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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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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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和我对书金屏好有什么关系?”

“书金屏的娘家就在京城。”

我总算【炫】恍【书】然【网】大悟,比起无依无靠的文晴湖,娘家有权有势的书金屏更能在京城护我周全,这对被迫当人质的我而言,讨好书金屏一事确实是迫在眉睫,非常必要。可我和她关系淡如白水,忽然叫我对她如对文晴湖那般热情起来,着实叫人为难。

然而文晴湖却轻轻说道:“不过你也不必烦恼,除了向金屏妹妹道歉,凡事都尊重她以外,其他的就慢慢来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你愿意亲近她,感情自然水到渠成。”

我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太子给我三天的时间处理事情,自然也包括婚事,我现在只庆幸之前有和母上商量。听从文晴湖的建议,我一本正经地找书金屏商量我正式向她道歉和让文晴湖以正妻之位重新嫁入宗家的事情,书金屏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没意见。

冀飏王找我过去,坐在书房里问我这两年都怎么过的。我也不敢胡说,老老实实一一道来。待我说罢,他才沉声道:“如此说来你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这也好,省得我再费劲打死不肖子。”

我听了胆寒得很。

“现在你就算重生了,我宗家也算后继有人。可惜……”他眼中可惜之色一闪而过,说道:“你要回文晴湖,我没有意见。倒是书家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文晴湖教的事情拣着说了,他颔首道:“这才像话。另外你到了京城,想办法讨得书家的欢心,如此你方能活得长久。现在有文晴湖在旁扶持你,我也没什么可交代了。”说完,也不再留我了。

我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当日下午,太子,冀飏王夫妇,两位兄长,幕僚等人齐聚临渊堂,我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向书金屏道歉,敬酒敬茶,还发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期间被人起哄多次,书金屏难得笑了一回,问我作一首诗。我甚囧,这吹的什么风,都怪太子先开的头。可惜我不复当日灵光大放,搜肠刮肚总也凑不成一首像样的诗来,被罚酒三杯,日后补上。

翌日,我和文晴湖成婚。太子作主婚人,冀飏王夫妇坐在高堂,一位幕僚做赞礼,两位兄长作见证。元开泰也回来了,和其余幕僚一同观礼。芳柳作为陪嫁娘,扶着文晴湖的花轿来到庙堂前,我亲自迎接。虽然一切从简,但紧要的地方并不曾省去,按母上的话说,不算委屈了文晴湖。可我却不能不遗憾,一生一次的婚礼就这么简单的过了,而且这对文晴湖也不公平。可我又能怎样呢?

书金屏不曾回避,亲自向文晴湖恭喜,笑语晏晏,望去真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文晴湖经过数月的调养,肌肤渐丰,血色透红,行动如弱柳扶风,披上嫁衣,换上红妆,艳惊四座。我也看傻了眼,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文晴湖是个如画的绝代佳人呢?

许是嫉妒我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美人,酒宴上人人都争着向我敬酒,巴不得把我灌醉。太子、宗旭成、宗旭升也不能免俗,拉住我一个劲灌酒。我二十几杯下肚,头就晕晕的,看得元开泰连连摇头。

最后还是大哥宗旭成厚道,最后挺身而出为我挡酒,笑道:“诸位别灌醉三弟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新郎冷落新娘子呼呼大睡,多杀风景!大家就怜香惜玉,看在新娘子的面上放过三弟吧。”

可怜见我总算逃脱酒地狱,不禁感激起才见过几面的大哥。送我回洞房的时候,宗旭成已经醉了,搂着我的肩膀道:“我总算尽力了,明儿你可得好好谢我!”

“谢大哥,明日我一定和晴湖向你敬茶。”

“三弟,你有福啊!有福啊!”宗旭成醉眼迷离,喃喃地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摇晃着离去了。

宗旭升倒还清醒,笑道:“大哥醉了,三弟且去享受吧,别叫新娘等久了。要是有人闹洞房,我替你拦着。”

我再次道谢,脚步有点虚软,像踩在棉花一样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洞房,两支红烛静静燃烧,文晴湖端坐在桌前正在沉思,看到我回来,习惯性地起身,芳柳在旁提醒一声道:“新娘不用起身。”她【炫】恍【书】然【网】,笑着坐了下来。喜婆唱完祝词,喝过交杯酒,丫鬟们纷纷上前恭喜后一一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文晴湖独处。

我问什么时候可以上床睡觉,文晴湖说要等蜡烛燃尽。我看看红烛,粗粗的还剩一大截,只好坐了下来,盯着烛光好久,忽然对文晴湖道:“我还是觉得隆重举办婚礼好。”

她静静地笑了:“我不需要。”

“可我需要。”

文晴湖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无言以对。我委屈地说:“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礼,晴湖你知道吗?我——”我忽的记起宗旭升说过有人会来闹洞房,急忙察看门窗外,确定无人后才坐回来说:“我又不是宗旭恒,这还是我头一次结婚哪!”

文晴湖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转为释然:“果真如此,那么旭恒可是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听文晴湖解释后,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能吧。因为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宗旭恒身上的,我敢保证我以前没病没灾,活蹦乱跳得很。等等——你早就怀疑了?”

“因为你和宗旭恒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以我和金屏妹妹都怀疑过,现在你却说出来了呢。旭恒是非常相信我,才告诉我的吧,我很高兴。”文晴湖看起来非常开心,笑容异常动人。

我害羞地点头,继而狐疑地问道:“书金屏也发现了?”

“还记得她问你杨生谈鬼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

“几百年前,曾经有人宣称世界上不存在鬼,一名姓杨的书生前来论理,因为口才不如人败阵下来,无可奈何之下说出了那个人以前曾经假扮山贼杀死朋友的事情。那人大惊,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杨生是如何得知的。杨生说,他就是那个被杀死的朋友。不相信鬼存在的人当场死掉了,杨生则飘然离去,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就是杨生谈鬼的典故了。”

我听后,方知书金屏那日问话的深意,幸而文晴湖为我压了下来,不然我肯定会露馅。想了想,还是觉得问题不大,书金屏对宗旭恒不知有多厌恶,知道他死了只会更高兴呢,没有理由向他人揭发我借尸还魂的事。接着,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有点不安,有点诧异地问道:

“那么,我原来是女的,晴湖也看出来了?”

文晴湖愣住了,半晌垂下了眼帘,轻轻摇头。我没能看到眼帘后究竟是怎样的波光,不知她是何种心境。只是我再迟钝也醒悟过来了,方才后悔刚才过于鲁莽,居然不假思索对新婚妻子说出这样的事来,彼此之间一时尴尬极了。

可笑我曾经身为女子,却不了解女子的心思。即使如此,我还是可以感觉到文晴湖有些情绪低沉,为了逗她开心,缓解尴尬的场面,我开始讲起了故乡的事情。

文晴湖听着听着,惊异之色渐渐跃然脸上,似是难以相信世上还有这等天马行空之事。我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来自另一个时空,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说故乡的语言比较容易令人相信,毕竟有规律的语言是不可能凭空捏造而成的。可是说什么好呢?我想了又想,莫名其妙选了一首长短句,摇头晃脑地吟道: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文晴湖第一次听到我用汉语吟咏诗歌,先是惊讶,转而凝神细听,渐渐地听得入神了。我对故乡的诗词可是非常自豪的,它们音律和谐,字韵铿锵,字字听起来是如此的打动人心,光是听着就是一种享受。到此文晴湖方才信了,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陌生和新鲜。

可是我这时却愕然了,刚才念韦庄的词的时候,不期然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名男子的身影。我歪着脑袋,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他来。




。。



第12章 第十二章
我想起的人是宗旭升。不过我又略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还不是韦庄的词惹的祸。能叫女孩子一见钟情,心许终生的风流人物,就我所知只有这个二哥了。于是我笑着把刚才想到的说给文晴湖听。她得知那首长短句是这样大胆泼辣,又得知我刚刚都想了什么,不由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

红烛更低了,流下数不尽的蜡泪,摇曳的橙黄烛光映照着昏暗的屋子,始终不肯熄灭。我有些困了,单手撑着头嘟哝着连自己也不甚清楚的话,以至于连什么时候爬到床上睡觉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脱了外衣,和文晴湖并肩躺了下来,不由慌张起来。

文晴湖睁开眼坐了起来,我发现惊醒了人家,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为惊醒她的事,也为她帮我脱下外衣扶上床睡觉的事。她笑了笑,说不必为这点事道歉,该说谢谢才对。我从来都搞不清楚像这样道歉和道谢容易混淆的场合该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应了,就算蒙混过去了。

文晴湖没在这事上继续教育我,起身看了看窗外,东方还未出现鱼肚白,回身开始穿衣。她一边着衣一边对我说:“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夫君借尸还魂的事不要告诉别人为好。不过有一个人,你是必须告诉的。”

“你说书金屏?”

她无奈地笑了:“不要说得那么见外,就像称呼我那样叫她的名字吧。”

文晴湖这么说算是默认了吧,我说:“那也要得到人家的同意,以后再说吧。”

“只是,你以前是女孩子的事,再不可对第二个人提起了。尤其是金屏妹妹,你以后要依仗她的事可是非常多呢。”

“嗯……好吧。”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为什么不能说,不过从文晴湖的严肃面容来看,这好像真的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还是管紧点自己的嘴巴比较好。昨夜文晴湖的反应已经叫我心有余悸了,真不知道书金屏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文晴湖又想了想道:“剩下的事,以后慢慢教给你吧。倒是等会儿去见公婆,你别忘了该怎么做。”说着,她又不放心,一一教我如此这般,直到我都记得滚瓜烂熟为止。

忽然我记起了昨晚大哥和二哥的仗义表现,便跟文晴湖说了。她听后寻思了片刻道:“如此,在大哥和二哥前面更要多几分礼数。”

我听着别扭,半天才醒悟过来,为什么不是好好道谢,而是要多几分礼数呢?然而文晴湖正在梳妆,我也不好打扰,便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文晴湖的化妆比以往更加着力了,眉如墨画,唇点朱丹,眼挑飞红,不由心想好看是好看,可我还是喜欢平时薄施淡妆的文晴湖,那样的她才更像她。

我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地发表了意见。她听罢笑道:“这个是有缘故的,新嫁娘化妆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夫君暂且忍忍吧。”

我想既然是有理由的,于是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一首诗,便眉飞色舞为她念道:

“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顺道把这首诗的意思和典故给她讲了。

文晴湖描画完毕,又在发髻上插了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方才问我再念一遍,自己也跟着念了一遍,不禁笑了:“我可好看?”

“好看。”

于是我们去堂前拜见公婆。我刚进门,发现宗旭成和宗旭升都精神奕奕,毫无一丁点宿醉的样子,暗道学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向冀飏王夫妇敬茶后,我偕同文晴湖又向两位兄长敬茶道谢,他们笑着谦让说不敢当,接过茶,一个一口气喝干了,一个慢慢喝下。

来到书金屏前面,文晴湖盈盈一拜,献茶。书金屏急忙伸手将之扶起道:“姐姐这又何必?”文晴湖坚持要拜,她只好作罢,一面谦逊,一面接过茶静静喝了。

元开泰居然也在,还和冀飏王、宗旭成、宗旭升等人很熟的样子,听完元开泰的报告,冀飏王叫我和宗旭成比划比划,看成绩如何。太子正好过来,笑着也要看热闹。

我战战兢兢的和宗旭成一同下了台阶,摆开架势后就一动不动了。以前和元开泰对打并没有一定的规则,全看师傅心情,这天是我进攻,下一天就换他进攻了。可是今天不一样,没有人规定谁进攻谁防守,我觉得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直到宗旭成突然攻了过来,对打才开始。可是交手不到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在宗旭成的手下只走了三招就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头晕眼花,还始终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招的。

我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一边认输一边费劲站了起来,沮丧得很,两年跟元开泰习武才这样的水平,都不知道能不能自保。冀飏王问宗旭成发挥了几成实力,宗旭成回答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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