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和尚取下带着左手上的佛珠,塞到李行之的手里,一步跨出,便到了墙外!
“逃命去呢!”李行之心里看着大和尚走得匆匆,想必是尴尬,也难得再留。话说,他对这个蹭吃蹭喝的和尚,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李行之心里想着,都是一阵后怕!幸亏自己坚定,不然,身揣逆天系统,却被秃驴骗去做了和尚,还不被人给笑死了去!
他手中捏着那串三sè的佛珠,顿觉一沉,本来因为接连的际遇、连连突破而有些不稳的气息,也畅快听话的沿着经脉流动起来。
李行之心中一喜,虽然这东西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也省了他在系统商店里到处翻找的功夫和些许的功德。
“难看是难看了些,小爷我就将就着吧!”李行之手里捏着佛珠,心里开心的想到。
如果大和尚知道他视若xìng命的宝贝被李行之这么贬得一文不值,不知道会不会跑回来拼命!
“老爷、老爷,你快看看少爷,刚才昏了过去,又来了个大和尚,这才醒来,又痴痴呆呆的啦!”
李行之听得这话,一滞,什么叫来了个和尚,他才醒来,难道他醒来的功劳,全是那大和尚的?什么叫痴痴呆呆的?
李高李老爷子已经喘着粗气,颤抖着身子,从小石门走了进来。
“爷爷,我没事!”李行之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这声爷爷叫来,却没有半点的生滞,全是因为老人这些rì子来,无微不至的关怀所致。再说,他占了人家孙子是身体,也应当做些什么吧!
他可算是把这位慈祥可怜的老人家,当做是亲爷爷了。
“还是我李家的好儿郎!”老人手颤抖着,摸着李行之的头。
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那个和尚又来了,是不是因为你发病的事?早知道我就应该答应那和尚,让你跟他去修行,也没有了这番苦难,谁知道下次……”老人脸上露出些沧桑和不舍,“下次那和尚若来,你就跟他去罢!”
李行之眼角抽搐不已!
“大和尚啊大和尚,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李行之面露苦笑,也不好如何解释,看着手中的佛珠,眼睛一转,说道:“你看,这是那个大和尚给我的佛珠,说是有此珠在,我必然能逢凶化吉,大利于世!”
李家老爷子看着李清手上状貌其他,三sè分明作九颗,看似平凡的佛珠,心下一安,露出喜乐之sè,道:“也不知道那位高僧是那个寺院的,还要多多给些香油钱祈福一番才是。”
“不过是个野和尚,下次来了,给点剩饭就是!”
“孩儿莫要如此不敬!”
“可不是孩儿如此说,是那和尚这般对孩儿说的,若是给了他好食银钱,人家怕是反而不喜,平白耽误了人家修行!”
李行之脸上一本正经的,心头的恶魔却发出邪意的笑来,不知身处何方的大和尚,打了个激灵,手上佛珠转动,脚下越加迅疾……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辱?
李行之既然已经无事,李高老爷子心中的忧虞大去,不过中间眉头仍然轻皱,口中yù说些什么,又止住,面现难sè。
李行之看着老爷子微微喘气,面露些异样红晕,也不去想老爷子其中的难处,只引出一道灵泉水,悠悠坐在一旁,为老爷子泡上一壶好茶。
“爷爷,有什么事情慢慢想便是,先喝口茶罢!”
老爷子仍皱着眉头,神sè不定,心思似乎全然不在此处。不过,手却反shèxìng的伸了出来,接过了茶杯,轻轻的品上一小口。
李高老爷子只觉一股清流自口中而下,瞬间就流转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周身放开,往rì里的沉郁积重一扫而空!
“呼——”
一口白气呼出,似乎吐出了沉积经年的浊气,全身都松爽开来,眉头的皱痕,已经消失无踪,脸上的坎坷不平的沧桑气息,也去了大半,人似乎就在瞬间年轻了几岁一般。
“哈哈——倒是我执着太甚!想我孙儿这般俊秀风流的人物,哪里能娶那等小家儿女?!”
李高老爷子大笑一声,往rì来未见的豪放大气,全都集聚回来,看得侍立在一旁的管事老伯,心中也是大喜!他们大气无畏的老爷又回来了,李家似乎又快回到了当年鼎盛的时候。
“好孙儿,你刚才给我喝的是甚么茗茶?”李高老爷子虽然也是最近才喜欢上茶之一道的,但也感觉出刚才那味茶水的不凡。
李行之慢慢的品了口茶水,口中shè出一口白气来,才笑着答道:“我也不知是甚么茶,不过是前些rì子救了个老道士,送上来的几味,这东西不少,过些时候,我给爷爷送一包去!”
他胡诌了个理由,蒙混过去。
李高老爷子也不知其中虚实,也不计较,只是深深的看了李行之一眼,蓦然间,才发觉眼前这孩儿更多了几分不凡气象,举止言谈之间,更显得随意洒脱!
“人没事就好,你且随我去见一个人罢!此时与你有关,也正好去看看那人想说个什么!”老爷子面sè一整,更有几分哂然、不屑。
前庭大堂,一个面sè沉郁、穿着富贵的老人,盘坐在地,面带审视的打量着李家的大堂摆设,似叹似笑,偶然间,又多出几分或羡艳或复杂莫名的神sè。
突然,他手上的杯盏一顿,看向旁边的李家奴仆,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高声道:“李高李老爷子这是去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旁边奴仆面无表情,正想回答——
“哈哈——周老弟这就等不及了?”
语气之中的昂然之意,让富贵老人眉头微皱,脸上多了几丝讶异,又似乎想起了往rì那个李家、那个李高老大哥。
他叹了口气,想到:李家毕竟没落了,即便是以前,也不一定及得上钱家,而且……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急于前来了结此事。
相对于yīn狠不择手段的钱家,他更喜欢跟在仁厚些的李家后面,可惜,成王败寇——世事如此、徒呼奈何!
“李老哥这一来一去,像是年轻了十数岁,真是让小弟我想起了当年啊!不知李家又出了甚么喜事?”富贵衣着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来,不过,莫名见,不知为何,语气却多了几丝叹息无意。
李家老爷子不答,只笑着指着他身后的少年人道:“这就是我那多年未见面的孙儿,今rì之事与他有关,也就干脆把他也叫过来了。”
老人这才看见走在李高身后,气息不显的少年人。
他瞳孔猛然一缩!竟没想到天地间,还有这等气质非凡的俊秀人物!
不知为何,一个瞬间,心中就生出一丝的懊悔来,似乎今rì不该来这一趟一般。
不过,商人终究重利,像周姓老人这样历经世事沉浮的老商大富,心智更是难以动摇,一愣神之间,脸上便露出笑意来,“老大哥好福气啊!李家果然生得好个俊秀人才!可惜我那孙女儿没了个福分——”
这话说出来,语气却是真诚。
不知为何,李行之却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惋惜——是因为他孙女、是因为李家、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这时,李高老爷子却没李行之介绍起来,“这位是长安富商周家的老爷子,你还为出生的时候,与周家女儿有一门亲事,不过,现在嘛——”
他转头看向面sè不露的李行之,心里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愧然——若不是李家衰落,何以让才归家的孙儿受得此辱?!不过,面sè仍是不动,话语之间,却比之先前,多了几分生硬。
李高老爷子却没有想到,李行之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价值观全然的不同,什么离婚退婚订婚不结婚的故事,听得多了去。
周姓老者听得李高老爷子这么直白的把话说出来,心中微微讶异,面上适时的露出些愧sè,口中只道是他孙女儿与某某私定终身、对李家不起云云。
两位老人都看着李行之,似乎要等着他来拿主意。
“反正还没结婚,趁早退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李行之嘴唇轻轻的沾了沾茶水,淡淡说出一番话来,让旁边两人俱皆惊异。
“好!这才是我李家儿郎!”
旁边一直看着李行之的富贵老人猝然起身,大呼道:“生有儿孙当如此!此来惭愧,更小看了哥哥气度,略备薄礼望哥哥收下!”
招呼了奴仆,大步便往门外行去,走到李行之旁边,突然,身形一顿,小声沉然道:“近rì小心钱家动作!”话音即落,人已远去。
李高老爷子看着远去的人影,脸上露出些疲惫,大叹一口气,看着李行之,惭道:“是爷爷让你受了欺——”
李行之不接话,抿了口茶水,说道:“刚才周老到我旁边时,说要小心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高老爷子听得这话,脸sè变了又变,最后吐到嘴边,化成一声大笑,“好一个钱家,好一个钱不庸,莫不是看我老了?岂不闻老而弥坚,我倒要好好与你斗上一斗!”
话及到此,豪气冲天,全然不似暮暮之人。
只是旁边一个少年人,面目沉静,品着香茗,心中却想着它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厦将倾
第二rì,李行之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剔透的小小少年人。
“二郎,你在‘福地洞天’中虽然待了几年,但在这外面,却还不到一年之数!不过,我也已经寻回了亲人,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李行之叫开大门,在周围几个奴仆好奇的目光中,带着王二郎步入李家大堂之中。
大堂内,火炉炭红、温暖若chūn,一个老人脸上皱纹深刻,轻提着小笔,在一垛厚厚的账簿上,不时的勾勾画画。
突然,听到脚步声,笔一顿、眉头微皱,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人物,却又云散雾开,笑道:“孩儿回来啦!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些时候?”
这时,李行之让开了身子,才露出身后的一个更小是少年来。
“这是?”老人上下打量着这个和他孙儿好似有着一般气质,只少了分飘逸不羁、多了几分沉凝的小少年。
“这是我认的弟弟。当rì流落异地,正与他相依为命,只是后来失散了,到今rì才找到他。若不是他,孩儿现在未必能站在这里!”
“原来是我孩儿的救命恩人呐!你既然是我孩儿的弟弟,便是我李府上的人,你也叫我一声爷爷罢!”
小少年声音有些嘶哑的唤了一声,“爷爷!”
“好!看来我李府上又多了一门喜事!”话说着,在怀着摸了摸,摸出一个小金龟来。金龟光泽有些暗淡,显然被主人带在身边有些时候了。
“收下吧!”李行之看着老爷子拿出平rì里喜爱的jīng致小金龟来,眼睛一闪烁,对着二郎轻声道。
“谢谢爷爷!”
李府又多出一位小小少爷来,李家众人都是惊异莫名。惊讶归惊讶,可是,因为李家办喜事,众人又吃了个满嘴流油,小兜内也鼓胀了几分,才是欢喜不已。
他们倒是希望这样的好事多来几次,哪怕李家再多出几个不知来历的少爷来,也没什么关系。
大宴摆开,只在自家欢庆余rì……
夜深、寒渐重!
奴仆收拾了残羹冷炙,也都下去歇息了,整个李府,一下子就回到了清寂时候。
李府书房,黄灯隐绰不熄,一个老人眉头紧皱,看着眼前发黄的账簿,不时的喝上一口温热的茶水,提神。
吱嘎——
门开了。
寒气随着消瘦的人影,浸入书房。
“爷爷,还是早点休息吧,又什么事明rì再计较!”李行之端着一小碗酸梅米粥,走了进来。
“我看完这个账簿,就去休息。东西放下,你先回房吧!”苍老却中气甚足的声音从老人口中发出,带着些不可置疑的坚决。
李行之把小碗放在旁边,走到旁边,眼睛瞟向桌上的账簿。老人没有理会还站在旁边的李行之,低下头,又开始看起了账簿。
书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灯火不时明灭闪烁,偶尔发出些“荜拨”的声响来。
良久,老人把手中的账簿合上,眉头紧紧缩成一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多久,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忽然看见还呆在一旁的李行之,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的慈爱,带着丝丝笑意说道:“怎么还在这里?”
“爷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能不能和我说说?!”李行之看着老人,语气中带着坚定,说道。
老人一怔,眉头耸起,胡子微微一颤,稍一犹豫,便道:“也好!你也这么大了,也是该接触一下我李家的营生事物了,以后这一大家子,也是要传到你手里的!”话说着,便开始和李行之介绍起李家的产业来——
李家祖上曾得一张酒方,酿出来名传京都的“醉阳chūn”的绝品美酒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