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听苏雅说着,面上微微而笑,心想:“这女人不只机警过人,魄力也是不小啊,居然敢在钦差大臣面前玩花样。”
其实叶小天早有对策,他还没回葫县之前,就已提前派华云飞回葫县,给徐伯夷挖坑了。不过,他原本的机会虽说周密而详尽,但要实施成功,最快也得半年以上的时间。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不算长了,一个不入流的杂职官,用半年时间就把一个八品县丞扳倒,这是何等的本事?只是,由于苏雅对花晴风的失望,决心代替花晴风与叶小天达成秘密联盟,他们联手做了一盘局,把花晴风装进去了。
花晴风就从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这一来逼得徐伯夷无路可走,只能采用激进手段,也就加速了叶小天设计的过程。
这就像叶小天要引高湖之水到另一个地方,他需要一路掘渠挖坑,引水过去。可现在高山倾倒,一下子把那高湖填平了,水从湖中溢出来,原来需要叶小天来削平、掘挖的那些沟沟坎坎都成了小问题,洪水一下子就淹过去了,根本不需要他一步步地掘挖诱导了。
只是这一来,叶小天做一些事情也就不那么自由了,因为有些秘密他就得与别人分享,而今日的联盟,来日未必不是对手,今日授人以柄,来日就是反过来刺向他心口的一柄尖刀。
所以,叶小天需要对方主动提出这个计划,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一个执行者,而对方是策划者,哪怕来日反目成仇,对方也不可能用这件事来挟制他。
就像他此前以艾枫的身份冒充典史一样,策划此事的是葫县全体官吏,所以他现在好端端地杵在这儿,哪怕是王主簿是他的对头,也根本不可能再提出此事,做为对付他的手段。
“这位雅夫人很上路啊,我还没做诱导,她就主动上钩了!”
叶小天笑微微的,正要顺势答应下来,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若晓生气极败坏的叫嚷起来:“知县大老爷,到~~~!老爷,知县大老爷登门,有要事与您商量,老爷快快出迎啊!”
叶小天吃了一惊,失声道:“知县大人怎么来了?”
苏雅也骇然站了起来:“相公来了?这……这可怎么办?”
苏雅虽然之前已经冒用丈夫的名义发过两份奏疏,配合叶小天把懦弱的花晴风“逼上了梁山”,可她并没有让花晴风知道她和叶小天私下见过面,并且密议过一系列的合作事宜。花晴风也没寻思他这位娇妻居然深夜离开府邸,与人秘密商议过事情。
苏雅当然要隐瞒,因为气不过,她才与外人合作,激励自己的丈夫勇敢起来和取而代之,与别人达成秘密同盟,那意义可完全不同,花晴风能容忍她一次,可未必同意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代理人。
再者,她在暗处,这样丈夫一旦再度打起退堂鼓,有些事她才有再度出手的可能,否则早被丈夫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哪里还有机会?
同时,她也不想过度打击丈夫的信心,她希望冀由自己默默无闻的帮助,让丈夫错以为这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她坚信,自己的丈夫所欠缺的,只有任事的勇气,能力才干方面他并不匮乏,所以只要帮他树立信心,让他具备了勇气,她的丈夫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可如今她的丈夫竟然来到了这里,一旦走进来,不就马上发现一切了?
“这……这怎么办?”
苏雅慌得手足无措,放眼室内,却根本找不到一块藏身之处。忽然,苏雅一眼瞧见了墙角的那屏风,一看就知道后边是放马桶的地方,苏雅果断地冲了过去。
“不行,那里有人!”
叶小天也顾不得许多了,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苏雅。“光啷”一声,房门开了,脚步声响起,花晴风已向屏风后面走来,扬声喊道:“叶典史,本县来了!”
“快!快蹲下!”
千钧一发之际,叶小天顾不上多想,连忙一按苏雅的肩膀,苏雅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来不及想太多,便顺势蹲下,藏到了桌下。
花晴风闪过屏风,一见叶小天,便大步冲了上来:“叶典史,你怎还如此沉稳,出事啦,出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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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0章 错连环之第三环
“县尊大人,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大事?”
叶小天一脸紧张地迎上来,腆着肚子,胯骨肘子微微地拧着,姿势有点儿古怪。
花晴风刚要说话,见叶小天这副模样,不由奇道:“叶典史,你怎么了?”
叶小天微窘地道:“晚餐甚是可口,多吃了些,因为下雨,又未出去散步,肚子有些胀。”
“哦,原来如此,叶典史,你就不要跟我客套了,坐下,坐下说。”
花晴风也不见外,抢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刚才他夫人苏雅坐过的位置。叶小天敢把苏雅藏在书案下面,就是因为这是书房,客人再尊贵,你可以坐客座的最上首,也没有反客为主坐到书案后面去的道理。
花晴风这一坐下,就觉臀下的垫子有些温热,好似刚刚有人坐过,不过他正满心焦灼,却也没有多想,只等叶小天就坐,便与他说起刚刚收到的紧急消息。
叶小天的裤子还没系上呢,只是随手拉了拉,所以才腆肚拧胯,避免裤子滑落,可是等他走到书案后面,弯腰一坐时,那裤子还是顺势滑了下去,堆在了他的足踝处。
桌子底下可还蹲着一个人呢,叶小天心中大窘,幸好他穿的轻袍也有前襟,倒不至于春。光外泄。苏雅身为县令夫人,却像偷儿似的蹲在桌下,心中真是又气又急。她不安地挪了下身子,恰从那袍裾侧面的开缝处看到一条光溜溜的大腿,足踝处堆着一条裤子:“这个浑蛋竟然……”
苏雅更窘了,而且颇为害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到这般困窘的局面。这要万一被相公看到,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跳进黄河都洗不白了!哎。早知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站在那儿,便让他知道了也好过现在这般难堪啊。苏雅懊恼地想着,悻悻地向桌子底下又挪了挪。
花晴风变声变色地道:“叶典史,大事不妙啊!那徐伯夷竟然背着本县,私自向朝廷上了一个条陈,那上面说……”
花晴风把苏雅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花晴风是从赵文远那儿得到的消息,公文转来时,赵文远也不在驿站,驿卒对公文做了登记。因为是礼部下发的指明了接收官员的重要公文,没敢耽误,便立即送出去了。
赵文远办完了公事回到驿站,检查登记簿子,这才发现不妙。驿站设在驿路上,距城较远,而且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恐怕马上就要下雨。往城中给叶小天送信,显然不及直接知会花晴风更快,所以赵文远马上就去找花知县了。
花知县在工地上倒真是跑前跑后,尽心的很。赵文远找他又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把获悉的情报说与他听,花知县一听心就凉了半截,他唯一能商量大事的伙伴只有叶小天。当下也顾不得大雨滂沱,便冒雨赶回来了。
其实赵文远看到的只是公文的题目,知道的详情还没有苏雅夫人详细。但是虽然只是一个标题,公文的内容要素却是在标题的表现全面的,赵文远也好,花晴风也罢,两人都不是傻瓜,从这些线索还分析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晴风把赵文远亲眼所见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判断,一股脑儿地说给叶小天听,最后道:“既是回函,显然是徐伯夷上的条陈。既然派来钦差,显然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叶典史,一旦徐伯夷成功,本县就要落得一个尸位素餐的无能判语,而徐伯夷一旦飞黄腾达,却也不会放过你,徐伯夷此事成败,关乎你我二人的前程,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苏雅蹲在桌子底下,面前是一条光溜溜的男人大腿,实际上她就是蹲在叶小天的两腿之间,而叶小天又是她丈夫的下属官员,她的心中那种羞窘难堪实在难以言表。
她本来是很尊贵的县令夫人,为何落得这般处境?苏雅正扪心自问,忽听花晴风说出这么一句,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你是县太爷啊,除了求人就是问计,难道你就不能挺起脊梁,担当一回吗?”
叶小天伸手够了两下,可惜他不是刘备,做不到手长过膝,根本够不到已经滑落到足踝的裤子,有心再玩一次摔落镇纸,可惜刚才捡起后放到了桌子中间,实在不好拿过来,叶小天只好作罢。
他咳嗽一声,对花晴风道:“大人稍安勿躁,朝廷同意了他的主张,并不代表他这件事就一定办得成。现在钦差还没到,咱们既然知道了此事,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如果徐伯夷这件事办不成,呵呵,朝廷已经大动干戈,到时候朝廷下不来台,皇帝丢了面子,他还会有好下场吗?”
花晴风喜道:“叶典史,你有办法民?”
叶小天道:“下官可不是诸葛孔明,哪能想都不想便有妙计。县尊大人不用急,且容下官好生想想。”
叶小天一手支在桌上,轻抚额头,暗暗思量:“知县大人既然来了,这个主意还得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好,否则总是一桩后患。若由他说出来,我们两个有了共同的利害,今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盟友啊。
可是……,雅夫人那里不用我提醒,就能抢先说出这个办法,以花县令的性情,却恐怕做不到提,只怕不管我如何诱导,他也决不会说出这么大胆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开口呢……”
叶小天一边想,一边把手伸下去,歪了一侧肩膀,去够他的裤子,可惜尽管手伸得笔直,偏是离那裤子还差了一截,苏雅蹲在桌下看得清楚,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然思及他这么狼狈,是因为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又不禁……,这人好恶心!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屏风后面有人,想必就是他的女人了,这人也真是。想与女人欢好,去她的闺房不成吗,竟然在书房里乱搞,真是岂有此理!”苏雅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又躲开了些。
叶小天的手还在摸来摸去,拼命地往下够,苏雅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法儿,便扭过头去不看,只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他的裤腰替他向上提了提。
叶小天的手忽然摸到了苏雅的手。把叶小天吓了一跳,急忙一缩手,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人家,他可不想被县尊夫人以为他心存不轨。
苏雅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裤子一扔,不理他了。
叶小天正在“苦思对策”,花晴风可不敢打扰“军师”的思考,他来的匆忙,来了之后便与叶小天议起事情。以致连口茶都没有,花晴风无事可做,目光便往墙上逡巡。
还别说,这叶小天书房布置的挺雅致。花晴风先看了看书房中大致的部置。又凝神观看那些字画,对面墙上几幅字画都是前代著名的书法家或画家作品,花晴风不禁暗自惊讶:“原来此人不是附庸风雅,这几幅字画都是佳作呀。”
“嗯?”
花晴风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叶小天书案正对着的墙壁上方所挂的一副兰草图。这副画……,花晴风先是觉得画风画工有些熟悉,仔细再看。愕然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小字,这幅画是雅儿送给他的?
花晴风拧着身子看着不得劲儿,便慢悠悠地站起来,缓缓绕到书案侧方,负着双手,摆出一幅悠闲的样子往墙上看,仿佛在欣赏墙上画作。叶小天不疑有它,只管长吁短叹,一幅苦思对策的模样。
“没错!真的是她,真的是雅儿的画作!”
花晴风心中疑窦顿起:“雅儿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苏雅又不是靠卖画为生,做为县令夫人,又不可能绕过县令和他的下属有什么交往,深闺女子将画作送人,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更何况被叶小天挂在触手可及处,上边甚至还有苏雅的乳名儿。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花晴风只觉一股股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脸庞,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隐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愿相信,却又挥之不去。花晴风生怕叶小天发现他注意到了这幅画,忙缓缓退了两步,假意浏览他处。
叶小天还真的在注意他,叶小天倒不是怕他发现墙上的画作,叶小天根本就不知道那副兰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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