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铅年- 第22部分

　　
　　在顾司桀的帮助下，让我恶心了一寒假的数学，终于有了点提高，怎么看出来的呢？嘿嘿，当然是有一天顾司桀突然丢给我两本小说啦！当天我抱着小说滚在床上，兴奋地没有睡觉，又纠结的不敢看，唉，，看一页就少一页，我是花了多少代价才能有今天的啊。。。
　　
　　妖儿姐的流光，我自然经常去打工，在那样纷乱的地方，麻烦还是有的，不过，多亏了神通广大的保全，所有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有一天，韩沁突然来找我聊天，我看天色还早，索性和这位‘救命恩人’聊上了。
　　
　　“你好，我叫林提乐，上次的事情，谢谢了。”我坐在吧台上，诚挚一笑。
　　
　　“那件事就不要提了，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韩沁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少了工作期间的妩媚，多了一些大男孩的感觉，阳光，明朗。
　　
　　“这不一样。”
　　
　　“？”天蓝色的眼睛流转，充满疑问。
　　
　　“你和那些旁观的看客不一样，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起码，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站了出来。”
　　
　　“呵呵，这件事，我们不说了。我可不是来要你报答的，交个朋友如何？”
　　
　　“好啊！呃，，，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几国混血啊？”这是真的好奇啊。
　　
　　“我也不知道，我母亲是中国人，我也生在中国。”
　　
　　“老实说，我本身对外国人没什么好感，成天看他们在中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整天说他们那里如何如何的好啊什么的，听着真来气。”
　　
　　韩沁温和一笑“想听听我的经历么？”
　　
　　“这样，，好吗？”妖儿姐手下的公关可以说都是被妖儿姐救出来的，可想而知，他们每一个人的过去都不会有多光辉。
　　
　　“我只是简单的介绍一下。”
　　
　　“好吧，我听着。”我坐正，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态度听着。
　　
　　“我父亲是匈牙利人，我从不知道我父母是如何相遇，相知，相爱的，我也从不关心那些，因为我从没见过父亲，每次问到爸爸的事情，妈妈总会说，我和你父亲，不过是一段抛弃与被抛弃的故事，除此以外，没什么好说的。我母亲一点都不喜（…提供下载）欢我，她说，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想起爸爸，于是越来越恨他，同时也越来越恨我。我从不知道，母亲对爸爸的恨到底有多深，可是我知道，当她终于因为贫穷而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可以坦然的把我卖掉。之后我在黑市里呆了很久，没有一个中国人愿意买一个外国小孩，当年的中国人思想还是有那么一点保守，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被人买走，见到老板，当时老板不过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可是在她的眼中，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无邪与天真，再后来，就是这样。”
　　
　　我认真的点点头“果然够简洁。”看似轻描淡写的叙述，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苦楚与艰辛，在黑市里过生活，不用想也可以知道是何等的‘九死一生’。但是这些我都不该打听，更不该问。
　　
　　“那么韩沁，作为交换，你也想听我的故事吗？”我的语气带着一点警备，对于不太熟悉的人，我向来如此。
　　
　　“不需要，因为我看出你也不想说不是么？我不想为难你。不过，我只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我好奇的歪头。
　　
　　“那天，就是我站出来帮你的那天，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用那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眼神看我？”
　　
　　“哦，你说那天啊，因为一上来就觉得你眼熟啊，想了想，才记起来，你就是妖儿姐在介绍我的时候眼睛抽筋的那位啊，所以才会‘恍然大悟’了一下。”
　　“抽筋？”韩沁无奈的看着我，好像有莫大的委屈似的，好吧，这样的眼神杀伤力还是有的，“小姑娘，你竟然把我抛给你的飞眼当做抽筋！我这一世英名啊！”
　　
　　我额头上是不是降下黑线了“大哥，您还是少飞眼了，正常点的样子更好看。”
　　
　　“。。。。。。。。”大哥无语问苍天了。。
　　
　　一时相对无语，我没话找话的问道“你没有去过你的家乡吗？”
　　
　　“有那么一次，老板曾带我去过，你知道多瑙河么？匈牙利就在它以东的平原上，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
　　
　　“唉？我记得以前有个电影叫《茜茜公主》讲的好像就是那里吧？”
　　
　　“是，在达佩斯多瑙河上有以她名字命名的伊丽莎白桥，所有与她相关的地方都被浓重的笔墨渲染了一番。到了旅游季节，可以想象会有多热闹。”
　　
　　我敏锐的看出他眼底的那抹挥之不去的忧伤，故意岔开话题，和他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我们这才走上各自的岗位。
　　
　　得空的时候，我站在相对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这如泡影般的浮生，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放肆，挥霍，为的究竟是忘记，还是享乐？
　　
　　我觉得，我们谁也没有权利给谁下定义，毕竟，谁也不了解谁的人生。
　　
　　……
　
　　　　　　　　　　　　　　　　　　十五岁，纠纷
　　对于大多数上学的孩子来说，假期总是过得飞快，不过这个道理在我这儿行不通，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一天是特别的。多年后我才发现，有那么一天，对于我来说，很重要，那就是我和顾司桀相遇的那一天吧。。。。
　　
　　今天返校，整装待发，走到学校的时候，因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而顿住脚步。
　　
　　他似乎憔悴了很多，往昔的风采随着岁月的流逝已不复存在，他来干嘛？还有那个女人。
　　
　　带着种种揣测的心理，我做好全身戒备的状态，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爸爸，姑姑。”
　　
　　此时，校园门口已有些同学络绎不绝的走过，我不想多生事端，尽量让气氛维持得相对平和一些。
　　
　　爸爸回过身，看向我“提乐，你爷爷病了，他说想见你。”
　　
　　我嘴角嘲讽一偏“哦，然后呢？”
　　
　　爸爸低下头，两鬓以见白霜，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终究留下了一声叹息“我们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又正值放假，听说今天返校，所以便在这里等你，去见一见你爷爷吧。”
　　
　　瞧，也只有这种事，我的爸爸才会来学校找我，第一次见面不是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心里难过，是一种憋闷的难过。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你们回吧。”从我搬出那里的一刻，我们便再无干戈，干嘛还来找我。
　　
　　“提乐，我知道，之前我们做的是过分了些，就当爸爸求你好吗？爷爷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好歹，他也是从小把你看大的。”爸爸恳切的说。
　　
　　我抬眼看了看姑姑，那个女人依然不屑的看着别处，呵，好大的架子啊，是算准了我一定会同意吗？
　　
　　“从小看我到大？我可没那份殊荣，劳您捎句话给他，就说别搁这浪费氧气了，赶紧死去吧。”
　　
　　“你！”爸爸怒瞪着我，气得嘴唇发紫。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干嘛，想在学校门口教训我么？你这爸爸当得可真是威风啊。”此时校门口的同学越来越多，三三两两的同学不时向这边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低声说道：“你们回去吧，我快迟到了。”
　　
　　爸爸挫败的低着头，背脊僵硬的挺着“你要到底我怎样？”
　　
　　我好气又好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知道我一个人过生活有多难么？你们还不打算放过我吗！啊？”
　　
　　“提乐，我是对不起你，是爸爸没出息，如果因为这些的话。。。”说着只听“咚”的一声，爸爸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我眼前，抬头说“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去看一眼爷爷，可以吗？”
　　
　　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我知道身边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同学家长把我们围得密不透风，对我指指点点，耳边嗡嗡作响，好吵啊，可是还要坚持下去。
　　
　　嘴角邪恶的轻扬“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在责怪我这个不孝女的刁钻任性，你这个父亲好伟大啊！你想让我在学校也混不下去是不是！”我气得双手不自觉的轻颤，我用力的攥紧拳头，控制自已一定要镇定。
　　
　　被人指指点点的姑姑终于甩不开脸了，气愤的指着我大声嚷道：“你够了啊！让你爸爸给你下跪！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我双眼微眯，声音冷淡“呵！老天要是真长眼的话，十几年前就该把你们一家都劈死了，哪里轮得到我！”
　　
　　“你。。。！”
　　
　　“姐，别说了！”爸爸扭头拦住姑姑的话头，有回头对我说“提乐，爸爸今天不是来强迫你的，也没打算找你麻烦，去看看爷爷吧。”
　　
　　眼前感觉有些晕眩，耳朵在这时变得十分灵敏，周围的一切变得嘈杂，错乱。
　　
　　“这不是三班的语文课代表吗，她怎么让她爸爸给她给下跪啊！什么人啊！”
　　
　　“就是，平时看她人模人样，原来这么恶毒啊！”
　　
　　“唉，一个小女孩，给教育成这样，闺女，咱可别学人家啊。。”
　　
　　“她怎么这样啊。。。”
　　
　　“她爸爸好可怜啊，她还真忍得下心。”
　　
　　“。。。。。”
　　
　　“大伙儿给评评理啊！有她一个做女儿的这样对她爸爸的吗？爷爷都得重病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说见一见的！大伙给评评理啊！”那个贱女人的声音，呵，说的你们好无辜啊，连我都要唾弃自己的十恶不赦了呢。
　　
　　呵呵，好啊，全世界都在指责我，这下你满意了？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真的，既然这样，我还需要顾及什么？心里有个声音这样驱使着自己。
　　
　　低头看着爸爸，我莫名其妙的笑笑“装可怜是吗？我成全你。”抬腿，重重的踹在面前跪着的男人胸口上，力量大得惊人，连我自己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我几乎能听到爸爸胸腔里回荡的撞击声，爸爸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咳嗽不断。
　　
　　姑姑这时‘正气凛然’的站出来，指责我道“你干什么！他是你爸爸！你还有心没有！大伙看看，这就是我们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竟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
　　
　　我抬眼恶毒的瞪着面前的女人，欺人太甚！
　　
　　“啊！！！”一声凄厉，从面前这个女人的喉咙里吼出来，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趁她淬不及防之时，一拳打在她脸上。
　　
　　“我说过，在你们面前，我再也不会吃亏！”如今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们还想怎样！指骨发麻，疼，感觉浑身都有了意识一般的难过。
　　
　　四周一时骚动起来，抽气声，怒骂声，偏偏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家长们出于本能的把自己孩子护在怀里，眼中满是恐惧，这一刻，我成了万众瞩目的魔鬼，有谁能看到魔鬼血红双眼中的无助与忧伤，没有，他们只看到了我的獠牙，狰狞，可怖，嗜血。
　　
　　姑姑兴许被我打迷糊，眼角破了口子，流出血来，我像杀红了眼的修罗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发，控制不住，唯有狠狠的揍下去才能找到突破的那一点，正要挥出第二拳的时候，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停止。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提乐。”
　　
　　瞳孔恢复到正常大小，回头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楚眠。。。”
　　
　　楚眠温和一笑，轻轻拉下我抓着什么的手，把我揽在怀里，他身上的青草香气让我很快镇定了下来，另一只手轻柔的拂过我的长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没事了，提乐，没事了，都过去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全身颤抖的厉害，我轻喘着，控制自己平复下来。
　　
　　“看什么看啊！都看神马啊！有那个闲工夫都回家看BL去！”小桃花的声音响起，驱散着围观的人群。
　　
　　“提乐，快迟到了，我们走吧。”楚眠小心地拉着我，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般，小心呵护。
　　
　　我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向校门口走去。
　　
　　“贱人！”只听一声呼啸，有风刮过的感觉，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楚眠挡住姑姑欲扇到我脸上的手，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寒芒。
　　
　　爸爸大声道“姐！你干什么！还没闹够吗？！”
　　
　　楚眠甩开姑姑的手，拉着我轻声道“我们走。”此刻温柔尽显的楚眠简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