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可是我知道只有这么一个方法才能绕开别人和你交谈。”
“说,什么事。”苍曦遥简短的道。
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麻烦。
“你喜欢赛罕吧?”白羽玥阙单刀直入的问他。
“是又怎么样?”苍曦遥的口气无比的冲。
“看在你为她挡了两刀的份上,和她和好吧。”白羽玥阙口气一软。
“为她挡了两刀……哼。”苍曦遥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为什么?因为我吗?我是你们之间的障碍么?”白羽玥阙疑惑了。
能够为她舍弃性命,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而闹别扭?
“你?”苍曦遥冷笑着看她,“平南公主,你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白羽玥阙当然知道他言语里的不屑。
可根据赛罕的说法,他们之间的矛盾明明就是自己。
不听话的女人
苍曦遥这是怎么了?
“那又是为什么?赛罕她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我只是,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苍曦遥冷冷的道,“如果她以后乖乖听话,事事顺从我,我会考虑继续宠她。可她若是不听话,那就对不起了!我还没有下、贱到,要对一个女人低三下四!”
白羽玥阙也怒了:“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她也是个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凭什么……”
苍曦遥懒得跟她废话,冷冷的丢下一句:
“那就对不住了。我苍曦遥,有的是人追。一个异邦来的公主,有什么稀奇?我才懒得去迎合她,她不听话,就让她另谋高就吧!”
而后,大步的向前走。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白羽玥阙分明感觉到,他眉宇间森然的寒意。
就像是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那种轻佻而又谋算至深的眼神,锐利如刀剑。
仿佛,过往他对自己的温柔,全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开,白羽玥阙发现,原来这才是苍曦遥的本来面目。
冷淡、锋利,对不顺从自己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欠我一条命,你说过会还的!”
在苍曦遥即将消失的一刹那,白羽玥阙忽然喊了起来。
她实在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苍曦遥,应该要怎么去求他回到赛罕身边。
他果然停下脚步,半侧着脸。
月光从他身后照了过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从苍茫的暮色中勾勒而出。
薄唇微启,唇角弯出一道薄凉的弧线,他冷笑道:
“命,我早就还给你了,现在的我,对你什么也不欠。”
不欠
他果然停下脚步,半侧着脸。
月光从他身后照了过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从苍茫的暮色中勾勒而出。
薄唇微启,唇角弯出一道薄凉的弧线,他冷笑道:
“命,我早就还给你了,现在的我,对你什么也不欠。”
说完这句,他真的走了。
不拖泥带水,一点也不留恋。
对啊,是自己说过,他早就不欠自己什么了。
如今,还用这点可笑的事情来拴住他愧疚的心?
怎么可能!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白羽玥阙忽然觉得,心里,似乎微微的,空了点什么。
第二天。
面对赛罕一张满是期待的脸,白羽玥阙觉得心里很是抱歉。
不过她也确实努力过了。
夜里等了苍曦遥好几个时辰,而后一路跟踪,试图说服他,只是最后未能如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苍曦遥不答应,她也毫无办法。
她把昨晚的苍曦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赛罕,让她知道,苍曦遥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听从他指示的女人。
赛罕默然了一阵,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
不过,她其后没有再提过去找苍曦遥的事——那是后话。
他好像从此以后,再也不存在于她的生活里,依然每天去花天酒地、斗鸡走狗,追逐不同的女人。
时间仿佛又退回到两年前,他还是相遇之前的,那个嚣张跋扈、狠厉无情的兰陵王。
…
PS:更完十章。嗯,问到什么时候会结束本文,应该是这个月末吧,最多到下个月初,不会拖太久了。
折杨柳
第二天,白羽玥阙果然没有去送别梅思禹。
上京城头,他左顾右盼,不过伊人始终没有出现。
的确,他如今可不比当初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子,一言一行皆可以引得众人围观。
如果在这么众目睽睽的情况之下出现,还不知道苍曦麟会怎么震怒呢!
即将出城的梅思禹有些失望。
他知道,昨天他有些心急,害怕不早些坦白,白羽玥阙就会被别人抢了去。
昨天她虽然没有点头,不过也没有摇头,他还以为,真是人家默认了。
看来,事情没这么容易啊。
转身,即将离去的一瞬间,他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高楼里,传出一阵清亮的笛音。
是折杨柳》!
一阵欣喜冲入脑门,梅思禹知道,这曲子毕竟是为了他而吹奏。白羽玥阙真的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梅思禹再无挂念,大笑了两声,拍马跑出了上京城。
远处的白羽玥阙,手里拿着一管白玉笛,出了口气。
长期的干旱,让晟国陷入一片恐慌。
开仓放粮,对贪官污吏和不治之官的惩处,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削减了百姓的怨气。
不过,关键,还在于天。
不下雨,连天河都要干涸了。
龟裂的大地,见底的水渠,干枯的井。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顺利播种的问题,而是人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百年一遇的旱灾,瞬间变上升为五百年一遇。
绯闻
二月中。
上京到处都是浮躁的气息,干涸的大地浮动着日渐迷离的人心,让刚刚崛起的晟国很是蹒跚。
甚至,连苍曦麟都不得不求助于神官,要求他们去找寻生辰年月合适的处子,用她们的鲜血祭祀上苍,求取甘霖。
不过,还有一条消息,算是给这个浮躁的上京添加了一抹诡异的嫣红:
有传闻说,平南公主在正式册封之前,就已经和皇上住在一起。
而当她顺利晋封以后,又和清扬王、西亭侯等暧昧不明!不止不是完璧之身。
只怕,这传闻中高雅清丽的公主,比之玉楼春的花魁,尚且不如呢!
消息传到宫里,苍曦麟震怒。
他发誓要揪出这个胡乱造谣的真凶,绳之以法。
而当事人白羽玥阙的反应,却是平淡的很。
她还是每天在府里看书,偶尔变装去田间地头视察视察。
这种事,最要不得的是你急急忙忙的解释,绝对是越描越黑。
不过,当她每每进宫以后,那些宫女和后妃们,看着自己,眼里都是带着一抹异样的目光。
懒得跟她们废话。
因为苍曦麟对自己的宠,这些妃子们早就视她为眼中钉。
虽然苍曦麟打击了袁媛的人,但是,后宫里毕竟还有个皇后不是?
“你看你看,就是她。传说她不仅仅和皇上有染,还和清扬王与西亭侯关系不清不楚呢!”
御花园内,一个小小的宫女压低声音,与她的同伴们小声的讨论着。
而不远处的一道抄手游廊内,白羽玥阙已经去过慈宁宫参拜太后完毕,路经此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看你看,就是她。传说她不仅仅和皇上有染,还和清扬王与西亭侯关系不清不楚呢!”
御花园内,一个小小的宫女压低声音,与她的同伴们小声的讨论着。
而不远处的一道抄手游廊内,白羽玥阙已经去过慈宁宫参拜太后完毕,路经此处。
看到她白衣飘飘,高贵出尘的样子,一些宫女们表示了仰慕,而另一些,则是有些不屑。
“哎呀,怎么会这样啊?不可能吧?过去公主当姑姑的时候,不是很洁身自好么?”另一个小丫头小声的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皇上的女人,谁不想当?至于清扬王和西亭侯,他们对公主的态度,可都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清扬王和西亭侯痴情于她,关你们什么事了?而皇上,皇上若是真的与她有什么不伦之事,还会等到现在?”
……
“小姐,她们实在太过分了!”
远远的,在抄手游廊之上,寒霜听到了这群宫女们的议论,气愤的牙痒痒。
“无妨,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吧。”白羽玥阙淡淡的道。
“可是,她们也……”
“寒霜,清者自清。”白羽玥阙道,“不过,看来确实有人,故意散播这样的谣言……”
“那怎么办啊?”
寒霜听到有人想要害她,马上吓得不行。
“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羽玥阙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忧。
“哟,看来,公主殿下还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传出一声娇笑。
身正也怕影子斜
“哟,看来,公主殿下还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传出一声娇笑。
白羽玥阙一看,却是袁媛,带着侍女从一块太湖山石后面转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特意来堵着她的路。
也对,自从苍曦麟不准白羽玥阙再去朝阳宫了以后,每天省完太后,白羽玥阙就带着寒霜从御花园的小道朝小路回去,一刻也不想在皇宫里多待,就是怕惹出是非来。
结果,即使她已经够小心,但是是非还是绕着她转,躲也躲不掉。
既然躲不掉,那就不用再躲。
料这个袁媛,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
“月贵妃好。”白羽玥阙淡淡的道了个礼。
“平南公主好。”袁媛笑得一脸灿烂。
而后白羽玥阙一个字也不想多说,绕开她,准备离开。
“这么快就走?”袁媛笑笑,却也没有拦她。
“月贵妃还有何事?”白羽玥阙微侧着头,站住脚步。
“没有。只是觉得,公主最近过得,似乎并不那么如意吧。”袁媛笑的高深莫测。
“月贵妃什么意思?”白羽玥阙倒是真的停了下来,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没什么意思,”袁媛道,“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中伤你,散播你的谣言?”
白羽玥阙平静的道:“难道是你?”
袁媛笑道:“公主说笑了。再借给袁媛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动万岁爷的心头好啊。”
白羽玥阙眼睛微眯,轻笑一声:“我可是记得,我这条命,差一点就被郑贵人给夺了去啊。”
后宫争端
袁媛笑笑道:“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厚福’。现在可不正应了这句话么?”
“月贵妃到底有何事?”白羽玥阙不耐的道。
“无事,只是问候一句。”
“月贵妃有闲情的话,不妨去约束一下朋友和亲眷。您的那位弟弟,也不是什么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是闭紧了嘴。
还用想么?袁媛既然撇清自己和最近谣言的关系,那么,散播者必然只有一个:
皇后。
因为,只有后妃能从这些谣言里得到切实的好处。
而在这后宫里,有能力将这些谣言散播出去的,不是月贵妃就是皇后,既然袁媛主动说不是她,那么就只有王皇后一人了。
也对,现在的袁媛,势力远远不如从前。
她也想借着自己的力道,将王皇后打压下去。
因为,她心里清楚,白羽玥阙根本就志不在后宫。
但是她的一句话,比之别人的千百句,都要管用。
虽然她们之间有着“深仇”,但是袁媛相信,在利益之前,两人都能保持一致。
“如果贵妃娘娘是为了安慰玥阙,那玥阙感谢您的好意。玥阙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白羽玥阙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