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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把漂亮的凶器。”史东把那柄仍然吞吐着黑色光芒的闪剑从井沼的手中取下，他在手中挽了一个黑色的剑花，曾经陪同老者演练崩指五十七式的场景顿时浮现在他的脑中。
他左手握剑，将熟烂于心的崩指五十七式通过黑色的剑身施展开来。剑锋所到之处，立即生出一圈圈的黑色涟漪。
铠斗士要想完全掌握一门战技，首先要把力潮练到收发如心的地步，其次才是将该战技的一招一式都练得圆转如意，然后再把力潮与招式结合，做到意动身行的地步，方能达到知行合一的境界，把战技的威力推升至一个新的天地。
崩指是史东第一门将熟练度练至知行合一的战技，但他一直把崩指作为隐蔽的杀招，从未想过增强崩指的威力。
而他第二门练到知行合一熟练度的渗透劲，已经可以根据他的意志形成刀爪等致命凶器。
那么作为降龙流的秘传战技，崩指，何尝不能达到这一步呢？
史东将力潮约束在闪剑的周围，他看着抖动的黑色光芒，激荡在指尖的力潮随着闪剑的转动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个如同圆环一样刚猛的力潮涟漪互相碰撞，立刻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闪剑被爆炸产生的冲击弹飞了出去，史东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被撕裂的左手虎口后，自言自语道：“力潮好像有点不对劲，应该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
他浑然忘记身边还趴着一条虎视眈眈的蛇人少女，出神地沉醉在那个灵机一动的想法中。
崩指的主要杀伤力来源于浓缩力潮的瞬间突破，它的极限威力并离不开力潮的压缩和爆炸。
但是旧有的高度压缩方式完全无法束缚住史东狂暴的寒冰力潮，即便使用相对稳定的环状螺旋压缩，也无法束缚住那股源自心底的狂暴杀意。
力潮的性质和人的本性是互通的。
同样是选修火焰魔道，苏珊娜和符男的火焰力潮便拥有截然不同的性质，她们一个刚强热情，一个沉稳内敛，只要两人同时爆发出力潮，那力潮便会像是一对奇妙的矛盾螺旋般纠缠成一团。
而史东的寒冰力潮隐含着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狂暴，那种来源于血脉的狂暴冷静时像块冰，发动时却如雷霆般刚猛。
“难道要再选修一门雷属性的魔道才能发挥出崩指的最大威力吗？”史东挠了挠头，他掌握的三门外门战技都是属于秘传的级别，要是想要全部发挥出最大威力，那他恐怕也只有像符寅一样，走双属性魔道的路线了。
可那样又会涉及到他不熟悉的内门战技……
“烦死了！”史东杀气腾腾地劈出闪剑，将六臂蛇魔的身体一分为二。发泄出心中烦闷的他松了口气，回过头，才发现大腹便便的蛇人少女正痴痴地看着自己。
“怎么，连我也想当食物吃下去吗？”史东调笑着把闪剑抛给蛇人少女，“这是你姐姐的遗物。”
接到闪剑的蛇人少女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请收我为徒吧。”
“什么？”史东诧异地看着蛇人少女，不由自主地怀疑她是不是吃师傅吃上瘾了。
“我想保护美仁。”蛇人少女一脸坚定地说道，“她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没有了双腿，我要当她的双腿，背负起她的人生！”
“可别小看现代科技。”
史东弹出一粒冰屑击中了蛇人少女的脑袋。他淡淡地说道：“抱歉，我没有师范资质，我们的代馆长的觉悟也没有通情达理到足以谅解异种人，到了奥林匹亚，你和那个美仁就祈求多福吧。”
“你答应过我的姐姐要救我们！”蛇人少女据理抗争道。
“是的，所以你们没有成为无面者的排泄物。”
史东耸了耸肩，他带蛇人少女来此的目地是为了让她搞清楚现状，而不是让她沦落为自己的禁脔。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蛇人少女用她们一族特有的方式跪着往前蹭了几步，她哀求道，“我们吃的很少，平均三天才会吃一顿。我会暖床、会烧饭、会洗衣服、还会一点按摩……”
“你是想当我的弟子还是女仆？”史东不解地看着蛇人少女，他从没听说过蛇人的性格会那么弯扭啊。
“只要能学到足以保护美仁的本领。”
蛇人少女坚定不移地说道：“我可以为你献出我的一切，包括灵魂……”
133 制造半身
“包括灵魂吗？”
史东的心中一动，灵魂是人体中最为神秘的部分，这团重量为21克的物质被认为存在于任何生命体的神经中枢中央，包括蛇人的……
部分来自黑潮的知识涌入他的脑海，史东饶有兴致地看着蛇人少女的脑壳，他用出力潮回溯，强迫自己的意识从过去的记忆中翻出了陈晨撰写的《人性分离系统的整合应用与精神再造》一文，重新阅读了一遍。
直到拥有了力量，他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铠斗士前仆后继地投入到某个禁忌的领域，试图制造一具拥有本体部分能力的半身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莫洛克和符寅使用的机械手术法使他们取得了部分成功，他们成功制造出了拥有同样意识的类人分身，却也因此丧失了部分人格。
“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史东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黑曜圣石，用出破坏死光将黑曜圣石碾压成黑色的齑粉。他不准备剥离自身的意识去制造拥有人格和能力缺陷的半身，他理想中的半身是一具会自主思考，但绝对不会拒绝自己要求的个体，而不是一个傀儡娃娃。
“向我献祭你的灵魂，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半身，你将天然拥有我二分之一的力量，并且会随着我的成长而成长。”史东用充满诱惑的语调蛊惑着蛇人少女的思维，“我允许你保留你的全部记忆和你的个人意识，但不准你信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我将会成为你唯一的信仰。”
“信仰？”
听到这个词，蛇人少女有些不安地问道：“你会像泽希尔一样抛弃我吗？”
“如果有必要。”
史东诚实地回答了蛇人少女的问题。因为他很清楚她明白能够拯救她们的人有很多，但愿意忽略血统的因素伸出援助之手的，只有他一个人。
“那请你在抛弃我的同时，收去我的性命。”
带着苦涩的笑容，蛇人少女趴伏于史东的脚下，她虔诚地说道：“如果您同意，我将向您献祭我的灵魂。”
“契约达成。”
史东用满黑曜圣石粉末的手掌按住蛇人少女的脑袋，源自于异世界的力量通过黑色的结晶粉末注入蛇人少女的身体。
太古女皇的幻影浮现在史东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瞧着蜷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蛇人少女。她伸出手，按住史东的手背，在白金的光耀照亮整个大厅的同时，用焕发着无限荣光的手掌拉出了一团朦胧的雾气，注入了史东的体内。
一抹蔚蓝的火光闪过史东的眼眸，伴随着太古女皇的低语声，他弯下腰，托起了蛇人少女的脸颊：“你的名字？”
“美爱。”蛇人少女报出了过去的名字。
“愿意抛弃那个名字吗？”史东拒绝了太古女皇用黑潮的名字命名蛇人少女的想法，他在太古女皇失望的低语声中勾起嘴角，轻轻抚摸着美爱柔软的青色秀发。
“不。”
蛇人少女婉拒了史东的要求，她回过头，看着井沼僵冷的尸骸：“我想带着这个名字一直到死。”
“如你所愿。”
史东应诺了蛇人少女的意愿。他升起力潮，残留在掌心中的黑色结晶粉末顿时涌入蛇人少女的左眼，填补了她空洞的眼眶，形成了一枚黑冰义眼。
“新的眼睛将不再只属于你自己。”
从黑冰义眼映衬出的闪耀光泽中，史东见到了他自己和身后的太古女皇。
美爱眼中的他高大得像是一座神像，而他背后的太古女皇的虽然同样看起来像是一座神像，不过和高大威猛的他相比，她的形象简直像是一条来者不拒的母狗。
“我要她。”
自认为遭到愚弄的太古女皇用冰冷的声线向史东喊道：“快，把她给我！我要把她变成一头奶牛，一头专门用来喂养我们孩子的奶牛……”
“稍安勿躁。”
史东把太古女皇的威胁通过精神上的链接告知了美爱，他想要看看成为自身半身的美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主人喜欢奶牛吗？”
然而，美爱却出乎他意料的接受了太古女皇的威胁，并借机将威胁变为一个讨好史东的机会。
“已经进入自己的角色了吗？”
史东一掌按住美爱的肩膀，尝试着注入力潮，她的体内立刻产生反应，生出了一股微弱的寒冰力潮。他满意地微微颔首，半身的制造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成功。
“别忘记我们间的约定。”
太古女皇却不满地提醒着史东。她发现史东的成长正在逐渐偏离她预先设置好的轨道。对此，她有些担忧，又有些欣喜，混杂不清的矛盾情绪和怀孕让她的脾气一反常态的变得急躁不堪，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渠道。
成为史东半身的美爱，到是一个不错的发泄目标。
“我记得那个约定。”
史东头疼地看着美爱纯真的脸袋，只要想想她过去靠这张脸吞了多少人，他就觉得恶心反胃，更别提她如今已成了他的半身，可是和初原的约定又直接关系到他们之间的孩子……
“抱歉”。他怀着深深得内疚用出力潮回溯，一边回想着苏珊娜和玛丽安娜？苏之间的不同，一边解开裤腰带，尝试想起过去陈晨用唇舌服侍自己时所体验到的美妙感觉。
“替我做回快递怎么样？”
“呃？”美爱非常自然地直起腰，想要用唇舌侍奉史东放松。
“不，我可不放心你的小虎牙。”
史东微笑着按住蛇人少女的额头，婉拒了她的好意。他指了指蛇人少女的前胸，提示道，“或许你可以用这里。”
“Yes，YourMajesy！”
美爱用蛇尾缠住史东的小腿，攀上他的腰肢，她用鼓鼓涨涨的胸部夹住散发着麝香味的权柄，像是过去服侍腹中的食物那样，细心地服侍着眼前的新主人。
迎着新主人冷漠的微笑，她如同任由他浓厚的浊白沾满唇舌那般，任何苦涩的泪水滑落眼角。
黑冰义眼内闪过了一丝莹白的光辉，通过史东手背处的媒介把捕获到的猎物传送到了太古女皇的手中。
134 神的思维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有的轨道。
在次元星海中延误了5个小时后，波士顿号于标准时间6时准点驶入加速通道，开始往奥林匹亚星系跳跃。
飞船上的影院、歌剧院和酒吧等休闲设施照常营业，拥有量子传输装置的免税折扣店内挤满了前来购物的旅客。
唯独设立在底部区域的暮光拜礼室，不时会飘出死难者家属的哭泣声。
星盟不允许任何人将星系航行中死亡的旅客尸体带下飞船，所有的旅客尸体必须在离开加速通道前投入动力炉分解成原子。
但这一次的遇难者非富即贵，经过与船东的磋商，代理船长黄石同意死难者家属在暮光拜礼室中举行泰德亚的传统海葬。
海葬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贵族主持，水手们把遇难者的遗骸逐一投入焚化炉烧毁。
经过高温焚烧后，残缺不齐的遗骸变成一堆灰白色的骨灰。
骨灰由真空管送入贮藏着液态金属的密封罐。
密封罐的下方连着一台冷锻机，根据旅客资料中记载的资料，冷锻机把混着骨灰的液态金属锻造成了一具具与真人无异的金属雕像。
怀着悲痛的心情，死难者家属们将金属雕像装入烫金的棺木中，然后钉死了棺盖。
次元星海是勇士的墓地。
遵照古老的仪式，两名身着侍卫长袍的青年吹响古朴的号角，由乘务警员和水手们组成的仪仗队在一名军官的口令声中，同时举起古老的火药枪，连发3枪，纪念与异族战斗中死去的同胞。
烫金的棺木随着枪声滑出波士顿号，与宇宙共存。
葬礼仪式就此结束，观礼的宾客纷纷向遇难者家属献上了诚挚的慰问。
“愿永恒的荣光眷顾吾等意志。”代理船长黄石说出了与他身份不相称的祷词，排在他身后的史东诧异地望了眼黄石，他向一名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士低下了头，歉意道，“抱歉，夫人，没能救出你的丈夫。”
那名女士微微一怔，发红的双眼中又一次涌出了泪水。
史东叹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出慰问的队列，离开压抑的暮光拜礼室。他在过道中解开领口，打算找个地方透透气。
一只大手突然毫无征兆地搭在了史东的肩膀上，黄石微笑着问道：“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是你？”史东黄石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黄石是什么时候离开暮光拜礼室，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代理船长难不成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了。”史东拒绝了黄石的邀请，经过和无面者一战，他原以为他自己已经进入了顶尖高手的队列，自信心空前的膨胀起来。
但黄石突如其来的举动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不管他究竟是不是高手，在史东找到办法对付他那种无声无息的脚步之前，宁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