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盛开的桃花,朵朵怒放!可是又是那般的诡意!
“女儿!”莫夫人惨叫一声,再也无法承受地晕死过去!
怡清大惊失色,举步欲上前将她扶起。刘前臻却一把将她揽住,不肯松手。
而玄武已然傻了,呆立半晌,最后一步一步地挪向莫紫嫣,跪立在她身旁,慢慢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没想到她还存了一口气,当玄武抱着她,将脸贴上她已是满是血迹的脸时,她一下子感受到了他的实实在在的温暖,心思百转之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玄大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中所爱的是皇后娘娘,输给她,我不后悔!只是,只是请你答应,下,下辈子,一定,等着我!”
玄武哽咽不止,泪流满面地只是不断点头。莫紫嫣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抱住了玄武的头,对着他厚而性感的唇颤巍巍地吻了上去,只是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就气竭而亡!然而她的脸上却充满着幸福的满足!
看着玄武痛不欲生,怡清也是难过不已。挣脱刘前臻的手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对他道:“玄武,你若是觉得难过,就休息几天吧!我答应你一定将莫姑娘好好葬了!”
玄武赤红着眼,痛苦地看向她,低声道:“不!莫姑娘心地纯洁善良,我想将她葬在我们隐居的山谷中,只有那里才没有世间的争斗与污浊,才是她的栖身之所!”
“好!”怡清低低地应道,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也许这伤痛只有让时间去忘怀,去抚平!
血溅喜堂(三)
玄武不再吭声了,一把将莫紫嫣抱起,径自朝外走去,他们都穿着大红的喜服,又满身的鲜血,显得格外的孤独与凄美!
刘前臻早已下令将莫松拖去草草葬了,也吩咐将莫夫人好好安置好,地上还有柱子之上的血污也被俐落的清洗的一干二净!
怡清无语地盯着这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红幔帐还有喜联的大厅,仍然充斥着无边的喜庆庆。这里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惨剧并没发生!心下不由一片惘然!
“怡儿!这一切你是何时开始谋划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晓?”刘前臻走上前来抱住了她,高兴地吻着她的侧脸。
她却有些不愉,并不想回答,只是淡淡地道:“摆驾回宫罢!我累了!”当下便举步向外走去。
刘前臻见了,很清楚她一定又是心里不忍了!这才短短几天之内,就接连死了这么多人,这对她来说可能真地太残酷了!可是这就是宫廷之争,王权之争!无情而残酷!迟早有一天,她的心也会磨得像他一般冰冷似铁!
想到这,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却立即追了上去,轻轻地挽住了她。
回到宫里,怡清就称头有些痛,想要独自一人沐浴。刘前臻也不强求,便随她去了。自已便令人备下清淡的米粥,待怡清浴后进食。刚才他注意到怡清在宴席之上并没吃什么,现在想起才恍然大悟!她一定是早就预料到此次喜宴一定是鸿门宴!所以并无心情享用美食!
想到这,心下美滋滋的,觉得自已能得她如此倾力相助,实在太幸运了!这一定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是来助他成就伟业的,否则今日的惨剧只怕要落到自已的身上!
猜到怡清可能没这么快便出来,便一片怡然地坐在桌案前,随意拿了一本书翻阅起来。这么轻松惬意,心下一片宁静、舒适的感觉,是他自出生在这皇宫里来第一次拥有的感觉!很新鲜,很满足!正沉醉于这种惬意的氛围之时,突见陆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慌张的高生!
“皇上,皇上!不好了!”陆生进来就向他跪伏在地。
他心下恼怒不已,本来的好心情被他搅得烟消云散。
“你这狗奴才!是在咒朕么?什么不好了!”他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初见太上皇(一)
“是,是皇太,后!”他被吓得颤颤巍巍,口舌更加不俐落了。
“皇太后又怎么了?朕不是说过太后只需在她自已的宫中好好呆着,頣养天年?无关紧要的事,不要到朕跟前来说!”刘前臻甩袖怒喝道。一定是太后已闻知上午的事情了,可能想要跟他闹!又想到也许她也可能参与其中,不由恨意涌上了心头!
“皇太后刚刚趁人不备,已用三丈白绫上吊自杀了!”陆生苍白着脸,强捺住心中的恐慌,这才把话说清楚了。
“是么?!哼!想不到朕还未来及得去追究,她竟然就畏罪自杀了!”他冷哼一声,心下一片了然!那个贱妇,果然参与其中,想是料定自已不会放过她而先一步自裁了!
“奴才是来请问皇上,太后该如何发丧?”陆生又大着胆问道。
“她不配入到宗庙,享受刘氏子孙的香火!就把她与她的外甥女葬在一块吧!这样她们也就在九泉之下不寂寞了罢?!”
“是。”陆生见他的神情阴狠,联想到太后所作所为,虽说平日里厚待自已,却也不敢再多啰嗦了。
“下去吧!别再碍着我的眼!”
“奴才告退!”他如获大赫,立即连滚带爬地走了。
“前臻,太后薨了?!”怡清在里面听得清楚,当下就急忙匆匆地随意穿了衣服就走了出来,及膝的长发披散在后,还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水珠,很快,后背便湿了一大块!
“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芙蓉,快拿丝帕来!”他闻声转过身,见她就这样出来,就有些着急。
“没事。”
“怎会没事?虽说现在天气正转向炎热,可是到底还是要注意些!如今你的身子可病不得!”他接过芙蓉拿来的丝帕,细细地替她擦拭着头发国。
“太后真地就这样去了?!”怡清尚不敢相信。
“是的。只怕是此次莫松的计划,有她参与在其中!不然,以她的禀性,可舍不得如此死法!”他听了不由又阴沉了脸。
“可是我刚刚听你如此决定,只怕有所不妥!”
“怎么?”
初见太上皇(二)
“太后是父皇的皇后,虽说父皇已遁入空门,我们到底也该尊重他,让他的皇后以应有的礼仪下葬吧!”怡清开口说道,见他低下头深思,便又道,“再说,太后及莫松几十年的筹谋,朝堂之上不乏他们忠心的追随者。如你此时对太后如此绝情,只怕断了他们投诚的念想!但假如,你可以既往不咎,按照太后的礼仪发丧,也就可以安了他们的心,自会顺应潮流,不会再起谋逆之心!此时对你来说,正是建立一个有情有义,有智有谋的明君形象的最佳时机,你不要再错过了!”
“不错!怡儿你真是女诸葛,前臻自愧不如!”刘前臻脸上一片喜色,当下就吩咐高生将太后按礼安葬。
“说到这,怡儿,自从你进宫以来,还未见过父皇呢!不如就趁此机会,与我前去一同觐见吧!”待安生退下之后,他喜滋滋地抱着她的腰,鼻子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好。”怡清也想见见这个从未见过的前朝君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舍得下抛弃所有人都费尽心思,流尽热血争夺的大好江山!
“那我们明日就启程洛阳吧!”他心情一片大好,除去了心中的一大隐患,从此就可高枕无忧了!想到怡清自从随自己进宫以来,甚少出去游玩,而且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心情一定很郁闷!
“为什么去洛阳?父皇不是在皇家庙宇里么?”怡清疑惑地问。
“当然是。只不过不是处于皇宫内,而是在洛阳的白马寺。”他有些好笑地道。
“怪不得。我还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从不带我去见父皇。我真傻,竟以为就在皇宫内。”她也笑了,想到要离开这宫里一段时间,心里忍不住就含了些期待。
“芙蓉,快快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刘前臻迫不及待地吩咐着。
芙蓉听了也很开心,要知道她也是太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当下就笑着应了飞了似的跑了出去。
“这小蹄子!看来她也盼着这一天呢!”刘前臻笑骂道。
初见太上皇(三)
“前臻,我们可以离开长安吗?朝庭不会乱吗?”怡清又想到了一个大问题。
他笑了,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说道:“这个皇帝若是让你来当,肯定错不了!没见过你这样比我还忧国忧民的!”
怡清急了辩驳道:“既然前臻你坐上了这个位子,当然要把为民谋福祉放于你心中的第一位。像游山玩水也不急在一时。”
“好了。别操心了。我们快去快回,去个几天是没问题的。乱不了,你就放心吧!”他笑着把嘴贴上了她的柔软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省得她又改变了主意。
怡清只好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温存。心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莫松已除,大部分党羽也都归顺,剩余的不足为惧。
第二天,他们就乔装出了宫,除了几个朝庭重臣,根本没人知道宫里的皇后与皇上都已经潇洒出游了!
由于刘前臻顾虑到怡清已怀孕近五个月,路上不能太颠簸,所以所坐的马车极尽奢华舒适,又安排三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骑马护在周围,就连赶车的也都是宫里挑出来的好手!当然,除了这些,还安排了二十来名暗卫以应付意外的发生。
他们的华丽的服饰及奢华的马车一路走来引得不少人侧目,当然也不乏惹得贼眉鼠目之辈的惦记,免不了待夜深人静时,想来趁火打劫。但这一切的隐患都被那些暗卫不动声色的解决了,他们死时连一句呻吟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更别谈目睹杀他们的人的相貌了!怡清还在一直感叹这社会的治安好了许多。刘前臻也不说破,只是笑着与她一路欣赏着秀丽的风景。
就这样,无波无湅地走了七八天,这一天,刘前臻突然欣喜地看着窗外兴奋地道:“怡儿,已近邙山了,白马寺就快到了!”
“是么?!”怡清惊喜地趴在他的身上也向外张望。只见跃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动人心魄的苍绿,到处都是树木森列,苍翠如云,让一路上已有些疲倦的怡清的心刹那间变得心旷神怡!
初见太上皇(四)
“快停下!快停下!”怡清忍不住大叫。
“怡儿,离白马寺还有一小段路呢!”刘前臻笑着转过身抱着她的腰,怕她稍有不慎,会跌落在地。
“我坐够了!你也知道说只有一小段路,我们下去慢慢走着去嘛!”怡清不依地道,嘴唇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刘前臻已经好久没看到她这副娇美的样子,一时便闪了神,忍不住便对着那诱人的红唇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笑道:“好!就依你!停车!”
下了车,刘前臻吩咐一个侍卫先前去安排,自己则随着怡清慢慢走。怡清已经好久没见到这般纯洁幽静的景色了,很是兴奋地拉着刘前臻手四处张望。
也没行多久,就已到了邙山的脚下。远远地,怡清就看到了白马寺气势非凡的山门。门前还站立着十来个穿着僧衣,剃着光头的僧人。
“快!”怡清兴奋地一拉刘前臻,就向前奔去。
“主子,小心点!”芙蓉看得胆颤心惊,这主子今天可太兴奋了,竟然忘记自己已是一个快做母亲的人啦!
“贫僧普超率领全寺僧人恭迎圣驾!”待他们走近,一个穿着迦裟,白眉垂至嘴角,貌似是此寺的方丈的僧人就领头向他们双手合什行礼。
“方丈不必多礼!”刘前臻笑着道。
“那么请移驾寺内休息吧!”方丈作了个请的手势。
“前臻,哪个才是父皇?”怡清凑近刘前臻的耳朵悄悄地问道。
“父皇当然不在他们当中。等安顿好之后,方丈自会安排与我们见面的。”刘前臻也小声地回答。
“哦!”怡清恍然大悟。
待他们住进厢房安顿好之后,洗漱完了,又用过了斋饭,正喝着茶的时候,方丈进来了。
“皇上,虚云法师说只想见娘娘一面。”
“为什么?他连他儿子也不想见了么?”刘前臻大受打击,无法相信千里迢迢跑来,却连见一面都不答应。
怡清见他颓丧的神情,便猜到所谓的虚云法师便是前朝的君王了。也许是一心遁入空门,已不想让前朝往事扰乱心扉。
初见太上皇(五)
想到这,便站了起来安慰刘前臻:“父皇如今已是佛门清修弟子,不想见你,也许是怕忆起前尘往事而徒增伤心之情,白白扰了他的一番苦修!我们做子女的,只要父母开心就够了,别的就不要强求了!我去见之后,自会把你的思父之心告知于父皇的!”
“娘娘此言极是!皇上不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