能够当上皇后的!”
只是轻雪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正被那早已经到了的赫连霸天听到了。
在手帕摇动的时候,赫连霸天已经到了。
而她的话,也一字不漏地落入了赫连霸天的耳中。
暗夜中,男子凝着一双冷戾的眼眸,有些痛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轻雪说着,手突然捉住了宁如华的手,而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后倾着,那模样,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华妃要推进轻雪落湖一般。
“华妃娘娘,你要做什么!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推我下水啊……求求你……求求你……”轻雪那轻脆的声音,于夜空中,是那么清亮。
而华妃,张着嘴,刚刚那嚣张的脸色一变,变得十分惊慌:“雪妃,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两个人一推一拒。
只见一旁丛中,一个男子,走了出来,神色严峻。
华妃,在推拒中,一个暗用力。
‘扑通’一声,水花四起。
轻雪,就那么直直地落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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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计划(二)
而赫连霸天,眸间闪过紧张,却还是没有动手,也没有吩咐身后的侍卫下水救人。
而华妃,却是紧张地大叫:“快……快救人啊……快救人啊……雪妃娘娘落水了,你们快救救她啊!”
就见青色衣襟飞过,赫连长风昂藏的身子,直跃入水,没有任何迟疑,一把抱起水中那柔弱的纤体。
而后飞跃了上来。
置于地上,用力往轻雪的肚子连连按了几下。
只听得轻雪唔咽一声,呕出一口水,人幽幽转醒。
而赫连霸天,只是冷眼地看着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那双眼中,有些浓浓的愤然。
身边的华妃,看着地上的轻雪,却是一把跪在了赫连霸天的面前:“皇上,雪妃她……她不是臣妾推进下水的,真的……真的不是的……臣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捉着臣妾的手,一直喊着别推她别推她……可是臣妾并没有推她啊……臣妾不明白,臣妾好怪……臣妾……臣妾当真没有推她啊……”
她那艳丽的脸上,一抹慌然失措,演得入木三分。
而赫连霸天,没有回答华妃的话,只是看着地上的轻雪,却是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
他是爱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女子的,这,是他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子。
可是看看,他爱上的是何样女子。
一个专于权术的女子。
一个为求上位不惜手段的女子!
他今天已经暗示过她了,就是想着只要她能够及时悔改,他可以装做不知道,可是她却太让自己失望了。
竟然在他的面前演这样的戏来欺骗。
轻雪看着眼前的赫连霸天,他的目光,让她害怕。
咬着雪白的下唇,要出口的话,竟是生生地咽在了喉咙处。
只是那么愣愣地望着他。
而赫连霸天,看着她清澈的目光,幽光一闪。
她,就是用这双清澈明眸来迷惑他的。
微微一蹲,那冷戾的眼睛,微微一眯,眯出一道十分冷森的线,薄唇轻启,冷酷无情的话缓缓吐出:“你想对我说什么?说你是被华妃推进下去的?说你上次遇上熊的事情是华妃陷害的?”
轻雪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没有说什么。
心头如被人沷了一桶凉水,那么冷那么冷,那么寒那么寒,她知道,她被人陷害了。
看着后面的华妃一脸得意的笑。
而灵妃,似笑而非的笑。
玉姑姑,那冷清无情的样子。
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
她输了,彻底地输了,原来,自己早已经走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中。
只是没有想到,玉姑姑,原来竟不是赫连霸天的人,而是华妃的人,这是她没有料到的地方。
好恨,曾经那么信任的一个人,竟然却害自己如此之深。
是她自己大意了,玉姑姑与灵妃三番两次地鼓动,她早应该觉得不正常了,可是自己却是那么心急,急得大意没有去仔细地想清楚,从而犯下这个可笑的错误。
而正是这个错误,让她惨痛失败。
此刻的她,没有可怜,只剩下一份可笑,连她自己,也想笑自己。
华妃,果然是一个深沉的人。
原来她在自己入主海棠宫的那一刻,就早已经设好了局,这个局,设得真是巧妙。
不仅夺回了赫连霸天的人,也夺回了赫连霸天的心。
咬着牙,一抹泪,缓缓滑落。
娘亲的仇,看来是难得报了。
此时,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该看到的,赫连霸天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他一点儿也没有看到。
他最痛恨专于权术的女子。
这样的她,只怕他不会再有一点点怜心了。
她这一败,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赫连霸天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忽然觉得好心疼好心疼。
分明那么地恨,可是当看到那泪水的一刹那,他却清楚地感觉到心头那痛意。
忽然手一伸,有些无情地摇晃着她:“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解释呢?啊!你这个女人!”
轻雪被他摇得好生难受,睁开了眼睛,凄楚一笑:“我解释,皇上会愿意相信吗?不会的,皇上您已经认定我就是这样的女子,那么我说什么还有用呢?”
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那眼光中,早已经是认定了她是心思恶毒的女子了。
只是有些凄凉。
他一直说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不会有人伤害到自己的。
可是,真正伤害到自己的人,却是他。
他怎么就不相信她。
终究,他们都没有对对方付出真心。
所以,她不信任他。
他也不信任她。
他只看着眼前的,根本不曾想过,也不会信,她是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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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无情处罚
“你不是吗?”赫连霸天听着她的语气,突然心中有些不愿相信。
总觉得,若是她做的,她不应该会是这样的语气的啊。
“我不是。”轻雪轻轻地笑道,明知道他不会相信,她还是说了。
“你真当朕是个昏君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想狡辩!”听到她的回答,赫连霸天只觉得更是怒火直升。
他想听到她的解释,想让一切蒙蔽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清明的他,却又偏偏不能自欺欺人。
一时只觉得,心里十分痛苦。
“皇上,也许雪妃只是一时因为失子之痛恨意冲昏了脑,以为遇熊一事是臣妾所为,所以才会这么做的。”那原来站在后面,一抹得意笑的华妃,突然走了上前,几分雍荣,几分大度。
而轻雪,听到她的声音,愤恨的眸子望向了她;“宁如华,你果真是厉害的,我这次输了,我只怨自己不够谨慎!只是,我相信,你会得报应的。”
“雪妃妹妹,遇熊之事,当真是与我无关的啊!你当真是误会我了!”华妃听到她的话,装得十分可怜无辜,急急地辩解着。
轻雪却是望也不望她一眼,也不回答她的话。
她知道,此刻,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宁如华见说了轻雪不回应她,于是转向赫连霸天;“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所为,倾皇上明查,还臣妾一个公道。”
“如华,你不必说什么了,朕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赫连霸天听了她的话,于是应道。
轻雪听到赫连霸天的话,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
她不必说什么,他便信了她。
终究,她与赫连霸天的情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妃子与帝王之间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了。
长长一叹,天空中的月儿那么美,却又那么凄凉。
月儿是否也在为自己叹息呢?
而一旁的赫连长风,看着她那无神失去意志的样子,忽然觉得好害怕,就怕她从此消失。可是皇上在此,他不敢有任何地肆意。
于是只道;“皇上,臣看这件事情,还需要再查证一番,也许未必是雪妃的错的。”
赫连霸天没有料到赫连长风竟然会为轻雪说情,一时觉得有些奇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赫连长风一脸沉静严谨,看不出任何神情来。
只是赫连霸天还是感到了不同,也许在之前,他就微感到赫连长风与轻雪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因为每一次轻雪遇险,他都是那么巧就赶上了。
还有上次轻雪在窗边凝望时,他虽然走过去没看清楚她看的是什么,可是那一抹藏青色的影子一晃而过,他却是有看到的。
当时没有去细想,此时一想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同。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轻雪,赫连长风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可以缓过这一夜再处置轻雪。
于是点头:“这件事情,交由刑部去处理吧!将雪妃软禁起来!”
终,还是下不了狠心,把她打入暴室。
而华妃,听到这话,眼眸划过狠厉,一扫而过灵妃。
灵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站了出来;“皇上,这件事情您亲眼看见,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再查,也不过是如此,而且,雪妃犯下如此之罪,您却只是软禁起来,似乎有些不公。”这样的罪,至少要打入暴室的。
赫连霸天听到灵妃的话,略一思索,终于狠下心来:“把灵妃关入暴室,由刑部提审!”
华妃听罢,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而赫连长风,只是冷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轻雪听到这样的话,反倒是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激烈,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笑得整个人咳得前俯后仰的。
她身上的旧病好,又添新伤,本就伤及五腑,此时更是入水一淹伤及肺处,这一激动大笑,气血行快。
整个人咳得厉害。
让人听之心酸。
赫连长风的眸间,闪过难受,却只是握紧手中的长剑,没有任何举动。
他知道,他此时的任何举动,都会让她雪上加霜。
可是看着这样的她,他真是好难受。
而赫连霸天,眸间同样划过伤痛,不过却是别过脸,故意不看,一转身,向外而走,他不能看下去。
身为霸君,就应该心硬如铁。
昏暗的天地里,她静静地躺在一旁。
暴室,是整个皇宫中最见不得光的地方,如所有的地牢一般,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令人心中反胃的绝望气息。
她关押的牢旁,已经关押有其他罪人了,都是宫中的妃子宫女,个个蓬头散发,垂丧着脸,看到她进来,也没有反应一下,如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般。
这些人,都是被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磨去了生存的斗志的。
几天前,她衣彩光鲜地来到这儿,却是为了救灵妃,却不想,不过几天,这牢,就变成了关押自己。
很好笑,她们关的牢,竟是同一间。
看着空荡荡的牢中,阴森森的气息从四面八方透来,她没有害怕,只是淡淡一笑,心境在一刹那间,平静了许多。
也许绝望的尽头,便是平静了。
因为没有了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
她不指望会有人将她从这儿救出去,更不指望赫连霸天会肯放过自己。
轻轻靠着,只觉得胸口十分沉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一般。呼吸间,只觉得是那么地费力。
掩着唇,咳嗽了起来。
一下,两下,咳嗽越来越厉害了,一下接一下地,连连不停,似乎非要将肺咳出来为止。全身,乍冷乍热,只觉得不'炫'舒'书'服'网'之极。
人昏昏沉沉地,身上的衣服,还是刚刚落水时的那一件没有换过。
身上好冷好冷,不由颤抖了一下。
手轻轻一碰上另一只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是那么火辣辣地热,似乎火在烧一般。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以前在楼府的时候,她也曾经发烧,也是这么一个人,艰苦地度过那漫漫的病痛之日。
只是心中信念长存,所以,每一次,她都能够很好地忍住所有的病痛,从来不让病痛打到自己。
不过这一次,似乎比以前每一次都要厉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