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是好朋友,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啊!可是,为什么我对韬产生了怀疑?”
……
“二零零六年二月二十六日,大雨。事实印证了一切,韬把叔叔婶婶送进了监狱,而他,抢走了我家名下所有的财产!他一直瞒着我,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暗地里调查到所有的事。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十五年,自从五岁的时候我们认识,我就注定了是他的新娘,可是他一直在欺骗我!原来两年前爸爸妈妈的死不是意外,是他预谋好的。是他杀死了爸妈!”
凌蓝读到这里,不禁吃惊地停了下来。他看看一脸平静的柳文悦,便又接着念下去。
“不可饶恕!我要给爸爸妈妈报仇!”
“晚上,韬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我煮咖啡。看着他的背影,我拿起准备好的刀,一步步走了过去。当刀子刺进韬后心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好痛,我知道自己还是深爱着韬的。”
“韬平静地看着我,笑了。小蕊,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韬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里。我爱他,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深爱着他!我拼命的摇着他,希望他醒过来。可他的眼睛却永远地闭上了。一封厚厚的信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我的叔叔婶婶害死了韬的父母!而他们却欺骗韬是我爸妈做的,他只是被利用了,才错杀了我爸妈!韬知道真相,后悔内疚,但还是要替我讨回公道,要把被叔叔拿走的财产还给我?这些惊天的真相像闪电一样击在我的心里!韬,我不要那些什么所谓的财产,我要你啊!韬,你以为没有了你我还会好好的活着吗?你用我的手洗净了你心里的愧疚,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韬,等着我,我就来找你,我要找你问清楚。你欠我的,欠我生生世世。”
“二零零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晴。这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吧。杭州凌氏集团千金凌蕊谋害亲夫,后畏罪自杀!或许明天的报纸头条会是这样的吧。韬,今天是个晴天呢。西湖的水好漂亮啊,就像你的眼睛一样。韬,等着我,我来了!”
……
“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我没有鞋穿,可是却看到有人没有脚!很喜欢这句话,小时候妈妈就拿这句话来告诉我们要乐观。跟妈妈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的痛苦比起来,我的这些简直不算什么。”柳文悦淡然地笑,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姐!”凌蓝放下日记本,轻轻地给她拍着后背。“这个月怎么这么长!”
自从柳文悦中毒以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神医给了药,可是必须等到下月初一才能服用。
“蓝,不用担心,我不会死的,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柳文悦苦涩的笑。“蓝,刚刚送过来的东西,恐怕不只是那些个礼物吧?”
“是,还有明天的嫁衣……”凌蓝道。
柳文悦理解的笑笑。她既然说不要那些东西,凌蓝绝对不会再拿回来。所以,刚刚送过来的肯定还有别的东西,只是凌蓝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而已。
“试试吧。”柳文悦站起来,凌蓝拿了嫁衣给她穿上,很合身,很美。
“蓝,我好看吗?”
“很,美。”
“柳家的女儿出嫁,就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记得姐姐出嫁的时候她说过这句话,可是,现在的她要美给谁看?
“蓝,什么时候了?”
“起更了。”
“都这么晚了啊。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应该会很忙的。”
“小姐也早些休息吧。”凌蓝转身走了出去。
柳文悦摸索着走到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空,可惜什么都看不见。今天是晴天,应该会有月亮的,只是缺月而已。柳文悦想象着缺了一角的月清冷的挂在夜空里,如今的她,和天空里的月,好像啊。
如果这时候有人还没睡,走到柳文悦暂住的院子里,就会看见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一身红得耀眼的嫁衣,在清凉的月下,孤独地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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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夏炎·雨疏风骤:第二章 庭院深深(上)]
“不孝女芷文拜别父王。”柳文悦在喜娘的搀扶下,向秦王下跪辞行。跪在秦王的面前,她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柳元崇慈祥的脸和担忧的眼神。
不过,她却庆幸面前的不是她爹,她不愿听到爹爹无奈的叹息声。可谁又知道,现在,千里之外的柳元崇是不是在叹息流泪呢?
秦王把柳文悦搀起来,声音里露出的慈祥不亚于柳元崇。“孩子,以后,凡事都要小心,遇到什么不顺心的,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爹?在那一刹那,柳文悦觉得站在她面前对她柔声说话的就是柳元崇。不过,也就一刹那而已。
“姐姐,我会常去看你的。”芊芊在一旁哭了。
“那我们说好了,你要是敢不来看我,我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孩子,这个香囊是为父从不离身之物,现在就送与你吧。它能佑你逢凶化吉的。”
柳文悦接过来,喜娘帮她系在了腰间。
靖南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喜娘扶着柳文悦上了轿,凌蓝带着秦王府的卫队走在最前面。路线是早就定好了的。秦王府在皇城西面的辅兴坊,而靖南王府在皇城东面的安兴坊,所以必须绕过皇城,走一个倒“几”字形的路线。估计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吧。
柳文悦抚摸着那个香囊,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能保佑人逢凶化吉的,通常不应该是平安符之类的吗,为什么会是香囊?她仔细地将那个香囊摸了个遍,发现一端有个小小的口。
“喜娘,叫凌护卫过来一下。”柳文悦透过轿子的窗口对旁边的喜娘道。
很快,柳文悦就听到了凌蓝的声音。“蓝,我想喝水。”柳文悦小声道。凌蓝会意地把水囊递了进去。
“谢谢。”柳文悦把水囊递了出去。
凌蓝的手里多了一张小小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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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的轿子在半路出事了!有人劫走了花轿!”
一身红衣的月皓焦急地等待着。按原定计划一个时辰就会到的花轿,却在一个半时辰之后还没有出现。他派了人去查看,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清岩,带人跟我走!”
清岩马上集齐了十几个护卫,一行人正欲出发,却看见街角的拐弯处,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地朝这边而来。领头的正是凌蓝。
凌蓝看见月皓身后整装待发的一队侍卫,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便冲月皓行礼道:“半路上才发现王妃的嫁妆少带了了一样,派人回去取,耽搁了些时候,望王爷见谅。”
说话间,喜娘已经扶了柳文悦下轿。立即有人递了红绸过来,柳文悦轻轻握住红绸,被喜娘扶着往里走。听见月皓小声吩咐侍卫解散的声音,红盖头下的柳文悦不禁笑了。不管要阻止她嫁给月皓的那个人是谁,此刻恐怕也一定愤怒不已吧。柳文悦对自己的义父秦王李虔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
那张小纸条是这样写的:让队伍按原定计划走,你和凌蓝赶去皇城安福门,有人接应。
就这样,柳文悦在安福门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载着她和凌蓝穿过皇城,从延熹门出来,已经有另一顶花轿在等着了。柳文悦坐上花轿,直奔靖南王府。
柳文悦几乎没听到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反正所有事都不用她操心,只要按着喜娘的吩咐做就行了。
她的人生,将会在这座大大的院子里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但可以预料的是,她的生活里,失去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多了另外一些东西。
开始拜堂了呢。上面坐着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宰相上官锦仁了吧,好想快点看见他的样子啊,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迷迷糊糊地被送进新房,脑子里却很清醒。她很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却还是会紧张害怕。她一把拿掉盖头,取下沉重的凤冠,顿时轻松了许多。挽着发髻好难受,取下发簪,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嗯,还是习惯让头发垂下来的感觉。
她不确定地轻轻叫了一声:“蓝,你在呢吧。”
凌蓝轻轻答应了一声。她果然没有猜错。接着便听到开门的声音,凌蓝的气息立即布满了整个房间。
“蓝,把窗子打开吧,我想透透气。”
凌蓝依言开了窗子,然后过来扶着柳文悦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小姐,我先出去了。被人看到了,不好。你也别待太久,小心着凉。”柳文悦点点头,就听到凌蓝关门的声音。
柳文悦趴在窗台上,入夜的寒风比白日里更增加了寒意,不过,扑到脸上的寒冷却让她清醒。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趴在窗台上。小时候欺负凌蓝被妈妈骂的时候,妈妈过世的时候,还有最近,她趴在窗台上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多了。
接下来会怎样,不管了。反正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是她能左右的,既然都嫁给他了,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想通了,心情似乎好了起来。突然觉得好累啊,她竟然不知不觉趴在那里睡着了。
突然被人抱起来,浅睡的她就被惊醒了。她嗅到了月皓的气息。“放我下来!”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心里的那股磨灭不了的恨,她抗拒。
月皓把她放到床上,柳文悦闭上了眼睛。嫁都嫁了,再恨也得忍着,不是吗?感觉到他的手抚摸她的脸,柳文悦轻轻咬住了唇。
“没想到你这么听话。”月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柳文悦慢慢坐起来,双手抱膝,平静地道:“我没的选择,不是吗?”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给你选择的机会。”柳文悦似乎听到月皓轻微的笑声。
“其实我可以选择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置我爹于死地,不是吗?”
“你又在自作聪明了。”
“如果你真的要报杀父之仇,那么,以你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让我爹活在这个世上。但是,如果你是打算要柳家的财产,那你就绝对不会傻到杀了我爹,那样只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哦,说来听听。”
“如果我爹死了,跟柳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必定会慌乱,进而抽走他们在柳家的所有资金,断绝生意来往。那样的话,柳家所剩下的也不过区区几百万两银子而已。而原本柳家每年都会有五十万两的收入,与其杀了我爹拿几百万两,还不如留着他,细水长流,对你们来说不是更划算一些?可是,如果我爹活着,你们又没有把握可以完全掌控他,所以就拿我做人质。只要我在你们手里,我爹就得乖乖地任你们摆布。”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只可惜啊,我明白的晚了一些。”
“现在明白还不算晚。至少你可以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身份才不会犯错误。”
“这些,还不需要你来提醒。”
“差点忘了问你,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反正我没死,不是正趁了你的心意?”柳文悦道。
“是啊,你死了,这场游戏不就不好玩了吗?”
“反正我只是一颗棋子,你们玩你们的游戏,与我无关。”柳文悦拉过旁边的被子,“没其他事的话,我要休息了,我累了。”
月皓突然将她带到怀里,“怎么,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了?这么早就睡了,不是很可惜?”
柳文悦轻轻冷笑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话,请便。”
“你以为你是谁?”月皓猛地推开她,没有准备的柳文悦就撞在了床沿上,肩膀好痛。但心里的痛更加厉害。她只微微皱了皱眉,拉过被子躺下,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他听见了月皓离开的脚步声。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回去,疼痛却愈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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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柳文悦就早早地醒来了。不光是因为要进宫面圣谢恩,其实她根本没怎么睡着。
管家玉大婶儿亲自来给她梳妆,还派了婢女彩蝶照顾她今后的生活起居。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但柳文悦忍住了,任凭她们给她从上到下折腾了一遍。
开门的声音,接着,柳文悦嗅到了凌蓝的气息。她让玉婶儿和彩蝶先出去了。“蓝,早。”
“怎么知道是我?我又没出声。”
“闻出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