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脸色难看的要命,偏这时候旁边的将士们纷纷跪了下来,右手执着佩刀大吼道:“天佑吾皇,天佑吾皇。”
十四阿哥也装模作样的跪倒在地,身子向着东方京城的方向朗声说道:“此次出征必胜”
将士们也跟着喊道:“此次出征必胜”声音传到不远处的兵营内,整个兵营的将士们都大喊起来,一时间‘必胜、必胜’的回音响彻天地。
年羹尧碍于这种威势再加上十四阿哥看着他的阴郁的眼神,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心中那点子少有的畏天心里又冒出头来,这才真正觉得四阿哥是康熙指定的继承人,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觊觎的。
当然,年羹尧从来都不是怕事之人,等他策马回到自己地盘的时候,私心又占了上风,对之前自己的畏惧表现也恼羞起来,这时年羹尧带着心腹正在房内说话,就见一个下人走进来上茶。
许是年羹尧需要个出气筒,就在他把手放在茶杯上后,猛的一抖,然后抬起脚直接踹到下人身上,把人踹的飞了出去后又不解恨的走上前去踹了好几脚,那下人一开始还求饶不止,但慢慢的就没了声响,直到从口中咳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年羹尧才把胸中这股子郁气疏散开来,扬声叫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拖了出去。其凶残可见一斑年羹尧的心腹们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本来心里打算劝说年羹尧不要再和三阿哥与虎谋皮的想法直接湮灭,就等着看年羹尧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在顺从的说上几句。
年羹尧看也不看地上的那摊血迹,本来阴狠的表情瞬间变成温暖的笑容,对着几个心腹和气的说道:“这奴才竟然端滚烫的茶水进来,真是该死。好了,别让他扫了咱们的兴,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吧”
众心腹偷偷用眼神交流,年羹尧并没指明以后是跟着三阿哥还是跟着四阿哥,他们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别猜错了主子的心思再挨上几轮窝心脚。
年羹尧看到众人的反应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怕了十四阿哥那个毛头小子了?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臭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将帅之才,能成功援藏么?策妄阿拉布坦可不是十四阿哥可比的,人家手上的大小策凌都不是简单人物,没那么容易剿灭的。”
年羹尧既然给了大家谈论的方向,大家也就知道怎么说了。于是立刻有人开口道:“主子所言极是,准军之勇就是当初皇上也曾三次出征才困杀葛尔丹的,十四阿哥就是略通军务也比不上皇上。只要十四阿哥败上一场,咱们就可以联合诚亲王逼迫太子退位,到时诚亲王夺得储位,主子就是最大的功臣。”
此人说完众人连声附和,又有一人说道:“主子的妹妹如今身怀诚亲王骨肉,只要诞下男婴,主子一家以后一定兴旺在即。”
众人再附和,听得年羹尧哈哈大笑,总算是叫忐忑的心腹们松了口气。
“不过那些个药材的来历有些蹊跷,这些药材本就难得,又不能人工培植,按理说不会一下子出现如此之多的。亚朗,你去查一下药材的来源,十四爷说是商队提供的,我总觉着这里面有问题。”年羹尧摸着下巴说道。
“是,属下遵命。”亚朗应了一声退下去了,众人又继续研究起接下来的部署。
亚朗的才能年羹尧一向看重,但这次叫他办的事却没那么顺利,那些个药材查来查去都是商队进献的,就像真的是老天帮忙一样,不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早就安排的。后来年羹尧也没办法了,只能想着这次看到的药材虽多,但对以万为单位的将士们来说也只能用一段时间罢了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多久,那点子药材也只能在开始起点作用罢了当然另一面年羹尧也有书信于自家妹妹小年糕,叫她找机会去看看五格的侧室小年氏,最好能问道这些药材的来历,他总觉得这些药材跟四阿哥出不了关系。
只可惜小年氏一点都没给小年糕机会,小年糕只是刚问了个开头,话还没引到药材身上,就被小年氏的拒绝给堵回去了。如此一来年羹尧那边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事说来也很是简单,当十四出征的时候,澜惠和四阿哥就商量好在空间中种上大花红景天和藏红花等物。本来像大花红景天是无法人工栽培的,而且连带着其余的那几味药材也是生长环境极其苛刻,但架不住空间的万能,只要把根插到土里,什么东西都能长得出来。
澜惠又把空间内种植这些药材的所在全都调成最大时间,让空间中那些滞留的人负责栽种等事,结果没用上半年就收获了一大批,集体装箱后,澜惠在去圆明园的路上偷偷的把它们放到四阿哥早就准备好的庄园中,再由四阿哥想办法一点点运到关外。
所以说年羹尧真的估计错误了,只要有空间在,就能保证十万大军的所有药材供应。要不是突兀出现的粮草更打眼,空间中的粮草其实也能养活这些将士的。澜惠一人就能解决十万大军的军需供应,叫澜惠也翘着尾巴在四阿哥面前得瑟了好几天呢十四阿哥有没有帅才不是年羹尧这个眼皮子浅的能够评论的,自从接到旨意要在六月分三路军出发后,一连串的战争终于打响。其结果自然不是自以为是的年羹尧所能预料的。
十月,噶尔弼率领南路军从四川出发。十二月攻克察木多,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初进抵拉里,准军闻风溃逃。
清军分三路渡过噶尔招母伦河,并乘大策凌敦多布迎战清朝中路军、拉萨空虚的机会,在五十九年二月二十三日一举攻占拉萨,逮捕了101名给准噶尔充当间谍的喇嘛,将为首五名斩首示众。
在南路清军入茂的同时,中路军在延信率领下,从西宁出发,青海蒙古各部汗王各率所部兵,或数百,或数千,随大军护送达赖喇嘛入藏,军容甚盛,所到之处,受到了西藏僧俗民众的热烈欢迎。
经过在薄克河、齐嫩果尔和楚玛拉等地激战,准军大败。大策凌敦多布兵败不敢退回拉萨,只率五百残兵逃往伊犁。延信将大军留驻达木地方,仅率轻骑减从,护送达赖喇嘛,于三月初八日向拉萨进发,并在三月十五日在拉萨举行了隆重的坐床典礼。清政府第二次用兵西藏,取得了彻底胜利,驱逐了准噶尔割据势力,进一步加强了对西藏管理。
十四阿哥天生就在用兵方面有着优势,只是坐镇中军就能提前把各处都安排妥当,清军一路上堪称势如破竹,竟是没有一点败绩。
从康熙五十八年六月到康熙五十九年四月,整整十个月时间,整个朝廷都把目光汇聚到这次援藏之战上,而每每胜利一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威望就高上一层,三阿哥脸上的阴沉和灰拜也高上一层。等到最终的胜利来临时,三阿哥仿佛斗败的公鸡,只能等着四阿哥继位后如何报复了。
而四阿哥也彻底在太子位上站稳了脚跟,再加上康熙身体愈加虚弱,大部分政务都由四阿哥来处理,四阿哥如今俨然成了整个帝国隐形的掌权者,只等着顺利继位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澜惠给的下马威
“主子,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递牌子求见。”小连子从外面走进来禀报道。
澜惠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道:“嗯,叫她们进来吧把人请到前厅,我一会过去。”说完又执起书卷接着看起来。
这时旁边侍立的一个宫女有些不忿的说道:“哼亏的皇上之前还想把瓜尔佳格格指给太子爷呢。谁知因为前朝的事他们竟然这么久都不来拜见主子,真是太势力了。”
澜惠闻言斜看了小宫女一眼,声音仍是淡淡的,但一股子威严骤然升起道:“守好你的本分,不该说的别说,要不然我这小小的毓庆宫还真用不着你这大佛。”
珊瑚也忙拽小宫女的衣裳,急得够呛。
小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求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澜惠又看了她一眼,这个宫女其实也是她身边的‘老人’了,是从雍亲王府带进宫的。当时在雍亲王府时她虽然也挺活泼,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拿大。
哪知道她进了宫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许是以为自己是太子妃身边的‘老人’,所以也开始张扬起来。这人还真没必要留下来了,回头调个职位,等到岁数出宫给她找个好人嫁了也就全了一份主仆情谊了。
小宫女见澜惠不追究了,忙千恩万谢的爬了起来,一心以为澜惠是个心软的,今儿个这事她磕了几个头也就过去了,却并没看到澜惠最后瞧她的目光中带着疏离。
珊瑚却瞧见了,暗叹口气后忙打起精神,心想着以后自己可要谨言慎行才行。
澜惠把手中的这段故事看完,然后合上书卷递给珊瑚,珊瑚忙把书放到书架上,见澜惠起身了给她抚平衣摆,这才扶着澜惠的手向前厅走去。
澜惠边向前厅走着边想着这位瓜尔佳格格的家世,阿玛是瓜尔佳一族中举足轻重的一支,正二品八旗护军统领,算不上最高,但本身还有伯爵的爵位在身,倒也够显赫了。额娘钮钴禄氏也是世家大族,家里姻亲众多,自成派系。
叔伯兄弟们也没有明显的纨绔子弟,倒是都有差事在身,并不像佟佳氏一样有阿玛兄弟拉后腿。真是个难缠的角色啊只希望能把指婚拖到四阿哥登基,到时候想想办法才能阻止她进宫的可能。
不过这一家子这好那好,却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太过于懂的明哲保身了。在三阿哥和四阿哥就着援藏战争斗得正厉害的时候,他们一家却是冷眼旁观的,虽然康熙私下里会意把瓜尔佳格格指给四阿哥,但他们也并没在四阿哥和三阿哥分出胜负前表示一下。
连带着瓜尔佳格格也只是在大战前夕进过一次宫拜见德妃罢了之后近一年来却一次也没递牌子进宫过。此时四阿哥太子之位坐稳了,他们一家才想起来进宫,想来四阿哥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也是不屑的吧所以澜惠才能这么有恃无恐的晾她们母女一会,要不没个理由的话澜惠岂不是失礼了么?想来她们母女也是了解的。
一路到了前厅后,小宫女掀开了门帘,澜惠扶着三福晋的手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一位中年贵妇带着一名美貌少女正等着,她们俩见澜惠进来后忙站了起来,等澜惠坐到主座上之后才行礼请安。面上却一点不耐和不虞的神色都没有,恭恭敬敬的很是守礼。
澜惠见她们行礼半天后才说道:“快起吧不用多礼。”
这纯粹是一句不厚道至极的话,难得这两位蹲了半天在那摆姿势,却听到澜惠一句‘不用多礼’,这两母女郁闷之情可想而知了。
澜惠仔细向两人面上望去,只见贵妇仍旧一副恭敬的样子,年岁看着有三十五六岁,并不如何衰老,反倒衬出一种雍容华贵来。
不过她保养的再好却仍旧不能跟澜惠相比的,说起来这位伯爵夫人钮钴禄氏岁数也就比澜惠大几岁罢了,澜惠今年也已经四十一岁了,真真是岁月催人老呢不过澜惠面容叫人一看却顶天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还是她平时打扮时往成熟了打扮的,卸了妆顶天二十四五,真真是空间出品,容颜永葆啊贵妇抬起眼梢快速的看了澜惠一眼,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她本来是没见过澜惠几次的,即使见到也只是在一些宴会上或者别的场合,她们家跟澜惠关系不近,所以并没有上前细看,这次距离这么近也是头一次。
只可惜她看过后就懵了,澜惠的年纪可是众所周知的,她当了太子妃后可是在宫里举行过千秋宴的,也就是俗称的寿宴,他们这些大臣家里都是要送礼的,哪能不知道澜惠的生辰呢?
可是贵妇这会子可真怀疑了?一直只是听说太子妃容颜保养的很好,但耳闻哪赶得上一见呢?瞧这太子妃哪像四十岁的女人啊?肌肤莹润有光泽,眼角一丝细纹没有,连最容易显露年纪的颈部也光滑白嫩如斯,这、这还要不要她女儿活了啊?
她可是想着女儿青春年少才能从太子那夺得宠爱的,毕竟宠爱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还是宠爱一个十四岁的女人,在她或是大部分人心里答案肯定是十四岁的。但太子妃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把她女儿往绝路上逼么?
青春貌美比不上,雍容华贵比不上,夫妻情谊比不上……还哪有一丝机会啊?
伯爵夫人好像咽了胆汁一样,从里向外的苦涩异常。而瓜尔佳格格此时也好不到哪去。
她毕竟是个少女,在掩藏情绪方面并没有她额娘这么厉害,所以一开始行礼时澜惠半天没出声她就很是不高兴了,但她好歹使劲的忍住了。
只是当她抬头看向澜惠后,那份隐忍全面爆发,只在心里面大呼着不可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