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嵇怎样脱险她不知道,但她相信柯家不会坐视不管,柯峰宠溺的嫡孙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而且以那样的罪名。。。柯家承担不起。
“那你喜欢我吧。”柯云嵇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伸手紧握住安然的手腕,“安然。”
安然羞涩地垂头,用力抽手,却不得,“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柯云嵇倒吸一口气,真想破口大喊,‘男女授受不亲’,他和她是夫妻!夫妻!可他不能,那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明亮的眼眸闪过一抹黯淡,深吸一口气,嘻嘻哈哈地凑到安然近前,“你是我妻子,我们亲热。。。岂不天经地义?!”
又羞又愤,安然曲起手指狠狠地拧了柯云嵇一把,犹不解愤,瞪着眼睛凶巴巴的,当然她再做状凶巴巴也不会真的有多凶,她愤然瞪大双眼更似是在撒娇抛媚。
柯云嵇靠近安然吸吸鼻子,女/子香蹿入鼻息,“安然,我定不负你,不要再推开我。”
他的声音暗哑,沙哑的嗓音中略带着丝丝的乞求。
我从来没有要推开你,是你亲手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想着,但安然绝对不会说与他,只会将这些话掩藏心底。
她脸上明明笑出了好看的酒窝,笑眯成缝的眼睛更是眨眨闪光,可她的眼底看不到一丝的温度,甚至连丝毫的波动都没有。
一直注视着安然表情变化的柯云嵇垂头丧气地叹息,自言自语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也不知我还有没有命等你回头。”
“你说什么?”
柯云嵇声音低沉,嘴角微撇,赌气般地背靠在囚车上,“没事!”
难得见他这副小孩儿脾性,一直高傲昂首的柯云嵇、柯家二少爷也会这般孩子气,若叫外人看见必定惊讶地合不上眼睛。
见他久久未曾转身,安然几乎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手悬在空中未曾落下便又收了回来。黯然失色的眼眸微闭了一下,深舒口气平复了心情,端坐在囚车边缘,同他隔着囚车背靠背而坐。
※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个残暮的老人,黯淡微弱的光晕照在囚车上,闭目养神的柯云嵇睁开眼睛看向远处,一轮弯月正挂在天空中,时而隐藏于云朵之后。
红漆的城门高耸而立,时辰还早却已是早早地闭了门,押送囚车的士兵上前叩门,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第178章 激将
关关昨天回家晚了,更新没赶上十二点的末班,抱歉呢。
…………☆…………
大内狱,柯云嵇被推进了黑漆漆的牢房里中,脚步踉跄,险些摔到地上。
他摊摊手心耸耸肩,很是无奈地找了块较为干燥的地儿坐下,看着牢房里泛着明光的湿润,鼻息间的酸涩烘臭,忍不住一阵的恶心反胃。
强忍着没有呕吐,才坐定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老头恭敬地巴结之语,料想是哪位大人来了。牢房里点起了烛火,牢房里亮堂了许多,接着烛光抬眼看清了来人,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我会劝服殿下放你出来的。”
李云正见柯云嵇住的这间牢房腥臭不已,忙转头呵斥道:“叫人收拾了牢房,这是人住的地儿吗?!”
李云正突然怒火而对,吓得老头连忙地去找人来收拾。
对于李云正的举动,柯云嵇并没觉得意外,李云正心里的算盘他多少了解一些。同为靖王手下,柯家一直暗中隐藏实力,李云正虽不知全部也知晓八分,他绝对不会看着靖王将柯家推远。
若不是有李云正这个人,靖王又岂会是现在这般?
赵家、柯家、姜家都是靖王的人,但心却不如李云正这般坚定,也许靖王身边最忠心的人也莫过于李云正了。
从他被囚的那日起,柯家想必就已经有所行动了,大哥柯云展快马加鞭回临州,也不会坐以待毙,此时太子东宫。。。。正等着靖王窝里反,等这边争斗起来,太子才好借机行事。
瞧见李云正脸色泛青,柯云嵇知他心中有火气。声音也不似先前那么疏离冷淡,“。。。。。。望李大人对内子多加看顾些,她一人在京无处安身。”声音依旧淡淡的,却掩不住内里的火热。
赵家二姑娘竟然也来京了!
李大人颔首一挥手,“好。。。。。”
※
却说柯家人听闻柯云嵇入狱一事,立马备车赶忙进了京,五百两银子疏通了老头,进去一看,个个恼怒地脸上青筋暴起,尤其是柯大夫人。更是抱紧了小儿子哭个不停。
柯云展自是随行而来,见此也无可奈何。
柯云展在柯大夫人哭了好一会儿后,才将柯云嵇拉到一侧。特地嘱咐道:“不是你做的千万别认。”
“嗯。”
见他答应的爽快,柯云展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他怎么觉得这个弟弟在敷衍他,“想想母亲,你。。。。不能任性了。”
对上柯大夫人微红的双眼。柯云嵇心有愧疚,哽咽道:“儿子累娘担心了!”
哪有做娘的不了解儿子心思的,柯云嵇这句话明显的是隐含了推脱之意,看他的样子竟然是打定主意替罪了。。。。再忍不住眼泪刷刷而落,柯大夫人捏着丝帕擦拭眼角,说道:“我就是说多少话你还是会一意孤行。是不是?”
靖王守城失利,明面上是丰如炼太过狡猾,实乃是刻意而为之。若没有城中人刻意放行,丰如炼就算是料事如神也不会这样精巧,偏换班的时候天衣卫就正好潜入了郓州。靖王自小习兵法,焉能不知其中道理?无兵守城这种蠢事,怎么还有人干的出来?
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放行。而他的用心显然险恶。
柯云展不怀疑范凌,此行他感受颇多。尤其是对靖王,他看得更明白了许多,靖王此人小心眼的很,将来即便登基大宝,他也会担心有朝一日若有人忤逆了他的话会不会血流成河。
也许不是靖王将人放进城的,也许恰恰的靖王所为,但只要他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挺身而出指责靖王过错。王兴文。。。。。。他看不透,这人云里雾里的,明明是守城的得力之人,偏偏近日的战事上无所作为,就连靖王的错误决定他也不曾指正,完全不该一个镇守边陲多年的将军所为。
柯云嵇并没有正面回答柯大夫人的话,他的缄口已经默认了他的选择。
良久,柯云嵇说道:“哥,将来。。。。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柯大夫人脸暴青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言说道:“有本事就自己看护,没本事她是死是活同柯家没关系。”
“娘亲!”
“你吼我也没用!”
柯大夫人已经怒了,她真是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就是赵安娴也比她安静贤淑,一个女人,一个嫁作他人妇的女子,私自离家出走,几月不归。。。。如此不守妇节,他的小儿子居然还拿她当宝贝!
柯云嵇耷拉着脑袋渴求道:“娘,我喜欢她,这个女人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也许这就是我唯一的遗愿了。。。。娘亲?”
听着他暗哑的沙嗓,柯大夫人滴落泪珠,哽咽道:“你何苦。。。。你好好的活着照顾她不是更好,假手于人,你真的放心?真的甘心?”
不放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怎样?
郓州之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靖王不可能让王兴文来顶罪,他是大乘国的神话,将来守城必须要有他坐镇,而范凌是陛下的人,明里又是靖王的亲信,靖王不会愿意自断一臂。
整个军营也只有没什么干系的柯云嵇能拉出来顶罪。
柯云嵇抬起头,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傻子!”
就连柯云展也忍不住骂出了声。
痴呆的傻子!
柯云嵇笑了,为了她傻一回也没什么,他精明了一世,隐藏了一世,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到她的微笑,还能有她相伴,他很满足。
“嵇儿。。。”
“娘,不用说了。”柯云嵇抢先接过柯大夫人的话茬,“我心意已决。”
半晌牢房内压抑着无话,柯云嵇又继续说道,“娘,大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郓州失陷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武德陛下绝不会看着靖王被烙上通敌的罪责,在战场能发动号令的只有我同靖王、王兴文,郓州离不开王兴文。。。我不抵罪谁抵罪?”
柯大夫人眸色黯淡,抿嘴吧砸了一下说道,“将带来的被褥毯子拿来。”
“是。”
“将炭炉点燃放下。”
“是。”
柯大夫人亲自看着丫鬟们将被褥炭炉收拾好,瞄了一眼神色坚定的柯云嵇,淡淡的说道:“活着才能同她一起,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身边。。。。不只你一人。”
柯云嵇脸色攸然煞白。
第179章 色/诱
如果柯云嵇还是以往的那个柯云嵇,他此时一定会握紧拳头暴怒谩骂。
他已然不似当初。
许是赵安然的挣扎逃避磨了他的性子,也许是他真的有心抵罪来换她一世安稳。。。。不管他心中作何感想,面对柯大夫人的激将,他的沉默令所有人震惊了。
柯大夫人背对着柯云嵇,挺直的脊背明显的僵硬,口中冷涩地说道:“我们。。。。回府!”
柯云嵇红润着眼圈,强忍着没有上前,他知道他的情感只会让柯大夫人更加的难过,她能这般决绝的离开,也好,也好。
明明是觉得很好,可心里不知怎地,看着娘亲和大哥带着仆从绝尘而去,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在这样阴暗冰冷的牢狱中,炉火也无法令他温暖。
他的牺牲能换来赵安然一丝的目光吗?
他并不是想靠着生死来博取她的情感,但他还是希望她能看一看他,还是想她的眼里有他,而不是明明心中有,却总摆出一副冰冷拒人千里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柯云嵇同靖王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柯云嵇的罪名却在他押解进京的那一日就在京城传开了,赫赫有名的风流之子柯家二少竟然叛国通敌,多少人心中疑惑,也有许多人并不相信这事。
确实,对比之前柯云嵇的胡闹,没有多少人相信他通敌也不奇怪。
幽暗的牢房昏黄的烛火映照的墙壁上,烛光的火焰泛着黄晕。幽暗的牢狱长廊中响着脚踏实地哒哒声,柯云嵇懒懒地抬眸看去,一道青葱长裙,白褥衫子配鹅黄丝巾的女子走了进来,待看清楚她的面容,柯云嵇一时欣喜吃惊地呆愣了。
安然竟来探他了!
“暗室阴潮。你将就着垫垫吧。”
安然从身后菊儿的手中接过铺垫的厚褥,放到他的铺褥之上,锦缎的绣活很精致,一看便知在之前有人来探望过了,看看手中的褥子,脚踏着阴凉的地面,想想还是将厚褥叠加铺到了上面,“你家人来过了?”
柯云嵇吃惊抬眸,点头,“恩。”
既然来过了。应该是劝过了,看样子怕是不成功。
让菊儿到外面稍远一点的地方守着,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柯云嵇。”
“恩?”
“我心悦你,亦恨你。”不等柯云嵇开口,继续说道,“你不用为了我来受这份罪。”赵安然并不清楚柯云嵇同靖王的事,但她能感觉到柯云嵇入狱同她有关。
不喜欢听她这样说。他有种感觉,她在拼命地撇清关系,可他分明感觉的到她的真心,他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她似乎在害怕喜欢他。爱上他难道会万劫不复?
柯云嵇不知的是,爱上他真的会万劫不复。上一世的惨痛,是爱的教训。但今生是不是万劫不复没有人知道。可恐惧已经在赵安然心中扎根,柯云嵇想改变是难上加难。
他何其愿望,今生他什么也不知道,却无缘无故地受此冷待。
可他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牢狱之灾也许是灭顶之灾。他将来有没有机会也未可知,错过了这一次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她。。。。柯云嵇突然凑到安然跟前,保住她,“别恨,别拒绝。”
用力挣了挣无用,安然索性就靠着他,赌气般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他声音暗哑似有哽咽,安然不忍伤他便没有开口,她的默不作声令柯云嵇更加的大胆了,薄唇吻了吻她的眼角,微闭着眼睛嘶哑地喃喃着,“安然。”
声音沙哑颤抖,湿润的双唇似是要将她吸进口中。
见他得寸进尺,安然推了推他,无果,硬声道:“柯云嵇!”
“安然,我。。。只是情难自禁。”柯云嵇又吧唧地亲了一口,下巴在她的脸颊处蹭了蹭,见她真的要恼了才意犹未尽地止住,眼睛偷偷地瞄见她脸颊上水滴,似猫儿偷腥了般低头不敢正对她的眼睛,很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
赵安然闭了闭眼睛,努力地平复怒火,胸中憋闷着一口气,紧攥拳头恨不得敲他一顿。
不同他计较,不同他计较。安然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今日她来不只是为探他,还有事要问他,缓了缓心情,问道:“你和靖王之间有什么协议?”
她很确信柯云嵇同靖王之间达成了协议,否则他不会轻易替靖王或王兴文抵罪。
柯云嵇斜睨了她一眼,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随意道:“这不是你能管的事,你打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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