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听着娘亲的声音很好听,笑得欢实了许多,大着胆子走到赵安静身边贴着她的身边坐下,“娘亲,哥哥说以后你就是我娘亲了,我是不是可以跟娘亲一起睡?”
馨儿水灵灵的眼睛隔着红纱喜帕盼望地看着赵安静。
赵安静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语气中的期盼,她听得真切。
赵安静一想,有她在,那么李大人一定就不会在这里,正要答应,就听门外一声浑厚的声音传入耳鬓:“馨儿当然可以跟你娘亲睡,但是今天你娘亲必须是爹爹的,馨儿是个乖孩子,一定会乖乖地回去睡觉的,是不是?”
馨儿看着没有言语的赵安静,又见父亲笑着看着自己,尤其话中的乖孩子更是让她开心不已,说了再见便蹦蹦跳跳地笑着离开了。
李云正安排了人跟着李馨便转身进了喜房。
从李云正出声那一刻开始,赵安静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僵硬了,面上的笑意也在瞬间冻结了。她想回避,可李云正不容她逃避,趁着她要向后退缩却还未动了身子的时候,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并没有立刻去揭开喜帕。
他其实比赵安静好不了多少,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揭喜帕了。
“你欢喜吗?”
不自觉地问出了话,却在赵安静沉默的对应中,他火热的心凉了一分,但他还是强撑着笑意,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呵护着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我分开了,我真心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喜欢我,真心地把我当做你的依靠。”
赵安静沉默着。
就在李云正沮丧之时,她开口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相夫教子。”
没有他想象的甜蜜,平平淡淡的声音却比冷刀子插在他的心上还要疼,可他依旧坚持着,笑着,欣喜地说着:“你不用担心诚儿,他不会为难你的,只是馨儿年岁还小,以后你多操心些,大事小事你多留神。。。”李云正想了想,赵安静也才十三岁而已,便又道,“他们两个都是懂事的,你也不必太操心,只要能多陪着些馨儿就好。”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馨儿的。”言下之意,她很喜欢馨儿。
洞房花烛夜,赵安静的平淡让李云正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了半晌,李云正才慢慢地靠近她,一点点地将喜帕揭开,惊喜地看着她的容颜。
伸手去摩挲她红润的唇瓣。
“别躲。”李云正见她要躲,忙一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禁锢在那儿,“你不许怕我,也不许躲我,我是你的夫君,今晚你只能陪着我。”
赵安静不知所措地心怦怦跳,李云正在她胡思乱想时悄然靠近了她,鼻息间的热气吹在她的睫羽上,嗅到他的气息,她向边上蹭了蹭挪了挪。
李云正伸手将她捞在了怀里,圈在他胸前紧紧地贴着,张嘴咬住了她的耳唇,赵安静红着脸轻轻地推他,却得到了他更强势地侵略,他将她压到床上,一手去解她的束腰。
“不。。。”
拒绝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赵安静紧紧地攥着床单,任由着李云正在身上动作,她眼中情\欲难掩,极力掩饰的一丝痛苦也伴随着这场洞房欢宴而消失不见了。
他沉沉地睡去了,她却如何也睡不着。
悄悄地起身,披了衣裳,撑着疲惫的身子,打开窗格看着月色朦胧,眼角滑落两行泪水,思念如涌潮水,远方的他,是否还记得她?
李云正正看眼睛看着夜色下的身影,眸色深谙。
※
“也不知道静儿有没有按着说的做,要是。。。李大人会不会恼了她?”赵二夫人躺在床上,同赵二爷说着心里的担忧,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想想千里之外,只有安静一人,她该是多么的无助,这样的夜晚她也许会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痛苦地接受。
赵二爷将赵二夫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静儿会幸福的,她比你聪明许多,当初你不也一样不愿意嫁我,现在我们不照样好好的,还有了儿女。”
赵二夫人听言脑子里立刻轰隆了一下,抬头看向了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赵二爷,她吞吞吐吐地道:“庭晔,你。。。你知道?”
赵庭晔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并不很清楚。”
“那你怎么说‘我不愿意嫁你’?”
赵庭晔笑得很自然,没有意思的窘迫虚假,“我那时候要不是有赵二爷这个名分,怕这临州城里没有哪哥大户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毕竟大哥才名在外,姑娘们喜欢大哥也是应该的。”
当初,赵庭晔只是哥平凡的小子,虽然出身很好,可他脑子不灵光,长得又不比赵庭轩那样俊美,肤色又有些幽暗,姑娘家自然喜欢才名显赫的赵庭轩而不是默默无闻的赵庭晔。
良久,赵二夫人想到最近府里的流言,道:“府里下人们传开了,都说安然病得不轻,柯家请了好多回大夫都没能好转,你说。。。娴儿是不是趁机会。。。”
“不行,安然若真病重,娴儿就更应该谨守本分。”赵二爷道,“安然是她的姐姐,此时安然的事真假不知,贸贸然地站出来,只会落人话柄,叫人说赵家的姑娘没教养。安然若真是重病,娴儿就更不能上位,须得等些日子,再说,柯家若有意抬娴儿,自然会主动开口。”
衡沙县内,一辆普通的马车里,赵安然静听着丫鬟回话。
她冷笑出声,道:“暴病而亡吗?”
第117章病急乱投医
柯云嵇一直忙于找寻赵安然的下落早出晚归,府里的流言他也并不清楚,当娄海陪着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府门后,那窃窃私语之声正好落入了他的耳中。
“二少夫人真的很可怜,如今病成那样还被关在院子里不许人探望。”
旁边的丫头伸手堵住她的嘴小声叮嘱道:“你知道什么!大夫人看好平夫人,二少爷又是整日地在外面,二少夫人不得人欢心,你可怜二少夫人,要是被人听到了传到大夫人耳朵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丫鬟不解道:“大夫人是顶顶慈和善目,她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不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你不知道,大夫人现在一听到人说二少夫人就惩罚。”
那丫鬟赶紧后怕地捂着嘴,瞪着眼睛四处瞄,见周围并没人才道:“二少夫人的病真的好不了了吗?”
另外的丫鬟也是幽幽叹息着道:“谁知道呢,大夫人看着和善,可真要是不得大夫人的喜欢,没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二少夫人究竟病没病没人知道,二少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都被圈了起来,外面的人哪知道里面的事,也没准。。。”
那丫鬟听着就打了个寒颤。
大夫人怎么会。。。
娄海看着柯云嵇黝黑铁青的脸,知道他又气了,二少夫人即便是走了,二少爷还是不肯放弃,他紧跟在二少爷身后走向了正房。
“都出去!”柯云嵇未曾行礼,进了屋便把人都撵了出去,只剩下娄海陪在身边,他眼中带着薄怒看向了柯大夫人,说道:“娘亲,然儿暴病的流言可是您授意的?”
柯大夫人看着怒气冲冲的柯云嵇。进门来也不跟自己行礼,上来就质问她,可见他的心已经被勾走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对,便冷冷地道:“是又怎样?”
柯云嵇顿时苍白了脸,不可置信地道:“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她都已经不要脸面的出走了,那我还要顾及她做什么。”柯大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又说道。“我要不是为了你,为了柯家的声誉,我会允许这样败坏家风的人做你媳妇?我会让她的衣冠冢入柯家的祖坟?”
柯云嵇见大夫人越说越离谱。甚至连坟地都备好了,她是真的不想让安然回来了。
“娘,然儿活得好好的,不用立衣冠冢。”
“如今不是她活没活着,而是她必须死。”柯大夫人见柯云嵇仍旧不开窍。说道,“离家半月,嵇儿你就不想想,她一个女子能上哪里去?她不是同人私奔了就是被人。。。总之我是不会让这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进柯家的门。”
柯云嵇满目伤痛,他知道柯家是容不下赵安然了,可他就是舍不得。心里就是惦记着,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若是。。。他不敢想。他痛苦地咬着牙关,良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娘,你真的就容不下一个安然吗?”
柯大夫人铁着脸道:“不是我容不下她,是她自己容不下自己。”
柯云嵇没有再与柯大夫人说情,他知道说了也白说。赵安然在柯家是断然没有容身之处了,何况她出走就已说明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焉能不知这样的后果?
她只怕是铁了心不再回来了。
柯云嵇不再纠缠着。柯大夫人倒觉得不安了,她宁可柯云嵇闹一闹,耍一耍性子,那样她至少心里有底,可他就这样不生不息地接受了,她却是不大相信他会这么乖。
柯大夫人派了许多人暗中跟着柯云嵇,只要他有一丝的动静,她就马上知晓了。
“二少爷,大少爷的信!”
柯云展进京已经半月有余,他一直忙于茶庄的生意,几番寻上门却始终未见到卖茶之人,更奇怪的是,那茶主似乎就是在躲着他一样,只要是他上门,他总是不在,这也就算了,他留话给客栈,那客人的门房却直接让他们回去了。
那人难不成和柯家是对头?
可他从未从说过京城里有什么大对头,而且他从没听说京城除了赫连家还有谁家藏了这么多的茶,秘而不被发现。
这个人隐藏的这么深,他不得不谨慎了。
又逢赫连家茶叶被劫,至今下落不明,难保这茶不是赫连家原来的那些。
谨慎起见,他还是请了京城的人帮忙盯着赫连家和那个卖茶的人,等来等去十多天也没见再卖茶,却没料到,意外的见到了当初柯大夫人赏给赵安然的大丫鬟简儿。
一问下才知道,早在赵安然消失前,她就安排好了简儿同玉良,把他们托付给了京城的赫连希。
赵安然很谨慎,她没有将简儿和玉良送去桐州老太爷那里,她怕暴露了反而害了他们,于是便将二人送进了京里,赫连希如今是太子侍读,又得了皇上的眼,在他身边定然安全。
“走,我们马上进京。”
娄海来不及细问,也不敢细问,拔腿就去准备车马收拾行囊。
柯云嵇从未想过悄悄地离开,他只是一心想去见见简儿,细细地问明情况,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简儿是知道赵安然下落的,可细一想便又觉得不大可能。
这边娄海准备车马虽然动静不大,可大夫人那是谁,她早就派人盯着柯云嵇了,就怕他有什么事,那人一见娄海准备马车行囊就立刻去回报了,柯大夫人闻言又急又气,恼恨地想着‘走吧走吧,以后都别再回来了’,可脚上的步子却没有慢下来,反而加紧了脚步。
柯大夫人在柯云嵇的院子门口,正碰上柯云嵇出门,身后跟着背着包裹的娄海,她忍不住眼泪掉下来,整个人瞬间觉得憔悴了许多,说道:“嵇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明明知道却不想承认,想要他因自己而留下。
但是,柯云嵇不是柯云展,他不如柯云展体贴父母心,加上心里又念着远方,面上就有些焦急道:“娘既然容不下安然,我找到她后便不会回来了,将来。。。恕儿子不孝,好在娘还有哥哥和妹妹在身边,我这个不成器的也不在家里气娘了。”
说完拔腿就走,也不给柯大夫人说话的机会。
柯云嵇心急走得快,并未见到柯大夫人昏倒的情景。
当柯云嵇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地站在柯云展面前时,柯云展险些将他当了乞人赶了出去,当然这只是夸大了说辞,但柯云嵇的情况比乞人也好不了哪里去,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乎累死了马匹,人到京城也瘦了许多,脸色也因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而蜡黄。
柯云展见弟弟如此憔悴模样,立刻怒斥道:“娄海,你一路跟着二少爷,是怎么照顾的?!”
娄海也委屈,他几次三番要二少爷停下休息,几次三番地让他多吃些,可二少爷偏偏马不停蹄地,吃又吃不下就看着饭食也没个胃口,干脆就不再店里吃了,索性买了干粮路上嚼用。
娄海也是委屈,可他不能冲着少爷喊,只能道:“二少爷马不停蹄地赶路,奴才劝了可没用。”
柯云嵇知道哥哥是生气了,他一心惦记着同简儿见面,忙道:“哥,你别骂娄海了,他也得听我的吩咐行事。”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柯云嵇迫不及待道,“简儿现在人在哪儿?”
柯云展无奈地一笑道:“弟弟你也不能太急躁了,简儿如今不是柯家之人,她人现在正在太子府里,要见她需得让人到太子府里去一趟。”他拍拍柯云嵇的肩头道,“二弟也想开些,二。。。她到底只身在外,身为女子她的清白已经说不清楚了,你见了她又能如何?”
柯云嵇不是不知道这些,可他一再告诉不去想这个,可娘亲是,哥哥如今也是,非得要在自己面前揭开这层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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