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月白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终于迈进了穿越的大流。——月白那厮其实早都暗恋她了,但是呢他自己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在刚才的危难之中他突然开窍,才发现她对他是多么的重要啊!于是情潮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穿越’好啊!
……可能吗?
可能性是小的用放大镜也看不到的纳米程度。
——月白的怀抱虽然温柔,却缺少了一种怜惜感。
奕辉隐隐的感觉到事情的发生有些奇怪。好像有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但她却没办法清晰的将它描述出来。
算了!思考问题要耗费大脑,而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她够累的了。就好像现在她不得不应对另一件事——
‘咚——’一颗石子重重落在额角。
“你们不要太过分!”奕辉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眼前的几个孩子嘻嘻笑着,冲着奕辉做出夸张的嘴脸,将手中全部的石子一把朝奕辉他们全部洒过去后,才嘻闹着调头跑开了。
“丑姑娘,妖精男,走深山,祸人乱。”
奕辉抿住了唇,心中怒气翻腾。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一天妖怪祸乱后,马队里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她与月白两人。奕辉恨恨瞪向人群,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一边闲坐,吸着烟杆的老者。
她悄悄握紧了拳。
“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温和的语气,打断了她心底正在萌生的灰暗。温润的手掌,似是不经意间的触上了奕辉紧握的拳。
“还好吗?”席地而坐的月白微笑,他执起奕辉的手,轻抚过,将那紧握的拳舒展开。
奕辉怔了怔。“呃,还好……”
月白的目光平静睿智还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奕辉也有些不明白,近来月白好像也有些变化。首先就是他很少再对自己说些刻薄的话语了,他变的非常的温柔。是的,是‘温柔’!虽然月白本身也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可是他平日间无论怎样都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疏离和冷漠。但是……自那次动乱之后,月白却对她变的非常的温柔起来……
月白态度上的转变令奕辉有些不自在,可更多的实则是来源于她自身:每每遇到月白不同以往的态度,奕辉就不由自主的面热心跳,想入非非。这连她本人都控制不住。
不经想要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呀!她又走神了。
“奕辉,叫了你这么久,怎么就没个反应呢?真是傻丫头。”
身侧的男子又微笑起来,他似乎很乐意看着她走神的模样。
真丢脸……这回不能再让他看笑话了。奕辉做出了淡定的表情。“啊,我是在想……月白,我们离开马队吧,还是像之前那样,我们自己走。”
月白敛去了笑容,合下眼帘沉吟道,“那么今日就动身。目前这些人已不止是对我们的身份起疑了,更是容不下我们。”转首,目光扫向人群,“若再跟在这个队伍里,恐怕你我性命难测。”
“太好了,跟我想的一样!那么今夜就动身。”奕辉的眼睛亮了起来。对月白的支持感到高兴。自打他们跟在流民的队伍中,她的心时刻得保持警醒,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如今要说离开,她的心一下轻松了不少。但她突然又有些迟疑起来。“那……月白,我们这一离开,又没有药可用了……你的伤……?”
月白轻笑了,“无碍,马队里的大夫也治不好我的伤。而且据目前的地形看,到城镇的路程已经不远了,跟在马队里反而还会拖了行程。”
“啊,那好,你再坚持一下。相信我们会尽快找到城镇的!……不过,你还真是‘钢筋哥儿’哩……”(钢筋哥:奕辉家乡的土话,泛指牛逼坚强的好同志。)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晚‘泽’说过的话,奕辉有了些迟疑,终是想将深埋心里的话说出来。真的再想问问月白……
“那个……月白,上次我听‘泽’说……呃,你身上还负有旧伤啊……那个,关于‘剑’——”
‘天帝赐予的神剑,其实是把‘伪造品’’?事实真如‘泽’所说的那样吗?
因为没有明确的证实,奕辉觉得问题很难问出口。她磨叽了半天。
“呀,那个伤是在你还在‘人之界’,为了不让你落入坤州王的手里,救你的时候伤到的。”月白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他漫不经心的笑了,似是不经意的就打断了奕辉接下去真正的问题。
月白刻意的强调,让奕辉感到一阵愧疚。
“是这样的吗!……对、对不起……”
“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你……”故意未完的话语中似极具暗示意味。月白苍白的脸上刹那间展开了夺目的温柔笑容。说这句话时,他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晕红醉人的笑意,醉了旁人也醉了自己……
原本想要问的话冻结在喉中。奕辉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月白……‘泽’说我手中的‘曦辉剑’是把伪造品……是这样的么?我是不是被‘天帝选中的王’?’
——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吗……?可以吗……?
* * * ***帝*** * * *
在队伍的另一边。
花白胡子的老者依旧嗒嗒的吸着烟杆,看似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与之不符的精光。
“哎,我说‘牛儿’,我就这样让这两人走了,你舍得吗?”
“啊?放跑了就跑了呗。”俊气的少年蹲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扯着手里的草根。浓黑的眉毛随意的挑了挑。
“哟,还真舍得人家走?人家姑娘手上可有好东西。”
老人想起那一夜那握于女子手上,那把金色的宝剑,闪耀着夺目的白光瞬间将黑夜照亮……
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盯着身侧的少年。
被唤作‘阿牛’的少年郎扬起了脑袋,大叹了一口气。“啊——舍不得啊,可那又有啥法儿?”
“就不留留人家?”
“留有什么用?殷叔你铁了心的赶人家走,人家那两个呢,也铁了心的要离开。我留的住么?”说着少年回首与老者相视而笑,“还是说殷叔你真想留两个身份不明,一来就招晦气事儿的人在队伍里?”
“呵呵。”殷老爹裂开了嘴,似别有深意的提点道,“这林子可吓人了,一个姑娘家拖着一个‘病劳’,要出去?——难啊!”
‘阿牛’轻哼了一声,无所谓的挑起了眉。“哼,就凭她现在那把剑,于我还不算得什么宝贝。除非她有运气,真能走出这个‘星垂之野’,否则剑再锋利,于我也不过是把废铁而已。——我阿牛,要的不单是一把‘剑’,我要的是‘天命’!”
殷老爹笑了,“怪脾气。”
“没办法嘛,强者才得生存。”‘阿牛’的神情一肃,竖指遥看苍穹。“重要的不是兵刃锋利与否,重要的是‘天命’。——人之所存无贵贱之分,有所区别的即是‘天运’。”
“哦?那牛儿,你认为你是什么‘命’?”
‘阿牛’笑了,“我?哈哈,那还得老天爷说的才作数。”
目光转向了人群外那一个醒目的身影。少年的眼中隐着莫测光,“如果你命好,真的活着走了出去,那么我相信——我们一定会
思悠悠 。。。
再次相见的!到那时,你的那把剑就该属于我了。下一次,我们何时相遇呢?真是令人期待。”
一切,仿佛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音乐:寒空
36
命运的逆转(上) 。。。
当初生的太阳破开东方沉沉暗云时,天元洲西北方的‘斑斓城’已在这破晓之初醒来,渐渐开始沸腾。
天元西北部的华泽郡在西南丘陵与北边边际的星之海洋的环绕下,成为了中州最富庶的郡之一,而处于华泽郡政治经济中心的城市,素有‘不夜城’之称的‘斑斓城’便也成为了西北部最繁华的都市。
这个交通八达,商业繁荣的城市,在外界都在纷飞的战火间沦陷败落时,它却以它的繁荣向世人们展示了它的祥和与安宁……
…… ……
‘安仁堂’开张的时辰通常要比其它铺子晚些。本来也是,药馆的生意无定性,也不是每天都有人生病抓药。晚一些倒也无事。
然而‘安仁堂’的李大夫还是早早的醒了。
屋外的门板被人拍的惊天动地。李大夫在床上辗转反侧,门外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他咕哝了一声,终于起了身。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大早上的,急什么!?要死人了?!”
李大夫恼怒的拉开了门板,扑面而至的恶臭味直冲脑仁,把人熏得又清醒了三分。
杵在门前的两个人,衣着堪褛,浑身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是两个乞丐?李大夫心生厌恶,恼怒的刚想喝斥撵人,却见眼前的一个脏黑的小个子惊慌失措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语无伦次的冲他大叫着,“大夫,大夫,救人啊!救人!”
‘锦绣平安记’的衣服——!李大夫心中哀嚎一声。他满面怒气的拽开了身边的孩子。“做什么!”
“救人,大夫!求求你先帮忙看看他!”被当面喝斥,那脏小孩惶恐不安的盯着他,目光哀求。
李大夫这才看清了这两人,眼前的小个子大概是个丫头,浑身脏污,她的肩旁倚着一个同样肮脏的男子,看样子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气血虚弱,已是半昏迷的状态了。
李大夫怔了怔,哼哼了两声。“有银子么?”
那脏丫头愣了一会,即刻忙不迭的点头,“有的!请大夫快看看我哥哥!”
李大夫狐疑的看了两人一会,“进来吧。”
“多谢……”
脏丫头愣住了,看着李大夫背影终是低首呐呐的言谢。
原以为她与月白两人衣衫落魄,店家以貌取人势必将他们视做妨碍生意的穷乞,将其拒之门外。却没想到……这个大夫面似凶了些,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
“对不起了啊。”奕辉艰难的将昏迷不醒的月白拖到了医馆的床榻上。开始对着月白的身体上下其手,(呃~想歪的大人打PP)。她有些顾忌的在月白的身上四处摸索。
大概是摔下山崖的时候将钱袋遗落了,月白身无长物,只余下腰间挂的一枚玉佩。奕辉想了想,终是一把将它扯了下来。
“月大仙,我是实在没钱给你看病,只好先花你的银子了。”
她冲着月白合手低拜。正准备将玉佩收进衣袋,却未想一直昏迷不醒的月白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扣住了奕辉的手腕,逞强的拽住了她。“别……”
奕辉一下子就心虚的起来,她尴尬的呐呐,“呃,对、对不起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如果这块玉佩对你很重要,那改日我一定将它寻回来赔给你。”
“不……不是……”月白的呼吸极不稳定,他喘息着却执拗的拽住了奕辉的手。“奕、辉……别走。”
“啊!原来是这样。——月白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回来!”奕辉显然会错了意,她脸诡异的红了起来,小心翼翼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有些腼腆的笑了。
…… ……
李大夫先一步进内屋收拾器具。当他将一切都准备妥善,刚抬起头却见那脏丫头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面前。脏黑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大夫,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当铺’么?”
脏丫头的言语间带了一丝羞怯与尴尬。他这才注意到她手中似正拳着什么物件。
大概是方才在那男子身上没有搜到什么银两,只好典当贵重的物件做症金了。李大夫暗叹了一声,却是语气淡漠的回答道“出了这个巷子,再向左拐。那里是全城最大的当铺,价格比较公正。若是路上找不到,再问问人家。”
“那我去去就回来。这期间请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哥哥。”脏丫头那原本脏黑的脸上却不经意的露出了沉稳却郑重的表情。
李大夫怔了一下,淡漠的点点头。“嗯。”随即利落的将盆中的帕子拧干,开始为床上再度陷入昏迷的男子擦拭身体。
奕辉匆匆跑去。
* * * ***帝*** * * *
大概谁也想不出,眼前这个衣难遮体的肮脏丫头是他人口中所说的‘天帝的选择’。深林里近半月的求生之路,对奕辉而言几乎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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