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还真是不好走,被脚下的石头磕磕绊绊的,还真是惊险,好在快到地方了。距离山丘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声异响让我顿住了脚步。
仔细看去,站在山丘上的那个不正是顾司桀么,他身边还有一个刚刚趔趄站定的人,那声闷响,似乎是顾司桀照着那个人的脸狠狠的打上了一拳。
“混蛋!你还是不是人!”顾司桀压抑着声音说着,还是第一次见顾司桀如此生气,简直是大发雷霆。见此,我矮了下身,让周围的灌木将我很好的隐藏,先看看状况再说。
司桀对面的那个人,由于是背对着我的,实在是看不清面容,只等他说话靠声音来辨别身份。
终于,那孩子很给面子的说话了,“那又怎样,我不在乎。”
听出来了,竟然是楚眠!这俩人大半夜的到这里来看什么啊?莫非有JQ?不是吧……
远远的,看不清司桀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怒吼:“你知道她为了你担心了多久!你就忍心这样骗她,你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楚眠的声音带着一丝凄然,一丝无奈,“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不告诉她。”
顾司桀一声冷笑,“可能吗,那件事情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你要怎么办,你要提乐如何自处?楚眠,我从没发现原来你是如此自私的人。”
听到我的名字,我不由一愣,啊?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楚眠的秘密,顾司桀全都知道了?我不得不回忆起白天时候,司桀收到的那快递,那个来着侦探事务所的快递。他在调查楚眠吗?莫名之间,我只觉得心慌无比。
“我自私又能怎样,爱了就是爱了,无关乎其他。”
说得真好,我暗自赞赏。
“就算她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在乎吗!那么你想过提乐会不会在乎,你知道在提乐心里家人代表着什么吗?你明白提乐有多么渴望家人的关怀与呵护吗!而你竟然生生将这些扭曲,隐瞒了提乐这么久,却从不给她任何她渴望的温暖,这就是一个哥哥该做的吗!”顾司桀的声声控诉如同一记重创,深深的打到了楚眠的脑海,也冲击了我的心房。
他刚说啥?
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摇晃,好像地震了一样,站都站不稳。
心里是死一般的疼痛,莫名其妙,难以言表。
天知道司桀刚刚说的话是多么的‘掷地有声’,让我感觉头疼。
我死死的咬紧嘴唇,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我不要慌张,听下去,看看还能知道些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真的冲动的过去质问的话,那么我林提乐这么多年也是白混了,至少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远远地只能听到楚眠温和依旧的声音,却多少透露出难过的意味,“顾司桀,我已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多少次我想拉着提乐去见我的母亲,想让她远离那个充满痛苦的家庭。小时候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如今,我是真的不敢。我是如此满足于现在,就这样看着提乐开心,默默守护着提乐,就这样把我当做一个单纯爱着她,追求着她的普通男孩。什么时候‘哥哥’这样的身份成为了我的梦魇。那些世俗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在乎,而像我这样不会有将来的人还会顾忌什么?你说得对,我自私,我混蛋,可我只是在人生的尽头做着最后的放肆。这件事我永远不会让提乐知道,哪怕她永远不会爱上我。这样,即使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也无怨无悔,她亦不会伤心。”
隐约中我听到了顾司桀攥拳头的声音,指骨‘咔咔’作响,顾司桀简直是咬着牙说的:“如果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呢,别忘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可不只你一个。没猜错的话,陈妖儿那里早就了解了吧。”
“陈妖儿在和提乐做朋友的时候便暗自把我调查个彻底,而你……我想如果不是提乐拦着,你也不会事到如今才知道。可是你真的敢说吗?你舍得提乐伤心吗?舍得看着她失而复得的亲人再一次消失吗?就像你说的,她是那样注重‘家人’的温暖,那么对她来说这样的温暖‘得而复失’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司桀被楚眠责问得哑口无言,似乎是等着我出场似的,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言语。
既然这样……我抬脚走出灌木,稳住自己心中如同大石碾压的痛感,声音尽量控制得镇定一些,“楚眠,你的这个假设不成立,我已经知道了。”
“提乐?”
“提乐……”
对,是我,强自支持的理智快要所剩无几,心脏跳动的快要窒息,但是我还是要冷静再冷静。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勉强扯出一个算是自嘲的笑容,面朝怔愣中的楚眠:“那么现在,你要怎样‘处理’我?楚眠。”
……
作者有话要说:瓶颈中,大楼这两天过儿童节去啦!肯德基的儿童套餐这次赠的是麦兜,不过拿着鸡腿的麦兜大楼感觉不美,打算再等等新样子,德克士的儿童套餐好贵了,虽说赠送的是书包,但是不值得的不值得,麦当劳的有待考察,大楼继续侦查去~
另:《加勒比海盗4》依然很好看哦~推荐大伙看3D的!(大楼我为了看结尾曲后面的那一小段,苦情地和同学坐在已经无人的电影院里等啊等,结尾曲太长啊,等着收眼镜的大哥也很无力地蹲在旮旯等着我们。。。。)
十七岁,故事
还是第一次见到楚眠如此慌张,只见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双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摆弄:“不应该是这样的……提乐,不要误会我,我……”
没等他说完,我有点控制不住,大声说道:“我是你的玩具吗?就这样随你摆弄很好玩是不是!我的未来,我的人生,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抉择?你是我哥哥怎么了,就算你是我爸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楚眠双手死死抓着我的双臂,空洞的瞳孔闪着迷茫的神色:“不是的……提乐,我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提乐。”
我忍住来自手臂上的疼痛,颓败的低着头,“楚眠,回去吧,我不是什么圣人,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崩溃的。请给我一点冷静的时间好不好,我现在头疼得厉害。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楚眠的声音惶恐住带着颤抖:“提乐……”
我不耐烦的往地上一坐,低着头什么都不想看,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大脑一片混乱,我知道,我的‘那个毛病’又犯了。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和混乱的思维作着殊死搏斗,誓要夺回最后的理智,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如平静一些,慢声道:“别说了,我现在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该是我面对的我躲不过,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我累了,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不好。”说罢我直接把头埋在膝间,不看,不听,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楚眠到底什么时候走的,直到感觉后背附上了一层温暖,我才意识到自己‘恢复’了很多。
抬头看了看搭在我肩上的外套,似乎是顾司桀的。
“虽说是五月,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况且是在山里。”顾司桀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后,仅着衬衣坐在我身边。
“哦。”我乖乖的拉了拉外套,真温暖。
“不问我吗?”顾司桀看着星空,声音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摇摇头,也没管他看没看见,“我要他亲自说出来。”
顾司桀转过头,一只手扶上我的肩,剑眉轻皱:“你在发抖,害怕吗?”
我不自在侧了个身子,那肩膀从他手边移开,不想让顾司桀察觉到我的‘反常’。
“有点冷而已。司桀,你为什么要查他,我有说过不想你查吧。”
“抱歉,我不放心。”言简意赅。
“呼~”我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舒服些。
顾司桀扭头看着我疲惫的模样,轻声道:“抱歉。”
我摆摆手,“不是你的事。”司桀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不知,“对了,白月安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一直很担心呢,赶紧回去吧。”
“你呢?”
“我……反正睡不着,在这里坐坐也好。”
“。。。”
最后,我还是被顾司桀吼了回去= =,悲催的我……
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看旁边依然被我打扰的辗转难眠的崔镜,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算了,睡觉吧,不过突然感觉口渴。
心里想着刚刚在上坡上的事情,乱如麻。
突然面前的崔镜掀起被子看了看我,发声吼道:“林提乐!你丫的有病啊!倒杯水都倒成这样!”
“唉?”我低头一看,顿时囧了,可不是么,水倒多了都不知道,搞得我睡衣上、床上湿了一大片,现在还往地上滴答着水呢。
我抬起头,眼神尽显无辜:“崔镜啊~我错了,真的错了。”
“靠!还不赶紧收拾!说什么屁话!”崔镜下床一把把我拉起‘潮湿’地带,催着我赶紧把衣服换了,把床收拾了。
十分钟后……
我穿着大大的T恤,抱着唯一‘幸存’的枕头,看了看自己那如同尿了的床位,眨巴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对我爱答不理的崔镜。
“崔镜……你没睡觉吧。,你没睡是吧,我知道你没睡的是吧。”
“我死了,别理我!”
“崔镜……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崔镜愤然,“靠!林提乐!你成心的是不是!大半夜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继续无辜,“崔镜……我的床好湿。”
“你家床湿了关老子P事!”
“崔镜……”
“滚!”
“小镜……”看我无辜的小眼神儿。
“……”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小镜镜……”
崔镜从床上调了起来,颤抖着食指指着我,怒吼一声:“我草!林提乐你大爷的!上了我的床以后你要是再敢得瑟一句的,老子保证给你扒光了踹出去你信不信!”
听此,我终于心满意足地点头,“恩!”
见此,崔镜同学终于认命的将身子往里挪了挪,让出半张床和半边被子,唉声叹气中。
被子里还有崔镜的体温,暖暖的,有点淡淡的香,我乖乖的躺好,扭头看了看背对着我的崔镜,应该没睡着吧。
“崔镜,我发现你还是怀揣着一颗温柔善良之心的。”
“你大爷的林提乐,给老子闭嘴!”
“哦。”我听话着呢。
于是,我十分知足的一夜好眠。
想不开的事暂时就不要想,看着难过的事暂时就不要看,知足者常乐,不是吗。
转天,我悲催的被崔镜吼了起来。
“林提乐!靠!把你那爪子拿开,谁让你抱着我睡啦!还有你那腿!放哪啦这是!你睡觉有点素质嘛!”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崔镜啊,我发现你最近脾气好大,动不动就吼两句,很伤身啊。”
“靠!*&¥¥@%!@%¥#……%¥##!%……%*”(不堪的言语,偶就不说了)
收拾妥当,神清气爽呐!刚要开门,手还没有碰到把手,‘叩叩叩~’的敲门声便在彼端响起。
我第一时间开门,看到面前的人,表情一僵,“楚眠,这么早有事吗?”
面前的楚眠,只是一夜未见,脸色经苍白如纸,吹弹可破,“提乐,跟我走,我有事要说。”不由分说的,楚眠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被带得一趔趄,“怎么了?”
楚眠抓着我向前走,头也不回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你很重要的人。”
“那夏令营怎么办?白老师……”
“白老师那里我请好假了,活动进行了一多半,最后交上论文就好。行李一会儿顾司桀会给你收拾好一起带走的,现在你只管跟我走就好。”
“啊?”我白眼一翻,怎么联想到土匪抢亲之类的细目了呢。
坐上楚眠不知从何时订好的大巴,一上就走,马不停蹄。
整个大巴里除了司机,就只有我和出面俩个人,我心里暗骂一声,还真是钱烧的,感觉好奢侈。
“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